为你推荐小说《暴娇饲养守则》:林堂春总崇拜地提起哥哥,室友却以为对方是冷漠控制狂,直到目睹天英老总周洄温柔照料醉酒的他。林堂春获编剧奖后公开与周洄的关系,网友质疑不断,随着线索浮现才惊觉真相。而这背后,还藏着十年前一场火灾的旧案。
《暴娇饲养守则》精选:
他的话说得太过笃定,甚至让林堂春有一种错觉,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不清醒,才做出了平日里他根本不可能做的举动。
可是心里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他是喝醉了没错,可是内心和潜意识不会骗人。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皮和手指在颤抖。
舌头上全是苦涩的滋味,像是吃了他最不喜欢吃的苦瓜。
一切想要寻求的答案仿佛都没有意义了。
林堂春想要问出口的,关于那枚胸针和纸条,关于那个小山村,关于他的失忆。
好像全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拼命像把下一秒就要涌出的酸涩咽下去:“这样啊。”
林堂春垂下头,周洄看他情绪转变,下意识就想要伸出手安慰,却猛地想起什么,大脑迅速反应过来,又瑟缩了回去。
幸好林堂春没有失控太久,迅速调整好情绪之后抬头看他,尽量挤出一个柔和又不难看的笑:“还没祝你订婚快乐。”
这句话像一把双头剑,以中间为线,直直地精准插在两个人的心脏上,直到两边都沾上鲜血。
“……宋姐很好,人长得漂亮,演技是行内顶尖,对我也很好,待人体贴……总之,她是个很好的,”林堂春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下,“很好的嫂子,你也得对人家好一点,不然我可是要站在她那边的,她上次还说要认我做干弟弟……”
他絮絮叨叨地不停说着,自己都没意识到表露出来的情绪已经有些失去控制而变得不正常,周洄略微皱起眉头,觉得好像有一只手一直在拉扯他的心脏,不然为什么会酸痛异常。
“.…..别说了。”
林堂春的话戛然而止,看着周洄自嘲般地说:“怎么,我有哪里说的不对吗?你不想让宋姐做我的嫂子吗?还是说,等你结婚了,你就不想做我哥哥了?”
周洄觉得有点苦涩,林堂春现在几乎很少叫他“哥哥”这个称呼了,上学时叫得最多,放学时他紧赶慢赶地过去接等候多时的林堂春,满头大汗都来不及擦,在看见周洄的身影时,林堂春失落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熠熠生辉,隔着大老远叫他:“哥哥!我在这里!”
然后周洄就大步赶过去,把林堂春肩上厚重的书包拉过来背到自己的肩上,听小朋友絮絮叨叨讲自己在学校里的趣事。
但等到林堂春再大一点,上了高中,周洄的事业也越发忙碌,林堂春大多数时候都自己坐公交回家,那声“哥哥”也越发难以启齿,可能是青春期叛逆心理作祟,也可能是有别的原因,林堂春自己也说不清楚。
周洄从回忆中抽开身,苦笑道:“即使我订婚了,你也还是我的家人,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这话说的没错,要是放在平常,说不定就能一举哄好气鼓鼓的林堂春。
可是现在不一样。
林堂春听了他这一番话,心里没有好受一点,反倒觉得这句话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事到如今,他那点脾气也再也发不出来。
最后他如愿当了哑巴,那点从青春时期就开始的希望又暧昧的泡沫在这场无疾而终的谈话中迎来它的结局。
林堂春心里说不上来到底是轻松还是难过,只是“周洄”这两个字从此在他这里再也不是代表安心和期待的词语,而是提一次就会痛一次的埋在心底也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
他想,这种结果不是他心里最期待的么,没有闹掰,也没有心惊胆战,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下去,他和周洄还是彼此唯一的家人,只是再也不是彼此的唯一。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却对这样的生活提不起一点劲头来。
也许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十年之后,年少懵懂的林堂春才会恍然大悟,这种感觉叫失落、错过和遗憾。
但是他现在还不明白,也没有人告诉他。
*
周洄和宋骄的订婚宴设在一个良辰吉日,地点在一个知名的办过许多高级宴会的宴会厅,许多名流收到邀请函之后第一反应是惊讶,惊讶于平常低调鲜少办宴会的周洄这次居然为了订婚主动发放邀请函,所以这次订婚宴可谓是群英荟萃,宋骄那边的演员和明星,周洄这边的商圈精英们,几乎全都聚集在这里,等着人际和机缘的交流。
这也是林堂春第一次在如此宴会上露面,说是重视也说不上,毕竟自己不是主角,只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于是他把自己打扮得稍正式一些,笔挺干净的白色西装,莫名地与胸前的猫咪胸针很搭配,衬得他整个人脱离了少年气,多了一份清新洁白的气质。
应燃见到他的时候全方位将林堂春夸赞了一遍,看着他胸前的胸针满意的不得了:“我就说你戴上肯定好看!果然只要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啧啧啧,你这张脸不去做演员爱豆真的可惜了……”
林堂春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默默想着,做编剧半只脚踏进娱乐圈周洄就已经忍不住了,要是当了演员真进了娱乐圈那还得了。
宴会在晚上六点开始,两人到的不算早,进来之前应燃反复紧张自己的着装,即使林堂春不停安抚他你这样已经很帅了不用再整理了,他还是焦虑个不停。
应燃苦笑:“我又没有收到邀请函,这次过来可是来给你撑场子的,可不能给你丢脸。”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来林堂春总是有些愧疚,虽然知道这是应燃自己选择的,可毕竟是自己把他拉进今天晚上堪称鸿门宴的订婚宴,况且他心里清楚这样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应燃好似能读懂他的内心:“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堂春,这些都是我自己一个人选择的,跟你没有关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林堂春的手指微微蜷缩,他听清楚了,这是一句真诚又含蓄的告白。
他低下头:“对不起,应燃。我现在没办法……”
应燃笑了:“没关系,你不用给我答复,我会一直等你。”
听了这些话,林堂春很想问他一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从面试那天有过一面之缘,再到后来剧组探班,生日送礼,应燃的爱意来得毫无征兆又浓烈炽热,让自己措手不及。
有些人的爱和喜欢很轻很淡,就像是年少时期的暗恋,掺杂着一些崇拜和依恋;有些人的爱就像龙卷风席卷整个陆地,顷刻之间一丝不留。
林堂春理解也明白前一种喜欢,因为他年少时期也收过不少情书和告白,只是这些都更像是一种认可和理想化,双方都知道这种喜欢不同于想要与一个人共度余生的沉重的爱。
可是后一种,只论他遇到的旁人所向他表现出来的,就只有应燃一个人。
所以他才会显得那么茫然无措。
林堂春轻轻问:“你是什么时候……”
他没将后半句说出来,可是应燃明白他在说什么。
“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他似乎是有些羞赧,顿了顿,“你帮我上电梯的时候,再到后来你不舒服那次……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看不见其他所有人的优缺点,只能看见那一个人的好,那个人的善良、随和和温柔,就算是一句话都不说也是可爱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了些温柔的笑意,眼睛弯弯的,额前有几缕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林堂春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有一种他口中说的人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如果……那个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呢?”
林堂春说得很小声,以至于应燃没有完全听见,又疑惑地“嗯?”了一声。
林堂春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快进去吧。”
刚进了宴会厅,林堂春就看见了荣清和郑天忆两人,荣清看到他们也是热情招手,待他们走过来,笑眯眯道:“好久不见了。”
林堂春表示很疑惑,并猜测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让荣编开心得居然也会开玩笑。
他看了看郑天忆周围,问了一句:“哎,郑医生,你的女朋友呢?”
正在美滋滋喝香槟被突然cue到的郑天忆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心说小祖宗也不能这么害我吧,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旁边人的脸色,悻悻道:“啊,她没来。”
林堂春意味深长地“奥~”了一声,荣清依然是笑眯眯的,看得一旁的郑天忆胆战心惊生怕他把手里的酒泼在自己脸上。
“哎,今天的人可真不少,我已经看到好几个圈里的导演和大拿了。”单纯的应燃小同志被单独蒙在鼓里,还在乐呵地观察着四周。
只有郑天忆和荣清在心里不约而同地为这位小同志默默祈祷,希望他不会在今夜之后被某个控制狂打成筛子。
几人又交谈了一会,突然宴会厅集体安静下来,林堂春看了一眼表,已经六点了。
果然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道来,尽头是宋骄挽着周洄的手款款而来,两人郎才女貌好不登对,只是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宋骄的脸上依然是营业般的假笑,周洄就更夸张了,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但碍于他本身就不苟言笑,便不是那么奇怪。
林堂春头一次摸不清周洄的心情,他看出今日的周洄并不是那么开心,心里却又不相信,订婚宴,明明应该是激动高兴的才对,怎么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像陌生人一样,完全和之前热搜上的是两个样子。
周洄也注意到这边的四个人,先是郑天忆显眼包似的朝他挥挥手,周洄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睬,接着又把视线转移到旁边的应燃,脸上总算有了些表情,却也不是那么好看。
再接着,转移到林堂春身上。
林堂春今天穿了一身白,和几乎满场的黑西装有些格格不入,像混进水墨画中的唯一一株被重点描画的栀子,如果说单纯的白是清淡,那胸前的那枚胸针就为整体的造型增添了不少俏皮,是白西装上的点睛之笔,显得整个人大方又亮眼。
周洄一看到那枚胸针,眼神立刻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