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诱捕高岭之花》这文必须安利!研究所最年轻的高级研究员季微辞,大脑精密却读不懂爱慕。重逢高中时的点头之交沈予栖,对方成了他的邻居,还对他格外关照。季微辞被渐渐软化,称赞对方时,沈予栖却坦言自己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接近喜欢的人。原来沈予栖是知名律所创始人,暗恋他八年,为让不懂爱的他明白心动,用尽心思,最终将他抵在门边,教他感受心跳。
《如何诱捕高岭之花》精选:
病抗突实验室这段时间加班加点,终于联合疾控和试点医院做完了“突变敏感区段的多位点并行监测机制”的交叉验证,进入软硬件开发阶段。
从一个项目、一个课题到真正完成研究成果的转化,这中间有很长的路要走。
全新的监测机制问世预示着旧机制的淘汰,然而新的机制和算法要真正运用起来,深入到生活中去,就必须离开实验室,开发成为完整的系统工具。
软件架构、数据接口、实时预警模块搭建……术业有专攻,他们接下来需要与其他团队合作开发。
会议室里,众人围坐在中央长桌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两份资料。
杨远光今天亲自来参与会议,他坐在主位上,将面前的两份资料都竖起来,展示给大家看。
“这是所里对接的两家有经验的团队,一个是工大的图像识别实验室,一个是做医疗数据平台的国资公司,都是背景、资历过关的团队,与我们的合作意向也很强烈,各位可以先看看两家的资料。”杨远光说。
季微辞坐在下首第一位,这两家团队也在他筛选的考察范围内,因此他并不陌生。
他简单翻看一遍,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偏好。
“他们会接触到核心算法吗?”吴枫问出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
季微辞摇头道:“不会,我们交付接口调用方式,不提供完整逻辑,这部分最好由我们实验室保留。”
众人点头,这也是他们的想法。
季微辞便接着说:“我们这套并行监测算法是整个系统的核心,其中的病理逻辑必须严谨,这是只有我们才能做到的事。”
他对待研究向来如此,比起出成果的效率,他更在乎每一步走得是否踏实严谨。
“最重要的模型选择、阈值判断和异常标记这三个子模块最好还是由我们来完成初步嵌入,再交给外部团队进行系统外壳和功能的适配。”
大家继续点头,没人对此提出异议。
“有没有三方合作的可能性?”季微辞又看向杨远光,说:“工大擅长图像识别,数据流的可视化处理也成熟,医疗平台做项目的流程稳定、经验丰富,适合后续扩展。”
杨远光露出一个并不意外的表情,无奈扶额叹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试着去谈一下吧。”他看似为难,其实在心里赞叹季微辞对待科研的严谨态度。
宁缺毋滥、绝不将就。真是天生适合做科研。
季微辞弯了弯眼角,将一杯没喝过的水推到杨远光面前,“辛苦老师。”
杨远光顿时心头熨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自己这个学生好像没有从前那么冷淡了,多了些生动的人气。
送走所长,季微辞接着分配完工作才散会。
大家都领到了相应的任务,没有什么主次之分。
在病抗突做研究,无论你是什么资历、身份,不想拖团队后腿的就必须全力以赴,这一点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实验室还在做仪器维护,暂时不能使用,大家便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回办公室做后续的工作准备。
吴枫见罗毅还坐在原位上出神,以为他是第一次接到这么艰巨的任务,心理压力大,于是主动凑过去安慰道:“别担心,楚姐很好,她会带你的。”
罗毅并没有因为是新人就被分配到边缘的工作,而是被分到和楚璇一组做算法嵌入模块,这无疑是非常核心的工作。
此时他正看着手上的资料发愣,听到吴枫的话才回过神,抬眼看到身边人关切的目光,他腼腆地笑笑,接受了这份安慰。
吴枫看着罗毅转过来的脸,这才发现他的眼下一片青黑,面色也有些蜡黄,看起来很疲惫。
他皱起眉,关切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
罗毅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垂下眼道:“没事,只是最近没休息好。”
多聊这几句的时间,会议室里的人已经都走光了,两人这才起身往外走。
吴枫觉得罗毅可能是还不太适应病抗突的工作强度,于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尽心尽力地开导。
说着话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吴枫压低声音,说悄悄话似的:“不要怕犯错,你就这么想,有小季老师在,就算你把天捅破了也不怕。”
罗毅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煞有介事地吴枫,也放低声音:“知道了,谢谢。”
“谢什么,”吴枫哈哈大笑,重重拍着罗毅的肩膀,“都是兄弟!”
季微辞刚好拿资料路过门口,看到勾肩搭背的两个人,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吴枫像踩到电门的小狗,瞬间抖了一抖,即刻立正站直,神色严肃,掷地有声道:“小季老师,我们正在交流工作!”
季微辞没有怀疑什么,点点头,转而看向罗毅,倒是多说了一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楚博士,问我也可以。”
罗毅受宠若惊,忙不迭点头答应,目送季微辞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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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季微辞和沈予栖都很忙,给对方发消息,彼此都得到很多句“在加班”的回复。
季微辞又开始在研究所吃晚饭,连续几天忙到10点多才出实验室。
短短一周多,沈予栖就觉得季微辞又瘦了一圈。
他知道季微辞在项目关键期,没有说什么——直到发现季微辞忙起来会不吃早餐。
沈予栖一时气季微辞不把身体当回事,又气自己没有早发现这一点。
于是他开始每天早上去敲对面的门,看着季微辞吃完早餐才人放去上班。
季微辞从错愕地开门,到会自觉留门,只用了两天,听话得让人心软。
沈予栖看着乖乖低头喝粥的季微辞,突然道:“下周我要去纽约出差。”
季微辞拿着勺子的手顿住,抬起头眨了眨眼,脱口而出:“去多久?”
沈予栖唇角弯了弯,温声说:“暂定五六天吧。那边接了个有点难办的案子,我过去看看。”
正是上次Fraser打电话来求助的那件案子。
其实案子不算太难打,但客户不知为何非要指定他接手,态度坚决,其他人不知该怎么处理,只能如实汇报给沈予栖,让他来决断。
回国后沈予栖便没有管太多P&P的事,正好这次过去也能一并处理一些积压的事务,便答应接下。
“记得好好吃饭。”沈予栖微微俯身贴近,从下往上看季微辞的眼睛,声音有些沉,大概还有几分威胁的味道,“我会抽查。”
这话有些不切实际,怎么抽查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有没有好好吃饭?
没吃也能说吃了,又没人时时刻刻盯着。
然而对别人没用的办法,放在季微辞身上却很有用。
因为季微辞不会撒谎,只要问他吃没吃饭,如果回答“吃了”就是吃过了,如果沉默以对就是没吃。
季微辞抿唇与沈予栖对视了一会儿,先挪开目光,轻轻“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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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实验室从早忙到晚,季微辞晚上回到家时已经11点多。
他走下电梯,用指纹开门,几次都识别失败。
最近总是这样,智能门锁的指纹识别不知为何变得有些不灵敏。
本来早就应该换掉的,可最近实在太忙,季微辞也忘记了这件事。
他冷静地换成密码开锁,却依然没能打开门——这下能确定不是指纹识别的问题,而是锁彻底坏了。
季微辞:“……”
他无声叹了口气,只能拿出手机找人来换锁。
突然,对面的门开了。
沈予栖出现在门后,他似乎是刚洗完澡,一身干净简单的白T,头发半湿着。
“锁坏了?”他问,又解释一句,“在里面能听到动静。”
这就是公寓的弊端了,隔音总归是不太好。
“嗯。”季微辞点头,往上抬了抬手机,那张清冷的脸上难得显现出几分无奈,“突然指纹和密码都打不开门了,我现在找人来开锁。”
沈予栖靠在门边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平静地提醒:“这个点还会有人过来吗?”
季微辞这才反应过来,看一眼时间,小小地“啊”了一声。
沈予栖笑起来,看得出来季微辞是真的有些累了,似乎连思维都迟滞了不少。此时呆呆地望着手机一脸空白的样子,只让他觉得可爱极了。
他不动声色地掩住所有情绪,轻声问:“今天很晚了,先住我这边?明天白天再找人来修锁。”
明天正好是周末,有时间处理这件事。
季微辞看看手机,又看看倚在门边的沈予栖,觉得的确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便轻轻点了下头。
沈予栖侧过身让他进去,侧过去朝向门的那边唇角微微弯着。
因为总是在这里一起吃饭,季微辞对沈予栖的家很熟悉,但留宿却是第一次。
应该说季微辞从未在任何人家里留宿过。
不过在临川突遇大雨那次他们就住过同一间房,所以他并没有太局促的感觉。
沈予栖找来一些一次性用品,其中也有贴身衣物和睡衣,非常自然地递给季微辞:“先去洗澡吧,先穿我的睡衣可以吗?”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买回来之后好像就穿过一次。”
这一系列动作和话语都太自然了,像提前演练过一般。
季微辞点点头,接过来,心里闪烁着的“会不会有些麻烦他”的想法就散了。
沈予栖是这样的人,关照的方式总是润物细无声。
季微辞洗完澡出来,站在浴室门口看向在客厅看书的沈予栖。
沈予栖听到声音也抬眼看过去,一时间呼吸停滞。
成年男人之间的衣码差距其实并不大,他的衣服穿在季微辞身上还算合适,只是在肩线处稍显不合身。
季微辞的肩膀很薄,动起来时能清晰看到将衣服顶出的蝴蝶骨的轮廓。他的腰很细,腰部宽松的布料会随着手臂的动作隐隐牵出里面柔韧的弧度。
沈予栖别开眼。
看心上人穿自己的衣服是一种冲击,他早该想到的。
季微辞走到客厅,一路走到沈予栖面前。头发顺从地贴在额前,显得很乖。
两套房的格局一模一样,都是三室两厅。所以除主卧和书房外本应还有一间客卧。可那间客客卧很早就被沈予栖改成了健身房,所以沈予栖家其实只有主卧能睡人。
在这件事上沈予栖和季微辞倒是很有默契。
季微辞的客卧被他充做了储物间,也不能住人。
沈予栖压下心里的躁意,起身贴近摸了摸季微辞的头发,问他:“吹头发了没有?”
季微辞点点头。
不知不觉间,他对于沈予栖的靠近早已习以为常。
他没有交过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不曾和谁有过这种程度的熟悉和亲近,没有可参照的样本,以至于他很多时候都没有意识到,有些动作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其实很暧昧。
沈予栖将分寸拿捏得很好,每个过界的亲密动作都是一触即离。
他收回手,手指无意间擦过季微辞的耳后和侧颊。
他看着季微辞,语速放得缓慢:“客卧不能住人,今天跟我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