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作入!十三颗豌豆又一新作《扮够》正在更新中。陈安生默默扮演容念 “挚友” 十二年,将爱意深藏,可毕业宴上的一吻让伪装被揭,他试图逃离斩断一切。然而容念却又出现在他新城市的街头,依旧自然亲近,此刻陈安生方知,自己早已被对方用特殊的方式牢牢拴住,后续两人的情感走向令人期待。
《扮够》精选:
这一单送了快一个小时,回到店里的时候林睿娜吓了一跳,“你手上的血......”
“不是我的。”陈安生言简意赅地回答,又想到什么,“如果容念来了,不要告诉他这事。”
“好,但你这是怎么了?遇到无赖的客人了吗?”
如果要和每个无赖的客人都较劲,陈安生打工赚到的那点薪水甚至不够他赔偿的。但是要直接告诉林睿娜是因为有人意淫容念、把容念想得很不堪,他又说不出口。
林睿娜大概会觉得是他反应过度了。就连骑着电动车回来的路上,他自己也在想,是不是出手太重了?那几个人都鼻青脸肿,连谩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几句随口说出的下流话会换来这么一顿胖揍,几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从未想过。
“就是,客人把话讲得很难听。”陈安生只能这么回答。林睿娜去医药箱里翻出药水,陈安生摆摆手,“我真的没受伤。洗一下血迹就掉了。”
他在出去倒垃圾的间隙里把这事和田宥珊说了,对方正在空调房里打游戏,闻言在手机那头拍手称快,“本来那些人渣就是早晚都会被人收拾的,你只是给他们上了一课。”
“还以为你会说我太冲动了。”
“冲动吗?你吗?”田宥珊觉得很搞笑似的,笑了好一会,“你要是够冲动,就不至于这么瞻前顾后了。还不是因为他们说了你家容念吗,所以你接受不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临走之前,陈安生还下单了涂抹伤处的药物送到那个地址,田宥珊啧啧称奇,“要是我,我就直接不管了,反正是他们先嘴贱的,被揍也是活该。”
远远看到容念要过来了,陈安生匆忙挂断了电话。手上的血迹早就洗掉了,脸上也没挂彩,容念应当看不出异样。
“你怎么了?”
“什么?”
“一脸心虚的样子啊。刚又在和哪个小三打电话?”
陈安生松了口气,“和进货的老板说事呢,他还别的事,就先挂了。”
他发自内心地不想容念知道这件事。倒也不是觉得容念脆弱到听到那些肮脏话会承受不了,就只是,在容念眼中,他也姑且算是循规蹈矩的优等生,虽然偶尔也会对人恶作剧,也会开玩笑,但怎么都不至于一时气上心头,像个热血初中生一样去和人打架。
不知道要是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这一面,容念是否会感到失望,或者觉得他很陌生,很双面人。
林睿娜遵守承诺,果然没和容念提起这件事,就只是和对方低声说笑着,一副很熟稔的模样。陈安生出神地看了一会,又在容念察觉到他的视线前及时收回目光,低头扫描物品条码。
等到他换班了,容念才走过来,把没开封的饮料递到他手里,“明天我就不来等你下班了。”
“本来你也不是非要来。”
容念撇了撇嘴,“亲爱的,人家是又要被强迫去参加那种无聊的晚宴了,你都不打算安慰我一下吗?”
真的要算起来,容家父母已经算是最大程度给了唯一的独子自由的,只不过一些重要宴会还是要容念意思意思出席一下,代他们二位与别家社交一下。
容念对此毫无兴趣,但要是完全不参加,父母就会明示要断掉他的生活费。
他没了生活费也能捱一阵时日,但万一陈安生家里要是出了什么紧急事件,急需用钱,他这边又拿不出来,就显得很不靠谱了。
被拿捏到命脉的容念只能换上他最不乐意穿的正装,去走个过场。
以往容念都会带上陈安生一块出席,但陈安生着实不是很适应这种名流富豪齐聚的场面,总会感到不自在,其次也总有人过来打听这是谁家的少爷,明里暗里索要陈安生的联系方式,容念就更不想带上陈安生了。
“要是你想,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容念否决得很快,“亲爱的你只要打完工好好回家就好了,不要趁我不在四处招蜂引蝶。”
“......我什么时候那样过了?”
从个人角度出发,陈安生确实不是很乐意参加那种人人都戴着假面虚与委蛇的晚宴,而容念就算独自参加也不至于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就只是向对方搭讪的人大概又会翻上几番。
但看容念全然没有要带上他的打算,他也不好厚着脸皮硬提要求。
想到容念不会来便利店里等他,打工的时间就变得无限漫长。林睿娜请了病假没来,陈安生整理着货架上的物品,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容大少爷给他发来的鬼脸。
“怕你太想我了,给你发现新鲜的自拍以缓解思念。”
对方穿着剪裁得体的正装的时候,容貌愈发显得华丽贵气,虽然做着很幼稚的鬼脸,也不影响超出常人的颜值。
陈安生看了好几遍,将这张照片也存进了私密文件夹里,想了想,对着货架拍了一张,“忙着整理货架,没空想你。”
容念立刻发了一连串气呼呼的表情包过来,一个劲地控诉他的无情和冷漠。风铃声响起,陈安生收住笑意,转头招呼顾客,“欢迎光临——”
几个五大三粗的流氓瞪视着他,眼里不无警告,在店里到处晃悠了几分钟,将陈安生才整理好的物品弄得一团乱。
店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见到这阵仗有点忧心,“怎么回事,要不报警......?”
“不用了,是我认识的人。”
让店长放心回到杂物间清点物品后,陈安生指了指门口,“店里有监控,你们去外面等我吧。”
混混们哼笑了一声,用力踢了货架一脚,又哐当推开便利店的门,去外头抽着烟等他。
陈安生熟练地整理好了被这些人弄乱的货物,对另一个惴惴不安的兼职生交代道,“我出去几分钟,很快回来。”
他也知道,把那几个人揍成了那样,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他。就算他给他们买了药物,那些人也只会当作是挑衅。
万幸容念今晚有别的事,不会撞见这种场面。
混混们在巷子里等着他,见他孤身过来,还有些不确定,往他身后看了半天。
“没有别人了,就我一个。”
“怎么搞的?”为首的人踩熄了烟,“你这么英勇,我都有点舍不得揍你了。”
“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
“问这个做什么,你要给翻倍?”
陈安生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多钱。”他只是想知道大概的数额,这些混混通常拿到多少钱,就会出多少力。
以为他在变着法冷嘲热讽,为首的流氓猛地抬手往他脸上招呼,“小兔崽子,给你颜色你真想开染坊了是吧?”
几分钟后,陈安生很守信用地回到了便利店里,店长探出个脑袋看着他,满脸担忧。
“不好意思,店长,我和他们说清楚了,他们不会再过来了。”
“哦,哦,那就好。”
其实也不是他说的,而是那几个混混扛不住打,率先向他提议的,“帅哥,以后我们不会,嘶......再出现在你面前了,要不、要不就到这里吧?”
陈安生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确认了一下几个人的表情,虽然脸肿得都不太看得清了,可目光的确是很诚恳的。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追着不放,本来他就和这伙人无冤无仇。
“好。”
等到走出便利店,陈安生才看到自己的袖口上溅了几滴血迹,大概是前面巷子里太暗了,没留意到,回到便利店后又忙着工作,也没去注意。
血迹没那么好洗掉,他蹬着共享单车去小超市里买了一块硫磺皂,回家用冷水浸泡了衣服十几分钟,用力地搓揉着,祈祷血迹尽快淡去。
过程里容念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说是快要到家了,陈安生无暇回复太多,匆匆用沾满泡沫的手打了一句“好”,又加速搓洗着衣服。
下次和人打架得收着劲,否则就容易造成这样的麻烦。他原本就怕血迹溅到便利店的围裙上,特意脱了围裙,却又顾头不顾尾,把自己衣服给弄脏了。
然而容念还是回来得比他想象中要快,大少爷光鲜亮丽地捎着缤纷的香水味和应付完人群的不耐在浴室门口站定,见陈安生居然没用洗衣机,而是在返璞归真地在手搓衣服,很是震惊,“亲爱的。”
陈安生没料到容念会逮个正着,他顾着洗去血渍,也没想到应当事先关好浴室门,假装自己在洗澡。
背上冷汗直冒,分明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对不起容念的事,陈安生却在竹马错愕的眼神里感觉自己像是应酬回来,衣服上沾了女人的口红印的丈夫。
而容念就是任凭他再怎么留心,也还是发现了残酷的真相的发妻,此刻人赃俱获,准备要看他如何无力地狡辩。
要怎么糊弄过去,就说是店员流鼻血了,他只是想给对方拿纸巾,结果人家不小心将鼻血蹭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万一容念真的跑去对证呢,那他的谎言就将无从遁形。
“我......”
容念终于还是在惊愕里抓回自己的声音,先他一步开口,“你来月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