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落跑,霸总潦倒》小说简介:迟聿被路家收养后与路泽年纠葛不断,路父意外离世让路泽年迁怒迟聿,此后迟聿做了十一年助理,默默付出诸多,可路泽年却将爱恨深埋,不断折腾他。十一年过去,爱恨模糊,只剩彼此间口是心非的话语,他们的故事满是虐恋与无奈。
《特助落跑,霸总潦倒》精选:
这家酒店宴会厅设计得别出心裁。
二层的小观览台围了大半圈,延伸向一侧。楼梯尽头,两个螺旋的楼梯汇到一起如同项链,而项坠似的室内喷泉坐落于楼梯出口,汩汩而流,泉水在池底的冷白灯光下变幻不息。
喷泉对面的圆台上,管弦乐队早在那里就位,此时正奏响舒缓的G大调。
路潜叼着瓜,撞撞路柏耀的手臂:“哎爸,你看那边,白夫人送我哥一块表。这不A市见女婿标配见面礼嘛?!不知道送的什么表,改天跟我哥借来戴几天。”
路柏耀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一口一声哥,喊得比我这个亲爹还亲,干脆你认他做爹好了!”
“哎爸,你有意思么你?一天天的净在那算计,也不知道在争什么。路氏本来就是大伯的,有咱的份儿吗?”
路潜觉得自家老爹天生就不适合搞权力斗争,他好断无谋,行事冲动,且做任何决定都凭感情用事。
当然,姓路似乎都有这样的基因,路泽年倒是比起家族成员要好些。如果路柏耀身边有个迟助理这样的助手,那恐怕还有翻盘的机会,可惜迟助理只有一个。
路潜略一扫,又立刻在宴厅里捕捉到迟助理的身影,迟助理生得腰细腿长,身材高挑,即便站在这堆衣装华丽的人群里,也十分显眼。
迟助理站在喷泉边上,竟跟方少相谈甚欢的模样。
路柏耀瞥了一眼,翻着白眼冷哼:“交际花似的。”
听说就是迟聿帮路泽年和白玲牵桥搭线,前阵子他还给路泽年物色归国人才,现下又搭上方少了,真是不消停。
这俩父子隔着整个宴会厅,并不知道迟聿此时的困窘。
方少爷手插口袋,一对浅茶色的眸子从见面起就黏在迟聿身上没离开过。
“我不大出席这种场合。不过——打听到迟助理可能会来。迟助理是工作狂,天天在路少身边跟前跟后,见你一面不容易。”
迟聿道:“您常跟路总联络,就可以时常见我。”
“上一次不是没见着么?”方少似乎想起什么,连忙补充道,“对了,上次那种场合我也很少出席。”
“呵呵,看来方少大手笔,才去一两次就消费到资深VIP。还在深蓝会所存了不少好酒。”
并不是迟聿特意调查他,而是上次去结账无意看到的。
方少扯了扯嘴角,给迟聿端了杯香槟:“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去。”
还没喝酒,他就流露出微醺的暧昧眼神。
迟聿用指尖推拒酒杯:“上班时间不喝酒。”
听他这么说,方少顿时笑了出来:“果然是个工作狂呢。路少那边给你开多少工资?我出三倍,来给我做助理怎么样?”
迟聿脸色僵了僵。
他给路总交钱上班,难道他跳槽过去,还得给方少爷交三倍么?
像迟聿这么出色的人,来挖他的猎头不在少数。但是眼前这人显而易见,并非看中了自己的能力。
“方少的日常社交领域我不太熟悉,可能难以胜任。”
“哦?你是更喜欢管理公司事务么?我马上收购一家,你来我这里,爱怎么玩怎么玩。”
迟聿不说话,挂着婉拒的淡笑。
“怎么?嫌我这里舞台不够大,比不上路氏?”方少倚在柱子上,抿了一口香槟,看他的眼神与看佐酒菜无异。
这时,乐声一转,由舒缓的背景音变成存在感极强的探戈曲,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
路泽年朝白夫人躬身,发出共舞的邀请。
灯光映照下,珠光宝气的白夫人顿时成了全场的主角,重拾昔日叱咤舞台的荣光。
众人轻轻鼓掌,为她叫好。美妇人脸上笑容更甚,在路泽年手边翩翩起舞,看这个准女婿的眼光益发欢喜。
白玲只是看了眼起舞的两人,顿觉无趣,一味地拉着朋友喝酒谈天。
而迟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舞池,舞者互相追逐的舞步如泣如诉,看得他微微出神。
方少也望着舞池中央,对迟聿幽幽道:“白先生——就是白玲父亲,从前也是游戏花丛,自从娶了白夫人,身边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几十年了,再没有过任何女人。”他顿了顿,“据说,她对白先生工作上接触的女人防得最紧,下手也最狠。”
迟聿推了下眼镜:“我不明白方少在说什么。”
“不明白?”
方少挑了挑眉,细细品了品手中的香槟,入口只觉得寡淡,便放在了一边。
“如果你和路少之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你大可以听不明白。”
迟聿收回了目光,脸色一时有点僵硬。
这时,有人冲着方少打招呼。
“诶,方少,怎么杵这儿站着?来品鉴一下白夫人珍藏的勃艮第,看看是哪年的,猜中有彩头。”
方少顿时朝迟聿身边紧了一步,手搭在他肩上,朝那人笑道:“不去,喝多了有点醉。”
“你就装吧你,你方少能喝醉?”那人见他挨着迟聿,顿时明白,对他指指点点,“好好好,你小子真行啊!”
说罢,便不再纠缠,转身离开了。
贴近的距离让迟聿极度不适,他朝旁边迈了一步,方少又挨了上来。
这家伙才喝了一口香槟,就一副站不住脚的样子,整个人半倚在迟聿胳膊上。陌生的古龙水入侵了迟聿的安全范围。
“迟助理,我真的喝醉了。能不能送我去房间休息一下?”
瞬时间,场上有无数道视线明里暗里投向喷泉边。
迟聿忍着浑身不适。明面上抬手托着他,实际上把他格开更远。
“我帮您叫侍应生来。”
他刚抬起手,就被方少拦了下来。
“这么不解风情,要怎么讨路少欢心?”方少笑眯眯地看着他,满眼里都是看破一切的自得,“你在他身边赎罪的样子,真像条……等不到主人原谅的狗。”
迟聿瞳孔微震,耳边一片嗡鸣。
“哗啦”一声——方少头朝下栽进喷泉池里,整个人成了落汤鸡。
音乐声戛然而止,全场都望向这里,四处传来大大小小的惊呼声。
看着自己行凶推人的手,迟聿久久没能回神。
在作出反应之前,手就率先行动了。
怎么能当众做出这样的事?还是在对路泽年至关重要的场合……
先前言谈举止上的骚扰,他都忍了下来。可当方少说出最后那句话,他忽然失却理智。
因为他和路泽年的秘密关系泄露?还是因为被对方戳中了心结?
有人大步走了过来,把人从池子里提留起来,随后掐住了他的肩膀。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迟聿看向路泽年愤怒的脸,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花容失色的白夫人跟了过来,想要安抚方少,又不愿伸手触碰这个落汤鸡,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连忙让人带方少去酒店的房间换衣服。
路泽年死死盯着迟聿,像是要用眼神把对方点燃:“别以为我什么都没看见?”
白夫人轻拍他胸口,安抚道:“小年你消消气。我想迟助理也不是故意的。”
事到临头,迟聿反而满脸平静,甚至是有些木然地面对路泽年的责备。
“我在那边谈话,你却一直在这边跟人拉拉扯扯?”
“……”
这话真是越来越难听。
拉拉扯扯?
迟聿皱了皱眉,忽然被路泽年捏住了手腕。
“放开我!”
他一挣扎,路泽年的手劲收得更紧。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不对劲。白夫人敏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迟聿这辈子都属于我路家。”他声音变得低沉,极力压抑着怒火,“想勾搭其他男人,等我死了再说!”
迟聿顿时慌了神,顾不上挣扎,也顾不上反驳,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白夫人的脸色。
白夫人脸色忽明忽暗,半晌,嘴角拧起一个难看的微笑。
“呵呵……都是误会,路总,算了吧。有什么问题,您跟您的助理回家解决,怎么样?就当给我个面子。”
白夫人口中“小年”变成了“路总”,从亲昵到疏离,不过是路泽年一句话的功夫。
迟聿张了张口,还想要解释点什么,白夫人却已经转身走开,去和其他客人寒暄。
酒会上的来宾都是讲体面的人。识趣地转开视线,各忙自己的事,刻意忽略了这里的小小骚乱。
觥筹交错声再次响起,管弦乐队继续演奏。一切流转自然,只有迟聿和路泽年僵立在池边。
满地水迹倒映着他们的身影,还有被紧攥的手腕。
“路总,这可是你自己搞砸的。”
路泽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事实上,他本来就不在乎,甚至还松了口气——不用再逢场作戏,演什么强强联姻的戏码。
但他神色一凛,眼里的恼火不减反增:“你刚才在这里跟姓方的有说有笑,在说什么?”
迟聿皱眉看他:“方少需要一名助理……”
他只说了半句,就没再说下去,因为路泽年脸色更加难看,手上的力道更是把他拧得生疼。
这时,白玲走了过来,细白的手臂抱在胸前,满脸不悦。
“我说路少,您可真能给我添麻烦。你知不知道我家的恐同浓度比A市的PM2.5还高?我都不敢想,回去我妈该怎么数落我。”
白玲越过路泽年肩头,一眼瞧见了迟聿,脸色顿时阴转晴。
“嗨,迟助理。先前跟我聊天的就是你吗?有没有兴趣做上门女婿?”
“……”
原来白玲早就看破,却也一直没戳穿他们。
听到连白玲也来撬墙角,路泽年满脸风暴轰然炸开,自作主张替迟聿回绝了她。
“迟聿会缺你那点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