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赠春》by衣山靖正在连载中。江南烟雨里，秦沧人将玉笛抵在江昨辰喉间时，对方正咬着半枝春梅笑——就像十年前那个被霸凌的阴郁少年，突然收到转学生塞来的梅花那般猝不及防。当年阳光恣意的秦沧人总爱逗弄"女气"的小警官，却在家族变故后化身冷艳山鬼，连眼镜链晃动的弧度都像在丈量猎物脖颈。
《聊赠春》精选：
刚下了一场雨，树叶还在滴着水。
“江少爷，人就这么不见了？”秦沧人感觉很猎奇，“你就这么玩的？”
江昨辰大力推开他，道：“滚开！”
方才江昨辰见到巡警的时候，就知道人肯定不见了。他四处寻找，还叫上了人，都没找到。
“好好！”
“我靠，滚啊，别这么叫我！”江好感觉肉麻有病，立马跑到三米开外的地。
桂家老爷子乐呵呵道：“好好好，不这么叫，不这么叫。”
江好没办法，只好跑到杨学篇身边，道：“我要回家！”
桂家老爷子哪舍得啊，这简直就是任会胺活过来了啊，就像任会胺那时候，还会喊他一声“叔叔！”老可爱了，现在还记忆犹新。
桂家老爷子笑道：“不急不急，江家那小子找一会，不妨事的！”
江好“啊”道：“不要，你们这样扣留人，简直就像那马匪一样！”
桂家老爷子道：“哎呀，马匪还会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啊？”
桂家老爷子还在那说，门就被一脚踹开，是桂铭之。
桂铭之道：“她哥来找她了。”
桂家老爷子一脸落寞，江好看了还是很无语。直到江昨辰来时，才开心起来。
“哥！”江好蹦着跳着跑向江昨辰，而男子却在暗处观察。
“好好！”江昨辰抱住江好，“你去哪了，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这很吓人的，要是你不见了，我怎么办！”
江昨辰心里一直不安，一直揪着两边扭，见到人时，双腿也是差点发软跪下。
“哥哥，抱歉啊，让你着急了。”江好道，“不过下次就不会了，对了，案子查的怎么样？”
“已经查完了，还惦记呢？”江昨辰道。
江好道：“没有，只是觉得要查很久，现在一下子就没了，还不习惯。”
江昨辰拍拍她的背，道：“桂家老爷子？你这祠堂该翻新了，旧了。”
桂家老爷子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江昨辰，因为江昨辰是个男娃，而且又不喜欢他那性格，且父亲是江官冕，就更讨厌了。
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对。
“下次乱带人，我一把火烧了它。”江昨辰皮笑肉不笑，“我母亲能只身救你们，我就能只火烧祠堂。”
桂心之被人这样说，面子上挂不住，道：“你的教养呢！”
“我的教养明摆着随我妈妈，可你们的就不好说了，扣人扣多久了？心里没数，我心里是不会落下一分一秒。”江昨辰眼神似乎是深夜里的幽鸣，触目惊心。
江好摆摆手，道：“一把火就算了，他们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哥哥放心好了。”
“那你的鼻子怎么回事，还裂开了。”江昨辰仔细看着，碰了一下，江好觉得疼，躲了一下。
“抱歉，我不小心伤的。”桂铭之诚心道。
秦沧人姗姗来迟啊，对着桂铭之头上就是一下，道：“这么不小心？不要命了，想入土了！”
桂铭之吃痛，没有说话，只是躲开。
“各位抱歉，江少爷说话直，这次也是着急，毕竟他家妹妹走丢过一次，有阴影……”秦沧人道。
江昨辰不觉得如何，只是嘱咐道：“好好，以后少跟他们来往，一家子乌烟瘴气的。”
江昨辰其实也很讨厌桂家的，桂心之老婆刚死，就又娶男小妾，过后又寻新欢。桂家老爷子年轻时也是，又是爱这个，又是爱那个的。有过不少女人，且那些女人的生育能力，都被他亲手去除。后娶正妻，却还在外面花天酒地，最后妻子也被气死。
桂家还有个二子，桂心之为长。二子不用多说，私生子。但也是本性一脉相传，四处留种，又四处打掉。
江昨辰对这里就是没有好印象，连门槛都不想跨过。要不是江好在，他都想烧了这里。
江好略有耳闻，但不多，也懒得理。但还是远离为好，点点头，就表示认可。
秦沧人道：“点个毛线的头啊！”
江昨辰起身就带人离开，一句多余的都不想说。
秦沧人连忙追过去，道：“少爷少爷，别气啊！不是，怎么这也要气，跟个女人一样！”
江昨辰抱着人就走，步伐相当快，迈出去还快。
“你他妈也想死吧？”江昨辰道，“跟他们道什么歉，乌合之众也需要道歉！”
秦沧人笑道：“哎呀，怎么连脏话都说了？”
“老的玩得不行，中的玩得还是一样，小的都不知道将来成什么样子！花团锦簇，他们可以开花铺了！”江昨辰气道。
秦沧人也不想那样说的，可是要是不道歉，到时候秦卫豫肯定回来骂死他的。秦卫豫和那一家子关系都大，还不允许别人那么说，不然秦沧人小时候那把火，就不会到现在还有影子。差点没被打死来着，现在的话，小拇指还是会轻微发痛。
“哎呀，反正就是别管。”秦沧人见劝不过，只能这么说。
江昨辰挑眉问：“喔，秦沧人，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现在也会怕啊？”
秦沧人没有说什么尴尬不能自已，而是大大方方道：“那当然啊，你不会害怕啊？是人怎么有害怕的东西，但这不丢人。”
江昨辰有一瞬间愣神，转过头去，继续加快步伐。
“诶，别走那么快！”秦沧人赶着，又朝身后的桂铭之使眼色，桂铭之转而回去了。
回到宅子里的桂铭之，发现众人已经回屋。而老爷子刚才的话是一点没听进去，异常高兴。就算一片狼藉，桂铭之也不会管，本来就是啊，乌烟瘴气。
来到杨学篇屋里，他还在那看书，没有去管膝盖上的伤。
桂铭之来到杨学篇面前，单膝下跪。杨学篇道：“铭之……”
桂铭之注视那双脚，道：“小娘的脚好看，腿好看，腰好看，人……都好看。”
杨学篇毫不在意道：“嗯。”
桂铭之撸起裤子，道：“可是多了这伤——就不好了。”
杨学篇感觉倒没什么，只是拉下去，被桂铭之拦住。
“铭之你……想怎么样？”杨学篇不解求解。
桂铭之点上药膏，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杨学篇不由得缩了一下。但被桂铭之死死按住，动不得，也说不得。
“铭之轻点。”杨学篇受不住开了口。
桂铭之眼中的晦暗让人发毛，可杨学篇并未读懂是什么。
“小娘，”缠绵悱恻的低语，带着磁性，“不困么？”
桂铭之摸上杨学篇的手，二人相视，杨学篇道：“还不困吧。”
“那就困一下，一下就好了。”桂铭之前后像是变了一个人，杨学篇都习惯了，而且他这样也只是小孩子的玩闹吧。
一夜无眠，江好看着月亮发呆，又看着太阳发呆。
“好好，睡不着啊？”江昨辰来到房间，坐在江好一旁。
江好叹了口气，道：“哥哥，李冷月好惨啊！”
换了一个新空间，其实也不算新，恰好就是最初任会胺喜欢的那个房子。
江昨辰笑了笑，揉揉江好的头，道：“才多大年纪就伤感了？”
江好撇撇嘴，道：“才没有！我只是觉得不高兴，我叫的那么亲密，喊她姐姐，她做这种事？”
江昨辰道：“这没什么，开心点，我们去划船吧。”
江好道：“可以啊，哥哥，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你。”
江昨辰近些来，一起看着太阳，道：“什么问题？”
“男人和男人是不是也可以在一起？”江好天真无邪发言。
江昨辰咳嗽了几下“咳咳咳！”，道：“啊？”
江好又重复了一遍：“男人和男人……”只是还没说完，江昨辰就道：“不可以！”
好吧，江昨辰并不是觉得不可以，只是自己接受不了，仔细思考一下，最后还是道：“可……以！”
“可以！”楼下声音逆流而上，江昨辰条件反射似的看过去。
秦沧人身边站着一个小孩。准确来说不是小孩，只是秦沧人太高了，显得人家有点矮，像个小孩。
江好看到人时，神情不自然。想想自己的鼻子，就感觉想杀人啊！
桂铭之同样不高兴，江好看见他这样就来气。僵持好一会，周洄逾也跟来了。
“小神棍，这么久才来？”秦沧人道，“是不是睡了，掉坑了？”
周洄逾叫道：“不要叫我神棍，多难听啊！叫我周师傅！”
“你还没那个资格吧？”秦沧人笑道，“你资历不深啊！”
周洄逾不管秦沧人说的话，反正又说不过，那就别说好了。主打一个就是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江昨辰往下看了一眼，第二眼看见桂铭之的时候，江好道：“我觉得桂家花团锦簇，可偶尔也会生出小狼崽来。很忠诚很专一呢。”
江昨辰脸色变了变，道：“大概吧，或许这人能好很多。”
“也许是非常好。”
几人来到湖边，桂铭之先行进入船舱。江好松开江昨辰的手，也兴奋跑过去。
江昨辰看着空落落的手，转而被牵住。心顿时就炸裂开来。
秦沧人笑着扬头道：“哎呀，我牵你啊！”
江昨辰立马松开，使劲擦了擦，里里外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秦沧人道：“至于吗至于吗？这么嫌弃？那之前在那林子里的时候，你回去是不是还要使劲洗牙啊？”
江昨辰暂时接受不了，江好的问题还是让他心有余悸，他道：“你让我缓缓。”
秦沧人道：“缓啥啊这是？”
江昨辰没有进船舱，而是走向另一边，道：“不要跟着我！”
秦沧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嘟囔：“受什么鬼吓了，成这样。”
“秦少帅为何事苦恼？”
“啊？”秦沧人道，“你谁啊？”
杨学篇莞尔一笑，道：“我就是那个戏子，桂副官的小妾，原来少帅不认识。”
秦沧人朝江昨辰的背影道：“的确，身边的人好多，零零碎碎也就记得那么几个。”
杨学篇挽起一缕发丝，道：“少帅还不进去坐坐？”
秦沧人看着他这样子，向后退了一步，道：“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哈，杨先生，保持距离，避嫌好。”
“杨先生？”杨学篇道，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第一次有人把他当做男人看待，是人更是男人，而不是什么戏子。
秦沧人指了指杨学篇身后，面色阴沉像是下了雨后还是乌云密布的阴天。杨学篇眨了眨眼回头看，秦沧人道：“杨先生慢慢玩，就不用管我了。”
桂铭之一把抓住杨学篇，力气之大使得杨学篇手腕都是红了一片。秦沧人低语道：“一点都不好玩。”
江昨辰悄悄回头看一眼，更崩溃了，不是！！！谁来告诉他，男人和男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而且就连这入了桂家的人也要这么三心二意，勾搭男人嘛！！！感觉整个人都要变得有病了。
江昨辰步伐加快，无视一切。
“诶呀！”秦沧人喊道，“少爷！等等我嘛！”
江昨辰原本是觉得还行吧，可是看到杨学篇后，彻底绷不住。内心一阵阵恶寒呢，根本就是感觉无比恐慌，简直跟有病一样，不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个屁啊，还男人和男人！
江昨辰一点都受不了，道：“我说了，别跟着我，让我缓缓！”
秦沧人停下脚步，道：“现在的年轻人呢，一个比一个复杂。”
江昨辰站在船头，随即坐下思考。
“笑气佳，眼若寒蝉似桃花，柔情似水不自话……”
“嗯？”低沉带有尾音，江昨辰朝岸边看了看，是一个老人在那独自唱戏。老人又看了江昨辰一眼，江昨辰一时之间分不清老人的性别，只是带着不确信的音调：“老爷爷？”
“哈哈哈哈！”老人大笑起来，笑得极有分寸。
“原来就是啊，”江昨辰确定下来，“老爷爷在这唱戏，好不热闹。”
老人没有直接对话，而是又唱着：“笑气佳，眼若寒蝉似桃花，柔情似水不自话！”
老人的口型成一字，像是在笑，一边唱着还一边摇着头。
江昨辰听后，没什么太大感触。跟老人搭话，老人没理，而是唱出这么一句来。随后笑而不语，默默退场。
江昨辰耸了耸肩，呢喃道：“笑气佳，眼若寒蝉似桃花，柔情似水不自话。”他没有听过这出自哪部戏曲，目光随着老人离去的背影收回。
江昨辰看着这像画一样的平面，潺潺流水声，好似是入耳银铃。心也跟着荡漾，抚平。
整理好思绪，江昨辰还是起身进入船舱。
江昨辰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句话是用来形容他的吧。或许哪一天知道了，那应该是很久远的事了。
“少爷，来喝酒啊！”船舱里面原是有船女，江昨辰也是没料到。慌忙摆手推搡，可却抵不过，船女轻柔的话，柔嫩的手触摸这滑动的喉结，食指抬着下巴，指腹摩挲，将那烈酒灌下去。
江昨辰有些找不着道，随后反应过来，擒住那只手，道：“别动！”
“哎呀少爷，人家痛！你这样，不如疼疼人家，干嘛痛人家！”船女妖娆扭着腰，媚眼如丝。
江昨辰咳嗽几下，秦沧人在一旁拍手叫好。
“江少爷不高兴啊，那就高兴高兴呗！你看这，头牌！”秦沧人叫道，一旁还有两位船女。
船女也像是那种妓女差不多，但也不同。船女不卖身，但会……
“哎呀，少爷！看看我嘛，看看我！人家的胸口痛！”撒娇的语气，江昨辰哪见过啊！这种场面他是第一次经历，根本就是措手不及啊。
船女娇声连连，摸着江昨辰的手背，江昨辰抽回。船女就在那低低啜泣起来，撇过头低下去，垂着眸子。
江昨辰不懂这些，以为真的哭了，就想去哄。结果船女手掩面，忽地笑起来，如那玉器般清脆。
江昨辰后脖颈红了，慢慢攀沿上耳根两颊。江昨辰想推开船女，又不知从何下手。怎么样都感觉轻浮，还难以启齿。
“姑娘，姑娘。你，你先放开我！”江昨辰脸颊发烫得受不了，刺挠感不断延伸，让他感觉神经都不正常。
船女哪会听呢？一如既往，可是这次船女做的有点过，食指指腹漫上唇间，轻轻一点，轻柔如棉。
江昨辰闭眼扭过头去，秦沧人出声阻止：“诶诶诶！过了哈，过了哈，什么时候这样了？”
船女笑道：“这位少爷生的好看，我喜欢，要不回去做少奶奶也不错！”
船女松开人来，不再挑逗。到秦沧人桌前，靠着桌道：“少帅在哪结识这样好看的少爷？我也是心生欢喜。”
江好刚刚一直在那看着。原本想去拦，可是被周洄逾叫住，还被拦住了，根本去不了。
江好这下是可以了，小跑过去，眨眨眼道：“哥，你没事吧？”
江昨辰隐忍道：“没事。”
江好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问：“哥哥，你脸好红啊，是因为……”
江昨辰立马出声阻止：“没有！”
江好噤了声，指了指秦沧人。江昨辰看过去，秦沧人还在那吃葡萄。江昨辰一把把那些紫光葡萄扔在了秦沧人脸上，道：“吃吃吃，秦沧人你贱的慌是不是！”
秦沧人立即张嘴吃了几颗，无畏道：“哎呀，这怎么比剥皮的还好吃，我喜欢！多扔点。”秦沧人不怒反笑，又道：“江少爷，我带你来这玩，你就这么报答我啊？”
说着话，还要再吃一口剥皮葡萄。
“报答？我看是暴打才不错吧！”江昨辰气恼道。
江好阻拦着：“哥，哥，哥！别别别，以和为贵以和为贵！真的以和为贵！”
周洄逾出来走了两圈，美酒佳肴都迎了上来。
“哎呀少爷，何乐而不为呢？乐哉乐哉！”
江好道：“好了好了，哥，我们先坐下！”
秦沧人还在那拱火，道：“哎呀，美人怀，香得很！哈哈哈！”
江昨辰道：“秦少帅这么会玩，也不担心得了风流病！”
秦沧人笑的不行，拍拍桌子。他立马道：“哎呀哎呀！江少爷离远点，小心被我传染！”
江昨辰从前不清楚，现在觉得秦沧人估计也是花团锦簇中的一员了。现在看他，那就是厌恶得紧！
秦沧人还在那笑，江昨辰讲道理讲不通，也不好动手。只能愤愤落座，喉咙间还有火辣之感。
江好举起茶，道：“哥哥，好受点没？”
杨学篇轻声笑道：“少帅可要尝尝新果色？”杨学篇一边说一边凑近了些，秦沧人不动声色离远了些，道：“自是不用。”
桂铭之此刻也不知道去哪了，江昨辰看着杨学篇凑近，毫不在意的扭过头去。眼里满是对刚才出糗的气愤不平。
桂铭之回来时，杨学篇凑得也更近了。
江好注意到桂铭之脸色，戳戳江昨辰示意他看。江昨辰看过去，发现桂铭之的视线从始至终没离开过杨学篇。
“哥哥，好奇怪哦。”
“别理就是了。”
江好仔细观察着，刚才的那个船女又过来了。
“妹妹芳龄几许啊，要跟姐姐一起玩吗？”
“不了不了。”
江昨辰听见声音就想躲，船女一把抓住手臂。江昨辰一把甩开，道：“学会自爱是你的必修课。”
船女笑着，就好像秦沧人一样，江昨辰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小娘！”桂铭之重声道，“这样子是想做什么？”
杨学篇笑道：“铭之，不打扰你了。”
秦沧人在杨学篇接近的时候，隐隐感觉不对。手摸上杨学篇的腰，道：“啊，我突然发现小娘这样子是不比那船女差，不如小娘谈一首曲子？我也想见识见识小娘的琵琶到底有多好。”
江昨辰听后，更是退避三舍。
秦沧人带着杨学篇离开，桂铭之阻拦。
“小娘这么做，怕是对不起父亲吧！”
“有什么对不起的，小铭让开。”
秦沧人朝江昨辰使了个眼色，江昨辰没懂。只是感觉瘆人的很。
桂铭之阻拦无果，攥紧拳头。
秦沧人口型对道：“有匕首。”
江昨辰思索片刻，明白过来。他上前阻拦桂铭之，道：“他们不做什么，听听小曲罢了，马上就来。”
桂铭之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学篇进去。江昨辰也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鬼，只是盯着他们关上门，随后静观其变。
江好道：“哥，啥意思啊？”
江昨辰软声道：“没什么。”
琵琶的声音传了出来，秦沧人闭上眼。
杨学篇看着秦沧人，悄悄凑近。抽出腰间的匕首来，亮光乍起。秦沧人拿起桌上的筷子，奋力一拍，匕首就落地了。缓缓睁开眼，笑着看江昨辰。
而江昨辰从窗口进来，正声道：“你觉得你杀了他能有几分把握？”
杨学篇的手酸麻无力，想逃也逃不掉了。江昨辰拿出玉笛，按下开关，一枚银针射出。
秦沧人推开杨学篇，精准命中。自己向后躲去，江昨辰把短刀抽出，划向杨学篇的脖颈，道：“功夫不行，脑子也不行。谁派你来，也是脑子不行了。”
杨学篇一脚踢去，江昨辰闪身到杨学篇背后，踢中膝盖后窝上方那个位置。杨学篇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秦沧人直起身来，道：“就知道你是黄鼠狼啊，这么烂的招式，被谁骗了呢？”
江昨辰把短刀横在杨学篇脖颈，桂铭之推门，江昨辰后脚顶去。
秦沧人道：“这人可以带回去了，好好问候一番。”
杨学篇道：“少帅！我是迫不得已啊！我要是做不到这个，我的性命也就不保了！”
秦沧人道：“这个暂且不用说了，放他进来。”
江昨辰放下脚，桂铭之推门而入，就看到小娘刀架脖子跪在那。
“秦陵！”桂铭之喊道，“我小娘做了什么？”
秦沧人道：“不如你问问？他要杀我啊。”秦沧人平静陈述事实，又跟江昨辰眉来眼去，江昨辰没再理他。
桂铭之道：“这不可能！他不会武功，力气又小，怎么会？”
秦沧人轻微歪头，并扬眉抿唇表示自己看。
掉落的匕首被桂铭之捡起，杨学篇无话可说。
桂铭之不可置信看着他，杨学篇依旧挺直了身板子，道：“少帅！……”
“去了那，好好说。”江昨辰放下刀，道。
碎发垂落，只剩下桂铭之还在那想着那个背影。
江昨辰看了一眼桂铭之，道：“喜欢？”
“喜欢。”不带任何语气，江昨辰还有点震惊，可现在也是缓过来了，“喜欢，那你又能做什么？回去吧。”
这件事过的很快，快得桂铭之还在那发呆。
“呆着干什么，”江昨辰道，“还不走？”
“少帅……”桂铭之想了想，还是道。
“嗯？”秦沧人疑惑回头，“想求情啊？”
桂铭之说不出话来，点点头。
秦沧人看了眼杨学篇，道：“还真是把你迷的找不着北了。倘若没有威胁，我自是不会要他性命，但也要他为我所用，你是知道的。”
桂铭之道：“好！”
江昨辰现在心里感觉怪怪的，好像真见了，也就那样吧。这根本和正常男女爱情本质上没区别，性别不同，但爱意不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