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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潮

惊潮

发表时间:2025-06-12 09:52

纯爱小说《惊潮》正在更新中。三年前,郁知在片场红着耳尖对纪潮予表白,换来的是一句礼貌的“抱歉”。他潇洒挥手说“没事”,转头就逃到国外,把少年心事埋进太平洋的风里。三年后重逢,顶流纪潮予在镜头前亲昵喊他“阿郁”,糊咖郁知却对着镜头竖起大拇指:“CP卖得真敬业。”——直到深夜化妆间里,纪潮予将他堵在墙角,指尖摩挲着他微信界面那个生疏的“纪老师”,声音发哑:“当年你给我存的备注…是‘正在输入中’。”

惊潮小说
惊潮
更新时间:2025-06-12
小编评语:外表冷漠实则温和心软攻X前期阳光后期胡思乱想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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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潮》精选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那些苦涩的、夹带着淋漓鲜血的记忆混杂在脑海中回放,似乎有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在身上,衣服湿漉漉地贴着身体,从皮肤到内脏都冰凉一片。

左手手腕疼得似乎要断开,郁知下意识地攥紧那早已愈合的伤口,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听见属于自己的剧烈喘息声。

纪潮予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会发现?自己又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是因为那个吻吗?

所以接过吻的人,真的不能做朋友。

看见他的手一直在细微,纪潮予心头揪了一下,郁知的状态本来就不好,自己还在这样一个不恰当的时间问出这句话。

他把郁知转过来,把他抱在怀里,重复好几遍:“对不起,没有质问你的意思,不要怕。”

在这个怀抱里,他看见郁知细瘦得能看出脊梁骨明显凸起痕迹的脖颈,薄成一片的肩膀,酸涩的无力感在胸腔里窜动。他很容易想到三年前那个夏天所发生的一切,想到郁知亮晶晶的眼睛、永远明媚飞扬的神情。

郁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出国的这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更大的、同时也是更重要的问题在纪潮予脑海里浮现。

你生病的原因,会是因为我吗?

这个念头出来后,纪潮予又觉得自己荒谬得可笑,明明他知道那个”表白”从头到尾也不过只是一个游戏,却还是没法忘记郁知被他拒绝后不可置信的受伤神情,还是会因为郁知的消瘦和伤痛而感到难过。

接过吻的人,就是不能当朋友。

他不确定郁知对他的躲藏是否和这件事情有关,到此刻,纪潮予已经不想去深究,所有的一切都没关系了,他终于说服自己不去在乎,说服自己郁知就算不喜欢他也没有关系。

我喜欢你,即使你并不喜欢我,见到我会躲,看见我觉得尴尬。

我还是喜欢你。

“郁知,”纪潮予捧着他的脸,视线从他的鼻梁痣移到眼睛,很认真地说,“你可能对我有误会,我说了很多次你也不相信,但是今天,我还是要跟你说一遍。”

房车里的空调发出细微的声响,郁知费劲地眨了眨眼睛,视线朦朦胧胧的一层,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这个时候没有掉下眼泪,就听见纪潮予说:“我不讨厌你。”

“从前不讨厌,以后也不会。”

他说完这句话,像是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想了想补充道:“如果我现在是在骗你,就让我以后没有戏拍,一辈子挣不到钱……”

饿死街头四个字还没说出来,嘴唇已经被郁知用手掌捂住,他仍然不愿意去看纪潮予的眼睛,垂着眸,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不要说。”

纪潮予握住郁知的手腕,想让他不要再发抖,等郁知把手放下来,他才问:“现在相信我了么?”

郁知不说话,纪潮予很有耐心地等着他,过了一会儿,郁知才轻轻地点了下头。

看上去依然不开心。

他晃了晃郁知发软无力的手,用柔和得近乎诱导的声音再一次询问:“是因为生病了才觉得不舒服么?”

为了避免郁知不愿意回答,纪潮予颇有分寸地加了后缀:“我们不是好朋友么,不可以告诉我吗?”

真是让人完蛋的一句话。

郁知抬头瞪了他一眼,说话的语气又是低低的:“你不用管我,我就是一个很麻烦很矫情的神经病,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说完就开始挣扎想让纪潮予放开他,纪潮予又问他为什么生病,郁知觉得烦,咬着牙说关你什么事。

看来真的……跟自己没关系。

郁知,这三年里你喜欢上新的人了吗?

心情不受控制地变得更加糟糕,纪潮予做了个深呼吸,面无表情地盯着郁知,不给郁知任何准备、很突然地开口:“生病了就可以对我不负责么?”

这话说得太没头没尾,郁知停止动作,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负什么责?”

纪潮予冲他微微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你喝醉的时候亲我了,三次。”

郁知轻易地就被纪潮予带进坑里,他下意识地反驳:“哪里有三次,我明明……”

糟糕。

“哦。”纪潮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原来你记得啊,那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吗?”

不给他回答的机会,纪潮予步步紧逼地扔炸弹:“你还咬我嘴唇了,肿了。”

事后翻旧账简直是最可耻的行为,尤其还是在郁知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从脸颊红到脖子,转过头试图逃避,却被纪潮予掰着下巴扭回来,甚至对方还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对我耍流氓,为什么咬我,为什么装作不记得?”

“……”郁知故作冷静道,“你也没问我。”

“我现在问了,”纪潮予唇角似乎勾起来一点,“你说吧。”

真是要羞愤欲死了,郁知眼睛一闭,说道:“那你报警吧。”

“不错,”纪潮予评价道,“耍完流氓还想把我名声毁了。”

“那你要怎么样?”郁知生怕外头有人听见,几乎都是压着声音说话,“你们演员接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纪潮予又不笑了。

他捏着郁知下巴的手指稍微用了点力,眸色沉沉地盯着郁知:“什么叫你们演员?郁知,你不也是演员吗?接吻对你来说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有点疼,郁知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只是回答纪潮予最后一个问题:“我没有。”

“那你是这样想我的?”下巴上的力道松了点,纪潮予依然冷着脸,“我从来不会随便跟别人接吻。”

怎么会,郁知在心里默默反驳他,你不是还亲我了吗。

对于他的结论,郁知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然后又问纪潮予想怎么样。纪潮予还没回答,郁知背靠着的房车门突然被敲响,他吓了一跳,接着是江瑶的小声提醒:“老板,导演那边喊人了,马上要拍戏了。”

江瑶这么一说,郁知才想起来这是纪潮予休息吃晚饭的时间,又被自己耽搁,他想道歉,可这三个字一直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纪潮予回了一声好,低头就看见郁知依旧丧丧的脸,他想摸,但最终还是收回手。

“想怎么样我还没想好,”纪潮予说,“你先待着等我,晚上再跟你说。”

“桌上有吃的,你还没吃饭对不对?或者你想吃什么跟江瑶说,让她给你点。”

见郁知不回答,他又捏着郁知的手腕晃了晃:“听到了吗?”

其实明知道就算做自己等会走了纪潮予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但郁知还是顺着纪潮予的话点头留下来,一边慌乱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真可耻,其实就是想待在纪潮予身边。

真的把我当朋友对待了,纪潮予,你别的朋友在喝了酒之后亲你你也会像照顾我一样温和的照顾他吗?

真好,当你朋友真好。

心情不好胃口不佳,郁知没动那些江瑶重新加热过的菜,只是拆了袋面包吃,还越吃胃越犯恶心,剩了一大半。

很累,身体的骨头好像被抽离,皮囊勉强支撑着行动,却不知道要在哪一秒崩溃裂开。胡思乱想间忍不住又抽完两根烟,郁知回过神来整个房车已经烟雾缭绕,他又懊恼地责怪自己,然后把窗户打开通风,顺手喷了几下纪潮予放在桌子上的橘绿之泉。

但总是和纪潮予身上的味道差一点,具体差什么他说不上来。

胃一直突突地跳,好像是在被人肘击,郁知产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恍惚感,或许他现在还在北京,并没有来横店探班,这里发生的一切,甚至是和纪潮予吃饭喝酒都是幻觉,椰子没有死,他也没有见过那只叫抹茶的小猫。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外面的天都黑透了,纪潮予看着平静,但拉开门的动作有点急,看见郁知的时候舒了口气,但这口气又被迫终止。

郁知捂着自己的嘴,脸色很白。

他几步跨过去,抹掉郁知额头上冒出来的细微冷汗,瞥见桌上没人动过的饭菜和那剩下的面包,几乎是立刻明白,蹲在他面前,怕吓到他一样小声问:“胃不舒服?”

嘴巴里泛着酸水,郁知看着纪潮予的脸,思考终于归位从怪象里清醒,他用力吞了吞口水,放下手,故作平静地回答:“一点点而已。”

他想把关于自己的问题带过去,又想起纪潮予,所以说:“你晚上都没吃饭,要不要热一下?”

纪潮予就这样看了他一会,单眼皮不笑的时候总是有点冷,加上纪潮予本来就长了张冷冰冰的脸,看得郁知觉得自己手心都开始冒汗,他才说:“我们一起吃。”

并不是一个询问的语气,郁知还没回答,纪潮予先站起来,在柜子里找出一盒还没拆开的胃药,倒了温水一起递给他。

郁知手指蜷缩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也没矫情地说些什么,接过来抠出药吃了。

这顿饭吃得很沉默,郁知有时候想自己真是贱得慌,纪潮予说话他想逃避,纪潮予不说话他又失望。郁知几乎是麻木地做出吃饭的动作,一口米饭能在嘴里嚼八十下都咽不下去。他还是没忍住,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纪潮予动作都没顿,看了他一眼,用平静的嗓音回复他:“你不喜欢我就不惹你讨厌了。”

“我什么时候……”

“是吗,”纪潮予说,“那为什么我每次一说话你都一副要死要活的状态。”

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郁知呼吸明显停了一瞬,睫毛慌乱地颤动好几下,生怕纪潮予下一秒说出类似如果我让你这么难受我们就别见面之类的话,那他真的要去跳楼了。

好在没有,不过纪潮予也没有下文。郁知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找到说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害怕。”“

见他终于说出来,纪潮予顺着问:“害怕什么?”

“我很早之前就想要跟你谈一谈,但是你一直躲,所以我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因。话总要讲出来,实在不想说的可以不说,但总要漏出来一点让我知道你的想法,好吗?”

纪潮予好像只有在这种情况才会说出这么长一句话。郁知喝了口水,才说:“因为你一直好像觉得我很烦,过去这么多年我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我拿不准你的意思。”

这句话其实谁说出来都管用,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是这样看待自己,心里都觉得委屈。

但纪潮予没有用同样的话去质问他,只是放下筷子很耐心的同他解释:“我没有觉得你烦,可能是刚见面的时候我的态度让你产生了误解,当时我是有一点生气的,如果是因为这个我跟你道歉。”

他说完,郁知脑海里全是他的”生气”二字,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生气?”

纪潮予有点无奈:“郁知,就算我们不是朋友,那至少还是合作伙伴,你一声不吭地就消失,再见面的时候你又躲着我,我很难不生气。”

哦,郁知自然而然地忽略掉下半句话,原来是因为合作。

他控制不住地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又听见纪潮予问他为什么生病。再一次逃避不回答没什么意思,郁知索性含糊过去:“就这几年情绪不太好,读书的时候家人不在身边,就我一个人,我比较脆弱,就生病了。”

郁知话里话外都在责怪自己,像什么矫情神经病脆弱这种词,纪潮予听了觉得很难受,他想跟郁知说不要什么都怪到自己身上,却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立场可以说这句话。

纪潮予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膨胀,撑的得心口泛起胀痛,他其实很想问一问郁知的感情状况,但无比清楚这是不应该、不恰当的。

他偏过头去咳嗽,想把这种烦躁的感觉压下去,郁知还以为他是被风吹得不舒服,于是站起来把窗户全部都关上。他垂着头的时候,有几缕因为不够长绑不住的发丝落下来搭在脸颊,从这个角度,纪潮予看不清他的鼻梁痣。

“郁知,”纪潮予喊他的名字,“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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