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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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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5-06-06 16:24

熬夜都要看的小说《普通朋友》:十年前用钱买时间的煤二代许静则,十年后成了接单秦惟宁的网约车司机。当暴雪夜重逢这位衣冠楚楚的秦教授,后座还坐着亲昵的师弟时,许静则攥紧方向盘想起当年那句"同性恋恶心"的真相,不过是嫌金主不够体面。直到秦惟宁俯身报出他家地址,用十年前补习时的钢笔抵住计价器:"现在换我买你的时间——按分钟计费,够不够付你一辈子的车程?" 而那个所谓的"师弟",实则是来催婚的家族律师。

普通朋友小说
普通朋友
更新时间:2025-06-06
小编评语:刺猬酷哥学霸君x阳光哭包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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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朋友》精选

秦惟宁第二天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他看了眼手机,早上六点半。

昨晚他的睡眠质量很差。隔壁叫声起伏像猫闹春,他又因为什么情绪波动,梦里好像和许静则产生争执,许静则非要去做一件他并不认同的事情,他尽全力劝阻也没有用。

梦里没有绳子,门也没有锁,他给许静则关上一扇门,许静则还要另打开一扇窗飞出去。

这导致秦惟宁的梦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醒来他发现这梦荒谬无比,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要阻拦许静则,许静则的事与他何干。

秦惟宁拆开粗糙的一次性洗漱用具包装袋,挤上牙膏,边洗漱边回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握着牙刷柄,秦惟宁的姿势突然顿住。这个动作让他联想到握刀——

昨天他上班时听到包厢客人打电话,称对面是“许总”,又和其他客人说许天过会儿会来。

秦惟宁在私人会所打工并不完全是为了钱,也是为了寻找一个报仇的机会。

作为北城当前最顶尖的私人会所之一,许天总有概率会来这里。他无法从别处获取到的公道,也许只能靠自己获得。

像荆轲刺秦的古老故事一样,面对无法正面战胜的强敌,只好派出死士,报仇雪恨。秦惟宁藏了那把切水果的刀,刀不长,但很锋利。

秦惟宁吐出嘴里的薄荷味泡沫,继续回忆下去。

秦惟宁还记得昨晚自己握着刀,把对方逼到角落,可那人一抬头却是许静则的脸。许天这个名字依旧没有具体对应的相貌,许静则却不断地在他残留不多的记忆中反复闪现。

可是再细致的他又难以回想,秦惟宁知道自己昨晚的报仇大概率是失败了,许天可能根本没有出现。

那许静则又为什么占据了那么大的篇幅?他记得自己和许静则一起离开,一起来到这里,好像又有些对话,对话内容记不清楚,可他当时的情绪似乎很差。

他会不会在自己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向许静则透露了关于许天和关于他父亲秦源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那局势就很容易失控。一是许静则一旦把事情透露给许天,秦惟宁就不可能再有报仇的机会,甚至有可能会被许天先下手灭口;二是许静则知情,他就会成为一个不稳定因素,扰乱秦惟宁的计划。

宿醉后的头部像被刀劈开一样晕眩阵痛,秦惟宁低下头将脸浸在冷水里以求迅速清醒。

原本他今天是不想去学校的,可是为了近距离观察许静则,帮助自己回忆昨天到底和许静则说了些什么,秦惟宁不得不去。

可见许静则确实是个麻烦,秦惟宁觉得自己讨厌许静则讨厌得有理有据。抛开他是许天的儿子以外,许静则此人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秦惟宁把房间钥匙扔到前台,回家去换校服,这时候李当歌应该已经出去上班。

他换好校服从卧室出来听见开门声音,李当歌站在门口换鞋,抱怨路上走到一半鞋跟坏了,只能折返回来再换一双。

李当歌又问他昨天在同学家过得怎么样,怎么不早点给她打个电话,早点告诉她的话她就不会再打电话过去打扰他们。

秦惟宁意识到这是他和许静则一起撒的谎,他只能将谎言继续下去。

李当歌也没太在意这些,笑着说她觉得许静则很有礼貌,又问秦惟宁和许静则相处得怎么样,关系大概很好。

秦惟宁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李当歌知道曾出现在她家里的许静则是许天的儿子,她大概率会崩溃。秦惟宁还可以将许天和许静则区分开来,但他不清楚李当歌是不是能同样做到。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李当歌的精神一直紧绷。

秦惟宁想,如果他昨天真的杀了许天,他一定不会让李当歌看到他被带走。他会自己去自首。

很奇怪,他想要杀了许静则的父亲,可又总觉得许静则与这些没有关系。

“你们班主任通知这周六开家长会。”李当歌换好鞋,说。

秦惟宁回过神:“你平时够忙了,不去也什么,周末不如休息。”

“那怎么行,家长会很重要,家长要和老师充分沟通才能做好教育工作。我当班主任的时候,要求所有家长都必须要来。”

李当歌作为班主任要主持家长会,秦惟宁的家长会就要秦源去参加。秦源每次都会提前订好当天的饭店,结束后一家人一起出去吃饭。因为每次老师都只会和他夸奖秦惟宁有多么优秀,前途光明,未来有望。

李当歌也像是想到这些隐痛的回忆,秦惟宁却抢先一步回答了句“好”。不必再继续回忆下去,也不必解释开脱。

李当歌像松了口气,拿鞋柜上的钱给秦惟宁:“我先去上班了,你记得吃早饭。”

秦惟宁在上学路上买了豆浆油条,边走边吃。他望见路边雪的残迹,意识到昨晚下了场雪。

已经三月,北城还会下一场不小的雪,好像春天没有到来的迹象。残雪压住丁香花的花枝,太阳一出来雪就迅速融化,化作污水。水的三态随温度自由转变,不像人一样没有重来的机会。

豆浆的热气扑了秦惟宁一脸,早间市场喧哗热闹,人们为了一日之计于此聚集,在时限前收拾离开,每日重复不知疲倦,就此度过不短暂却又平凡的一生。

秦惟宁突然不知道是否该为昨天的失败而感到遗憾。如果他成功了,可能今天就没有豆浆油条,也不会有这种热气腾腾又沉甸甸的平凡感受。

春天的到来永远先于人们对春天的知觉。他的春天其实已经悄然开始,而秦惟宁还不曾接到通知。

他再一次地走过命运的选择路口,没有风云变幻日月无光。世界依旧不可救药地平凡平庸,他以为他的一天也是这样,理所应当。

许静则拥抱着抽纸,面前是刚发下来还带着油墨清香的成绩单。

正面,班级成绩榜,按名次排列,每人各科多少分排多少名,毫无隐私尊严。背面更惨,是年级排行榜。

许静则心想,如果自己是一棵被拿来造纸的杨树,如果知道自己做成的纸上面印的是这种东西,他一定死不瞑目,来生要修炼成树妖来和印刷厂讨个公道。

班级里一片愁云惨雾,这次整个班都考得很砸,砸了锅的那种砸。谁也没想到学校会这么损,开学第一场月考后就开家长会,当天只顾着去会所寻欢作乐。

“这套卷子也太他妈的怪了。”王胖子抱怨,他数学喜提新低,考了30。他还没忘发扬精神安慰考了120分的数学课代表,“诶,别伤心,是卷子怪,不是咱们实力不够。”

数学课代表趴在课桌上瞪着成绩单,闻得王胖子这种“安慰”,直接把脸转过去不搭理他了。

“你可真会安慰人啊。你俩加起来是150,你好意思说‘咱们’。我之后也去和马云‘咱们’一下,他当首富我当第二富。”许静则又打了个喷嚏,抽出抽纸。

“哎许总别伤心,你看你抱抽纸抱一早上了,抽抽搭搭跟孟姜女哭长城似的,不就是后退一名吗,咱们再战。”王胖子道。

“狗屁,你丫才哭一早上,数学三十分还在这晃,子曰‘知耻近乎勇’,你这厮纯粹无耻。昨晚上下雪老子被冻到了,是感冒!”许静则拎起另一包抽纸扔向王胖子。

王胖子接了抽纸,眼睛滴溜溜转:“啊,昨晚上是半夜下的雪吧?半夜你不回家,你在外面干嘛呀?”

许静则把成绩单盖在脸上,悠悠说了句“滚”,可惜中气不足。

情场失意考场也失意,许静则已然垂死病中。

王胖子随即见风使舵转换话题:“呵,你说这不是赶巧了吗,谁成想你和那个姓秦的考一个分儿啊。”

不光考一个分,秦惟宁的名字还放在许静则前头。按姓名首字母排序,Q在X前面。许这个姓,也就只能在字母表上超越姓杨姓张的。

“凭什么用英文首字母顺序排序啊,对不对,崇洋媚外嘛。怎么不按拼音表排呢,啊喔鹅——诶好像你也还是排在后面诶。”王胖子继续说道。

“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去楼下挖个一米见方的坑,赶在植树节前把自己埋进去。”许静则说。

“嗐,没事嘛。我这也就是家长会前苦中作乐,我妈哪像你妈那么温柔,你不用担心。”王胖子卖起惨来:“回家我估计又得挨顿竹板炒肉。”

许静则心想,他是不可能挨打挨骂,但是这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秦惟宁月考怎么考的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文综那三科秦惟宁几乎交的是白卷。

也就是说秦惟宁用三科主科的分,和许静则六科总成绩打平了。

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许静则昨天刚被秦惟宁辱了一遍,今天成绩单又拍他脸上,再把他翻过面来辱一遍,辱得是火候均匀外酥里嫩。

“呵。”许静则面无表情地擦鼻子,“估计这回我是逃不掉补课了,以后周末别想见着我。”

“哎哟别说,你这对比确实有点惨烈。你说你俩成绩还挨着,这什么命呀。”王胖子感叹道。

王胖子还没感慨完,一个平淡低沉的声音就横插进来:“许静则,你拿去订正吧。”

一张数学卷子被递到许静则面前,成绩那栏里硕大的红色150分几欲闪瞎许静则和王胖子的双眼。

秦惟宁还是那副样子,波澜不惊,表情平静。

许静则心中响起背景音:你了不起,你清高。老子才不要。

他直接无视了递到面前的那张卷子,刚从超市买水回来的何舒蕾恰好经过,许静则扭头喊何舒蕾,朝她一笑:“哎,老何,数学卷子能借我一下吗,我订正一下。”

不明真相的何舒蕾回座位取了卷子回来,走到许静则这:“好啊,给你。”

此时许静则左右双方各站一人,手里分别拿一张数学卷。许静则很快作出选择,要去接何舒蕾的那张。

结果秦惟宁直接把自己的卷子盖在了何舒蕾的上面,问:“为什么不要我的?”

许静则扬起脸答道:“她写的好。”

“没人比我写的好。”秦惟宁的表情沉下来。许静则的态度不对,昨天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是有哪里看不懂吗。”

许静则笑着回答:“那就是你写的太好,我抄你的也抄不明白。”

王胖子和何舒蕾迅速对视一眼,觉得这里已经无形形成了一个低压气旋,即刻就要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嗯,我有几道错题还没来得及订正,”何舒蕾望向秦惟宁,“要不秦同学你卷子借我一下呢,我修改好了再给许静则。”

秦惟宁没再说话,把自己的卷子扔到许静则桌面上就走了。

秦惟宁意识到是有什么事情不对了,可他却想不起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秦惟宁的世界是一个“应然”的世界,一切都应该按照他所想所规划的依次发生。可他却无可避免地发现这个世界正在逐步走向“实然”,实际发生的事情有时候与他的规划并不相符,甚至有时候大相径庭。

身边的人总会出其不意地走向秦惟宁觉得他们绝不应该选择的方向与路线,等于错误。

秦惟宁不能纠正所有人走向正确,也许随着他的能力增强,他可以控制的范围会不断扩大,他现在的影响力尚有局限。

但他的影响力不应该对许静则也失效,秦惟宁站在智力和道德的双重高地上,应当永远地俯视许静则,哪怕他会拒绝许静则,许静则也应该对他保持足够的热情和礼遇。

秦惟宁决定从此不再喝酒,酒精会让他自己也脱离“应然”。

午休时秦惟宁在洗手池前偶遇了许静则。许静则认真地洗手洗脸,秦惟宁靠近过去站在相邻的水龙头旁,问:“我昨天和你说什么了吗。”

许静则好像被秦惟宁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去拿抽纸擦脸,秦惟宁注意到许静则的鼻尖带点红,可能是纸巾揉搓了太多次的缘故。

许静则的表情又是不太好,充满疏远:“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是什么?”

“……”许静则看着秦惟宁那双眼尾微上扬的眼睛,再度咽下第无数口气。如果秦惟宁不长这样,那他就会被自己打成二次元。“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平时说话就够难听的,你说你昨天能说什么?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多管闲事,也绝对不再跟着你,包你满意。”

秦惟宁觉得自己是该庆祝双喜临门。他没有因为喝醉就失去理智和许静则无限度的坦白不该说出口的事情,许静则也终于放弃,今后都不再烦他。

“你看到我手机了?”秦惟宁的敏锐虽然迟来,却终于是赶到。

许静则不再给予回复,转身走掉。

许静则确实说到做到,之后的日子都不再干扰。

家长会如期举行。周末秦惟宁在家简单做了午饭,李当歌前往家长会回来后就不在状态,心不在焉。

秦惟宁猜想也许是老师又拿着成绩和李当歌说起让秦惟宁到理科班的事情,他们二人一起坐着吃了午饭,秦惟宁此前做菜经验不多,青椒炒蛋的盐放得过量,李当歌还是在吃,好像机械性地把整碗饭吃完。

李当歌没有说老师和她说了些什么,吃完饭收掉碗筷就又出门赶到新学校去上班。

秦惟宁今天也难得的空闲,此前安琪私人会所的经理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在家休息几天,薪水照发。

经理只说那天是他辛苦了,工作很勤奋,在家好好休养。别的服务生大概率没有这种待遇,他想问黄毛那天的事情,打过电话去却无法接通。

秦惟宁只好在家再看一遍费曼的物理学讲义。内容快速翻到一半,客厅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秦惟宁从书桌前起身前往客厅,看见李当歌的手机在沙发上震动响铃。

一个陌生号码,没有备注。李当歌离开的太匆忙,连手机都忘了带。秦惟宁以为这号码多半是推销,随手接起,里面传来一个有点年纪却又不失甜美的女声:“喂,请问是当歌姐吗。”

秦惟宁再度看了一眼那号码,归属地是北城,没有备注,也没有通话记录。

像是许久没有听到回应,那边有些迟疑地又问一遍,语气也有点低落了:“当歌姐?我是林奕。”

秦惟宁只能回应:“你好,我妈妈她不在,手机落在家里忘了拿。如果有事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电话那边顿了顿,像在留有思考时间,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哦,是小宁啊。”

秦惟宁皱眉,这个女人口中的称呼都太过熟稔,若没有很深的交情是很失礼没有分寸的。

“对不起啊突然打电话过来,你妈妈是不是没和你提起过我。”秦惟宁觉得对面似乎有点失落,林奕很快又继续:“我是许静则的妈妈。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问,你妈妈有没有时间给小则补补课呢?”

“是许静则告诉你我妈是数学老师的吗?”秦惟宁的语气一瞬间冷下来,他还是对许家太掉以轻心了。

这回轮到对面惊异,林奕停顿半分钟后才说,声音很轻:“我和你妈妈是大学室友呀。”

“……私下补课是违反学校规定的。”秦惟宁心底浮现了种不安的预感。

林奕有些失望地说了句“这样啊”,受到了这样明确的拒绝,下一步似乎也只有客套后挂断。

“那你呢,阿姨看到你数学是考了满分吧。你能帮阿姨一个忙,给小则做家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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