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闪了腰腰所著的小说《疯了!禁欲将军被清冷侍郎强制爱》正倾情推荐中,小说疯了禁欲将军被清冷侍郎强制爱围绕主人公沈书元戚许开展故事,内容是:沈书元认为和戚许在一起也不错,谁知道命运让他失去了戚许。
《疯了!禁欲将军被清冷侍郎强制爱》精选:
晚上两人用完膳,戚许去厨房烧热水了,沈书元先回了房间,没过一会沈父也过来了。
“爹。”沈书元站起身。
“你坐,”沈岭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下:“你娘让我来的。”
沈书元明白了意思,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的坐下了。
“她,”沈岭犹豫了一下说到:“也是关心你,戚许是个好孩子,我看的出来。”
沈书元点点头。
“有些话,爹觉得不说你也明白,而且我相信,戚许这孩子也能明白,爹希望你们两以后都好好的。”
沈岭有些欣慰的说道:“他懂事,又能干,也没什么心思,虽然是契兄弟买进来的,但也不是和原家没了关系,等到过年的时候,让他回去看看。”
沈书元点点头。
沈岭又继续说道:“等到家里好点了,我认他当干儿子,两家就算结上关系了,也能帮衬着点。”
沈书元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最终还要看他的意愿。”
沈岭不是很在意的挥挥手:“我说了,他是好孩子,会答应的。”
话说完了,沈岭又关心了一下沈书元的学业,没多说什么的离开了。
沈母看到他从房间出来,才回身对戚许说道:“差不多了,你把热水送到我们屋里,等下记得把灶封好。”
戚许认真的点头,就开始打水,准备送到二老屋里。
沈母看他这样,悄悄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等到戚许都忙好,推开房门,沈书元已经在看书了。
“爹娘有和你说什么吗?”沈书元淡淡地问道。
“啊,没什么啊,我就把水送过去了。”戚许不甚明白地看着他。
“没事,爹娘有他们的想法,但不会影响我,如果他们和你说什么了,你不知道如何做主,就来问我。”沈书元说道。
“啊?我都听他们的。”戚许笑着说道。
沈书元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他:“你是我的契兄弟,逻辑上来说,只能听我的。”
戚许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烛火中,沈书元的眼睛亮亮的,直直地看向他,似乎满眸都是他。
他局促的低头,抬手揉了揉后脑,耳朵不受控的泛起了红晕:“嗯,我都听你的。”
沈书元得了满意的答复,不再说话,继续低头看书。
往日戚许都是坐在榻上等他,昨晚两人睡到了一起,此刻榻上已经没有被子了,去拿出来又太麻烦,但如果直接去床上等,似乎又不太对。
看出了戚许的茫然,沈书元指了指桌边:“来,坐下。”
戚许点点头,走了过去。
“反正每晚我都需要用烛火,一个人用是用,两个人也是用,我教你识字好不好?”沈书元问道。
戚许直接笑出了声,但随即就开始摇头:“爹说了,这几个月对你而言很重要,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教你识字,不是浪费时间。”沈书元放下了书:“而且也没想的那么费功夫,毕竟你也要练才行。”
沈书元站起身,铺开宣纸,想了想,认真的写了几个字,因为是想给戚许当描红用的,他写的格外认真。
“看,这是你的名字,戚许。我和爹说过了,等过了年,家里好些了,就去府衙帮你把户籍更改一下。”
“这是沈书元,我的名字,这是清知,我的字,等到你学的字多了些,我也给你取一个。”沈书元指着纸面说道。
“这些,你先看看,不急,先学会下面的,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这是记账需要用到的,你也不可能一直跟着爹做苦力,这些必须学会。”沈书元说道:“很难,所有够你学一阵子了。”
戚许看着面前的字,又看了眼沈书元递给自己的毛笔,有些紧张的舔了下唇:“我还是……”
“必须学!”沈书元没给他拒绝的权利。
“你练字的时候,用这个毛边纸,这张我写的别弄坏了……”沈书元顿了下:“坏了也没什么,我再给你写。”
戚许珍惜的看着面前的纸张,拿着毛笔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如何下笔。
沈书元看到,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走到戚许的身后:“别动,你现在这个岁数已经大了,先把字学会,握笔的姿势没那么重要,等到你学会用腕力了再纠正。”
他弯腰握住调整戚许手指的位置,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感受笔尖落在纸上的感觉:“记住这个感觉,手中放松,手腕用力。”
戚许感受着身后的温度,在微弱的烛火下,却觉得屋里就像燃着碳炉一般。
“写吧,一开始总是丑的,也是控制不住的,只能多练没有捷径,这样每晚你陪着我,也有点事情做。”沈书元站起身,坐会椅子,继续低头看书。
戚许看着自己握笔的手,似乎刚才那只手还覆在上面一般,整个手背都微微发麻。
沈书元看到他半天没动过,想了下,拿过他手中的笔,再次取出了宣纸,将一些常用的笔画,写在了上面:“若是觉得字太难了,就先练这个也行,识字本就不是一蹴而成,不用急。”
戚许点点头,终于落下了今晚的第一笔,但是笔刚接触到纸面,便洇出了一大片,急的他赶紧抬笔,有些局促地看着沈书元。
“没事的,正常,这就是告诉你落笔要果断,多写写就行了。”沈书元淡淡地说道。
看到他并未生气,戚许终于放松下来,这一晚,一人看书,一人习字,时间似乎比平时过得还要再快一些。
第二天早上,沈书元先睁开眼,戚许感受到他的动静,也揉了揉眼睛。
“外面应该又下雪了,只怕还不小。”沈书元说道。
“为什么?”戚许不明白,往年落雪,他不拉开门是完全不会知道的。
“因为安静,这个时辰,虽然早,却不会任何声响都听不见,冬天本来鸟兽就少,落了雪,就更加没有声音了。”
沈书元也不知道为什么,帮戚许解答任何问题,于他而言,都没有半分不满,虽然他也经常会帮学堂的同窗解答一些问题,但那时的心境又和现在截然不同。
戚许用暖和的手,揉了一把脸,对沈书元说道:“那你等会再起,现在太冷了,早上就别温书了,不然再走去学堂,身子一天都是冷的。”
沈书元点点头,往年太冷的日子,他一般也不太早起,戚许说的是对的,学堂也不暖和,一坐一天,身子会越来越冷,病了反而得不偿失。
戚许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从被子里退出来,将被角压好,不漏进一点寒意:“我先去劈柴烧水,等到开始做早饭了,我再来叫你。”
沈书元点点头,看着戚许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突然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往年家里的是小厮,他不觉得自己还睡着,别人起来有何不对,但戚许不同:“我也起来帮你吧。”
“别闹,我都弄好了,就进来喊你,再睡一会。”戚许已经穿好了衣衫,掀开床幔给了沈书元一个笑脸,便离开了。
沈书元看着已经合上的床幔,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处跳的好快,刚才看到戚许笑脸的时候,他脸上洋溢的暖意,眼神中的专注,再还没有什么光线的床幔中,却看的那么清楚。
沈书元不明白,此刻自己的感觉是因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每日都能看到那样的笑容。
戚许拉开门,抖了下,外面的雪已经没过了脚面,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觉得沈书元真的很厉害,这都能说中了。
早几日,天气还不错的时候,戚许就多劈了些柴,这个天肯定是无法在院中劈柴了,他急匆匆的跑进厨房,开始生火烧水。
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沈母自己做,她心疼儿子读书辛苦,总是想着法做东西给他吃,就算此刻家里拮据,她也没想过在吃食上委屈孩子。
果然,没过一会沈母也进了厨房。
“娘。”戚许打了个招呼,低头加柴。
“元儿起了吗?”沈母问道。
“还没,今天太冷了,我让他多睡会,等到您做早饭,我再去喊他起来。”戚许说道。
“哎……往年这个时候,已经给元儿备上了碳,今年只怕是难了,等到路好走一些,我和他爹说下,再去多买些柴回来,你们晚上用柴火烧一会。”沈母说道。
戚许点点头:“好的。”
沈母交代完,也不再说什么。
看她开始做早饭,戚许便回屋去叫沈书元了。
掀开床幔,就看到沈书元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嘴里念念有词,戚许知道他是在背书,便没急着说话,而是将床幔放下,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着。
沈书元听到了动静,等到背完了书,才出声道:“是来喊我的吗?”
“嗯,可以起了。”戚许将床幔挂好,将衣服递给沈书元:“外面的雪已经过了脚面,你今天多带一双鞋吧,或者我去问问爹,要不我去店里拉一辆车过来,将你送去学堂?”
“不用了,我多备一双鞋袜就行,往年也是这样,坐着车去上学成何体统。”沈书元穿好衣衫,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会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本想说的是,今日雪大,就别来接他下学了,但却发现在说出口的那一刻,心里的一丝期许,他想要他来接自己……
早上沈书元去了学堂,戚许也跟着沈岭去了店里。
“这雪下的,这几日估计都没有买卖了。”沈岭叹了口气。
“爹,要不我出去看看有没零工,也能补贴点家用。”戚许认真的说道。
“零工也没几个钱,万一要用人,得不偿失,我去几个老主顾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屋里的活,你就在店里看店。”沈岭拿起伞,走到店门口,看了一眼戚许。
“对了,早上清知说了,让你识字,这几日在店里无事,你便也练练字,他说给你写了描红的。店里有笔墨,你直接用就行。”
戚许微愣:“我,我并未带出。”
“那就先关门回去取来,这一时的功夫,也耽误不了什么。学点字是对的,以后有些事情交给你,也不怕给人骗了去。”沈岭交代完便出门了。
戚许抿了抿唇,来了沈家之后,他干的活比在家里只多不少,因为他知道那是他应该付出的,但是沈家的人给他的感觉,却比曾经在家里都更温暖。
虽然沈母偶尔会说些刺耳的话,但那对于戚许而言,也算不上什么,曾经家里吃不上饭,娘骂的更狠,而且还会让他饿肚子。
沈母就算说点什么,却也没有缺过他什么,从没有在他添饭的时候制止过,反而看到他的饭量,还会把分量烧的多点。
而且他们就算疼惜沈书元,也从没让他觉得低人一等,只是一个家里的人,分工不同罢了。
戚许回去拿东西,沈母看到他回来,紧张的上前:“店里出事了?”
“没有,娘,爹出去谈事情了,让我看店,说最近店里没什么事,让我学学字……”戚许说到这嘴唇动了动:“清知昨晚给我写了描红,爹让我带去店里练练。”
沈母点点头:“学点字是应该的,以后用的上,不过别太耽误元儿,他这几个月很重要。”
“娘,我知道的,我自己学。”戚许点点头,就回屋了。
看到昨晚沈书元写的字,他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油纸,小心翼翼的将字贴好,放进油纸塞进怀里,才再次出了门。
戚许一直注意着天色,今天一天,雪一直下着,路上的雪又积了不少,街上的人都少了很多。
“爹,没什么事,我去接清知。”戚许说道。
“嗯,去吧,路上小心,等下我关了点,直接回家。”沈岭正在算账,听到这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晚上回去看看家里的柴,之前虽然添置了,但这雪下起来,还是要先算一算,不行就早点再加一点。”
“嗯,好的。”戚许点点头,拿上伞,就出门了。
沈书元从和几个同窗说完话,拿起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因为落雪,天已经开始微微泛黑,只怕走到家得时候,就已经全黑了。
他张开嘴,呼出一口气,看着弥漫在眼前的雾气,抬眼看了一眼学堂的门口,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只要走出去,向左边看上一眼,那里一定会有个人在等着他。
想到这,他抬手拍了下脸,这么大的雪,他不来也是正常的,就算出去没看见,也不得失望。
虽然这样想,但当他买过门槛,还是第一时间便抬头看去,看到那处的暗影,他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清知!”戚许看到他,笑着挥了挥手。
沈书元也点了点头,这个笑脸,似乎和早上的笑脸重合,让他的心又扑通扑通的开始乱跳。
又和前一天一样,戚许接过沈书元的伞,将书袋背在胸前,稳稳的背起他。
“今天黑的好早,到家估计就黑透了。”沈书元轻声说道。
“是啊,以后点蜡的时间又要长了。”戚许说道:“明日我去看柴火,如果有合适的蜡烛,就再买一些。”
沈书元点点头,没说话。
“今日爹让我在店里学写字了,我都让爹带回去了,等到晚上你帮我看看看。”戚许继续说道。
沈书元依旧点头,没说话。
“本来我和爹说,去找别的铺子做点零工,还能贴补一些家用,爹没同意。”戚许似乎有些委屈。
“这个没必要,零工本来就没多少钱,家里不缺这么点,真的缺的话,就不是你打零工了,而是爹要开始卖铺子了。”沈书元说的直接。
“是啊,也贴补不了什么……”戚许抿着唇,微微低头,不再说话。
“想要多赚钱,要先学本事,认字就是最重要的。”沈书元看出他的失落。
“我和爹是觉得,你去赚的那点钱配不上你,而不是我们看不起你,你能懂这里面的区别吗?”
“我懂,我只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有些太笨了。”戚许说道。
沈书元微微笑了下:“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若是,没有你,我每日就要早起劈柴生火了。”
“那不能让你干,”戚许急匆匆地说道:“我能干一辈子的。”
沈书元笑出了声:“等到以后家里好起来了,也不让你干,我们买小厮,让你也当个少爷。”
“啊?”戚许不好意思,想要抬手揉头,又怕摔了沈书元只能作罢:“你的小厮我来当,我不用当什么少爷……”
“嗯,主要看你的意愿。”沈书元将脸埋进了他的肩膀。
“太冷了,是吧,我走快些,不说话了,你把脸躲好。”戚许加快了脚步。
沈书元却不是因为冷,刚才说话的时候,他从侧面看到了戚许的唇,一动一动的,让他的心似乎也动了起来。
他不由的又想到了之前的笑脸,他说不清这种感觉,只觉得很怪,却又让他有些莫名的期待。
但期待的是什么,他又不知道。
晚上指点了戚许的字,两人便温书的温书,习字的习字。
戚许今晚特地先上了床,想要将被窝焐热,等到沈书元睡得时候,就暖和了。
沈书元洗漱好之后,躺进了被窝,戚许立刻滚了进去,将他焐热的地方让出来。
“这样是不是暖和点?”戚许笑着问道。
再次看到他的笑颜,沈书元眼眸微垂:“嗯,暖和。”
“完了,烛火没吹,你别动,我去。”戚许小心的退出被子,从沈书元的身上跨过去。
吹熄了烛火,快速的冲回床上,躺进了被窝:“现在我是不太冷了?你别贴着我。”
沈书元没说话,而是握住他的手:“我也是男子,没有那么娇弱。”
“哦!”戚许被握住了手,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身上倒是快速的热了起来。
感受到他不冷了之后,沈书元便松手,睡正了身子,闭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是戚许先睁的眼,他只觉得手臂有些发麻,低头一看沈书元闭着眼睛,枕在他的肩头,而他的手臂也紧紧地抱着人。
估计是昨晚两人自然的寻找了热源,贴在了一起。
原来在家,他都是和弟弟睡在一起,冬天睡成这样是正常的,早上他一般睁眼,都会嫌弃的将人推开。
可现在,他却舍不得推开沈书元,只是痴痴的看着他的轮廓。
今日床幔里的光线极暗,估计外面的天也不会多好。
沈书元估计是快醒了,闭着眼睛,将脸蹭到他的肩头,蹭了蹭。
戚许绷直了身子,这样的举动原来弟弟也有过,他总是嫌弃对方会擦自己一身口水眼屎,总是会嫌弃的将人踹开,再揪着凑一顿。
可现在,他却想让怀里的人多蹭两下。
这明显的不一样,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想了半天,觉得可能因为弟弟从来都不爱干净,而沈书元则不一样。
沈书元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被子里很暖和,床幔罩的也紧,空气中到没有多少凉意,但他知道起身就不一样了。
“你今天晚上别来接我了,就算不下雪了,路上想没有雪,也得有几日,你不能每日都来接吧?”
戚许低头看着他,眼神闪躲了一下,小声说道:“每日都去接,我也不嫌烦的。”
沈书元微微摇头:“嗯,你要记着你不来,我也不会恼你,若是有事赶不及,就别来了。”
店里不会一直没生意,就算拉货会有阻碍,爹也会找别的活计,他就怕戚许两头都想顾,到时出意外就好了。
“温书,还是再睡会?”戚许轻声问道。
“温书吧,就像我说的,不开春,每日早上都不会暖和的,不能总是不温书。”
沈书元和戚许一起坐起了身,他看着戚许身上的棉服,伸手摸了下,果然太薄了,这件是戚许自己带来的,家里做衣服估计要等到年关了。
他原来的棉服,戚许也穿不上。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了下去,果然就像沈书元想的那样,拉货的事情暂时停滞了,沈岭又找了一处货仓卸货的活,他带着戚许每日都在仓库里忙活。
他做一些清点的活,戚许就出些体力,有时沈书元到家了,他们两人可能都还没进屋。
这晚沈岭带着戚许回到家中,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沈母和沈书元自然的起身,帮两人擦着身上的灰尘。
戚许说不清此刻心脏为什么跳的那么快,只是看他看着站在边上的沈家夫妻,再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沈书元,他就觉得身上一阵发热。
“你就算了,爹怎么也这么狼狈?”沈书元问道。
“傍晚的时候临时来了一批货,怕晚上下雪,急着下,所有爹就一起搭了把手。”戚许有些紧张:“我和爹说了,让他被动,仓库里人多,来得及的。”
沈书元微微摇头,没有说话,他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随口问了下,但戚许还是紧张了。
晚上两人回到屋里,沈书元关上门:“我刚才听爹的意思,今天就不去仓库了?”
“嗯,还是爹厉害,他看到库里卸的一些货,是曾经老主顾提过的,就拉了拉线,赚点中间的钱,顺便把拉货的活揽来了。”
冬天沐浴一次不容易,今天是沈家沐浴的日子,戚许回屋换了身衣服,又去厨房烧水去了。
沈家在厨房边上隔出了一个单间,没有窗户,专门用来沐浴用的,他要先烧水让二老洗完,再去喊沈书元。
沈书元听着屋外的动静,知道爹娘应该都回屋了,就等着戚许喊自己,但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沈书元摇摇头,站起身,他最近和戚许说的最多的话,估计就是他也是男子,不用那般照顾,但戚许却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你怎么来厨房了?”戚许正在往木桶里舀水,看到他进来紧张地问道。
“我来帮你,我又不是拎不动。”沈书元无奈地说道。
“那你搬凉水,别烫到,这个热的我搬。”戚许指着外边打好的凉水说道。
沈书元回身看了眼,点点头,估计他不出来,戚许会一手一桶给拎进去,也不怕拉伤了胳膊,明天不好干活。
等到水都放好了,沈书元关上门,脱去衣衫,先洗了头发,冲干净身上,才泡进了浴桶。
温暖的水温,让他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戚许傻乎乎的站在门外,直到冻的脚趾发麻,他才稍微动了下,他不是第一次等沈书元沐浴了,但每次他不敢造次,就算要加热水,也是低着头放在门边就退出去了。
“戚许!”
他突然听到沈书元的喊声,怕他有什么事,快速的推开了屋门,昏暗的房间里,只在边角点了一支蜡烛,微弱的光亮,让他都不太看得清木桶里的人。
“怎么了?”
“进来!”沈书元有些无奈,他就知道人在外面,最近温度越来越低,坐在灶前守着火还好,站在屋外多冷啊。
“搓背!”
戚许诧异的睁大眼睛,想要迈腿,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他原来在家自然也帮爹和弟弟搓过,但沈书元,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是一种亵渎。
“快点。”
沈书元没有多想,他往前趴在桶边,露出了背。
他只是想让戚许,用桶里的水暖暖手。
“好……”戚许挤了半天,才挤出了这一个字。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迈出腿的,他僵硬着挪到浴桶边,光线昏暗,其实他也看不清啥,但他就是觉得他似乎什么都看见了。
他拿起浴桶边的浴巾,用手按进水里,再抬起手抹上沈书元的背。
“搓背,是可以稍微用点力的。”沈书元出声说道。
“好……”戚许觉得自己此刻很热,额间似乎都汗低下,他仓促地抬手去擦,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小心翼翼的用浴巾贴在沈书元的背上,压根不敢让自己的手指触碰分毫,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碰,但就是不能碰。
沈书元本就是想让他暖暖手,感受到身后的人僵硬的动作,他唇角微弯,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可以用点力,我又不会被捏碎了。”
戚许僵硬地点头,完全忘记了沈书元看不见,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背,就像在擦拭的是家里供奉的神龛。
“好了,可以了。”沈书元感受到他的紧张,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往后靠会了桶边。
戚许看到沈书元向他靠来,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踩到边上的水瓢,发出了啪的一声。
“怎么了?”沈书元转头问道。
“没,我先出去了。”戚许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瞄,快速的走了出去,直接冲进了厨房,坐在了灶台前。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沈书元和他同为男性,两人若说不同,可能就是体态的强弱而已,可他就是觉得有很大的不同。
他抬手捂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看着跳动的火苗,发着呆。
沈书元穿好衣衫走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不解的上前问道:“怎么了?崴脚了?”
“啊?”戚许吓得直接站起了身,看到沈书元吃惊的神情,才彻底回身:“不,不是……”
“你洗好了?那,那我去洗……”
戚许低着头,急匆匆的就开始往边上的屋里走,走进去,看到浴桶里的水,不由的又想到刚才的那一幕,瞬间觉得鼻头有些发痒。
沈书元也跟着过来:“水要我帮你一起换吗?还是我去看着柴火?”
“啊?哦……”戚许快速转身:“你去看着柴火吧,正好烘烘头发,别着凉了。”
“好!”沈书元回到厨房,先把锅里的水舀出来放在桶里,才有打了一桶水倒进锅里,加了柴火开始烧水。
他歪着头,将头发贴近灶台,用浴巾揉捏着发丝,想让发丝快点干。
戚许放完了水,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又是呆了半天,才把桶里的水搬走。
等到戚许用的水都烧好了,沈书元从灶里捡了几只已经烧黑的热柴,放到准备好的熏炉了,准备等下给戚许烘头发。
他从来没和戚许说过,他们家沐浴,泡澡的水都是不换的,原来都是爹先然后是娘,最后是他。
但他总觉让戚许泡他们用过的水有些不好,所有戚许每次用水的时候,他都会让戚许将水都放了,再给他准备一桶新的。
这件事他没说过,这些柴火的用量,爹是察觉不出来的,也没必要特地去说。
沈书元先回到了屋里温书,等到戚许洗好澡回来,他将放在一边的熏炉递给他,让他歪着头熏头发。
“等下头发干了,去柜子里看看,我给你买了一件新的棉服,厚一些。”沈书元看着书,不经意的随口说道。
戚许不解的抬头看他,之前爹说了,新衣要等到年关,怎么现在会有新衣?
沈书元的余光也看到了戚许的表情,但他什么都没说,依旧看着面前的书。
只是一个字都没再看进去,他此刻心绪有些乱,这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戚许烘干了头发,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就看到了一个包袱,他拿出打开,里面是一件藏南色的棉袍。
他将衣服抖开,很厚,比往年家里给他做的新棉服都要厚一些。
而且面料也很柔,是他从没有穿过的那种软。
他仔细的将衣服穿到身上,整理平整,才转身面对着沈书元:“合身的。”
沈书元在他走到柜门前的时候,就偷偷的看着他了,看到他穿好说话,才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
他抬手稍微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点点头:“很合适,明日就穿这个吧,最近天太冷了。”
戚许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书元淡定的转身,快走到桌边的时候才开口:“明日爹要是问你,你就说我给你买的,让他来问我。”
戚许张了张嘴,这句话就代表,家里确实没有做衣服。
“我,原来的还能穿……”戚许害怕沈岭会训斥沈书元。
沈书元坐回桌边:“太冷了,冻坏了也没法干活,这件不贵,我买的是成衣,尺码正好合适你,不然也捡不到这个漏。”
戚许想问他哪来的钱,又想起每月爹都会给他一点零花,他也不知道这件衣服要多少钱。
“不过家里困难你也知道,现在买了新衣,年关的时候可能就没有了。”沈书元说道。
“哦,好,我都行……”
戚许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却轻松了不少,拉开椅子坐到了他身边。
沈书元淡定的低头看着书,没再说话,但余光却时不时的瞄一眼穿着新衣的戚许。
这件棉服,确实是成衣打折,但沈书元也没有多余的钱去买它。
家里每月给的钱,也就够中午吃饭,他是借着每日午休的时间,帮人写写东西,额外赚的钱。
还好学堂的夫子,看到他有这方面的需求,还帮着他揽了一些活,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攒够钱的。
但这件事,不能随便说,爹应该会不高兴,按说他有能力赚些银钱,应该先贴补家用,但他却给戚许买了一件棉服,于孝道而言确实不该。
但他就是想要给戚许买……
第二天早上,戚许穿着衣服走进主屋,沈岭的眼睛就看了过来,他什么都没说,还在沈母看过来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以为,是他买的。
等到出门的时候,他才开口问道:“这衣服……”
“清知给我买的,他虽然说让爹去问他,但……”戚许有些紧张的握紧袖口:“他也说了,现在买了,年关就不买了。”
沈岭垂眸,他当然知道,他每月给的钱只够沈书元吃饭,这件衣服,他估计要一个月不吃才能省下来。
“嗯,你之前的棉服确实薄了,今年要不是家里不太好,我也早就给你做了,不是什么大事,走啊去店里。”
沈岭拍了拍戚许的肩膀,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中午,他却找了个借口,让戚许看店,他则去了沈书元的学堂。
沈书元看到门外的沈岭,就知道应该是为了棉服来的,他淡定的走到了门外。
“爹!”
“还没吃午饭吧,正好我们爷俩去吃完馄饨,还暖和。”沈岭笑着说道。
“好。”沈书元跟在他的身侧。
两人走进店铺,一直等到馄饨上桌,沈岭都没说话,沈书元则规矩的坐着。
沈岭看着面前的馄饨,用手搅动了两下,才出声说道:“戚许的棉服,是你多少顿没吃省下的?”
沈书元正要吃馄饨,听到爹的话,就知道他误会了:“我每日都吃的,身体很重要,儿子明白,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糟蹋自己的。”
听到他都有好好吃饭,沈岭的心情放松了些,随机又紧张地问道:“那钱……”
“夫子让我帮人写些东西。”沈书元没说是他主动地:“按说应该拿回家的,但我看戚许穿的太薄了,这件是成衣,正好在减利。”
沈岭点点头:“他的棉服确实太薄了,之前爹也想过,但又觉得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还要再做,便想着等等。”
“今年冬天尤其的冷,万一冻病,店里没人帮忙,还要花银钱看病,不如早些买件棉服。”沈书元说的很客观。
“没说你做错了,这种事情,你可以直接和爹说,戚许这孩子,爹也是喜欢的。”沈岭摇摇头,佯装生气的瞪了沈书元一眼。
沈书元知道,这件事应该就过去了:“嗯,儿子记得了。”
父子两吃完饭,沈父就急匆匆的回店里了,最近一个老主顾,放了一些东西在店里寄卖,正好店里也能试着转转型,他最近都全天盯着的。
戚许在铺子里随便吃了点干粮,看到沈岭回来,开心的上前说道:“爹,寄放在这的货,刚才有人来问了,说是东头的李府,让您回来去谈谈价钱,我和他说了,可以包送。”
沈岭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最终还是没说,点点头,就出去了。
戚许摸了摸身上的棉服,他特地待了件不穿的夏衣到店里,想着要是搬货,就把夏衣垫在外面,可别把这件棉服磨坏了。
他并不知道沈岭已经去问过沈书元了,心里还在担心,爹晚上若是问起,不知道清知会不会挨罚。
如果爹要罚他,那就自己领下,毕竟衣服穿在他身上,挨罚也应该是他挨。
清知那么细皮嫩肉的,别给罚坏了。
想到这,他不由的又想到了昨晚的浴桶,昏暗光线下,朦胧的背影,昨晚在他的梦里出现了整整一晚。
好像伸手摸一下,总觉得清知的背应该很滑,就像他的手一样。
想到这,戚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摇了摇头,自己这么粗糙的手指,还是别乱摸了,别给清知摸坏了。
估计自己摸下去,都能在他的身上留下红痕。
沈岭聊好了价钱,约定三天后去送货,心里高兴,店就关的早了些,戚许一看天色,就去学堂接人了,沈岭则自己回家了。
刚进门,就被沈母叫住了。
“戚许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