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病弱狐狸总装乖》,由作者十三州府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段聿商陆讲述故事的病弱狐狸总装乖小说主要内容是:商陆把所有的仇都放在了心里,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记得,但其实他都记得也都知道。
热门评价:心狠手辣爹系权臣攻✘睚眦必报美人娇气包受
《病弱狐狸总装乖》精选:
自成亲以来商陆端得温顺乖巧,而眼下商相遗子的豺狐之心彻底昭彰,往后还要继续干掉脑袋的营生。
如果段聿不愿给自己惹麻烦,商陆就会被送到万贵妃跟前剁成肉酱,或者被投进阴暗湿冷的诏狱极刑致死,他的生死只在段聿一念间而已。
这疯子面色惨白得要命,潮湿的长发瀑布般泻在脸侧,他环抱住膝头虚弱地缩在墙角,半遮住脸抬眼望向段聿,道:“大人,你要杀我么?”
那道威压的身影没有迟疑,缓步走近,朝他伸手过来。
商陆拼命地往后靠,控制不住地发起抖,眼前逐渐清晰的大掌压得他喉间剧痛,不能喘息,铺天盖地的恐惧催逼他紧紧闭住了眼睛。
是了,段聿怎会留后患…漫长几瞬,死亡的痛苦并没有到来,商陆感觉头顶的发被极轻地碰了碰,他睁眼,就见段聿的指尖粘着片细小的梅花瓣,轻轻一吹,就散了。
他对面落座,添茶的响音让商陆抬了头,寻着那缕热气渺渺恍惚回神。段聿将茶盏往他面前推了推:“日后行事须经过我。”
段聿的语气不咸不淡,疏离如旧,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商陆硬是从中咂摸出了一点系念的味道。
这想法冒出头,便一发不可收拾。诸臣恨不得食肉寝皮的鹰犬,就不修边幅地坐在自己对面,两根苍白瘦长的手指随意摆弄茶盏,若看长相,他不比商陆逊色,笑时眉间的戾气与温和交杂糅合,眼睛也会轻轻垂落,眸中碎星般的寒意便被遮挡了去……
“我是怕脏了手。”
商陆从沉思中猛然惊醒,被他吓了一跳,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心虚地摸起茶盏挡了脸,若无其事地淡淡嗯了一声。
这人戒备时装得乖顺,卸下心防则全然一副孩子脾气,心绪通通都上了脸,方才三公子的脑门上,亮堂堂四个大字——他担心我。
段聿垂眼抿了口烫茶,道:“舒妃有孕瞒得过万氏,你倒是清楚,难不成是奸夫是你。”
商陆呛了一声,登时惊天动地地咳起来,盏都要端不住,他抬袖挡了嘴,摇头。
“大人是否记得三年前,陛下赏游运河时的盛况,其间有一小太监不慎落水冲撞圣驾,二哥巧用典故替他免去死罪。他近来调到洛影楼侍奉,发觉舒妃私通并怀了身孕,便在每日的茶汤中掺催魂散。催魂散本身并无毒性,但宫宴时遇到寒凉的酒液,胎儿必然保不住。”
商陆继续道:“吴知远平素慎小谨微,买凶弑君的罪名他怎担得起,栽赃陷害那二两真相禁卫和三法司一查便知,但他如今还是被投进诏狱,可见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
苍白的唇勾了抹笑意,他抬眼望向段聿,浅笑道:“大人你看,恶人自有人磨,兰卿不过给他们抛个机会罢了,是不是算不得错。”
“你还真是…”段聿摸摸下颌,沉吟片刻,方道:“不要脸。”
那人垂眸轻笑出声:“脸皮既不挡霜雪,更不挡刀剑,顶多就是被人骂作禽兽时,加之衣冠二字,要它何用。”
商家满门坦荡的忠臣良将,竟养出这么个活脱脱的伪君子,披着副绵羊的皮掩人耳目,背地里干的净是豺狼的事。
无暇的指尖滑动在茶盏边缘,段聿饶有兴味地盯了他几瞬,忽然道:“肖远山到洛都了。”
商陆眼皮蓦地一跳,抬眼看他。
段聿所言之人是越王肖若虚庶子,年少曾于巫溪山五行书院,追随大贤白头翁读书,与同为白头翁弟子的商策互引至交,此后与商家来往密切。
熙宁二十一年,肖若虚身殒,熙宁帝以越王无嫡子承袭之名,将爵位、家产及军权全数收归朝廷。
肖远山此人天性不爱拘束,身挂着钱塘粮草指挥使的闲职,却总往南疆军营跑,无论冬夏半月往返风雪无阻,当初禁卫还盯了他好一阵。
如今商家没落,肖远山不可能袖手旁观,吴知远弑君的帽子必有他一份。
段聿接着道:“当年肖若虚行军途中曾发掘过前人陵穴,墓内奇珍异宝多不胜数,临终前,他将地图藏于三本潇湘记中,分别交由挚友齐王赵湛、丞相商恺之、以及庶子肖远山保管,唯有将三份残图拼合一处,方可寻到宝藏所在。”
话音落下,商陆的喉咙一阵地发紧,段聿的耳目竟灵通到如此地步,十多年前悄然瞒过皇室的秘闻,如今却难逃左司局的天罗地网。
他心里震恐面色却端得平和,温笑道:“大人所欲是青云万里,眼里岂放得下那微不足道的越王宝藏。”
段聿漫不经心地轻笑,只扶额盯着他道:“你可藏好了,三公子。”
商陆勉强地牵牵嘴角,笑了笑,到底没笑出愉悦,袖底下捏茶盏的手指攥得更紧了。垂眼沉默了会儿,他问道:“吴知远既已被禁卫监控,坐实我家二哥通敌的阳关隘案宗,大人可否帮我找来?”
“稍晚一步,已被拿走了。”
“谁?”
“温行简。”段聿道:“吴知远被发落,朝中不知多少眼睛盯准了御史的位,此人倒是有意思,未及请旨升任,却先将案卷扣起来,看来这位清流,是铁了心为你商家翻案了。”
商陆知温家近些年在洛都很显露山水,是能让皇室都捧着的高门,而温行简是温家的嫡系正房,年纪轻轻就被章伯庸提携在身边,肚里没有几两乾坤是不可能的。但他若真有肝胆管下二哥的案,却不知是福是祸。
他思索时,段聿一直瞧着他看。这人清秀的长眉蹙得正紧,后似乎是觉得身上冷,竟顺手拽过脚边的衾被裹住自己,懒洋洋地就要往枕上躺。
段聿暗暗皱眉,屈起指骨敲了敲桌,道:“你要跟我一起睡?”
“不…不敢劳烦。”商陆张了张嘴,不知段聿为何这样说,他愣了几瞬,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盖的被,忙解释道:“我不睡,今日是除夕,要围炉守岁。”
段聿的眉,就皱得更深了。
午夜时,窗外飘起细雪,风也更急了些,守夜仆妇进来将炭炉钩旺,盏中的冷茶也换成热汤,怕三公子晚膳没用踏实,另外送了点心碟。
檐下灯笼映进屋里,炉火噼啪烧得正旺,刚出锅的糖蒸酥酪热气渺渺,和着半地的红,竟真的颇有围炉守岁的氛围。
段聿从不过节,四时只作一天过,看那人裹着被傻坐在炉前瞪眼看火就觉荒唐,悔方才没把人踹出去。他搁了盏,起身走到屏风后头,将飞鱼莲纹袍褪了,换上旧衣。
隔着屏风,只听商陆口中含糊地问道:“大人,你没有表字么?”
话音落了不闻回音,那头静默许久,忽冷笑了一声,道:“字是爹娘起的。”
手中瓷匙应声一刹,商陆顿觉情势不妙。天子鹰犬之所以始终为人诟病,一是狠辣决绝的行事手段,二便是亲手要了大宦官段惊鸿的性命。
至和三十五年,尚在襁褓的段聿,遭亲生爹娘遗弃于城外寒山寺,寺里住持将他拉扯到牙牙学语。
先帝到寒山寺进香时,这孩子偶然入得当世权臣段惊鸿的青眼,将其收为义子,取名段聿。
聿者,牍也。青竹般坦荡无枝,笔墨般锦绣生花,合该是位高风峻节的饱学之士。段惊鸿将此子视若己出,希冀他忠君效国,读书进第,弄文习武,有朝一日名扬四海。
后来段聿如他所愿名满天下,十六岁那年的秋末,左司局诏狱内,他把十二颗断魂钉,亲手锲入养育他十余载的义父体内,生生砍断四肢的各路经脉,熬化了蜜蜡和着蚀骨蚁封住耳眼喉,足足磨了三天,段惊鸿才彻底断气。
自此寒山寺闭门谢香,百姓用段狗二字吓唬自家小孩,洛都朝臣面上对他低眉颔首,背地里哪个没把他骂出了花,可他不怕,硬是踩着无数人的谩骂和堆成山的尸骨爬到了如今的位极人臣。
商陆不愿再往深处想,只埋了头吃乳酪。
段聿再出来时,一满碗刚好见底,他举着勺眨了眨眼:“大人那碗还吃么?”这人唇角不慎沾上的乳色酥酪格外扎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其他地方去,段聿微眯的目光轻扫过去,商陆便漫不经心地伸舌舔掉:“大人?”
段聿喉间一紧,盯住他唇角,边把乳酪往对面推了推,商陆道声谢,就又吃上了。直到这碗也匆匆见底,他才满足地搁了勺,段聿皱眉道:“往后晚膳好好吃。”
“我容易饿。”听了这话段聿忽地想起曾听江伯提过,说是他公子比使力气的吃得还多。
脸瞧着是比刚来时圆润了些,可还是瘦,怕是全身拢共没几两肉。段聿已经记上,往后让厨房单独做些好的。
此时夜已深,商陆才服过他吊命的方子,撑不住地有点昏昏欲睡,耳坠垂的红线便随他的脑袋往前一晃一晃的。
段聿偏头盯住那交缠的红线,边去蘸茶水弹到了他脸上,忽地问:“以往在相府,你素来深居简出?”
商陆睡意未散,揉着眼睛,点一点头。
“是么?”段聿意外深长地笑了笑,道:“朝中的动静,你倒是清楚。”
听到这里,商陆一下子就不困了,大人话里话外在试探自己。他抬眼已染了落寞神色,苦涩道:“不过听父兄提过几嘴,兰卿病痛缠身,自然是…”
“我们见过么?”
商陆一怔,被问得愣住了。
灯盏映着两个人的脸,忽明忽暗,段聿探究的目光直盯住商陆,将人困于方寸之间,仿佛把他的心思全都捉摸个透。又问一遍:“我们以前见过么?”
商陆心都要跳出来了,不自觉张了张嘴,没说得上来话。
烛前对峙僵持着,段聿伸出指尖从精致的眉峰滑到下巴,又去碰他左耳上系住的红豆:“兰卿这般俊俏的脸,满洛都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张,总觉得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
商陆抗拒地侧头躲开,搪塞道:“我不记得见过大人。”他声音不稳,被触过的颊面像是着了火一般热烫,说罢便兀自缩进衾被里,翻过身去不理人了。
段聿去掀他被,他就缩得更紧,再掀,他连人带被滚到了榻的另一头。只露出耳朵,段聿轻轻一弹,笑道:“瞧它红的。”商陆微侧了脸,段聿就摸上了他耳朵,既软又烫,似是觉得有趣,两指夹住它摩挲起来。
“且住…”
商陆闷闷道:“大人摸自己的…”
这人缩成团,不管如何拽就是拽不出来,捂住自己的脸只往被里钻,头发都蹭得凌乱。
段聿玩味的目光在他耳尖停了会儿,忽往他腰下量,触到什么似的又转回来,低低笑道:“三公子年轻气盛。”
这回商陆不只挡脸,全身都捂起来了。
正瞧着得趣,一声凄厉的鸦啼惊了段聿。他走近推开卧房的窗,窗沿落了只乌羽青鸦,它是禁卫专用来传递消息的信鸟,自诏狱方向飞来,鸦脚绑着密信。
被禁卫监控的吴知远要见段聿,声称自己手里有能要他命的东西。段聿垂眼细细看毕,将信笺扔进灯里烧了。而商陆背身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近前一看,呼吸清浅绵长,已经睡深了。
他倒是吃好睡好,段聿伸手贴了贴商陆的颊面,余热未褪,额间也拱出了汗。
靠在旁等着他身上的汗逐渐消下去,段聿才给他盖好了鹤氅,连人带被抱起来回东厢。
睡梦里这人的嘴角还往上牵着,感觉到禁锢后双臂无意识地一挣扎,里衣就自肩膀滑下来,道道疤痕处的药香浅浅飘开,他沾了浓重的睡意,声音变得绵软,手背蹭蹭脸黏糊地哼道:“除夕还没说吉祥话呢,大人…”
怀中的重量微不足道,却让段聿没来由心乱得厉害,顺着他敷衍道:“来年安康。”
商陆喉咙里发出声叹息,面色露了满足,却依旧紧阖着两眼,热乎乎的嘴唇往段聿耳边贴:“愿我们一同行至天光…”
元月初一,天色微明,左司局诏狱。
尹承渊颔首随在段聿身后,汇报半夜过去宫里的情况:“大人,陛下赐舒妃一盏毒酒,对外称失血过多不治而亡,与其通奸的侍卫半夜出逃,未离宫便吞金自尽了。”
刑房里漆黑一团,点了火把,段聿看清了吴知远。他蓬头垢面瘫在肉刑架上,双脚被碾得血肉模糊,已经去了半条命。
听见声音,吴知远恍惚地抬起头,惨白额见布满蜿蜒的青筋,话混着血含在嘴里听不真切:“段…段大人,你终于来了…”
彻骨的折磨让他失去宫宴时的歇斯底里,段聿挥退左右,平和道:“吴大人打算如何要我的命?”
吴知远忍痛从乱发中抬起头来,他的胸腔里呼呼响着:“…至和到熙宁国祚近七十年,大人觉得皇室最信任的人是谁?”
段聿道:“宦官。”
“更确切的说,是段惊鸿。”
吴知远意味不明地盯住段聿,接着道:“比起外官先帝更信任京官,比起文武官员他更信任宦官,而段惊鸿当年真可谓荣宠加身,先帝还曾立下若子孙不贤,彼可取而代之的遗诏,这可是江山易姓的恩赐,临了段惊鸿怎落得如此下场。”
段聿不动声色地揉了揉额角。
“段惊鸿深知陛下生性懦弱,他以一己之力逼死太后杜绝外戚干政,惩办贪官肃清官场腐败,关闭崇文馆防止重臣越权,用身家性命为陛下扫除了一切障碍。世人皆知段惊鸿活不长久了,可谁都没想到,最后动手的竟是他养了十几年的义子,提着段惊鸿的人头转身投靠新主子,段大人果然好谋略。”
段聿无谓地笑了笑,“承蒙夸奖。”
他面上轻松,心里却暗暗思索,吴知远提的这段旧账早已经被翻烂了,总觉得今日吴知远与平日胆小怕事的模样不太一样。
段聿微眯了眼盯着他,只见吴知远面色异常平静,游离的目光一一掠过墙上的刑具,从剥皮的细针到断骨的大钳,他缓缓道:“这朝廷水太深,不狠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你看头顶上那只大手,谁都逃不掉…”
话音落下,吴知远轻轻柔柔地吟唱起来,瘆人的梵字经文和唱调,在阴森敝塞的牢狱里更加可怖,嗓音越来越嘶哑,越来越模糊,缥缈的调子游荡在黑洞洞的刑房,他的脑袋渐渐垂下去,直到最后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就在段聿以为他已经咽气的时候,吴知远轻轻调转了手腕,他咯咯笑着说:“段大人,小心点…”
吴知远露出的左臂上,刺青的形状类似五片花瓣,中心蕊丝稍有弯曲聚合一处,那是朵盛开的梅花。
段聿自诏狱回家已是午时,照顾商陆的丫鬟慌忙禀告段聿,说公子晨洗后就起了高烧,床底的盂盆踢出来全是他吐的血。徐神医在房内诊治快一个时辰,人还是昏迷不醒。
两扇木门被推开,屋里难闻的苦酸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段聿走近一看,那人阖眼平躺在床上,胸腹间的大穴埋了十几根极细的金针,徐潜还在执针往穴位上扎。
他面色烧得通红,脖子和额角满是冷汗,即使昏迷不醒也紧蹙着眉头,神情看起来痛苦不堪。
惨白的嘴唇除去斑斑血迹外,还布着许多褐色药渍,顺着下颌浸湿了衣领,显然是被强行灌过药。
徐潜布完针,湿了块白帕子替商陆擦拭,见段聿进来连忙起身行礼,道:“大人,商公子娘胎里带的虚寒症遇上胸痹,血气翻涌导致温病,若再喝不进药,恐有性命之忧。”
胸腹间的金针埋下去,商陆的意识似乎清醒了几分,热烫的喘息逐渐变得粗重,他眼睛紧闭嘴巴微张,难受地呜咽着。
徐潜将人扶起来用力地捏开嘴巴,强硬灌了口药汤,而商陆面色痛苦,剧烈呛咳几声,抗拒地把药吐了出来。
徐潜反复灌了几回都没成功,灌到最后商陆竟孩子般呜呜哭起来,徐潜扭过头不忍再看他:“商公子喝了十几年的药,怕是恨透了这东西…”
正当徐潜面露颓色时,段聿截了药碗,偏头喝了一大口,转回来全部给商陆送进了嘴里。
药汁苦得含不住,他的颊面烧得发烫,唇面却泛着凉意,段聿将药平稳渡进去后,情不自禁多停了会儿。
双唇分开,段聿再睁眼时,正对上一双迷离的眸子,商陆烧得不甚清醒,连呼吸都是烫的,冷汗自发鬓间滑落,流过脸颊,混着眼泪形成了斑斑泪痕,蝉翼般的睫毛轻轻扇了扇,又闭上了。
商陆的意识没有完全陷落,牙齿和嘴唇不断打着颤,生的欲望逼他将药往肚里咽,艰难地咽完小半碗药汁,就见商陆狠狠咳了一下,段聿立刻抬掌捂住他的嘴,快将整个人压在床褥间。
“忍一下,别吐。”
商陆的眼睛睁不开,被捂着嘴声音黏糊糊的听不清楚,只能听出他哼唧着委屈得不行:“大人,我难受…”
段聿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漠,见这人呼吸稍微平复,又俯首过去给他喂了几口温水,湿了巾帕去擦商陆额头的汗。床侧徐神医同样是满头大汗,稍降温度后准备取针:“大人,摁住他。”
段聿转身将人牢牢扣在自己怀里,浸透的后背沾湿了胸口。
随着徐潜取针的动作,怀中身体热度褪下越来越凉,浑身惨白得像死人一样,只有不断震颤的眼皮和眉头表明他尚有生的迹象。
腹间金针拔除,商陆的手脚开始发抖,拼命攥紧的拳头里渗出血珠,段聿用力掰开将自己手腕塞进去,不多时就被他掐出了血。
等到最后只剩胸口处几根针时,徐潜急道:“别松手!”
下一刻,徐潜快得几乎闪出残影,飞速抽掉仅存的几根金针。商陆的躯体先是剧烈地痉挛一下,随后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嶙峋的骨头在段聿怀里横冲直撞。
段聿没想到他竟有这么大力气,把自己砸出连声闷响,他边哭边喊,双手抽搐着要去攥自己胸口。两人僵持了不知多久,商陆的挣扎才逐渐弱下去。
看他喉间微动,段聿俯耳过去,“大人,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