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宿主又在拐NPC了》by渔樵闲话,原创小说快穿宿主又在拐NPC了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陆浓慕轻鸿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陆浓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都有悲惨的身世,但他不需要啊!
热门评价:落魄商绅之子×谋反的前朝余孽
《快穿:宿主又在拐NPC了》精选: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光穿过窗棂照亮了室内,灰尘在光中飞舞。
陆浓在慕轻鸿睡着没多久醒了一次,因为是晕倒,他醒来的时候很难受,没忍住报复性的掐了一下慕轻鸿的脸,然后困了就又睡了过去。
梨木床上只剩他一人,他在床上缓了一下就准备起床,却听到一声轻咳,陆浓愣了一下,循声看去,慕轻鸿正在榻上看书,他端正的坐着,目不斜视的看着手中的书,可泛红的耳尖已经暴露了他。
陆浓唇角勾起,蠢蠢欲动,完全忘记了昨天夜里不知道是谁主动liao拨然后被亲到晕厥,道:“大人,你书拿倒了。”
慕轻鸿拿着书的手一紧,下意识就想把书倒回来,刚伸出手,就听到那个恼人的声音又说:“哎呀,大人,我看错了。”
慕轻鸿一时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陆浓眼珠子一转,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一下就把眼泪都逼出来了,还嚎了一声,慕轻鸿吓了一跳,三步做两步下榻朝陆浓走去,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大人要把我送进宫?”陆浓红着眼问他。
少年面若桃李,一双桃花眼盈满泪水,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划过红色的泪痣,好不可怜。
慕轻鸿看的心一阵闷疼,很想将少年揽入怀中,最终却也没伸出手,只是克制的拭去了少年脸颊上的泪水。
“什么进宫?”
“大人这几日都派嬷嬷来教我宫里的规矩,不是要让我进宫吗?”
慕轻鸿眉头皱起,想起什么,脸色微沉,没有辩解什么,只是说:“我没有这样的打算,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提就好了,不用掐自己。”
陆浓被戳穿,眼睛尴尬的变成了豆豆眼,摸着后脑勺,道:“啊,啊哈哈哈,我下次注意。”
陆浓看着这些鞭痕,自己也嘶了一声,打马虎哈哈道:“先生让我作诗我没作出来。”
慕轻鸿没有说话,长长的眼睫低垂,看不出神色,从衣袖里摸出一盒药膏,为陆浓细细涂抹起来。
说实话,这些都是未散的淤血,早就不疼了,也就是碰到时会有些感觉罢了,那药抹上去,有一丝丝热意。
陆浓知道,能被慕轻鸿贴身带着的,必定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伤药,他贴近慕轻鸿,说:“大人待我真好……云意好想跟在大人身边做事,大人带云意走,好不好?”
慕轻鸿没有出声,直到连同陆浓自己掐紫的淤血都擦上药膏,才说了个好。
慕轻鸿那处私宅是在大晋京城外的一个小镇上,两人回去是坐的马车,陆浓撩开车帘瞅了一眼外面,被城门上高高挂起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那是一个被粗麻袋套起来挂着的东西,从带着突出的形状来看,里面是一个圆圆的东西,麻袋上有黑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陆浓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双眼。
“别看。”
慕轻鸿的声音很低,陆浓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也就静默的不出声。
两个人在一处府邸停下,府上的牌匾写的是靖安侯府。
陆浓正想下马车,身后的慕轻鸿却突然轻声说了句:“得罪了。”
然后陆浓便被慕轻鸿拦腰抱起,慕轻鸿还伸手将他的脸往自己怀里摁了摁。
两人进了府里,陆浓视线被挡住,走了不知道多久,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哥,你昨夜去哪了,怎么连早朝都没去上?”
是几日前来找慕轻鸿的那个红袍青年。
慕轻鸿脚步微顿,但很快又继续朝前走,淡淡答道:“昨夜小酌了几杯,今早没能起来便告假没去。”
“哦…这样。”青年跟了上来,声音带上了几分懊恼,似乎是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但很快他语气惊讶的说:“大哥,这是谁?”
陆浓知道这是在问自己。
“回去说。”
慕宸宇摸不着头脑,看着慕轻鸿怀里的身影,觉得有几分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很快到了慕轻鸿的院落,陆浓被慕轻鸿轻柔的放在了榻上,慕宸宇看到陆浓的脸,瞪圆了一双眼,道:“这不是单家那个?”
陆浓听见点到自己,便慕宸宇呲牙笑了笑,补充道:“在下单云意。”
“噢噢,我叫慕宸宇。”慕宸宇下意识接了下去,完了觉得不对,说:“不是,我知道你叫什么,我大哥带你回来干什么?”
“你们原先是不是想把我往宫里送?”陆浓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慕宸宇,好像他干了什么常人不能理解的事。
慕宸宇上上下下打量着陆浓姣好的面容和纤细的身材,说:“对,咋了?”
”错错错,大错特错!我单家经商数十载,不说经商手段,光人脉就比让我进宫有价值的多,你们不想着让我去经商为你们挣大把的银子,居然让我去勾引一个糟老头子!”
陆浓表情严肃,言辞恳切,把慕宸宇说的一愣一愣的,他一合计,道:“大哥,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别说慕宸宇,连祈都给陆浓说愣住了,问了一句:【你还会经商?】
“不会呀,我会吹牛哔。”陆浓理所当然的说,然后又嘻嘻一笑,“我这不是还有你嘛,我的好爸爸。”
【……】
如果陆浓真是它的孩子,它可能会忍不骂一句孽种。
慕轻鸿看了陆浓一眼,发现陆浓又在神游天际,颔首对慕宸宇道:“你先回去,晚点我会去和父亲请示的。”
“哦哦,好哦。”慕宸宇挠挠头,走了。
慕轻鸿曲指,弹了陆浓一个脑瓜崩,陆浓捂着额头,敢怒不敢言。
“你当真想要经商?”
陆浓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这可是任务,影响愿主对他任务的评级的。
“那你便去做,”慕轻鸿面色薄红,又补了一句:“若是做不好也不用太忧虑,我身边养的人很多,多你一个不多。”
内含的意思让陆浓心里笑开了花,对祈说:“听到没有,他说要养我!四舍五入等于他也喜欢爷,想和爷在一起。”
祈:【嗯嗯啊啊,对对对。】
狗男男,我呸。
花样的少年踮起脚尖伸手环住面前气质清雅如兰的青年的脖颈,他本来想亲青年的薄唇,奈何身高不高,只能一下吻在了青年弧度优美的下颌上,哼哼唧唧说:“那云意可要赖大人一辈子。”
慕轻鸿虚抱着陆少年,生怕他一下没站稳跌倒,听到少年的话,在少年背后如修竹般骨节分明的手指却微微屈起,没有回应少年。
逝者如斯,转眼便过去了两年。
在这两年里,要说大晋朝百姓们最津津乐道的事,那非开遍各地的鸣乐楼莫属。
下至边境集镇,上至各大城府,凡是人迹所至,皆有鸣乐楼的存在,也因此,不少平民百姓误会这鸣乐楼是官府所设,但实际上,连大晋京城的大人物们都不知道鸣乐楼的主人是谁。
鸣乐楼每日接待的人数极少,依城府的户籍人口设桌,像京城这儿户籍人口最多,每日也仅设八十桌,所以京城的鸣乐楼不是有银子就可以进的地方,它成了官员谈论政要、才子吟诗作对的清雅之地,能进去的无一不是有身份的人。
如果生活在现代,他们就知道鸣乐楼这样的营销模式叫做饥饿营销,当然,能成为一个达官贵人聚集的场所,鸣乐楼后面人的身份也不容小觑。
一身血煞之气、面容冷酷的男人走进鸣乐楼,他看着三三两两面带笑容穿着统一服饰端盘而过的人,有些发懵,正打算询问一下自己约的人在哪,远远便听到了一声呼唤。
“故大哥!这里!”
故崇辞转头看去,可不就是约他一叙的当朝状元郎何过。
“故大哥还是第一次来吧,这鸣乐楼可不是什么酒楼,雅间多的能将人绕晕过去,不过这里的汽水和火锅真的一绝,旁人都是来这做什么附庸风雅的事情,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就是单单喜欢这里的新鲜美食罢了。
要我说,故大哥,你都是正二品护国大将军了,就不必每日这么苛待自己,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且需尽欢乐。”
“怎么当上状元郎了,讲话还是这么散慢,若是被圣上听见了,怕是要撤掉他钦点的状元郎。”
故崇辞取笑道,脸上的笑意如冰雪初融,让刚过弱冠的何过看红了脸。
何过在心里暗暗可惜自己不是哥儿,不能嫁与他为妻。
…
鸣乐楼外,一辆外观普通的马车停了下来,马车里烧着暖炉,被狐裘包裹的青年已经看不出两年前的少年模样,出落的明艳大方,一双桃花眼温柔多情,两边眼角的泪痣更添几分说不出的风情,他看着手中的账本,全神贯注,伺候的丫鬟掀开车帘看到这一幕,都不忍心打扰。
但实际上…
“握草,这个怪有毒吧,自带抗性飞来飞去,水系的还能加治疗,让我一个手短腿短c的人怎么打?”
陆浓直接一键反馈给了官方怪强度的问题。
真正在认真看账本的祈:【:)】
天气很好,数据库也很好,就是为什么宿主还没有狗带。
两年了,这两年它都是怎么过的?它成功让宿主从一个穷光蛋变成了亿万富翁,成了这里响当当的人物,而宿主呢?嗯,对,他也很努力,成功让自己肝成了爆款游戏里的满级大佬呢。
没事,熬过新手世界就好了,不生气不生气,气坏了自己没人替:)
“公子,到鸣乐楼了。”丫鬟轻声开始说道。
陆浓意识回笼,带上遮掩面容的面具,对丫鬟点了点头,理了理衣服便下车去,一下车就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吹的全身一哆嗦。
顿时什么装叉的想法都没有了,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狐裘。
陆浓进了鸣乐楼,径直朝顶楼走去,推开顶楼唯一的房间,里面的人,也是这鸣乐楼的掌柜,他正在边敲算盘边记账,看到陆浓忙停下手里的事情,迎了上去。
“罗叔,我前两天让你帮我找的东西呢?”
陆浓当初说的单家经商人脉并不是假话,这罗叔便是单家以前管理家产的一把好手,而且对单家忠心耿耿,当然,不仅是他,单家世代经商,可以重用的人才多的数不胜数。
这些人才被召集,已经被祈安排他分派到了他手底下的各个产业中。
“已经寻到了,只是小少爷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陆浓心虚的挠了挠鼻子,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没有正面回答。
下楼的时候,陆浓行至二楼,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和他擦肩而过,陆浓抬头看了一眼,莫名觉得这男人的脸有几分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看过。
而和他对视的故崇辞却已然愣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想追问时,陆浓已经到了门口准备上马车了。
陆浓让小厮把他要的东西搬上马车,看着那两大坛子东西,他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嘿嘿嘿声都差点笑了出来。
故崇辞三步做两步的追了上去,朝着陆浓抱拳,犹豫出声,道:“这位公子,在下故崇辞,可否告知在下你的姓名和府邸,鄙人改日必登门拜访。”
陆浓听到名字,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谁来。
故崇辞,大晋开国元勋曹老将军认的义子,因为其过人的军事才能和身份,深受大晋朝皇帝的重用,如今官拜正二品护国大将,掌握着全京城的士兵和皇宫中的城防布图。
但陆浓记得这个人并不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原主记忆里模糊的影像。
单云意幼时曾随兄长到一处地方行商,到一个镇上休歇时,遇见了一个裹的严实仅露出一双眼睛的乞丐正在乞讨,他有些好奇,便趁兄长不注意,悄悄跟上了乞丐。
乞丐在破旧的院落里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单云意发现那乞丐竟是和他一样的哥儿,惊呼出声,乞丐听到惊呼声发现了单云意,但却没有为难他,甚至在单云意找不到回去的路时,收留了他几日。
乞丐家里什么也没有,仅有一个头发花白,眼睛也看不清的老妇人,老妇人是乞丐的养母,乞丐没有名字,单云意认识几个大字,就给乞丐取了个名,叫故崇辞,还教乞丐写自己的名字。
故崇辞很厌恶自己哥儿的身份,因为这个身份,很多地方都不愿收他做工,他只能去乞讨。
夜里两人一起躺在茅草上,单云意听完他的话,想起被束缚在家不允许外出的自己和时常能到处游山玩水行商的大哥二哥,愤愤不平的问了一句:为什么哥儿就不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业?我们也是人呀,谁说男人能做的事情,女子和哥儿就一定做不得?
单云意不知道父亲拘着他出门是因为他年幼,可这怄气的话却激励了故崇辞,让他成为了后世驰骋疆场,赫赫有名的护国大将军。
但两人再见面的时候,一切已是物是人非,宫宴上故崇辞仅是一眼,就认出了在皇帝怀中媚笑的美人是谁,而单云意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讳时,抬头不经意对视了一眼,便整个人僵住。
故崇辞虽是哥儿,却对单云意情根深种,单云意也是心悦于他的,但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两个人的爱意纠缠,最终在那个雪夜划上了休止符。
对单云意来说,执伞前来的人如这鹅毛大雪般的纯白炽烈,而他是雪不该沾染上的污秽。
如果再来一世,他不愿再与故崇辞相识。
陆浓看着故崇辞,只是道:“很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那些过往,对于执念未消的单云意而言,是他的一生,但对于故崇辞来说,那些却都只是还未发生的事情,他只是过路人,又怎么能够干涉。
陆浓回到了府邸,这府邸并不是靖安侯府,而是慕轻鸿的私宅。
靖安侯是前赵国余孽,虽在晋国破赵时立有大功,封了个侯位,但毕竟是前赵人,府中人多眼杂,不知道混进了多少别人的暗线,所以在陆浓行商前,慕轻鸿便私下将陆浓安排进了这处宅邸。
让陆浓很不满意的是,自那以后,他就不怎么能见到慕轻鸿了,一般都是他要求了慕轻鸿才来,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慕轻鸿对他也愈发疏离。
陆浓都快emo了,他把别人当老公,别人把他当弟弟。
祈看着陆浓对着镜子唉声叹气,突然就升起了对这一颗纯纯的少(tian)男(gou)怀春之心的怜惜,刚想安慰两句,就听见陆浓掐着自己的脸说:“这全天下独一份的脸,他怎么就不喜欢呢?”
【……】
信不信我吐你脑子里,呕。
今日是陆浓十八岁生辰,他昨日便和传话的人撂下话了,要是今日慕轻鸿不陪他过,他就跑去青楼过。
陆浓让罗叔找的东西是鹿血酒,酒烈醇香,有助于性…咳咳,陆浓决定,今天就把慕轻鸿给办了,得不到他的心,他也要得到他的人。
此时,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慕轻鸿面如冠玉,神色冷漠,在这样阴森的情景下宛如阎王降世。
他面前的男人被人不断的用鞭子抽打,鞭子的倒刺将男人的身体划的血肉迷糊,慕轻鸿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松动。
他走近男人,问道:“我祖母真是养了条好狗,为什么不肯说呢,陈公公?”
陈德礼嗤笑了一声,道:“昭娣公主是个怪物,你的哥哥姐姐是怪物,你也是怪物,你们永远入不得宗室玉牒,我死也不可能把皇陵的位置告诉你。”
慕轻鸿唇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轻声说:“陈公公,我记得您是十八岁入的宫?宫外头似乎还有一个血脉?“
陈德礼猛地转头,骇然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太急,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却顾不得其他。
慕轻鸿没有回答,而是悠悠地道:“你说划开人的肚子,将肠子拽出来,人拖着这肠子,能活几日?我听说他已经娶妻生子,不如,我就先用他的孩子试验一下?”
“巫鸣司!祸不及家人!”
如果修过史学的人或者前赵朝臣在此,便会惊愕于陈德礼口中的那个名字。
因为,巫是被晋国灭掉的赵国的皇姓,而巫鸣司正是赵国朝臣厌弃的天昭太子的本名。
慕轻鸿没有理会陈德礼的话,而是从摆满刑具的桌子上随意挑出一把砍刀,对着他的腹部比划。
“你说,我从哪里开始划好?”
他把刀刃对准肚脐眼下面的位置,“这里好不好?”
然后又把砍刀换到胯骨上面,“还是这里?”
“啊,我真是糊涂,陈公公的孙儿最小的才这般大,”慕轻鸿用手比划了个约摸三四岁孩童的大小,才接着道:“怎么能用这么大的刀具,应当换个小点的才是,若是一不小心切到心脉,陈公公得多心疼。”
“巫鸣司,他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个畜生!”
慕轻鸿脸色一冷,然后难以自抑的大笑出声,道:“孩子?你说孩子?我的皇兄皇姐当年就不是孩子?他们甚至大多尚在襁褓之中,你们又是怎么对他们的?”
陈德礼脸色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却不是因为有愧于慕轻鸿口中的皇兄皇姐,而是知道慕轻鸿当真对他的孙儿下得去手,一切都是报应。
“……巫氏皇陵的位置,在穆泉山以北。”
最终,陈德礼还是说出了自己本打算带进阴曹地府里的秘密。
慕轻鸿将手中的砍刀随手一扔,拿出帕子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手,对着虚空淡声喊道:“影七。”
“属下在。”一道身影落在慕轻鸿身后。
“你去穆泉山调查,若是没有找到巫氏皇陵……”慕轻鸿停住,他看了陈德礼一眼,轻笑道:“也不用着急回来,想必陈公公也很想见见自己的孙儿,你就去五家埔把他的孙儿抱过来给陈公公瞧瞧。”
“是。”
影七走后,慕轻鸿扔掉帕子,没有再看宛如丧家之犬的陈德礼一眼,转身离开了地牢。
地牢外面的日光和煦,驱散了地牢中的寸寸寒意,慕轻鸿的鼻尖却仿佛还能嗅得到一股血腥味,他看了看自己身上不染纤尘的衣袍锦氅,骑上马决定先回府沐浴一番。
……
只是一会的功夫,天上就下起了飘雪,陆浓本想在院子里过生辰,也只能将备好的菜肴和酒挪到室内。
屋里烧上了碳火,一阵忙活后,陆浓坐在椅上,趴着水曲柳木桌,渐渐的有了些困意,不知不觉睡着了。
立冬后日头渐短,慕轻鸿到时天已经全黑了,他撩开门账进去,不大的屋里静悄悄,只有角落里的木碳被燃烧,时不时发出“噼咔”的声音。
慕轻鸿一转头便看见他要找那人正趴伏在桌上睡得恬适,习武之人哪怕是在黑暗中也能清晰视物,慕轻鸿看着陆浓的眉眼,目光仿佛要化作实质般的细细描摹,不愿放过毫厘。
这两年来,他有意躲着陆浓,本想着若是隔得远了,二人便都不会再有念想,但他着实卑鄙的很,不愿陆浓见着他,他自己却做了卑劣的事情。
他没有与陆浓说,便让影大和影四悄悄跟在了陆浓身边,说是保护,实则却让影大影四记录下了陆浓的日常起居供他窥伺……可这些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世间赤豆有四生,唯是相思最害人。
…
陆浓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发现自己睡着了,一下子就清醒了,还没来得及默哀自己献身大计的中道崩殂,就发觉自己腰间正环着一只手臂,而他现在整个人几乎都缩在手臂主人的怀里,鼻尖熟悉的清香,哪怕是不回头看,他都知道拥着他的那人是谁。
“没走算你识相。”陆浓小声嘀咕了一句,轻轻的转过了身,脸正对着那人胸膛。
【宿主,你脸红了。】
“别瞎比比,这是热的。”
一夜好眠,第二日陆浓起来时,慕轻鸿已经不见了,在陆浓身侧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精致的木盒。
陆浓打开木盒,发现里面是一朵血玉制的刺玫花,也就是玫瑰花,市面上并不流通这种样式的玉制品,而相对于精湛的手法技艺,雕刻这血玉剌玫的人显然有些生疏,陆浓摩挲着血玉刺玫的周身,从那绽放的花瓣到带刺的茎身,有些入神。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了来自现世的声音——
“为什么送我玫瑰花,好俗。”
“因为我第一次看见玫瑰的时候,就想起了你。”
玫瑰无疑是美丽而浪漫的,但是它的刺又在提醒着你它充满防备的冷漠。
我爱玫瑰的美丽浪漫,也爱它冷漠的刺,因为那是你,是全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