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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夜莺

夜莺夜莺

发表时间:2022-09-05 09:18

主角为阮绥音傅斯舟的小说《夜莺夜莺》是作者唐泽泉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夜莺夜莺的主要内容是:阮绥音是所有人心中的大明星,但唯独傅斯舟得到了他,其实他们之间是互相利用,不是彼此喜欢。

最新评论:冷情鹰隼野心家*万人迷夜莺歌姬

夜莺夜莺小说
夜莺夜莺
更新时间:20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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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夜莺》精选

“OK啦!”杨彩冲阮绥音打了个手势,“和Mercury聊天很开心!”

不止聊天开心,原本Mercury就自带热度,想到这场采访还有爆点,杨彩就笑得合不拢嘴,原以为是阮绥音准备充分,却不知道阮绥音只不过是借题发挥,实际上压根没想到傅斯舟还能为自己的新专辑注入附加概念。

“我也很开心。”阮绥音笑,又冲房间里的工作人员们深鞠一躬,“谢谢大家,辛苦了。”

趾高气扬、根本没把工作人员当人的艺人有很多,对工作人员不咸不淡的艺人也有很多,唯独阮绥音这种咖位高、且对工作人员态度谦逊亲和又过分礼貌的屈指可数,大家都愣了一下,随即纷纷跟着他鞠躬:“没有没有,Mercury辛苦了!”

“祝您新专辑顺利!”

“也祝傅首长公选顺利!”

虽然已经跟了阮绥音几个月,但每每亲眼见证他高速圈人心的这种场合,陈帆还是会有些感慨,觉得阮绥音能红不是没道理的。

私底下,话太少的阮绥音对于陈帆这个话唠来说就像一个冷冰冰的木头人,但事实证明他并不是不会说、不能说,因为在镜头前他也可以说很多,只是不必要说的时候就不想说罢了,就像不必要笑的时候也不会笑一样,陈帆完全可以理解。

但阮绥音可以不说,陈帆不能也跟着不说,如果大家都沉默是金,气氛未免就太沉闷了些。

陈帆觉得自己可以努力让看上去总是有些沉郁的阮绥音周围可以有点人声,就算他嫌自己聒噪,至少也比憋闷着好。

“姐,老看你给Mercury用这个,好用吗?下个月我姐姐结婚,给她送一个。”

阮绥音回到化妆间做演唱会造型时,陈帆就在旁边和造型师闲聊。

“挺不错的,我用好多年了。”造型师说,“就是经常断货,要不我帮你留心着?”

“不用不用!”陈帆摆摆手,“我自己去看就好!谢谢姐!”

阮绥音正低着头安静翻看陈帆给他整理好的粉丝信件,信封原本可以直接撕开,但他还是用裁纸刀一个个小心地拆。

拆开一个黑色信封,打开里面的黑色信纸时,阮绥音突然尖叫出声,将手里的信纸甩到一边,瑟缩在椅子上,漂亮的眼睛满是惊恐。

阮绥音的贴身保镖立刻冲过来,陈帆捡起地上的信纸一看,也被吓了一跳。

黑色信纸上密密麻麻的猩红有些刺眼,红色的字歪七八扭、张牙舞爪,只满满写着五个字“丑八怪 去死!!”

每个艺人都会有黑粉,就算是阮绥音也一样,他不是没收到过黑粉来信,但陈帆还没见他反应像今天这么激烈。

陈帆愣怔片刻,立马拿起化妆台上的一封粉丝的信手忙脚乱拆开,塞到他手里:“没事了没事了…”

造型师也拍拍阮绥音的肩膀:“别在意那些人,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呀,更别说你那么多的粉丝。”

“对啊对啊,“陈帆连忙附和,“多看看喜欢你的人,至于那些无聊的东西就当没看见!什么丑八怪…眼睛不需要可以捐了…”

闻言,阮绥音缓慢地抬眼,目光对上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片刻,略微平复了些,额头上却已经满是冷汗。

阮绥音的贴身保镖走过来拿过陈帆手里的信看了看,随即收进了西服内袋:“之后我会留意送信的人。”

陈帆点点头:“一次也就算了,要是还敢变本加厉就得治治他!”

造型师继续给阮绥音弄头发,阮绥音也垂了眼,看向手中的信,等待着两个小时之后的演唱会。

*

“傅首长,前面堵车,恐怕没办法准时到了。”

“嗯。”傅斯舟的目光从手里的文件移向车窗外,掠过车水马龙和霓虹斑斓,正正对上了悬浮电子屏上那双靛蓝的眼,仿佛深海的碎片,眸光涌动间就要将人卷进暗潮。

傅斯舟的目光停留得久了些,和驻足在这个路口的所有人一样。

今天的交通崩溃毫无疑问是因为他的演唱会,而没能抢到票的人们甚至在这演唱会海报下面挤了个水泄不通,即便这类电子屏总时时被他霸占着,像他的专属写真集放送。

“啊…夫人实在是太受欢迎了,傅首长您不会有压力吗?”司机望着一动不动的车流,忍不住感叹。

傅斯舟停顿了两秒才做出反应,扯起唇角:“他受欢迎,我当然是为他高兴,不过压力也是难免的。”

坐在副驾的助理林森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老实说,傅斯舟还没能很快习惯司机对阮绥音的这个称呼。尽管他和阮绥音的婚讯已经公布三个月有余,但这段时间阮绥音一直满世界跑巡回演唱会,今晚也不过是婚后傅斯舟第一次来接他——只不过现在看来要迟到了。

这次以环保为主题的巡回演唱会无疑又将阮绥音的人气推高了一阶,在国际热点话题上霸占了不小的版面。今天在述京的这一场是巡回演唱会的终点站,而作为为他的热度助力不少的丈夫,傅斯舟自然要在媒体面前适时露脸,让这段时间以来对这场婚姻的种种揣测谣言消停下去。

不过几百米的路程,车硬生生在路上堵了二十分钟才抵达演唱会场地后方,傅斯舟拿起后座一束银纱包裹的蓝色玫瑰,和助理林森一起从专用通道往演出后台去。

演出已经开始了,傅斯舟却没有听到想象中粉丝的尖叫声,尽管和舞台隔着些距离,但能感受到那边很安静,只能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歌声,不分明。

“傅首长!”阮绥音的助理陈帆从化妆间走出来,一转头看见傅斯舟便连忙小跑上来接过他怀里的花,“演出已经开始了,我带您去前面看吗?”

傅斯舟原本只想在这边等,但陈帆已经问出了口,他也只能应:“好。”

走近舞台时,那朦胧的歌声才逐渐清晰。傅斯舟踏上台阶,现场的蓝色光线逐渐溢满视线范围,如弥散游动的雾,而他在高潮部分扬起的歌声仿佛冲破迷雾的辉光,又激引胸腔的震荡,长久回响。

傅斯舟站停在幕后的台侧,远远看向台上的人。

他身穿轻薄飘逸的雾蓝色织银衬衫和宽松的白色长裤,拿着话筒的手上缀满银光熠熠的饰品,而其中最灼眼的莫过于无名指的那一枚戒指,上面镶嵌的海蓝色钻石是傅斯舟着人在斜阳号的拍卖会上拍回来的,来自极洲的宝石之国泊裘。

他微阖着眼唱得投入,而台下的观众只是安静地挥动蓝色的荧光棒,神情竟显得虔诚,甚至有人已经泪流满面。

阮绥音风格很独特,唱的多是一些哀哀戚戚的悲歌,节奏舒缓、曲调愁绪缠绕、忧思凄楚,让人的心都跟着震颤,最后却又能在波涛汹涌中复归平静。

作为凭借美貌和一把天籁之音走到今天的位置的联盟顶级歌手,阮绥音的家境其实也不一般。

他的父亲曾任亚联盟军团长,哥哥则是在任评议员,就连母亲都是集团千金,而他从小就是家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儿子,养尊处优,被爱浇灌着长大。

以前有人觉得他的原生环境与他总唱些悲歌的风格有些违和,但傅斯舟认为这才合理。

只有自己生活富足美满的人,才会有闲心去对别人施舍怜悯,才有底气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俯瞰着人们的苦难,流那悲悯却虚无的泪。

可偏偏阮绥音能唱进这么多人心里,老实说傅斯舟始终很难想明白这件事情,但不论如何,他觉得阮绥音不过就是只唱着人间疾苦、却根本不懂人间疾苦的金丝雀罢了。

但别人并不这样认为。一直以来阮绥音总深得那些知名乐评人的宠爱,每每有公开舞台,他们总要发表长篇大论来剖析描绘。

虽然是男性,但美貌且有一头长发的阮绥音被一位乐评人戏称为“夜莺歌姬”之后,这个称号也逐渐流传开来,只不过平日里粉丝更喜欢称呼他的艺名“Mercury”。

一曲唱毕,台下才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尖叫声,而他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回过头来,看向傅斯舟这边。

他明显愣怔了一下,随即微弯起眼睛,还没等傅斯舟做出反应便很快又将目光移回台下:“谢谢你们今天能来看我。”

“Mercury是对您说的吧。”旁边的陈帆笑道,“您这么忙也能抽空来看他演出,他一定很开心。”

虽然今天一整天阮绥音根本没有提过傅斯舟半句,但在他面前,陈帆还是要为阮绥音的漠不关心稍作粉饰。

傅斯舟笑笑,没说话,只是抱起手臂,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人。

他在演唱过程中不会和粉丝互动,只有表演间隙才会闲聊几句,而其中大半部分都是感谢的话语。

一直到演唱会结束时,他都在感谢观众、演唱会工作人员、一路随行的乐手、伴舞以及和声人员,甚至是演唱歌曲的制作人、作曲者和填词人。

致谢结束后,他又对着台下各个方位的观众席深鞠躬,才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尖叫声中走下了舞台。

傅斯舟虽然以极高的支持率被推为评议员候选人,但在招揽人心这方面,他承认自己还需要向阮绥音取经,毕竟他能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让数千万人为他而疯狂,并不完全是凭借那天赐的嗓音和美貌。

陈帆连忙打开保温杯递过去,阮绥音却摆摆手,直直走向傅斯舟,停在他身前弯起眼:“你能来看我,我好开心。”

不唱歌时,他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清灵飘逸仿若携着溪泉叮咚乐章的山风,即便是谎言,也让人的心蓦地一轻。

傅斯舟勾唇,十分自然地揽过他肩膀往后台走:“我当然要来接你回家。”

化妆室里面已经摆了许多束花。而许多人都像傅斯舟一样选了蓝色的花束,送蓝色玫瑰的也很多,但只有傅斯舟那一束被陈帆放到了最显眼的位置。

但阮绥音似乎并未注意到,临走前提着一袋子粉丝的信就要走,陈帆见状连忙走上前,凑近他小声说:“傅首长送的花放在化妆台上。”

阮绥音没说话,只是转身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随即十分自然地抱起化妆台上傅斯舟送的花,和他一起从演出会场后方的通道出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傅斯舟在无数个镜头聚焦过来之前揽住了他的肩,让习惯性抬臂虚护住阮绥音的贴身保镖显得有些多余,保镖停顿了一下,很快垂了手,退开了一些距离。

这不过是一条被安保人员用隔离带分出来的通道,迎着刺目闪光灯走得从容的他却仿佛在走红毯。一眼望去都是看不到尽头的人潮,举着灯牌和手幅的粉丝扯着嗓子几乎要破音地喊他的名字,傅斯舟忍住了没去揉发痛的耳朵,在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环绕中揽着他上车。

司机鲜少有机会为傅斯舟这位新婚夫人开车,毕竟是每天都能在屏幕上看见的大明星,真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免不了要多看几眼。

于是司机便从后视镜里亲眼目睹了刚刚还温柔微笑着的阮绥音一上车便瞬间变脸的一幕。

他看上去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只是全然没了刚刚在镜头前的游刃有余,那自带聚光的气场黯淡下去一些,脑袋歪歪靠在车窗上,眼帘半遮着瞳孔,显得有些疲惫。

他或许只是有些累了。司机自顾自地在心里为他开脱,随即转动方向盘汇入几乎静止的车流。

“累吗。”傅斯舟问。

阮绥音一上车就将傅斯舟送的花扔到了一边,此刻怀里正抱着一袋粉丝的信,刚刚上车前陈帆又替他收了不少。

他将怀里的信抱紧了些,道:“还好。”

傅斯舟知道他不收粉丝的礼物,只收信。搬进傅斯舟在新月大厦的住所时,他的行李中有十余箱都是他收到的粉丝信件,为此傅斯舟还专门安排了一个空房间用来给他放这些信,毕竟他不得不迎合妻子的诸多怪癖。

抵达新月大厦时已经将近十二点,傅斯舟转头才发现阮绥音睡着了,很快抬手不轻不重推了他一把:“到了。”

阮绥音被惊醒,惺忪的睡眼蒙上一层雾,缓慢地聚焦到傅斯舟脸上,又淡淡移开,提着一袋子信下了车,司机却没有为他关车门。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那束玫瑰还安然躺在车后座的正中央,而正站在车旁敲着手机回信息的傅斯舟似乎也完全忘了,好在司机很快俯身进去拿出来,递了给他。

“谢谢。”阮绥音抱起来,“辛苦了。”

“没有没有!”司机受宠若惊地弓身,“您慢走。”

傅斯舟这才从手机里抬起头,看了这边一眼,逐渐搞清楚了自己在阮绥音心里的位置:说低不算低,说高也高不过粉丝,毕竟粉丝的信能被他好生安放,而自己送的花甚至不配被他记得,又或者是记得,但根本不想拿。

“再去实验室复核一下数据就拿给翎东的军工厂,让他们先把样品做出来送去军团。”傅斯舟合上文件,递还给办公桌前的研究组组长。

组长很快接过来:“高军团长说…这次不用把样品送过去,让您代他们试用一下就可以。”

傅斯舟顿了顿:“晚些我会再和他确认。”

“好的,傅首长。”组长很快把文件接过来,却没离开,只是瞟了眼傅斯舟桌角被压在一堆文件下面的一本时尚杂志,这一期阮绥音第五次登上了封面。

抬眼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傅斯舟笔头在桌上敲了敲:“什么事。”

现在实际上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说工作之外的事情应该不是不可以。组长结结巴巴开口:“傅首长,我…我的女儿是首长夫人的粉丝,明天是她生日,我就想问问您能不能跟夫人要一张签名照…如果不方便的话…”

他垂着头,没敢说自己也是阮绥音的粉丝。

“可以。”傅斯舟说。

“谢谢傅首长!”

他出去之后,傅斯舟拿起了桌角的杂志。

阮绥音穿着在傅斯舟看来很普通的高领针织衫和深蓝色长风衣,插着衣兜斜靠在关了一半的电梯里,微垂着眼睑看向电梯外,眼神淡淡的,不温不冷,在被调成蓝调的灯光下又滤得更加朦胧。

这本杂志是他们的恋爱绯闻最初的来源。

傅斯舟“偶然”被拍到拿着这本时尚杂志走进军科部大楼,而之后不久阮绥音脖子上又挂着傅斯舟任职军团少将时中枪遗留的弹壳出镜。

尽管隐晦,但架不住阮绥音自带的极高关注度。

最后傅斯舟出现在阮绥音演出后台的照片直接将两人推上了各大网站头条,阮绥音也会三不五时留宿于傅斯舟的公寓,而几个月后,他们便适时在阮绥音的巡回演唱会开始之前公布了婚讯。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以至于尽管外界对这场婚姻有种种猜测,祝福艳羡的声音仍然占主流。

阮绥音很美,傅斯舟不得不承认。但不知为何,与那双眼睛对望时,傅斯舟总感到本能的不适,有些难以言喻的东西被这美貌皮囊掩盖,却从他的眼睛里势不可挡地溢散出来,阴暗又潮湿。

但等傅斯舟想要去探询时,又会发现那一切、包括他这个人都像一团迷雾,让人看不分明,只能感知到许多秘密和不可控因素的存在。

而傅斯舟不喜欢秘密、更不喜欢脱离自己掌控的东西。

阮绥音不过是一只栖枝的鸟儿,他只需要保持美丽温顺,攀附傅斯舟这棵蓬勃生长的巨树,然后在枝尖操着那天籁之音啼鸣吟唱,为大树吸引阳光和养分,这就足够了。

他不需要秘密,也不需要自由。

*

回到述京没多少天,阮绥音就开始了一档节目的录制。

这是个音乐节目,没有评委、也没有什么竞赛机制,只是邀请了许多歌手聚在一起,根据每一期特定的主题选歌做一些舞台。

这档节目热度很高的第一季也曾邀请过阮绥音,但阮绥音通告排得太满,没能参加,到了第二季节目组再次来邀请,初挤出时间应下来。

这半年来阮绥音都忙于巡回演唱会和新专辑筹备,粉丝自然是会时时关注他的动态,但公司老板段奕明觉得他需要在路人观众那里多露面,保持曝光度,便帮他接了。

自出道起,他的工作就大都是段奕明来决定,段奕明足够了解他,他虽然在音乐方面他经常越过段奕明自作主张,但不会多过问其他事情,段奕明安排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档节目也是大概了解了一下内容便应了下来。

第一期节目的主题也很简单明了,和第一季一样,就是让每位歌手演唱最自己的歌里面最意义非凡的那一首,老歌新唱,既是一位歌手最好的自我介绍,也是见证歌手变化进步的一种方式。

阮绥音选的不是自己的成名曲,而是一首在他的歌里略显冷门的歌。

前天阮绥音已经抽空过来彩排过,今天节目将直接在下午三点开始录制。下车时,陈帆便很快撑开了巨大的遮阳伞过来打开车门接阮绥音下车。

今天艳阳高照,灼烈的阳光肆意泼洒下来,仿佛疯狂烧过来的熊熊烈火。

阮绥音有些不舒服,只能躲在伞下快步走进屋内,好在录制现场封闭,不透阳光。

“Mercury,你知道参加这个节目的还有哪些歌手吗?”走进录制现场后台时,陈帆问起阮绥音,却没等他回答又自顾自说,“真是什么样的都有!专唱苦情歌的叶真,只有技巧没有感情的隋风,还有还有,就连那个唱摇滚的夏翎都来了!对了!还有…”

“夏翎也在?”阮绥音打断了他。

都是有资历的歌手,陈帆说的这几个人,阮绥音都打过不少照面,唯独跟夏翎没什么交集。

“对啊对啊,没想到他也会来参加这种音乐节目,不是都说摇滚歌手很特立独行吗?”

阮绥音想说那是他的刻板印象,但又觉得自己其实也并不了解夏翎,最后便没说。

阮绥音对夏翎的印象片面却深刻,每每提及夏翎,他都会想起那个抱着电吉他在半空的巨型黑天鹅机甲上嘶声歌唱的青年,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夏翎,阮绥音觉得一定是“自由”。

刚转过一个拐角,刚刚还挂在嘴边的人好巧不巧就出现在了走廊另一头。夏翎挎着把电吉他,身上穿着皮衣黑裤,蹬一双短靴,手上、脖颈上、甚至是腰间都挂着七七八八的五金饰品,随着他的脚步碰撞出脆响。

但还没来得及和他打照面,他便已经跨进了化妆间,阮绥音也走过去,进了对面的化妆间。

坐在镜子前让造型师拾掇时,化妆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时,阮绥音没来由地一阵心悸,有些犹疑地抬眼,从镜子里看过去。

看清走进来的人时,他原本在翻看信件的手停在了半空,圆睁的眼紧盯着大步走进来的人,一时有些木僵。

“好久不见。”那人直直走过来,站停在阮绥音身后,顶着一头颇为灼眼的金色微卷短发,笑眼盈盈看向镜子里的他,语气十分亲昵,“绥音。”

那人身旁的助理也开口:“我们可阳一直念叨着想和Mercury合作,也不知道这次好不容易参加同一档节目,会不会有机会…”

“对呀,我一听说绥音要来就兴奋得不行。”徐可阳说着,却不知为何把“兴奋”两个字压得很重。

“一定会的!”陈帆见阮绥音一直不说话,连忙开口应付。

徐可阳是阮绥音的同期歌手,实力还不错,资源也很好,加之长相精致、性格开朗阳光,虽然人气和阮绥音没法比,但在年轻歌手里已经能算得上是第一梯队。

阮绥音脑袋有些混乱,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徐可阳也要参加这档节目,但段奕明一定是知道的,而他无法理解段奕明为什么明知徐可阳在还让自己来参加。

他还在发愣,正在往他头上编几条银链子的造型师不小心扯到了他的头发,他猝不及防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吓得造型师连连道歉,他被这一下拉回了神,摆摆手:“没关系的…”

造型师有些手忙脚乱,站在阮绥音身后的徐可阳十分自然地伸手,要帮造型师解开缠住阮绥音头发的链子。

他的手伸向阮绥音头发时,阮绥音原本有些呆愣的眼里猝然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惊惶。

脑海里袭上几帧破碎的画面,阳光明媚的午后,被围绕着的杂物间角落,金发的少年一手拽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握着什么东西,闪过的锐利银光几乎刺痛了眼睛。

那是把剪刀。

一股寒意簌地从脚底窜上脊背,阮绥音猛一闪身躲开,尖叫道:“别碰我!!”

从徐可阳进来起就一直紧盯着这边的保镖立马两大步跨上来,挡在了阮绥音和徐可阳之间。

阮绥音缩在椅子上发抖,徐可阳立马缩回了手连连道歉,故作惊讶道:“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陈帆端起保温杯打开盖子,小心翼翼走上前递到阮绥音面前:“Mercury…你没事吧…?”

看见陈帆熟悉的脸,阮绥音很快意识到什么,慢慢平静下来,刚刚似乎只是本能的应激反应,他接过陈帆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手还有些抖。

“对不起…”徐可阳小声开口,嘴上在道歉,脸上却满是无辜的神色。

阮绥音没看他,也没说话,陈帆只好干笑着打圆场:“抱歉抱歉…我们Mercury这两天太累了,没休息好…”

“没关系没关系。”徐可阳摆摆手,又弯起眼睛看向阮绥音,“就算工作再忙,绥音也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才行呀。”

阮绥音微微皱了一下眉,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匆匆瞥了他一眼,仍然没说话,好在徐可阳也没再多说,只是很快走出了他的化妆间。

陈帆从来没见过阮绥音对谁这副样子,看徐可阳的态度,完全就是个崇拜阮绥音的圈内粉丝,之前也没听说过阮绥音和徐可阳有什么过节。

更何况细想来,他们两个人其实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没有参加过同一档节目、即便出席同一场活动也不会打照面,陈帆更是从来没有听阮绥音提及过徐可阳。

但眼下也不适合问阮绥音什么,陈帆只能照看着他,等他录完节目。

第一期节目无非就是大家彼此熟悉一下,演唱各自的曲目。毕竟刚开始录制,嘉宾之间还有些生疏,彼此没有太多交流,阮绥音看上去也一切如常,顺利结束了录制。

走出录制现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但陈帆还是为阮绥音撑着遮阳伞一起上了车。

陈帆正要问什么,给段奕明播了电话却无人接听的阮绥音就先开口:“段奕明现在在哪。”

“啊、啊?”陈帆愣了愣,随即掏出手机,“我问问楠姐…”

陈帆和阮绥音的经纪人蒋楠通了个电话,问到段奕明正在公司开会。

“回公司。”阮绥音脸色阴得像在水泥里泡过,陈帆想问什么也不敢问,跟蒋楠说了一声便开车送阮绥音去了公司。

如今的水星娱乐最早不过是一间小小的工作室,是多年前的高中同学段奕明赌阮绥音那把天籁之音和美艳面庞、为他开的工作室,并为他取艺名Mercury。

最初整个工作室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那时段奕明既是老板,也是阮绥音的助理和经纪人,亲自陪着他参加节目,给他拍短视频引流,为他去东奔西走谈工作。

而阮绥音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和投入,在一档歌手节目里一炮而红、越爬越高,赚钱如流水,最初的小工作室才慢慢壮大成为今天的水星娱乐。

如今水星娱乐签了许多艺人,红的也不少,但阮绥音仍是最得重视的那一个,许多相关事务都由段奕明亲自负责。而一进公司大厅,就能看到那两层楼高的电子屏海报,阮绥音织着绒羽的灰色长发遮了半张脸,微睁的眼瞳雾光朦胧,和着眼角两颗痣流淌出亦美亦悲的泪。

一路进去,公司里的员工和一些小艺人都十分恭敬地向阮绥音问好,尽管心情不佳,他还是礼貌点头,但面对这些内部人员,他已然不似对外人一般亲和热情。

“Mercury来啦。”刚走出电梯,收到陈帆信息的蒋楠便很快迎上来,“找段总有什么急事吗?”

阮绥音没回答,只是冷着脸问:“他在哪。”

“段总…段总还在开会…”蒋楠也察觉到了阮绥音的不对劲,打了个结巴才有些为难地说。

阮绥音顿了顿,想来想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敢相信段奕明真的会做出这种事,便试探着问道:“段奕明知道徐可阳会参加这档节目么。”

“徐可阳…?”蒋楠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如实答,“知道啊…嘉宾名单都在节目组发过来的文件里有…”

阮绥音心一沉,努力克制着情绪,但还是很难不动声色。

段奕明本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知道他不为人知的过去,他的隐秘,却在明知徐可阳要参加这档节目的前提下让他也去参加,且没有跟他提过关于徐可阳的半句。

他完完全全地信任段奕明,现在却只觉得自己遭到了段奕明的背叛。

蒋楠和陈帆两个人面面相觑,正犯难时,蒋楠突然想起什么:“Mercury吃饭了吗?”

“还没有……”陈帆说,也只能先用保温杯去接了点热水,递给阮绥音。

“那怎么行?现在都几点了?快带他去吃饭!”蒋楠一想到粉丝的问责就头痛,更不要说那些可怕的恐吓信。

“我没胃口。”阮绥音疲惫至极地扶上额头。

“可是……”蒋楠话还没说完,另一头就传来脚步声。

“绥音。”段奕明快步走过来,语调微微上扬,那原本沉冷的声线都有了些许温度,“怎么来公司了?有什么事吗?”

段奕明只略比阮绥音年长,看上去却要成熟许多,虽然不及傅斯舟高大,面容更温和一些,但也完全算得上是端正英挺,之前甚至有不少粉丝还嗑过他和阮绥音的cp,但相比之下,还是骂声要更多一些。

每个艺人的粉丝或多或少都会对艺人所属公司有不满,而阮绥音的粉丝也不例外。但凡阮绥音出点什么事,他们第一个就要讨伐公司,或者说得更具体一些:“问候”公司老板段奕明。

作为阮绥音的老板,粉丝一有什么不顺心,段奕明就得被拉出来遛,带着他的大名玩梗嘲讽,做无数表情包,甚至还给他开了个话题,个人账号的评论区也一团乱,只不过他本人似乎并不很在意这些。

“段奕明…”阮绥音看向他,声线有些发抖,眼睫簌簌轻颤,单薄的身躯好似狂风中摇曳的柳枝,柔弱得不堪一击。

“我有什么事,你不清楚吗??”

段奕明脸上的笑敛了敛,余光扫过四周来来往往的公司职员,道:“我们进休息室谈。”

阮绥音没动,只是扬手将手里的保温杯甩过去,砸到段奕明身上时里面的水溅湿了他衣襟,杯子又重重滚落在地,发出一声钝响。

平日里温柔的人发起火来才愈发恐怖,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

阮绥音红了眼睛,怒吼时声线却都过分悦耳:“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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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为阮绥音傅斯舟的小说《夜莺夜莺》是作者唐泽泉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夜莺夜莺的主要内容是:阮绥音是所有人心中的大明星,但唯独傅斯舟得到了他,其实他们之间是互相利用,不是彼此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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