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鱼》by车窗起雾，原创小说飞鸟与鱼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先衡相羽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十分弱小，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的时候能保护好他，更能和他在一起。
最新评论：他都可以。
《飞鸟与鱼先衡》精选：
“话说那九泉天师收了华山老妖后，不知从何处听说我们长安城西郊城外的翰林山有专门吃人的妖怪，便只身前往。”
“初到长安城天师见这城里繁华如是，锦绣一片，向晚时分便前往西郊城外。离得远时隐约听见求救的声音，九泉天师匆匆赶到时只见翰林山上尸骨遍地，个个死不瞑目，死相又怎一个惨字了得。有的被吸干了精血，有的被挖了双眼，有的被掏了内脏，有的连脑袋都不知道去哪了，甚至有的只剩下被掏空的躯干。”
说书人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音未落，底下就一阵唏嘘声，说书人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嗓子：“九泉天师见此，悲痛欲绝，发誓要为这些无辜百姓报仇雪恨。于是他找遍整座翰林山。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一个山洞里找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九泉天师悄无声息的潜入山洞，就看到妖怪正在大口大口的咀嚼一块肉。九泉天师定睛一看，那妖怪手里的肉可不就是一个人的胳膊，天师大怒。”说书人手上的醒木往桌子上一敲，下面的听书人被吓到一激灵，说书人继续：“只见九泉天师食指一指，银光乍现，洞里的妖怪纷纷抱头鼠窜，九泉天师又衣袖一摆，”说书人作势摆衣袖：“妖怪便都被天师收了去。”
下面一阵叫好，似乎亲眼所见一般。
说书先生又说了九泉天师的其他事迹，讲到关键处戛然而止，听客正听得津津有味，就听说书先生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开讲。”
相羽今日听得尤其认真，尤其是翰林山那一段，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住的那个山头就属于翰林山。听到说书先生说天师收了一群妖以后，相羽萌生了一个猜测，山芙会不会也被天师收走了。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听完说书人接下来的故事，就是没听到这位九泉天师抓完妖之后去哪了。扭头问如意：“说书先生可有说天师最后去哪了？”
如意不明白他为何有此疑问，摇了摇头。
山芙早不丢晚不丢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丢了，相羽越想越觉得山芙可能是被天师收走了。临出茶馆大门相羽脚步一顿随手拦住一位听书人：“这位大哥，请问一下，这九泉天师这么厉害，不知该到何处去寻他？”
去哪里寻，听书人不知。但是对着赏心悦目之人他总是愿意多说一些：“去哪里寻九泉天师怕是没人知道。”
相羽面露失望，寻思着要不要再拦一人问一下。听书人又说：“听说九泉天师是哪里有妖怪就往哪里去。公子若是想寻天师除妖，在家好好等着即可，天师自会寻来。”
如醍醐灌顶一般，相羽悠长的哦了一声，道了谢。前脚迈出大门，清源拦在了他面前：“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看着挡着路的清源，相羽手里还提着背篓无奈的偏了偏身子越过清源念叨出声：“是啊，遇到了麻烦，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身后，清源紧了紧眉头，不知有没有听出相羽的弦外之意。
“公子是不是在怀疑山芙是被那位九泉天师收走了？”坐在城门外凉亭的栏杆上如意问瞭望翰林山头的相羽。
“眼下我们也找不到衡君，不如先确定山芙有没有被收走。”相羽抿嘴道。
“那我们又去哪里找天师呢？”如意问。
“找他做甚？当然是让他来找我们啊。”相羽冲着如意挤了挤眼。
翰林山才安生了几日，这几日又开始闹腾了。相羽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不是说哪里有妖怪天师就往哪里来吗？相羽一席红衣，斜躺在枝头上，悠哉悠哉的，不知道的人只当是哪家公子哥贪玩跑出来了。
知道他的人还跟他打招呼：“我道这几日怎么没见着公子，原来是躲这讨悠闲来了。”
相羽认出那人是茶馆的常客，尴尬的抹了抹鼻子，他这可不是讨悠闲。那人又说清源每日都来茶馆找他。相羽自是不信，指不定他是自个想听书呢。
“公子别是不信，清源公子这几日来茶馆都只问公子有没有来，公子若是没来，清源公子扭头就走了。”那人站在树下仰头看着相羽：“公子可是和清源公子吵架了？”
相羽想说他跟他不熟，还未说出口那人又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串：“清源公子是好人，清源公子对您那是掏心掏肺，您一皱眉头清源公子都得跟着皱，您一笑，清源公子也跟着笑，可是您每天都端着架子，几乎都不笑。听说啊，这清源公子为了您已经跟他那表妹解除婚约了，结果您还带着别的姑娘来气他……”
“这位大哥，”相羽忍不住打断他：“我跟他，清源公子，真的没有关系。”
“对，没有关系。怪就怪清源公子芳心错付！”那人说着说着还气上了，冷不丁的白了一眼相羽。
相羽那个郁闷，他好好的吓唬着人，被人凶了一顿不说，他还无处可说。左右看了看，如意也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烦闷的躺在树上，相羽顿感妖生无奈。
九泉已经观察他好几天了，除了样貌俊俏了些、行为奇怪了些，他可真像富家公子。
足尖轻点，白衣轻拂，九泉落在相羽不远处，抬步走近，一步踩在落叶上，一步落在青草上。悉悉嗦嗦，隐隐约约。树梢上假寐的少年蓦地站了起来，裙摆半遮住长靴，双手抱胸，一扫先前的郁结朗声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活脱脱一土匪，九泉笑出了声，真不知道他这样的是怎么被人叫做妖怪的。
“你笑什么？”相羽看来人非但不跑，还杵在那笑，疑惑的问。
九泉不答反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以前跟山芙去集市遇到地痞流氓说这句话的时候山芙都说：“我管你是谁！”然后打的对方落花流水。
相羽照本宣科，一阵切磋下来，却发现他似乎打不过他。忽然想起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相羽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看着消失在丛林深处的背影，九泉愣在原地，他其实就是想逗逗他。
溜回老巢的相羽一屁股坐在地上后知后觉：“刚才那人不会就是九泉天师吧。”
如意适时的出现在他旁边撑着下巴：“应该就是。”
相羽扭头看向关键时刻跑没了影的如意：“你刚刚去哪里了？”刚刚他可是等着他给他撑撑场面的，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他就是上次收了我的天师。”如意弱弱的解释。
相羽不说话了，刚才那人不仅气场强大，法力也是他的妖术所不能匹敌的。他虽是神兽，但是他原本就是最弱的那一个而且他的妖术已经荒废百余年了，打不过也属实正常。
又默默发了会呆，相羽心想，如果山芙在就好了。虽说加上山芙他们也不是天师的对手，但是至少山芙可以给他撑撑场面。
次日，相羽下了山，怕再遇见九泉天师如意便没跟着。还是那个茶馆，还是老位置。
说书人还没来，茶馆就已经坐满了人。相羽点了份花生米，边嚼花生米，边等说书人。昨日那人看到相羽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忙着扭头跟旁边人说道自己昨天的战绩。
隔着三四桌的距离，那话轻飘飘的飘到相羽耳朵里，相羽的嘴角抽了一抽，嘴里的花生米突然不香了。
余光里一席白衣在旁边坐下，原先相羽以为是清源，还寻思着难不成他真是每日都来。细一想他好像没见过清源穿白色的衣裳。扭头去看，可不就是昨天的天师。相羽一惊咬到了嘴巴，忍着疼呆呆的看着九泉。
九泉一进门就看到一席红衣的他，人群里他是那么显眼，与昨日不同，他今日行为正常的很。而且这里的人似乎都认识他，因为他们正在谈论他还有他的清源公子。
茶馆里都是凡人，还都是他眼熟的，相羽怕吓着他们也就没有动作，直接离开吧又显得他做贼心虚。目光灼灼的盯着九泉，生怕他突然发难收了他。
面对打量，九泉不动声色：“公子可还记得我？”
相羽摸不准九泉的想法，没有回话。旁边的听客却悄悄竖起了耳朵，他们以为相羽公子又有新桃花了，清源公子有情敌了！
九泉又说：“昨日，我们在翰林山上见过。”
“你是来抓我的？”相羽忍不住问。
九泉笑了：“公子说笑了，我又不是官差抓你一个土匪做什么。”
相羽呆了，他以为他是土匪？那他到底是不是九泉天师？
相羽只溜了一下神，九泉桌上就多了一个人。
那人主动给九泉说道相羽和清源公子的爱恨情仇：“我们公子可不是土匪，约莫是和我们清源公子闹别扭了这才跑到山上躲清净。我跟你说啊……”
那人的话一字不落的钻进相羽的耳朵，那精彩程度不亚于说书先生说的话本子。相羽敛着眉眼想，这说书先生的盆钵也算后继有人了。
说书先生今日迟了些，那人都给九泉普及完了，说书先生才姗姗来迟。拿着扇子，提着醒木，悠哉悠哉。
“只见九泉天师足尖轻点树梢，一席白衣飘拂，就落在了那妖怪面前。那妖怪原本是个寡淡的，见天师生的貌美不由动了歪心思……”
听着前面，相羽差点以为说书人昨日就在树林里，可是说书人话音一转，相羽笑了，九泉喷了……
相羽适时的递过去一面方帕，九泉轻声道谢。众听客倒吸一口凉气，相羽公子竟然主动给旁人递帕子！
大概是被盯得久了，相羽现在已经可以坦然接受那些目光了，歪着脑袋看旁边轻拭嘴角茶水的九泉试探问：“所以，你是九泉天师？”
九泉摇头：“不是。”
相羽还想问些什么，九泉却起身走出了茶馆。相羽心道不是就不是呗，你跑什么，目光追着那席身影，看着那一席白衣下曼妙的身姿，不由道：“的确貌美。”起身悄悄跟上九泉，他得想办法知道他到底抓没抓走山芙。
身后众听客一瞬间炸开了锅，望着前后脚离开的两人你说我道。
九泉从茶馆出来直奔翰林山方向，刚才他腰间的宪章提醒他翰林山上有异常。
果然，还是一只大的。
梼杌旁引立在山头，眼看着九泉越来越近，待九泉停在他不远处他才微微一笑朗声道：“暌违日久。”
九泉皱眉：“你是何人？”他不认得此人。
其实不是不认得，而是不记得。九泉不知道，旁引却是知道的：“至交好友。”
“我从不识得什么妖怪。”九泉否认。从他醒来他便是天师，不是没有妖向他示好，但他从不与妖结交。
旁引也摇头：“我不是妖。”上一秒还好言好语下一秒却电光火石。旁边看戏的相羽暗道好一招出其不意。
旁引是上古神兽，九泉亦是。两厢残杀，必有一伤。
失了记忆的九泉到底弱些，旁引却也舍不得下重手，堪堪把九泉压制住。
丛林深处，相羽扒着一颗大树远远的望着这边激烈的打斗。眼看九泉落了下风，相羽心道时机来了。指尖微动，使出一招隔空取物。他没猜错的话，九泉腰间的玉葫芦应该就是他降妖的法器。
旁引早就觉察到这山上还有别的东西，却没想到那东西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当即收了对九泉的压制抛出一缕妖力把那东西甩了出来。
旁引突然收力，九泉反应不及，猛地后退了好几步。稳住身形，九泉在身上上下摸索却没发现一处伤，那么复杂的打斗，不伤及分毫是不可能的，除非……
九泉抬眉看向旁引，他到底是何人。
“诶呦！”相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爬在两人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相羽第一次知道了丢脸两个字怎么写。不过两人好像都没在看他。
慢慢悠悠的爬起来，相羽安慰自己反正谁也不认识谁，他丢的起这张脸。
他没想到旁引却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果然活着。”
“阁下认得我？”相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尴尬的问。
旁引勾了勾嘴角：“我不但认得你，我还知道你在找人。”
相羽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知道，九泉过来一把拉住他：“你来这做什么！”
咋一听相羽以为他跟他很熟来着，细一想，哦，他来跟踪他来着。相羽实话实说：“跟着你来得啊。”
“跟着我做什么？”九泉几乎咬牙切齿的问，他还单纯的以为相羽只是一介凡人。
“我想确定一下我要找的人在不在你这？”相羽指了指他腰间的玉葫芦。
旁边的旁引忍不住嗤了一声，九泉斜乜了嗤笑的旁引一眼不确定的问相羽：“你要找的是妖？”
相羽也不确定的看着九泉：“有什么问题吗？”
九泉被看得发虚，摇了摇脑袋道：“没有问题。”颇有意味的瞥了一眼旁边无所事事的旁引心想按他之前的行事风格大抵也不会突然发难。随即拔了玉葫芦的盖子，几十个妖似凭空出现一般或站着或坐着或躺着。
阳光明媚，微风不燥，一群懒懒散散的妖一瞬间反应过来他们被放出来了，有个胆肥的还想跑，还没飞起来便被旁引一巴掌拍了下来。相羽看的脑袋疼，暗搓搓的抹了抹脑袋，心道他可得有点眼力见。
被拍下来的小妖积了一肚子怨气刚想发火，一抬头看见旁引，一腔怒火似破了个洞的木桶泄了，颤颤巍巍的回到队伍里站好。九泉呆了，旁引笑了，对着九泉炫耀似的挑了挑眉。其他的小妖像收到什么讯号一样，接着刚才的那个妖笔直的排成一排。
九泉惊呆了，指着那一排瓮声瓮气的问相羽：“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
旁引笑得更大声了，相羽的目光从这群妖怪身上离开看神经病似的睨了他一眼对九泉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有。”
旁引止住笑对着相羽道：“今时不同往日了，衡君可不是谁都能抓住的。”
衡君九泉是知道的，听说他超凡入圣；听说他神秘莫测；听说他孑然一身；九泉忍不住扭头跟相羽确定：“你找衡君？”
相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又不认得什么衡君，我找他做甚。”
旁引懵了：“你不找衡君？”
相羽怒了，完全忘了刚才的小九九：“我为什么要找他。”话音未落，相羽立马转了语调：“衡君？你知道上哪找他？”
旁引鸟都不鸟他，显然是被他那一句质问问生气了。相羽眼巴巴的要凑过去，九泉一把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他还记得他刚才两巴掌，相羽一个凡人可禁不住他的怒气。反倒是相羽想明白了，左右旁引是真的认得他，既又跟传说中的衡君扯上关系，他断是不会为难自己的。安抚性的拍了拍九泉抓着他的那只手，无声胜有声。
那边旁引又嗤了一声，倒是个有眼力的，知道他不会动他。只是他的手在干嘛，为什么要碰九泉的手！
相羽走近旁引，旁引转了脑袋不去看他。相羽微躬着身子揖礼道歉：“方才是在下言语不当，您大人有大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相羽一边在脑海里搜索词汇，一边从指尖偷看旁引，终于在他说到第四句的时候旁引转头看他了。相羽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旁引回头了，不然再多一句他也说不出来了。
“罢了罢了，看在衡君的面子上我可以不与你计较。”旁引睨着相羽宽宏大量道，相羽心上一喜看来他猜对了，刚想问去哪找衡君，旁引话音一转：“只是你说你要找的不是衡君却又是谁？”
“在下在找一只叫山芙的木偶妖。”相羽眨巴眨巴眼睛答。
“山芙？”旁引轻念出声：“木偶妖？”
“您可见过她？”相羽探着脑袋问。
“你跟她什么关系？”旁引不答反问。
相羽虽然疑惑旁引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诚心诚意的答：“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以身相许了？”旁引又问。
听到问题相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旁引踱步向九泉的方向：“还未以身相许的话就去找衡君帮忙，以身相许的话就有点远走多远，千万不要被衡君找到。”
“啊？”相羽被旁引说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想细问又不知从何问起，自暴自弃道：“您就跟我说去哪里找衡君吧？”
“你且去江南那一带，他自会去寻你。”旁引答。
“我又不认得他，他老人家找我干嘛。”相羽嘀咕出声。
“此一去路途遥远，我陪你去一起。”九泉对相羽说。
“不，”相羽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旁引不愿意了：“不行，你得跟我一起！”
九泉拒绝：“我跟你又不熟，而且天师和妖势如水火，做伴的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旁引对着相羽的方向努努嘴：“他也是妖。”
九泉当旁引在框他，冷哼一声：“他是不是妖我能看不出来。”
相羽默默的举起爪子，弱弱道：“我还真是妖。”最后一个妖字明显底气不足。
九泉身为天师的自信被深深地打击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相羽：“你是妖？”
“我是，但是我是好妖。”相羽答。
看着相羽，九泉迷茫了，他确实没有妖气，也没害人，那些凡人看起来也挺喜欢他。九泉对自己几十年的天师生涯产生了质疑。或许他根本就不适合抓妖，又或者他还收了很多像他这样的妖……
明明他们什么也没做……
九泉看向那一排笔直的队伍：“你们走吧。”
小妖们一动不动，齐刷刷的看向旁引，旁引摆摆手：“走吧走吧。日后且记得一心向善，天师必不会为难你们。”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齐刷刷的一声。旁引又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还要谢谢天师。
“多谢天师！”又是齐刷刷的一声。
九泉没什么表情，又看了看相羽，扭头走了。旁引赶紧跟上。相羽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两人，待两人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在后面扯着嗓子喊：“江南在哪个方向啊？”
“那边！”身后齐刷刷的一声吓得相羽一激灵，相羽回头，那群妖都还在，他们的指尖都指向一个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