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荡》by柳风,原创小说下荡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陈郁祁年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陈郁为了得到祁年,可以说是能做所有事情,他当然是愿意这么做的,因为要得到祁年的喜欢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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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荡》精选:
一上午,祁年满脑子都是陈郁在浴室里的喘声,像个魔咒一样挥之不去,浑浑噩噩地度过两节课,祁年终于良心发现,脑子里不再闪现一些限制级场面。
他烦躁地踢了踢严致许的椅子腿,“去不去超市?”
严致许迷迷蒙蒙的嘟囔:“不要...不要做手术。”
“谁做手术?”祁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皱了皱眉,只当他在胡言乱语。
他想去叫李天振,见他同样趴在桌子上,嘴里振振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两人都睡得这么死,祁年放弃了叫醒他们的打算。
超市和教学楼隔了个球场,此刻,球场正围了一圈人,祁年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干净利落地起跳,篮球正中篮筐。
祁年篮球打的菜,但是喜欢看别人打,正觉无聊,他走过去,站在人群外。
球场外圈人满满的,大多数是女生,欢呼声此起彼伏,祁年个子高,在外面也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只是太阳有些晃,刺拉拉的让人睁不开眼,祁年只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球衣的男生从球场那边跑了过来,一个拦截,球就到了他手上,接连躲过几个绿衣服,猛地跳到空中,太阳完全照在了他背上,挡住了刺眼的光。
祁年这才得以看清这人的样子,然后他就愣住了。
球抨击地面发出一道沉重的闷哼声,随之就是全场的躁动欢呼声。
祁年在一阵又一阵的声浪中看到陈郁撩起衣服擦了擦额头的汗,下腹显赫的腹肌轮廓生生显露在阳光下,欢呼声变成了乱叫声,祁年听到他身边的女生疯了一样地啊个不停,激动地跳起来差点踩到他的脚。
周围的气氛太热烈了,祁年心跳快快的,不知道是因为这种容易让人沉陷其中的环境,还是太阳晒得,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他只知道他的心跳得很快,快到如果这里没有了躁动的声音,就会听到他的心跳。
祁年今天对陈郁彻底改观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对他以往狭隘的看法改观了,陈郁除了长得像个小孩,明明哪里都是个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炽热少年。
一场简短的篮球赛结束,祁年在乱声中走了,走的步子错了,也忘记了改过来,他怕陈郁在这里看到他,看到要说什么,要说他很厉害?
他确实很厉害,但这种明晃晃的夸奖,他现在有点说不出口。
超市的人很多,祁年随手拿了瓶饮料,又给严致许和李天振带了两瓶,排着队结完了账。
往回走的路上,操场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刚才热闹的场面不存在,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但祁年想,刚才那一幕他是彻底记住了。
祁年回到班级,严致许和李天振像是约好了似的还在睡。
他把饮料放在各自桌上,回了座位。
祁年所在的教学楼正对着校门口,另一栋正对着操场。
祁年看着空荡荡的校门,除了树就是车,什么也没有,突然有点心闷,遐想着如果他在另一栋楼里,是不是可以偶尔地看到操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运气好点,还可以不经意间看到少年气的陈郁。
一个平时看不到的陈郁。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讲得激情四射,耐不住下面的人睡成一片,祁年是后座里少数没有睡着的人,此刻他正在一张纸上挥洒画笔。
铅笔线条一根根滑过纸面,铅灰色的印记渐渐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轮廓。
英语老师又说完一长串英文后,祁年放下笔,纸面上的人已经成型。
黑发白衣少年矫健身姿腾空跳跃,手中执球,横空出世。
祁年满意地看着纸面上的人,庆幸小时候学过画画,可以以这种方式记录一个重要的时刻。
英语老师突然说了这节课的第一句中文。
“静默爱死,远征难寻。”
祁年茫然地抬头,看到她在黑板上写下一句英文,随后读出。
“Silent love death,expedition hard to find。”
英语老师看着躺下的一片同学,温柔地说:“同学们,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一定要说出来,不要让爱熄灭掉。”
没有人回应,老师不甚在意,继续向下讲。
祁年心脏慌乱跳动,当头一棒直击心底。
他不知道老师讲到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可一切就是那么理所应当,恰当地闯进这一时刻。
一个潜藏好久的秘密终于掀翻浪层展现天际,祁年没躲开这汹涌的势头,心甘情愿地淋了一身。
那些被他忽视的心跳藏不住,顺着波浪涌向他。
祁年摸索着纸面,心想,原来这不是第一次心动,早在很多不明显的某一刻,他就已经对陈郁心动无数次了。
他在画纸尾角写下这句话。
“Silent love death,expedition hard to find。”
严致许终于在临近课尾睡醒了,自然地擦掉嘴角的口水,眯着眼睛回头看祁年。
见到祁年嘴边挂着一丝怪异又说不出的笑,他睡意全无,惊恐万分,“祁哥,你思春呢?笑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祁年收起自己都没察觉的笑,瞥他一眼,“你才思春。”
严致许摸摸下巴,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做春梦了。”
祁年嘴角一抽,能把这种梦说得这么理所应当的除了他没谁了。
看到桌上的饮料,严致许拿着它献殷勤似的凑过来,“谢谢哥,祁哥你真好。”
说完又往李天振方向看了眼,见他桌上也有一瓶,笑容淡了,“啊,我还以为这是你专门投喂我的,没想到我不是你的唯一。”
“你抽什么疯,不喝给我。”
严致许嘿笑道:“喝,喝。”
“哎,这是什么?”严致许突然瞥到祁年手臂下的东西,好奇地凑过来。
祁年动作迅速地压住,盖住了陈郁的头。
严致许一愣,随即贱兮兮的笑,“祁哥,你有小秘密了。”
被人看穿心思,祁年紧了紧手,不自在,“你看出来了?”
“我靠!我随口一说,你真有小秘密了?哪个班的,男的女的?”严致许激动万分。
“我去!”祁年捂住他的嘴,白他一眼,“你小点声。”
严致许放低声,难掩兴奋,“快说说,快说说,我要好奇死了。”
祁年想了想,说:“男的。”
“我认识吗?”
祁年睁眼胡说,“不认识。”
“那有照片吗?能看吗?”
“没有。”
严致许问了一圈,除了知道一个“男的”,什么信息都没得到,可怜地看着祁年,“祁哥,你这单相思啊。”
“......”
他刚确定自己的心思,不是单相思,难不成是两厢情愿。
严致许拍拍他的肩膀,“祁哥,你第一次春心萌动,肯定没经验,我给你想想法子。”
“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
“我没有行动经验,但理论经验丰富啊。”严致许冲他挤挤眉毛。
“男人最经不住的就是诱惑,你时不时撩他一下,你们的感情肯定突飞猛进。”
祁年听了脸红心跳,“我是要正经追人,你这是正经的法子吗。”
“你不懂,这叫一招制敌。祁哥,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放了学,祁年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听了严致许的话。
商场内,祁年脸红心跳地买了一件几近透明的半袖睡衣。
付款时,祁年感到店员看他的眼神都不正常了。
祁年拿着睡衣回了家,陈郁还没有回来。
他拿着袋子几步上楼,锁上门,快速脱了衣服,换上买好的睡衣。
上衣隐隐约约,领口极大,祁年倾个身,胸前就裸露一片。
他红着脸理了理衣服,对着镜子摆了几个平时他摆不出来的表情,看着镜中的自己,直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今天陈婶请假,祁年也就没换衣服,穿着睡衣下了楼。
从厨房里找到个苹果啃起来,苹果正咬到一半,门突然就开了,动作快到祁年来不及躲起来。
陈郁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厨房门口的祁年,视线缓缓下移,眯起了眼睛。
祁年匆忙转过身,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尖,语气颤颤巍巍,“你回来了。”
“嗯。”陈郁喉结滚了滚,顺着他的脖子向下看,腰肢在模模糊糊间显得更加诱惑。
祁年暗骂自己鬼迷心窍竟然穿着这件衣服下楼,好巧不巧的还被陈郁给撞见了,简直尴尬到想钻进老鼠洞里。
“祁哥。”陈郁声音有点哑,一点点靠近他。
“等等。”祁年叫住他,陈郁听话地停住脚,不再往前,等他发话。
“你帮我去拿一下手机,在沙发上的书包里。”
“好。”
祁年偷偷回头,见他真的走过去了,匆匆地往楼上跑,生怕陈郁一个回头撞见他。
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祁年拿着睡衣和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最后团成一团扔到了衣柜角落里。
他轻轻呼了口气,整理好情绪,下楼。
陈郁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抬头看他,自然地扫过上身,“书包里没有手机。”
当然没手机了,手机在他口袋里。
“啊,我记错了,不在书包里。”祁年不自在道,不管他有没有看破他的小伎俩,祁年都舒了口气。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兼职。”陈郁走过来。
祁年才知道他做兼职。
“在哪里,我去给你捧捧场。”
陈郁笑了,“有时间带你去。”
祁年看了眼他的书包,想起他下午打篮球的样子,有点担心,“你的手怎么样了?”
陈郁动了动手腕,“差不多好了,不疼了。”
祁年若有所思,陈郁看着他的头发,突然开口,“祁哥,今天你去看我打球了?”
“啊...不小心看了一下。”打球这件事附带的就是他明确了自己的心意,被当事人提起,祁年有种小心思被人看穿的怪异感。
“那我打的厉害吗?”
陈郁像个要夸奖的小孩,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
祁年现在没了那种带孩子的错觉,只觉得陈郁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心动个不停。
“厉害。”
陈郁笑得开心,说:“那我下次打篮球,你来看好不好?”
“好。”
祁年见他笑,有种比自己笑的时候更开心的感觉,陈郁似乎一直这么好哄,夸奖他了,答应他了,他就能开心好久。
晚上睡觉前,陈郁又一次敲响了门。
“哥,我房间的淋浴坏了,我能不能在你这里洗澡?”
祁年坐立难安,床单被他抓的又皱又乱,时间一点一滴都是折磨。
他出来了,要怎么办?他带着点不正经的心思,陈郁和他睡在一起,是不是在占他便宜?
陈郁一会抱着他的话,他要不要也抱回去?
祁年想得出神,没察觉到厕所的门已经开了。
陈郁穿好了睡衣,可能是水没擦干净的缘故,脖子领的颜色比别处要深。
祁年不自然地移开眼,又不自然地移回来偷偷看他。
简直是视觉盛宴,陈郁就是个出浴美人。
祁年之前已经洗过澡了,本来他是没穿衣服的,他习惯裸睡,陈郁来了,他又套上了T恤。
陈郁吹干了头发,走到床边,突然用手碰了碰祁年的脸颊,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笑了笑,“想什么呢,都出神了。”
洗了澡的原因,陈郁的指腹还带着潮意,冰冰凉凉,祁年被碰到的皮肤和其他地方相比颜色不太正常。
在陈郁眼皮子底下,祁年的脸一点点红起来。
陈郁点了点红润的脸,又亲昵地捏了捏,“哥,你好可爱啊。”
可爱?
祁年在外面都是被称为酷哥的,怎么到他这里成了可爱?
“还没回过神吗。”陈郁从捏他的脸到揉,整个手掌心附上去。
祁年被捧着脸,这个动作他在陈郁手受伤的时候好像也做过,当时是什么心情呢,好像太过于担心他,忽略了那次也在心动。
陈郁不逗他了,拉拉他的衣服,“我们睡觉吧。”
祁年被他拉着躺到床上,全程像个提线木偶,陈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手臂贴上热乎乎的肌肤时,脑神经才重新连接上。
陈郁抱着他的手臂,在黑夜的声音格外真切,“哥,你以前不是不穿衣服睡吗,你怎么不脱衣服。”
手臂痒痒的,祁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敢动。
“我...”要说什么?说因为你在,我怕我会冲动?
“你不用顾忌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就因为你不是小孩,我才要穿衣服。祁年颓废地想,为什么他的龌龊心思这么多,这样对陈郁太不公平了。
“你脱了吧,不用管我。”陈郁的手游移到了祁年T恤下摆,捏住一角,似乎是要往上拉。
“哥,你脱了吧。”
祁年在陈郁一声声的近似祈求的话语里,抓着衣角快速脱了上衣,扔到地板上,猛地拉过被子盖了个严严实实,闷头就睡。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