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小说《枇杷黄》正火热连载中,小说枇杷黄是作者肥盖喵倾情打造,主要简述:我本来的生活是平静的,从来都没有想到未来会怎么样,只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习惯了身边的人。
热门评价:他是酸的。
《枇杷黄》精选:
手机连连震动着,我一度以为它要跳起来,侧着身子压着,我都能感受到那份迫切的压不住的渴望。
手机一直开的震动,打从开始上大学到现在,像这样已经挺久了,我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又担心手机不静音惹人烦。
打开手机,消息99+,私信一片,根本看不过来,赞数更是多的不得了,要是细细看完,眼睛都得给我瞅瞎。
现在看到这些仿佛还是一场绮丽的梦一样,是不是自己还沉浸其中没有醒过来。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说起来也是离谱,我只是前段时间一时发疯,想在网上更新一下自己的日常,发个段子,记录一下我那可贵的青春岁月,发完太困了就直接倒头就睡,连床脚的黄胖子都忘记拽上来,压着睡,虽然第二天早上总是掉到地板上。
关于黄胖子我不认为它是被我自己半夜用脚踢下去了,只可能是因为它太懂我的心思,自觉地挪开位置,好留出更大位置,让我舒展开。
第二天早上,太阳已经照到了屁股尖,我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看时间。
7:35,还早,还能够多睡几分,只是正当手机准备自动息屏的时候,我已经瞟到了新消息提醒。
但是这时已经变成了黑屏,我急忙地用指纹重新解锁。
一夜在校园圈里爆火是什么感觉?我看着那猛增的粉丝数,并且还存在不断上涨的趋势,一个头两个大,这近二十个年头,我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我怎么还唱起来了,轻扇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轻,我舍不得自己娇嫩的皮肤。吹弹可破我不知道,可能些许夸张,但一摸手感倒还挺好的。
我弹起床,床板都跟着一颤。
“急着去投胎,要死啊!”
“对不起,太激动了,下次不会了。”道完歉,这次我轻手轻脚地重新躺下,生怕再有什么大动静,扰地人无法入睡。
我只是随手一发,就是因为没有人太过关注我,我才发一发,权当记录日常,自己看个乐呵。
哪成想一觉睡起来,多了一大批粉丝,他们还亲切地称呼我为借裤侠,苍天在上,我起纯真的不是要借别人裤子穿。
起因只是因为学校一直封着,快递也进不来,这不马上就要入夏了,今年比往年还要热得多,怕是哪个外星人在地球外面烧锅炉,整天汗蹭蹭的。
实在是没有凉快裤子穿了,抖落浑身家当,大裤衩子是一条都没有,秋裤和棉裤倒是柜子里一大堆,哪个好人大夏天穿棉裤。
是谁我不说,我只是单纯地发发牢骚,毕竟我还可以忍,长裤撩撩裤腿还能穿。
现实我是社恐闭麦人,到了网上我还不能打打嘴炮了吗?
热死了,哪个好人借我条裤子穿穿?不是没有裤子穿了,实在是天太热了,我那发汗的双腿说它需要尝尝凉快裤子什么味儿,这才来投奔你们来了。
我看着满评论铺天盖地的让我去找裤子和私信里各式各样的裤子,它们长短不一,有的短的让我一度自我怀疑,这真是我心心念念要的凉快的大裤衩子吗?
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起初我真的是要借一条裤子吗?
裤子不能乱借,也不能啥裤子都穿,脑筋一转,我开发开发自己本就自高考后所剩不多的脑子。
这一刻我拿起了剪刀,身处巴黎时装周,化身为世界顶尖设计师。
咔嚓咔嚓,灯灭,眨眼回归现实,在昏暗的宿舍灯光下,我手里握着剪刀剪起了裤腿,长长的裤子在我手里变成了能给我凉快的大裤衩子,就连参差不齐的毛边仿佛都成为了艺术品。
在这热的狗都得伸舌头的日子,我穿上了我凉快的大裤衩子,纯棉的,还怪舒服的,有一个词叫啥来着,亲肤,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对准我的下半身,咔咔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发出去,一细想,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小红人了,要是我的侦探粉丝通过这蛛丝马迹认出了我,我的老脸往哪搁,这网上骚断腿的事情定不是我现实中正经的安某人能做出来的。
三下五除二我删掉了图片,编辑了一小段文字,“裤子已有,感谢各位厚爱。”
刚发,震动声就嗡嗡出现,感觉抽抽的似的。
“裤子再多,多我一条也是能放得下的。”
“把你裤子扔了,快穿我的,我的凉快。”
“总得有个替换吧,我的送你。”
我看着满屏各式各样的裤子,乐于助人这一传统美德当代大学生是贯彻的相当到位,素质也忒高了吧。
结局当然是什么都没收,不过我已经发私信回复感谢了一些疯狂发信息的同学,但是他们还一再坚持让我自己亲自来拿,吓得我赶忙退出了私信,连夜抗着火车跑路,线下网友见面,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原地升天。
我把手机揣兜里,穿着我凉快的大裤衩子出去买早饭,经过宿舍楼下,那味道又不知羞地往人身上蹭,宿舍楼下也因此少了成片的小情侣卿卿我我,大都像我一样步子飞快地经过,或跑或走,不想片刻停留。
或许是周围的人见怪不怪,我穿着这长着毛边的衣服反倒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这我就放心多了,走路的姿势更加不羁。
一颗大杨树底下,阳光透过绿得发油的树叶闪着斑驳的光影,我停了下来。
现在还是阳光足以覆盖整个校园的大白天,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究竟是谁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行径来,我无法相信眼前的情境,怒气快要从我的脚底板儿涌上我的脑门,这气不可能刹住了,毕竟这不是开车。
“是谁干的?”我盯着树下横卧着的五六只小狗,它们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生机,似是被迫地围成了一个圈,顿时气极,发出一声怒吼。
可是下一秒我看着对面探起半边身子的一只只狗,它们都转身看向我,个个都睁大了双眼,无辜似乎又夹杂着一股怨气。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打扰到了狗兄们睡懒觉,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像我一样早起,睡不成懒觉的。
它们就这样盯着我,感觉下一秒就要向我扑过来,我赶忙拽紧我大裤衩子的裤绳飞跑了起来。
可能是跑得太快,前面的一切都得为我让道,连带着空气里的尘土。
突然被挡住了去路,跑不动了,感觉什么东西被自己撞了出去,连带着额头都有点小痛,这才赶忙抬眼瞧。
“你走路不看路啊。”
“对不起,对不起。”先入眼的是一件纯蓝色的短袖,再抬头,小伙子长得倒是挺高猛的,像是头能耕二里地的野牛,怎么还能被自己撞个踉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展开的手,又瞧了瞧自己细瘦的腿,我不禁产生怀疑:难道力量与身材不成所谓的正比?
“哎,你发啥呆啊?”
“实在不好意思”。
“算了算了,下次小心一点。”
他人真好,并没有对我进行过多追究。我转身看身后,刚刚那群狗兄们并没有追上来,没想到我跑得还是挺快的啊!激动得我袜子里的脚趾头都跟着做了几下抓地的动作,我提溜着我用塑料袋装起来的一个馍往宿舍走去。
没想到拐弯处又碰到了刚刚那个人,他只是一个人,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同他在一起,我走了上去。
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随即转过身来,早晨的一束太阳光从他的后脑勺打了过来,他的脸上适时泛起淡黄色的光,模糊了他的脸,什么瑕疵都似乎被这光照得荡然无存,似是被冬雪覆盖的光秃秃的呆滞的树。
“没吃早饭吧,这个给你。”说完我就把手里的馍递给了他,他没有接。
“没事,你留着吃吧,我等个人就去吃早饭。”
“那你先吃点儿,垫吧垫吧肚子。”
“也吃不完这么多。”
我看了看手中的馍,好像确实是有点大,不过难怪他一撞就这么容易倒,吃的不多,不过他身上壮壮的这种感觉是怎么养起来的,难道是虚壮,那更要多吃一点。
“不试试怎么知道。”
“是真的吃不完。”
听完我又感觉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没有骗我,不能浪费粮食,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
我把馍隔着袋子掰成了两半,袋子连那一半的馍都递给了他。
我则直接用手拿着另一半的馍,有点掉渣,我咬了一口,我看他诧异地看着我,我以为他嫌我给他的少,吃不饱,连忙准备把手里被我咬了一口的那一半也递过去,半路我又停了下来把咬的那一口边缘用手掰掉,递了过去,我把那点渣又吃进了嘴里。
他没有接,我的手又收了回去。
“这一点够了,不用给我,你吃吧。”他手里提着装着半个馍的那个塑料袋子,摆了摆手,袋子仿佛都无声说着拒绝,被绑了一个结,进不去另外半个馍。
看他真的没打算要,我也没有勉强,怕他一会儿等的人要来了,我就先和他摆着手道别离开了,也没走多远,半个馍在手里就不见了,我这人嘴就是闲不住,手里的东西只要没有包装就在我手里待不住,长了腿似的往我嘴里跑。
远处一阵轻响,靠近垃圾桶的方向,许是哪个调皮的学生踢了垃圾桶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