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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高烧

彻夜高烧

发表时间:2022-07-29 16:15

主角为余晨钟天慈的小说《彻夜高烧》是余晨钟天慈白桃鳄梨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彻夜高烧的主要内容是:余晨是可以随便选择一个人在一起,但他不想要随便选择一个人,他想要找到自己所爱的人。

最新评论:爱的他。

彻夜高烧小说
彻夜高烧
更新时间:2022-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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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高烧》精选

“我们一开始只在伦敦的酒吧和俱乐部演出,后来陆续去了格拉斯哥,利兹,曼彻斯特,布莱顿和伯明翰巡演,最多的一次大概有八九百个观众……表演最多的是《Sweet Scar》,冰点很喜欢这首歌。另外还有第一张专辑里的《Pray》和第二张专辑里的《Pray Again》吧,很多人来看演出就是为了听这两首歌。”

“我也很喜欢这两首歌。”余晨又说,“那你呢?你自己最喜欢哪首歌?”

“《Cathedral》。”钟天慈答得很快,几乎不假思索。

余晨轻笑:“看来你们还真的很有共同语言。”

钟天慈皱了皱眉:“我和谁?”

“施杨啊,苏州路的那个唠叨鬼。”余晨揉着脖子,头往枕头上凑了凑,“他说他看过你们的演出,还说最喜欢大教堂这首……”

“不舒服吗?”钟天慈打断余晨的话,把枕头推了过去,顺势转移开话题,“你以前听过PrayerS的歌吗?”

余晨枕上枕头后舒服了不少,人也往钟天慈身边靠了靠。他说:“听过,但不怎么记得了。你们是不是有一首歌,写一个男学生爱上了他的男老师,然后跟踪他,威胁他,最后发起疯来杀了他?”

钟天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其实那个学生是在教会长大的孤儿,老师是曾经遗弃他的父亲,但是他们没有认出对方。”

余晨咂咂嘴,评价道:“真是个变态的故事,不过我很喜欢。反正轮回就是这样吧?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有头有尾,看上去很完整。”他笑笑,“这是你写的?”

钟天慈继续点头。余晨看着他,微笑说:“他们最好多轮回几世,几百世,几千世,永远认不出对方,永远爱不到对方,这样故事会更好看。”

钟天慈沉默了片刻,伸手拨开挡在余晨眼前的头发,问他:“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你觉得爱一个人是一种煎熬?一种折磨?”

余晨一时惊讶:“我怎么想很重要吗?这不是你写的歌吗?”他歪着头,笑得更放肆了,“世界上竟然还有人关心我的想法。”

钟天慈说:“世界上什么人都有的。你自己也说了,怪人很多。”

“真搞不懂你。”余晨轻轻笑,轻轻说,“如果你算一个怪人的话,唠叨鬼也得算一个……”提到施杨,他顿了顿,瞥向钟天慈,语气逐渐有些不自然,“你今天见到他了吧?他说来还你东西。”

钟天慈应了声。余晨看着他,下意识地问出来:“你看过我的录像带,对吧?”

夜很深。月光下漂浮着不少灰尘,屋里完全安静了。半晌,钟天慈点了下头,望向天花板,说:“你在那卷录像带里……看上去很有生命力,很年轻。”

余晨牵牵嘴角,语气却很轻松:“怎么回事?我现在不年轻了吗?”

钟天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张了张嘴唇,避开余晨的视线,描述着那卷录像带的内容:“你坐在床上,嘴唇破了,头发是乱的,肩上有一片红色的勒痕……你抬头看吊灯,灯很亮,把你整个人都照得很亮……你的目光是定格的,显得你离镜头很远,很远,但也显得你很脆弱,很可怜。”

“我不可怜。”余晨摇头,“人可以奴役动物,驯化动物,还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强迫它们交配,强迫它们做动物表演,这个世界上只有动物才可怜,人怎么会可怜?”

钟天慈再度沉默下来。这一次他沉默了很久,久到余晨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才开口说话:“是你的养父吗?”他咬了咬嘴唇,重复着,“那个人……是你的养父吧?”

那一瞬间,余晨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很快,很急,就像十年前他在幸福小屋的会客室里站着,却被那些和蔼亲切的领养人刻意忽略掉那样,他一个人走回房间,关上门,然后用头撞向墙壁,一遍一遍,心跳声越来越重,越来越响。

余晨花了点时间平复呼吸,又花了点时间重新组织语言,终于问出来:“你认识他?”

钟天慈没说话,只摇了摇头。余晨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突然呼出一口气,笑出来:“你是福尔摩斯?还是波洛侦探?”

说完,余晨感觉身体陡然一紧,四下立马变得很拥挤,很温暖。他眨眨眼睛,发觉钟天慈正搂着他,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后背,还和他说话:“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余晨抓了抓鼻梁,说:“嗯,我很高兴他死了。”

过了阵,钟天慈慢慢松开余晨,低声说着:“那时乐队租了伦敦的一间地下室,我们都在伦敦,温天明……梦魔带来了录像带。那天很冷,有人打开了壁炉。在地下室的电视上,我第一次看到你。”

“你还留着录像带吗?”余晨抓了抓胳膊,说,“那天拍完之后,我自己都没看过。”

钟天慈摇头:“我把所有录像带都买来处理了。”

“怎么处理的?”

“在地下室烧掉了。”

余晨一脸诧异:“全都烧了吗?梦魔拿来的那卷也烧了?”

钟天慈点头:“就是那天……那天他在看录像时吸毒过量。警察上门之前,我拿走了录像带。第二天,乐队就宣布解散了。”

余晨思忖片刻,自顾自地点头,说话:“所以PrayerS是因为这件事解散的?看来我也有责任。”

他还记得很多关于录像带的事。十八岁生日那天,养父走进他的房间,把摄像头放在了正对着床的位置,脱掉他的衣服,抬起他的腿。他看着天花板,想象有一只手拉着自己往下坠。他想象自己穿过破旧的单人床,穿过潮湿的地板,穿过楼下邻居的雅马哈钢琴,一路坠到车库,坠到地底,直到掉落在地球最中心,最隐蔽的一片黑暗里。

余晨还记得那只手的触感,冰冰凉凉,没有人的体温……那是谁的手呢?应该是上帝的手吧。

当天晚上,他吃到了清蒸多宝鱼,粉蒸肉,冰糖雪梨,西芹百合和全是奶油的生日蛋糕。那是他第一次吃生日蛋糕,代价是一段六十分钟的性爱录像。

余晨抓了抓额头,视线转回到钟天慈脸上:“我给你的第一印象不怎么样吧?”

“不……”钟天慈摇了摇头,“你给人留下的印象很深……很强烈。”

他看着余晨,鼻尖上出了一点汗:“处理掉录像带之后,我准备忘记你。但是,我开始梦到你,不止一次。你安安静静的,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我不觉得你烦人,也不觉得你让人讨厌,你只是很固执,好像不肯让别人忘记你。”

余晨笑起来:“你和娄兰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梦到我?”

钟天慈愣了愣,接着点点头。余晨抬起脖子,抚摸他的下巴,亲他的嘴角,说:“你也会梦到这个吗?”

钟天慈仍摇头:“我只会梦到你受伤,很多伤。”

他说:“有一次,我梦到你坐在白色的沙地上抽烟,脸上贴着创口贴,手腕缠着绷带,衣服和裤子都是湿的,看上去很狼狈。你的脚上有血,血迹一直延伸到海里,很远……”

余晨又听笑了。他笑出声音,说:“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喜欢看美人鱼的故事?”

故事……

钟天慈动了动嘴唇,一副想说什么但说不出口的样子。是啊,自己本来要讲的是PrayerS的故事吧?怎么会说起曾经做过的梦呢?可是说起这些梦又是为了什么?一种预感?还是一种证明?证明自己没有忘记过他?证明自己在很久之前就爱上他了?但是自己有资格爱他吗?他不明白。他只知道自从温天明吸毒过量死在地下室的那一晚,他就不再无辜了。他变成了一个目击者,一个证人,一个眼睁睁看着别人走向自我毁灭的共犯。这样的人还配爱自己,爱另一个人吗?他应该爱多少?怎么爱?谁能告诉他?况且余晨看上去也不像很需要爱的人吧……

需要……爱?人真的需要爱这种东西吗?人只要有水,氧气,阳光和能量不就够了吗?还需要别的什么吗?爱是不可观测的不稳定因素,运气好的话,它会带来幸福的婚姻,美满的家庭;运气不好的话,它就会带来危险的伴侣关系,或者深不见底的坟墓。爱很复杂,太复杂了,连科学都很难解释清楚吧?但是科学……科学又有什么用呢?科学并不是万能的。大多数时候,科学解释不了任何事,它甚至解释不了余晨这个人,解释不了他的轻浮,残忍,更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被他吸引,为什么一直不能忘记他。

钟天慈听到自己发出一声很长很重的叹息。余晨一时疑惑,便问出来了:“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钟天慈说,“只是在想科学还不够发达。”

余晨点点头:“这是好事。还在关心科学就说明你没老,说明你对这个世界充满热情。”

钟天慈微笑道:“看来我们的思维都很跳跃。”他避开话锋,温柔地看着余晨,温柔地问,“你还想听PrayerS的什么故事?”

余晨想了想,问:“你们巡演的时候遇到过什么危险吗?有没有那种离死亡很近的时刻?”

钟天慈沉默地想着,回忆着。不一会儿,一个片段就自己跳了出来:“有一年冬天,雪很大,我们租了一辆大巴去格拉斯哥巡演。路上,车胎出了问题,大巴在转弯时冲出公路,撞到雪地里的一棵树,树倒了,车差点翻了过来。不过那一次有惊无险,车上没有人受伤,只有冰点的吉他摔坏了。”

余晨小声点评:“听上去很适合拍成电影,什么公路片,剧情片之类的,说不定还能在国外的电影节上拿个奖。”

他说着,揉了揉眼睛,想起很早之前,一个冬天的夜晚,他坐在犬潮的车里,他们都喝了很多酒,都醉醺醺的,一路听着黑色安息日的CD,一路把车开到了结冰的湖面上。车里很冷,他们开了空调取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过了阵,四周的温度上来了,他们都不说话了,都开始犯困。他们在车里睡到了第二天。余晨还记得在他睡着之前,犬潮换了一张CD,然后闭上眼睛,轻轻哼着科特妮·洛芙的歌:

Dear God

I'm writing this letter to you

I am coming unglued

Please help me

可能是想得太远,用脑过度,也可能是说的话太多,精神有些不济,余晨闭了闭眼,一下就很困了。他往被子里缩了缩,一把抓过钟天慈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举到眼前看了看,说:“你看,你有一只上帝才有的手。”

钟天慈愣了下,朝他微笑:“你一直都不喜欢看足球比赛。”

“我不是说马拉多纳。”余晨看向钟天慈,“我是说,因为有你在,这个世界好像稍微正常了一点。”

他闭上了眼睛,继续说话:“钟天慈,我很困了。”

钟天慈没说什么,只是放慢了呼吸,用手环住余晨的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月光照在墙上,地上,被子上。这一夜很快就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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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为余晨钟天慈的小说《彻夜高烧》是余晨钟天慈白桃鳄梨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彻夜高烧的主要内容是:余晨是可以随便选择一个人在一起,但他不想要随便选择一个人,他想要找到自己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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