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萧允河陆逸的小说《隐婚多年之后老攻想要公开》是作者wishable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隐婚多年之后老攻想要公开的主要内容是:萧允河和陆逸之间的关系,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时候时候居然勾搭在一起了!
最新评论:他们结婚很久了!
《隐婚多年之后老攻想要公开》精选:
夏康死了。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陆逸耳畔。
夏康,便是他们熟知的夏明的父亲,也是曾经“白塔”之中最受人尊敬的指挥官。在陆原亭被指派进入“塔”之后夏康便退居二线,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他能安稳度过后半生,直到608事变。
608事变之后,夏康深陷囹圄。而其罪名,是对这个一生忠烈的将领最大的羞辱和玷污——
通敌叛国。
608事变,是当年最大的军事案件。在“塔”秘密的军事演习之中,有人将演习的情报交换给了敌国,以至于毫无防备的参与人员被杀的片甲不留。夏康通敌叛国的罪名,无疑是在给所有人一个结果:夏明,曾经最受人尊敬的指挥官,在其中扮演的就是那个给敌国情报的角色,那个出于一己私欲害死上百优秀哨兵的可憎叛徒。
全共和国最公正的军事法庭,在所有“白塔”哨兵向导和共和国所有的公民的见证之下,敲响了公平与正义的法槌:夏明,一级罪犯,罪不可赦。
当时陆逸因为身体原因仍然在“塔”中修养,自然目睹了罪名宣判后的义愤填膺。“塔”中的哨兵大部分都没有涉及608事变。他们只能看见,向来为所有人所敬重的指挥官,此刻身着囚服,被镣铐桎梏住。他向来如竹节般挺直的腰此刻也不免弯曲,背上无形的压力似乎有千斤重。
之后,“白塔”与共和国自统一以来最大的一次动乱爆发了。
“还夏指挥官一个清白!!还夏指挥官一个清白!!”的口号在“塔”内深深回响,声嘶力竭的怒吼中是对法庭裁决的不可置信。想来共和国对于此时本想就此蒙混过去,可却未曾料想引起如此大的轰动,最后还是出面了。
解决的方式便是血流成河。
那是“塔”第一次窥见“重”的残暴。可是为了自保,大部分哨兵只能静如寒蝉。出了这样的事,只有夏康的亲信一直为此事奔走,然而多年以来却没有一个结果。这其中最为心力交瘁的仍是夏明。
如今沉冤没有洗雪,得到的反而是此噩耗,这么多年相识,陆逸十分为他的承受能力担心。
608事变,是他们谁都不想回忆起的一段记忆。
陆逸此刻头痛万分,扶额按了按太阳穴。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他,有些带着提醒意味开口:“夫人,学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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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萧允河驱车前往宏大医院。
“我在来的路上。”萧允河对终端那头的夏明发话,“夏明,稳住。”
他态度是如此有底气,以至于眼前几乎绝境的难题,看上去也不是无可解。
这就是萧允河,手下三千将领,看上去永远坚不可摧。
夏明稍稍安定了些,然而焦虑的情绪仍然沙哑了他的喉管:“‘重’不准许我进去。在一个小时之内,他就会被送到火葬场,两个小时之内,他就会彻底消失。我知道,那些哨兵就是这样被处理的……”
“夏明!”萧允河罕见地用呵斥语气对他讲话,可接着语气又放缓了一些,“什么都不要想。我都会解决。”
电话那头传来哽咽声。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与压抑着的嘶吼。
夏康死了,这件事情甚至没有通知家属,仿佛忍辱负重的老人已经失去和世界的联系。实在是当年夏康在塔内塔外的知名度太广,宏大之内的医生护士本有不少都是官宦出生,又不少都能认出他的面容。夏明接到的是一个匿名电话,只是那样冷静而又小心翼翼地说,夏康已经病危了。
他当时就已经发狂,第一反应仍是打电话给萧允河。
眼前是红灯。萧允河握紧方向盘,古井无波的眼中正有思虑飞快流过。
夏康的身体一向硬朗,曾经六十几岁却连续几年蝉联白塔体质测试的冠军,进去之后的体检报告他也看过,心血管之类毫无问题。这样突如其来的事,怎么看都是非正常死亡。
绿灯亮起。他的心中已经自有定夺。
“夏明。”萧允河将油门加到最快速,边用极为冷静的声音道,“你现在能联系上陆原亭吗?”
“他这几天都没出现,今天电话都关机了。”
闻言,萧允河了然点了点头:“你最好能找到他。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你放心,夏老先生一身风骨,我再怎样都会证明他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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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教授,来这边!”
陆逸跨进人声鼎沸的研讨会大厅,便被同系的一位女老师叫住了。
x大作为共和国最高学府,不仅培养和向社会输送人才,也经常举行研讨会。陆逸随着同事的指引入座,接着便把目光投向今天的主讲人——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教授。
他不是长袖善舞的人,对于交际一类的事并无多大兴趣,对于这位女教授却是本能有一种熟悉感。出乎他意料,站在聚光灯之下的女人目光扫过全场,竟然与他猝不及防对视了。
陆逸微微垂眸,佯装镇定地拿出笔记本。
这是今年举行的第二次研讨会,准确来说,是关于共和国教材变动的第十三次研讨会。而变更的内容,也是今日的议题,则是“应不应该将哨向生理知识编入共和国教材”。
一直以来,哨向在“塔”中接受教育,共和国公民在社会学校中接受初级教育,两者身处于两套教育系统。偶尔有哨向出塔之后会再接受教育,但这只是极其少的部分。“塔”和共和国的统一正是五十年左右之前的事,当时教材编订匆忙,这其中存在许多不完善之处。比如,“塔”的教材以统一历史为主,主要作用即为宣扬保护共和国思想;共和国教材却几乎一字未提“塔”,以至于很多人到了走上社会的年纪,才依稀知道哨向与自己的不同。
这样的结果便是,早期的哨向从“塔”退役之后,因为难有一技之长,在共和国中往往难以生存。所以绝大数哨向都选择在“塔”中待到去世,因为长期的制度化已经让他们难以融入共和国社会,社会对于他们也难以接纳。
陆逸在“白塔”的后期参与了“塔”的教材修订工作,将原本课本中增入了更多人文、科学的知识,提升哨向本身的素养。出“塔”之后,共和国便着手教材修订工作,只是这里面牵涉的利益广之又广,以至于到现在仍然在讨论之中。
“我认为,将哨向有关的知识编入教材之中是势之必然。”女教授的目光投向公屏上的演示文稿,“尤其是精神体有关的知识,共和国公民明显对此缺乏了解。这则新闻我想大家应该都注意到了,上周在本市环城东路广场,一位哨兵突然进入易感期,精神体陷入狂躁,不断骚扰和攻击周围的行人。然而这些行人都是没有超感能力的公民,他们却看不到哨兵的精神体,只能看到试图阻止精神体的哨兵向他们扑来,以为是x骚扰……最后出现了大家都不愿看见的结果,哨兵精神紊乱,造成了永久性的残疾。”
她说的这件事十分轰动,不久之前就上了“重”官方报纸的头版。
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人站起身来反驳:“我并不赞成将哨向有关的知识编入教材。不得不承认,哨向的生理构造确实比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优秀太多。哨向无一例外都有超感能力,有些能力极高的甚至能预知未来,更不要说精神体这种特殊构造。将哨向有关知识加入教材,只怕会引起大规模的混乱——普通人会更加惧怕哨向,引起共和国和‘塔’间的矛盾,来之不易的统一局面甚至会被打破。”
说话的是一位名校校长。他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共和国早期没有把哨向有关知识编入课本,很大程度上便是这个原因。
哨兵,是天生意义上的强者。他们多半身体健康,终身不会被疾病困扰,有着远超普通人的记忆能力。他们天资卓绝,也正因为此,被套上了枷锁,剥夺了许多原属自己的权利。
他们始终都是社会中的少数人。
校长的话一下子点名了一部分人的心声,谈话一时间走入僵局。精明的女教授扫视一圈,像是做好了什么准备,又一次靠近话筒,以平缓温和的语气开口:
“不是这样的。”
“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办过一个实验性的学校,那里的学生不过十岁,接受的是小学教育。当然,我当时做的事情在现在看来是违法的,就是无论有没有异能,全部的学生我都开放,所有学生混合上学。”
她这话一出,当然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件事不仅在当时很冒险,在如今仍然不被允许。女教授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引起的要么是一场掀起巨浪的改革,要么是永无尽头的牢狱之灾。
“当时我们有四个班。有一个班我记得很清楚,班里有29个学生,其中有2个哨兵小孩。我曾经拿这个班的数据和其他小学段教育的学校的期末成绩进行比对——这算是普遍意义上检验教育结果的标准了吧?结果发现,这其中的差距是惊人的。”
“我这个班学生的成绩平均分,几乎比别的学校多考了一次体育。体育当年是20分。”
陆逸对这件事露出惊诧的目光。出乎意料,她有何讲台上优雅且大胆的女性对视了。
只见女人面对整个会议室的专家学者,轻启红唇:“当时这个班上的哨兵,有一位大家都很熟悉,就是‘塔’的现役上将萧允河。他各科成绩都很优秀,尤其是身体素质。我当时也会有所顾虑,班里其他学生会不会对这位几乎十项全能的哨兵产生排斥心理?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
有些人,天生便是领导者。我想一直以来,我们多多少少都有些忽视了哨向的才能——我们将他们在一个生理上极不成熟的年龄就送入‘塔’这样的军事化机构,使他们的未来狭隘在守卫国土中;极少一部分通过激烈的竞争,成为高级将领或者别的什么。哨向并不是什么异类,只是构造更为特殊的普通人。我们为什么一直在固化他们很特殊的印象,甚至试图制造人群之间的对立情绪?五十年来,大部分哨向的命运与归途,难道不足以证明他们对共和国的信念与忠诚了吗?”
她几乎凌厉的目光落在刚刚发言的那位校长身上,让人不敢直视。
女教授这番发言结束之后,便干脆利落地走下讲台。
陆逸和同事直到研讨会结束,仍然保持着缄默的姿态。任谁都看得出,今天的会议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长期存在的哨向与无异能者之间的巨大矛盾。只是,女教授方才在众人面前对萧允河的评价,却让他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之处……
“陆教授。”
他走出门,便被一道温婉女声叫住。
眼前拿着一款女士包,言笑晏晏的女子,正是方才愤然离席的主讲人。
同事看到这场面,大都不想牵扯进来,便和他打了招呼先行一步。
陆逸有些奇怪,但仍礼节性地问好。
女教授一脸笑意盈盈,边走边对他说:“今天的事,多有得罪。提起萧上将,也实在不是我计划内的事。”
陆逸闻言,也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公布婚姻关系,可是这在x大也不是什么容易被隐藏的事。事实上,刚刚女教授提起萧允河名字时就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他,恐怕大多数人都已经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
大概,这就是两人之前无意之间对视的主要原因。
女教授用审视的目光隐秘地观察着他,突然出声笑了:“你们真是很配。当时萧上将公布婚讯时,我的脑中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你。”
这下陆逸倒是确实没想到:“您何出此言?”
“我是教语文的。萧上将从小便对这门学科表现出深厚的兴趣,尤其是文言文,几乎到了狂热的程度。我在很早之前就看过你的学术著作,你们年龄相仿,又有着相同的爱好,结婚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听完了女教授的话,陆逸终于发现了这其中的反直觉之处。
萧允河……喜欢文言文?
他难道不是那个郑言口中文科成绩垫底,甚至一窍不通的典型理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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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上将。”
宏大私诊外,站在两旁的哨兵恭敬向满脸冰霜的男人问好。
世人只知宏大私诊是权贵的首选,却不了解其多年以来受到庇护的真正原因——这里和“重”几乎紧密相连。在对外开放的治疗区域之内,一座外表昏暗、像是被废弃的建筑,正是共和国罪犯身体出了问题后被押送的场所。在监狱的黑话体系中,这里又被称为“隐”。
接近中午,倒是没有艳阳,是灰蒙蒙的阴天。萧允河站在“隐”已经锈蚀的铁门之前,只欲向前跨出一步,两旁刚才还面露尊敬的哨兵便已经露出为难的神色。
“上将,这里已经不是‘塔’所管辖的范围。”左侧的哨兵不敢直视他,低着头小声提醒。
萧允河并未回答,漠然的双眼扫过眼前的建筑,如鹰隼掠过贫瘠冰原。在血液中深埋的侦察因子浮动,不用多时,他便在顶楼一扇积满尘灰的窗前发了了人形阴影。
萧允河瞳孔骤缩。
那人负手而立,脊背直挺,庄严的侧脸胜过一切噤声的指令。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转身——
方圆十里,都是哨兵精神体相克时产生的强大的“场”。
那人薄情地笑了笑,通过相连的神识海发送第一条量子信息:
“萧允河,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