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残卷补录》by不知归处,原创小说魔法残卷补录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何塞卢粟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何塞其实并不是很想要和卢粟有关系,但现在才知道,不是他不想就不做的。
最新评论:和他的关系注定了。
《魔法残卷补录》精选:
存在这样的问题,一旦知道就没办法忘记了。
卢粟每次是在读完那些书籍后,亲手送到火里焚烧。可也记住了。
不仅如此,在一些时刻,他的好记性能帮他记住想起那些文字写了什么,他总能不自觉地从多情的诗篇里挑选出一篇。
他怎么可能真正烧毁?
存在这样的问题,尽管有无数警示,人们在遇到相同境遇时还是很容易犯下相同错误,他跟妮娅就是会在感情方面栽跟头。
妮娅信里没有提及,但在其他密信一则不起眼的报告里写上了,妮娅的情夫冈萨雷斯在不久前,一个白日的下午彻底离开了乌斯国。
感情不能依靠精密的计算,三心二意的人不会得到尊重,但这恰恰是冷酷王国要他们学会的事情,最好早早摒弃爱情。
存在这样的问题,他或许从他父亲身上看到一个让他欣喜的可能。
伽宁国的宫廷,众位妻子平起平坐。
布塔丝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他的许多做法都会在他的宫廷里引起她们的嫉妒,撒下不公正的种子。
他随时追求一位火辣的美女,众目睽睽之下,跟她们调情,拉着她们走进房间。
卢粟还小的时候,会爬上阿汉娜的膝头,想安慰他的阿汉娜。
阿汉娜接住他,不解地询问他说:“你怎么跑过来了?不好好坐着,这么调皮?”
她不知道卢粟在不安什么,把心思都放在安慰卢粟身上:“你说话呀?你想要什么就要说出来。”
应该想要什么的人、应该说出来的人是你,卢粟眨眼着眼睛,不说话。
宫廷里的妇人们穿戴得珠光宝气,珠宝棱角分明,黄金冰冷坚硬,华服凉如水。
她的拥抱会给孩童带来痛苦。
他没有说为什么跑过来。
他看到了她的失落,知道阿汉娜有一个最隐秘羞于出口的愿望,只爱她一个人的丈夫,两人真心相对。
这竟是世间最令人安定平静的可能,也是阿汉娜最难做到的奢求。
因此阿汉娜从不提起。
可好奇的卢粟总能发现,每一次他都能看见。
就像节日里藏起来的礼物,他按耐不住,要提前翻找出来。他把找到的礼物献给阿汉娜看:“你藏起来,但我找到了。”
然后他向她索要他认为的真正的礼物,来自阿汉娜无可奈何的奖励——脑门上的亲吻。
这么做的时候,阿汉娜仍然没有丢失她那常年养成的骄傲仪态。
她不允许自己显露超过规范的感情,不过她从没有吝惜给予一个母亲应有的温情。
这是深宫里一对母子从不诉诸于口的默契。
随着他渐渐长大,这份默契自行消退了。
现在卢粟想得到何塞的亲吻,但是他跟妮娅订婚的事做毁坏了这个可能。
一张木头桌上满是木屑,一颗心被小刀扎得千疮百孔。
卢粟在这张桌上摊开了三封信。
左边的密信里的第三行,是夹杂在琐事里的一句补充,妮娅已经失去她的爱情,冈萨雷斯离开了。
中间的一封信正在汇报一件值得重视的糟心事。
卢粟的一个弟弟布罗跟着卢粟有样学样,很快在另一个主城伽昭拿下一个官职,做得比卢粟还好。
布罗没有拿下几次战争的胜利奖章,但通过向别的官员施加压力,强迫他们出资举办节庆日,让城市的百姓们们放假。为了施惠民众,获取人们的好感,节庆日里还邀请了最时兴的表演。
布罗的声望和口碑在日益增长。
关于这个弟弟,卢粟只记得小时候的布罗很想跟着他的兄姐,希望能得到保护。
不过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卢粟曾经为了吓退这个烦人精,欺负过他,杀掉了布罗一匹心爱的马。
右边,妮娅的第三封信件,长句式之下,藏着一条讯息,希望能从他手里借兵。
她在等待他的回复。
乌斯国表面一片和平,老国王只是做了一些新动向,真正的危机还没有到来。借兵意味着妮娅的处境很危急。
为什么?
刺探的缺陷,拼凑的消息很难得知全貌。
至于借兵?
他可以答应她,也可以落井下石。
假如他真正相信所谓的预言,眼下或许是个不错的时刻。
一只只白鸽在等着他的结论。
卢粟在换衣服,一套象征他白魔法大陆以及伽宁国王子身份的服饰。
“殿下,我们该出发了吗?”劳尔问。
卢粟看了一眼那张木头桌,信件都收起来了,现在只剩一颗被蹂躏过的心。
真是难以言喻。
卢粟收回视线:“走吧。”
他们一齐走出门。
一个具有深远影响的决定,被写进回复妮娅的信函里,白鸽飞出。
正好何塞回到旅店,他的衣服下摆沾了泥土,在进门前他掸了掸,又甩了甩雨伞上的水珠。
卢粟与劳尔正在朝楼下走。
何塞想避开他们,走了另一边楼梯。
卡卡扶着楼梯,探出头,对卢粟与劳尔招呼说:“要走啦?”
“要走了?”何塞忽然在楼梯那边问,他看到这二人均已穿戴整齐。
卢粟的目光跟着他打转,知道他误会了,有心逗他:“是。”
哦,何塞觉得自己塌陷了一块。
这样一别,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也没办法。
本来就是没有丝毫关联的人。
只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有点茫然。
嘴唇发麻,不敢说话,害怕自己的声音暴露什么。
他看起来太难过了,卢粟总觉得他一眨眼好像要滴泪,人也慌了。
卢粟从这边楼梯一撑,跳到何塞那边。
落地的时候,卢粟狼狈地绊了一下,摔在何塞身上。
何塞扶了他一下,卢粟拽起他的手,何塞挣了挣,被他带着去了何塞的房间。
不敢在何塞满是陷阱的房间里进行撕扯挣扎,他直接将何塞摁在门后的墙壁上。
这会儿,卢粟已经学聪明了,先抵住他的膝盖——怕再挨踢。
又借抱住何塞的方式,捆住他的双手。
何塞用肢体接触抗拒,卢粟用亲吻交流。
窗户就在一旁,飘摇的纱帘外,可以看到昏黄色的天空渐渐发暗。
时不时有人从楼下走过。
马车轻快地跑走,车上挂着的摇铃声音十分清脆。
室外发闷的气味顺着风进来了。
他们都在学习了解彼此,在对方身上练出一些经验。
何塞紧紧闭着眼,偶尔发出一声换气时的闷哼。
卢粟沿着何塞的唇缝啄吻,何塞觉得痒,微微别开头:“别这样。”
卢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想捉弄他。
何塞想开口,他就唇舌交缠,纠缠阻挠他,顺势把他压向墙面,让何塞又痛苦又恼怒。
两人的身体在慢慢发热,汗水让他们都感到潮湿。
让卢粟惊讶的是,上一次何塞看似热情,可心始终朝他紧闭。
而这一次何塞挣扎得厉害,他却很容易长驱直入,来去自如。
偶尔,何塞的嘴唇还会寻觅他的,他控制不住激动,紧紧抱住他。
尽管如此,何塞还是在毫无必要地坚持反抗。
可卢粟已经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
他们在心底叹息着,又在更深的阴影里喘息。
完了。
之前他们就如陌生人一般,各自冷静下来,做的那么多心理准备、思考,宛若铜墙铁壁的城堡,一遇到对方就被摧毁了。
全然顾不上了。
当卢粟想邀请何塞进入他的心,遭到了拒绝。何塞被动着接受卢粟,他不要参与卢粟的,如果做得到,他会马上对卢粟关闭大门。
从此离开。
无缘无故,他就是感觉到何塞身上有这种萧索的气息。
他人在怀里,卢粟怎么可能放走他?
他赶紧说:“我们解决一些事。”
“不需要。”何塞低下头。
“我应该以两人都认可的方式开始,对吗?如今你拒绝我,不相信我,我知道,是在惩罚我。可我还来得及吗?”
何塞张了张口,慢慢说:“没有,跟你做的那些事无关。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找什么感情,找不到的。你知道我的情况,我跟别人不一样,感情对我没有影响。”
卢粟顿了顿,这句话什么意思?
卢粟抛开不管:“那你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我还有机会,不要总是拒绝我。”
“我为什么要给你承诺?都跟你说了,我根本没有这感情玩意儿!”
“你说不受影响。”
“如果我答应了你,岂不是说明它能左右我的决定吗?”
“不对,”卢粟跟他咬文嚼字:“你得先给我承诺,你要承认爱情的存在,然后你才能证明你不受影响。”
……他每次都忘了这个人不好糊弄!
两人分开时,心里滋生出来的阴云密雾被驱散了。
他们都发现了,只要跟对方一起,感觉会变好,心情会变好。
卢粟又说:“你怕什么?假如像你说的那样,会受伤的是我,不是吗?”
何塞忍了忍,他不想说,不想说,最后还是失态地说了出口:“你假装情深什么呢?你把我扔下了,独自一人!顶着未婚妻的头衔,跟我玩耍?”
卢粟笑了,高兴,再次把他抱了起来:“那位未婚妻不是真的,她有情夫。”
他把他跟妮娅真正的状况告诉了何塞,但隐瞒了情夫已经离开了妮娅的部分。
一帘轻纱因为他们的动作勾住了,高高飘起又落下来。
他们一齐倒进床里,互相对视,室内静谧,说不好是谁的心跳得有些快。
卢粟的手还恋恋不舍地搭在他身上,何塞没想到抗拒,他有点高兴:“你知道我长大的地方……”
他说起宫廷。
“我们用金笼子饲养鸽子,蛇,豹子。宫廷里有水池,棕树,我们和黑豹子一起追逐玩耍。我长得跟他们不一样。一起玩的时候,这种不一样就很明显。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不同,我常常是被排斥那一个。”
何塞在想象中看到一个跟大家长得不一样的小孩,他身处人群,又格格不入。
何塞抬起眼睛,他还以为卢粟是被千娇万宠地捧着长大的。
“我母亲是别国的人,她只是国王妻子之一。我不喜欢这个规则,它让宫廷没有温情。”卢粟换了个姿势,侧着身子,认真地望着他说:“我原来一直是这么想的,如果我当上国王,会修改那条法律,一个国王只能有一个王后。遇到你后,我就知道,如果真的当上国王了,我不会改。”
“其实我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卢粟目光沉静,说着他已无能为力的剖白:“何塞,可我的行动早就做出选择了,也许一开始没有那么确信,也很犹豫。”
何塞一愣,眼中金光微闪,那你不要当国王了吗?
卢粟暗下眼睛,手上毫不含糊地搂过何塞,他俩紧密无间:“劳尔给我讲了一则例子,那则例子里有让人安心的感情,我是你的重心,目光的焦点。可你不是这么做的,经常独自做一些事,让我筋疲力尽。我觉得心酸,你没对我那样好过。”
何塞:“……”确实。
他依旧在他耳旁,轻柔地说:“我很难受。”
下一秒,他已经撑在何塞的上方:“给我一个承诺。”
莫名其妙要什么承诺?
何塞敏锐地察觉这句话里有两层意思,没敢松口。
卢粟不说话,盯着他的眼神很郁热。
何塞当然感觉到了他那种箭在弦上的状态。这个人一点都不掩饰,热热的压在他的腹部上,非常直白地告诉他,让他体会。
何塞头大起来,他想动作,恍然发现左右上下都被这个人封住了。
何塞心慌慌地说了一句跟现在完全无关,但真的十分紧要的事情:“……不是,一会我还有事。”
事实上,卢粟的话确实有两层意思。
卢粟已经低下头跟他厮磨缠绵,热吻起来,何塞的衣袍被掀了起来。
两人汗津津的,不闻一声。
卢粟没忘记向他索要:“承诺。”
然后握住他的弱点,给了何塞一点惩罚。
何塞一个激灵,连忙想解救自己的。
不过可惜,卢粟不打算放过这个人质。
何塞终于松口,低声答应:“……好。”
……黏腻的一番动作后……
衣服也不能再穿,两人重新换了一套。
卢粟披上外套,打开门叫人拿衣服来的间隙,何塞总觉得有些话没有说清楚。
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都说了。
唉,他俩真是一笔糊涂账。
他又躺回床,盯着那扇窗,内心有块地方平静了,可仍然是漂浮在波动的水面之上,随时有打翻的可能。
天色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外间,陆续有人来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