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后的鲛人美强惨》是由作者苏小小椰汁豆腐所著的一本现代纯爱小说,主角是九澜与亦舒,主要讲述了:亦舒作为一个鲛人他与一条被囚禁的黑龙在一起了,亦舒把信物给了九澜,结果自己却忘记了这个。
最新评议:虽然忘了你,但我还爱你。
《黑化后的鲛人美强惨》精选:
白虎1530年,白虎神君在位。
大荒分四大种族,分占人界、妖界、上神界与魔域。自剿魔之战平息后的1400年,三界在白虎神君的带领下平稳发展并趋于统一。
人界帝皇开坛祭祀,盛行修仙之道,崇敬神;妖皇谛听神令,称臣于神族帝君;魔族自战损,魔尊陨落,族人退守魔域,魔族四分五裂后代零丁。
妖界南海
“呜——”
绵长的海螺号角声响彻整个寂静的海域,伴随着海螺声的吹起,海中无数鱼儿、海龟、海蛇等生灵仿佛不约而同的接收到什么信息,突然欢快的朝着某种召唤聚集而去。
南海深处,暗淡的光透过冰冷的海水浸入寂静的深渊,处在深渊中的拂狱,除了一片死气沉沉的幽暗和冰冷,竟没有一颗具有生气的植被甚至是一条游着的活鱼。
而这里,正是用来关押鲛人族‘重犯’的地方。
海域中的拂狱,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幽暗处高大的刑架上钉着一具血色模糊的身躯。
他们曾经尊贵的鲛人族皇太子——被整整十六枚长长的骨钉狠狠穿过全身各个部分,深入皮肤、经脉甚至是肉骨,活生生地将他钉进身后冰冷的黑色刑架木上,牢固得不能动弹。
从身躯上流下的血液早已干涸泛成黑色,与刑架的颜色逐渐融为一体,刑架上遍布了那人的血液。
试问,究竟是多大的罪过才能将犯人处以这么大的惩罚?
刑架上一头白发的青年垂着头,破烂不堪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鲛纱堪堪挂在身上,而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却布满了一道又一道可怖的伤痕,浓重的血腥味充斥鼻腔。
凌乱散下的青丝也沾满了可怖的血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条。
布条下的双眼部分是凹下的。
若不是还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这完全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姿态。
寂静的拂狱门外突然响起一声粗暴的大喝声——“站住!”
“咔!”
泛着寒光的长矛剑尖正堪堪的擦过一个提着食盒的婢女,横在了她细细的脖子前。
“啊!......大人饶命!饶命......”提着食盒的婢女害怕地尖叫道,声音几乎穿破了拂狱的寂静。
看见长矛横在自己的脖子间,害怕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整个身躯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是谁?来干什么的?!”手持长矛的狱守警惕地出声质问,语气颇为凶狠。
胆小的婢女埋下头,忐忐忑忑:“大......大人饶命!奴......奴婢是来......给太子殿下......啊不!里面那位送......送饭的。”终于把这句话给回答完了。
“太子殿下?呸!不要命了还敢这么叫!”一……旁的狱守嫌恶道。
“不过是个异类,还敢说是鲛人族的太子。”另一个狱守口不择言。
狱守头领忙喝道:“闭嘴!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提这晦气话题作甚!”看似阻止,言语却不堪。
只见狱守粗粝的声音喊道:“抬起头来,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听见狱守的命令,胆小的婢女终于鼓起勇气……,颤颤巍巍抬起脑袋,只是藏在袖口下的手却紧紧地攥着手担,竟有些微微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别的......
入眼是一个长相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丑的脸,黑色长发被梳成下等女婢统一的发髻,唯独留下一段刘海下来斜盖住了几乎半张脸,但即使是这样也没能遮住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鲛人族天.性.爱美,自出生便受神眷顾,天生丽质,美貌在他们眼里举足轻重。也是因此,这个种族的排外性也特别的大,鲛人大都喜欢与同族交.欢,不愿与外族联姻,认为这样生出的后代基因才会更优秀。
瞧着这样一个身着普通下等奴婢服饰的人,除了容貌狼狈并没什么特别的可疑之处。
“奴婢......奴婢是伙房新......新来的杂役,是个外族人,今天是陛下的封后大典,大家都很忙,奴婢......奴婢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什么忙!正好吕琦姐姐抽不开身,就......让奴婢代替她来给这位......送饭。”
外族人?原来是被排挤来的。
婢女黑色的瞳孔里装满了害怕与忐忑。
看着婢女这副胆小的模样,守卫十有八九已经相信了她的说辞,毕竟今日是鲛皇陛下的大婚日,谁不想往前殿凑去沾个光,来这晦气的地方换他他也不想来。
不过嘴上还是质疑:“送饭就送饭,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冤枉啊大人!奴婢没......没鬼鬼祟祟,只,只是奴婢第一次来,不大识路,迷路了......这才!”此刻的婢女又怕又急,一时间说话又不太利索了,慌张地不知所措。
而后,像下定决心一般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块成色不错的鲛珠,“大人,这......这是奴婢辛苦攒下的,您看!......大人能不能通融通融!”只有鲛人才会落鲛珠,但上乘的却很少,她是个外族人,能攒下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到鲛珠的狱守们顿时喜上眉梢,几人哄抢着婢女手上的几块鲛珠,有好处谁不想要?哪还管为难这个外族婢女。
哄抢中,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别抢!这都是我的......”
但——
“碰......!”
前一秒还在哄抢鲛珠的守卫,下一秒却都被人放倒在地。
而那原本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婢女,此刻却提起食盒绕过狱守的身躯信步走进了拂狱,全然没了刚刚那那胆小的样子。
走之前还不忘留了句:“他是鲛人族尊贵的太子殿下,一直都是。”
似辩解,又似在自言。
从狱守身上搜出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上前将其按入狱门上那块凹槽。
只闻“哐——”的一声,拂狱沉重的大门慢慢打开。
一步又一步,仿佛脚有千斤重般走向拂狱深处刑架上的那个青年。
“殿下——!”
声音不大,但却夹杂着几丝紧张,却又悲伤。
回荡在幽静的拂狱中,像是悲鸣。
久久,刑架上的青年似有听闻。
长期定格沉寂的身体终于动了动,抬起了垂下的头,仿佛启动了某个生机,竟用他那蒙着黑布的眼睛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咳,咳......咳!”
长时间未说过话的玄青珩,欲要开口,但喉咙里仿佛卡着一大口淤血,连连咳嗽。
就连发出的呼吸声都是嘶哑的:“嗬...嗬——”
......仿若垂垂老矣濒死的暮人。
婢女走近到青年身前,若青年能看到:满目的悲伤、难以置信。
隐忍又欲泣。
虽然早已猜测青年在拂狱不会过得很好,但当真正看到他这副枯败的模样时,眼泪不觉中又在眼眶中蓄满,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下。
他怎能?他们怎能如此对待殿下,玄青眠......玄青眠!
心中的怒火遍满,她当真想质问那个男人,他的所作所为!
明明从前那么敬爱殿下的他,怎能下得去狠手!
与门口的模样不同,婢女已经换了一副面孔,不再是在门外看到的那般丑陋模样。
挂在左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早已消失不见,换上一张虽说不上标志但却温婉清秀的脸。乌黑的青丝柔软得披落在肩头,而那双干净的墨色眼眸中此刻充满了悲伤与愧疚。
愧疚,为什么而愧疚?
右手几近颤抖的伸向青年,忍不住去抚摸那具被受刑摧残得不成模样的身躯,但手指在即将触碰到鲛纱时却堪堪地停住了手。
似乎害怕这样的轻触会弄疼他的伤口。
她恨自己没能早点结束殿下的痛苦,从前她竟然犹豫了,选择相信玄青眠,相信他会手下留情。
“锦烛,是你......对吗?”像疑问,然时隔三百年,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时几乎能确定是她。
“是。”她回答。
“殿下,许久不见。”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个许久确实过了很久,久到时隔了差不多三百年......
“殿下,别怕!我现在就帮你把骨钉拔下来!”这次她再也不会让殿下一个人陷入痛苦的深渊。
“拔下来,我带着您离开这里。”锦烛一边把法力小心翼翼的注入到玄青珩身上的骨钉,嘴里一边念着术法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低喃,一团白色的柔光在指尖亮起,密密麻麻的咒文环绕着锦烛,她缓缓抬起右手。
“哧!”骨钉抽离血肉的声音在这静寂的拂狱里显得那么的毛骨悚然,听的人都觉得痛,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的人。
疼痛并没有让玄青珩表现出太多波澜,苍白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先前的麻木,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疼痛。
“......离开?”他反复咬着这两个字,似是不认得。
离开又能怎样.......他还能有机会再看到海域之外的世界吗?
那些他曾经幻想过的自由。
答案是——不能。
这三百年来,他被困于深渊的不仅是肉体,还有精神。
“殿下!”锦烛拔钉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这样的状态只会让她更心痛。
一日复一日,殿下究竟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啊。
但,手上的术法依旧很稳地在继续,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要带玄青珩离开拂狱,离开这个不断吞噬他的深渊。
“我只是个废物罢了,早已经配不得......这声殿下了咳咳,咳!”玄青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蒙了黑布的双眼盯着自己那布满伤痕几乎看不出颜色的银色尾巴。
眼睛看不到,没有了任何知觉的腿,无一不在嘲笑他当年的天真。
天真的以为实力能够覆盖一切流言蜚语,天真的以为父亲是爱他的,天真的以为血缘是可以被相信的,那声亦舒是真的爱他的,叫他亦舒哥哥也是发自内心的。
然,熬了三百年才恍然发现,原来只是天真,原来都是假的。
除了活着,什么都是欺骗。
任何人,任何事都是。
陆地和天空,那都是奢望,是妄想。
离开?他都只能是个废物的姿态......
在这不见天日,死气沉沉的拂狱,一年又一年,麻木了,他都渐渐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精神上他感觉到了死亡的绝望和麻木,但每天都在疼痛的身躯却又清醒地告诉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他平静地说道,不做挣扎。
“殿下......”锦烛哽咽,胸口如针扎般疼痛起来。
就这样让他沉落,沉在这深渊当中。
“求您别说这种丧气话,只要......我带您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我们就能......”锦烛不放弃。
别救他,放弃吧。
他不想挣扎了,很累......
拔出最后一根深扎在肉骨中的钉子,锦烛慢慢将他伤痕累累的躯体扶下刑架。
“离开?呵......你还想离开去哪儿?”
——一道阴鹜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锦烛还没说完的话。
“我的皇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