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事的灰所著的小说《旧事的灰》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旧事的灰围绕主人公应北乔秦响开展故事,内容是:应北乔大概是现在终于想清楚了,其实他本人完全不需要这么努力,而他是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
网友热评:原来还可以重新开始!
《旧事的灰》精选:
虽然和应北乔的谈话以失败而告终,但是后续秦响观察了两天,发现应北乔还算安分,虽然偶尔还是有各种消费提示发来,但至少没有再出现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秦响无奈地看着家里已经堆满了应北乔买回来的各种无用的东西,安慰自己一步一步来,也许是以前在机甲军的时候缺少了对外界的大面积接触和了解,此时的应北乔大概还处于孩子发现新大陆阶段,只是暂时性地放飞自我,很快就会好的。
应该吧。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后,秦响开始着手处理一件自己的私人事情。
到达医院的时候,比预约的时间早了半小时,秦响独自坐在一角,等着医生的叫唤。
这是帝星最好的私人医院,有技术最好的医生和最先进的设备,秦响有个弱点,特别怕疼,所以做标记清洗这种事情,他尽可能地给自己选择最好的,这样他就可以在心理安慰自己,不会疼的。
至于为什么决定做这个手术,大概,是想和过去彻底告别吧。
即使安德烈以另一种形式回来了,他也不愿意再让自己被这段无望的感情束缚住。
比预计的时间要早,秦响就被叫了进去。
医生抬头看到他,明显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然后了然地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帝国上将安德烈已经死了,他的配偶来做标记清洗手术,合情合理。
医生开了一堆检查单给他,秦响拿着去做了一个早上,报告出来后就是排手术时间,签署各种术前同意书,直到躺在手术台上,秦响才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那里是安德烈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
可是现在,他要把它扔了。
麻醉剂缓缓注入了他的身体,秦响闭上了眼睛。
术后秦响在医院里住了两天,第一天他找了护工,第二天应北乔就出现在他的病房门口了。
秦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无法拒绝安德烈的任何要求,甚至会乖乖地回答他的任何问题,这真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本能反应,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戒断它。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应北乔的面色很不好,甚至眼底透着寒意,与他这具身体的年龄极度不符,显得相当怪异。
“忘了。”的确是忘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要和应北乔提这件事。
怎么说呢?哦你死了,所以我得去做一下标记清洗,不然发情期很难熬,还是我想和安德烈彻底告别,所以这个标记必须清洗掉?
“忘了?”应北乔寒着脸,看向床上透着病态的男人,这个男人漂亮的眼睛里透着温和,让他一路夹杂而来的怒意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他妈什么情况?应北乔移开视线,一切在脑海重演。
他以为秦响只是有事去了能源研究院,第一天没回来他也没在意,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想起来了,就打电话过去问问晚上回不回来,谁知电话没人接,一整个晚上就跟消失了一样。
他当然急了,怕秦响出事,可是他现在的状态又不能做什么,正当他绞尽脑汁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秦响回信息了,说在医院。
在医院干什么?
清洗标记。
应北乔当场就冲出了家门,带着一身寒意直达秦响的病房。
“你就一个人,就这么来做手术了?”应北乔看看空荡荡的病房,根本没有照顾他的人。
秦响感到很奇怪,一个人怎么就不能来了呢?他早已成年,完全就权力自己处理自己的身体,不需要经过他人的同意。
“我只是想在离开帝星前解决这个麻烦,艾塔星那里不可能有这边这样的医疗条件。”秦响努力解释,他怕疼,艾塔星医疗条件远远落后帝星,他才不要去那里做手术,受这份罪。
麻烦?应北乔抓住了秦响语句中的这个词语,冷静了下来。的确,秦响没有做错,他的Alpha死了,身为Omega的秦响能在发情期来临前清洗掉标记是最不损伤身体的方法,也是目前帝国丧偶另一半最好的选择。
这样,Omega只要继续依靠抑制剂就可以舒服地活下去,而不会遭受失去Alpha信息素浇灌的痛苦。
躺在床上的秦响正露出疑惑的表情,大概不明白应北乔生气的源头在哪里,应北乔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沉默了一阵,应北乔忽略掉心里的不痛快,拉过椅子坐在秦响床边,准备充当护工的角色。
这么一来,秦响又开始局促不安了。
“疼不疼?”应北乔坐在椅子上问道。
“还行,吃了止疼药。”
“要住院几天?不然多住几天,养好了再回去。”应北乔说道,语气却是不容反驳。
秦响只好点点头。
这时医生进来查看了,看到坐在床边的应北乔,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实在是应北乔这个人太令人难以忽视了。
医生检查了手术创口,又问了些常规问题,最后丢下一句:“一个月内暂时不要有任何标记行为。”
说这话的时候医生的目光看向的是应北乔。
病房内一阵安静,医生看看床上尴尬转开头的秦响,又看看一脸复杂的应北乔,怎么,这两人是听不懂医生的话了。
“谢谢医生,我们知道了。”应北乔开口把医生送出了病房。
秦响拉过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心里叹气,想这样的事情到底还要误会多少次。
应北乔倒没怎么放在心上,送医生出门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见秦响把自己用被子埋起来的样子,倒是笑了笑。
“行了,反正绿帽戴一顶是戴,戴两顶也是戴,我不介意。”应北乔安慰道。
你当然不介意,因为那绿帽根本不存在!觉得尴尬的也不是你!
秦响哗地掀开被子,带了点怒意直接盯向应北乔。
“以后这种事情我们要解释清楚。”秦响一本正经地说道。
“行行行,解释,我来解释。”应北乔看着秦响满脸怒意的样子,倒觉得比以前认知里的秦响有意思多了,你看,这个秦响一点都不怕他,不会躲着他,甚至还会对他生气,多有意思。
可惜,他现在对这方面的事情毫无兴趣。
“你也听到刚才医生说了,最好再住两天,有什么需要的我回家去拿。”应北乔看了一圈病房,秦响根本什么都没准备,就这么来了。
“你回去吧,我不用照顾,我自己可以。”秦响真心建议。
“就当还你帮我的人情。”应北乔意有所指,这人情指的是秦响会帮他离开主星拿到正常身份的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更不想欠他人人情。
秦响叹了一口气,对于最后妥协的又是自己,他根本不意外。
夜里秦响躺在床上辗转发侧,对于自己的房间里有安德烈的存在这一件事,让他感到非常别扭,应北乔睡在陪护床上,倒是呼吸绵长,十分安稳。
“不舒服?”应北乔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病床上躺得不怎么安分的秦响。
“没有,是我吵到你了吗?”秦响立刻不动了。
应北乔直接从自己的床上下来,摸黑走到秦响的床边,一只温热的手掌放在了秦响的额头,又开了床头小灯,观察了下秦响的脸色。
一切都挺正常。
“我真的没事。”秦响解释。
“是疼?”应北乔压根没理会秦响的解释,只是凑近又看了看秦响的脸,带了点病态的白,下唇有轻微的牙印,显然刚刚在忍耐着什么。
秦响移开了视线,他不知道应北乔怎么会发现的。现在的他只希望应北乔快点回到他自己的床上去,术后有疼痛这个事情医生早就告诉过他了,即便有止痛药,标记清洗的痛也是很难完全缓解掉的。
应北乔直接去叫来了医生。
“正常现象,你们以为标记清洗是洗个澡那么简单的事情吗?一旦彻底标记后,Omega就会产生对这个Alpha信息素的全方位依赖,这是比对抑制剂要高于十倍百倍的依赖,现在这依赖被硬生生扯断了,这个怎么说呢,啊呀这就像小孩子断奶,晚上总会哭得更厉害。”医生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用的比喻更是浅显易懂,令人快速产生尴尬之感。
“没有办法缓解吗?我看止痛药好像不怎么管用。”应北乔神色如常地问道。
也对,现在在断奶的是自己,应北乔尴尬个什么呢。秦响麻木地想着。
“安德烈上将的信息素味道是什么,我给你们开点仿信息素,只要不是太偏门的信息素,咱们医院的信息素库应该都有,一会儿他难受的时候给他释放点,这时候Omega对信息素的反应不怎么聪明,糊弄一下也能糊弄过去。”医生非常自然地给出了缓解之法,显然这套糊弄说法他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记得控制剂量啊,别这边断奶了那边又馋上了。”医生用浅显易懂的方式再次强调。“催动发情更不好,记得我白天说的,一个月内都不能进行标记,临时标记也不行。”
医生再次看着应北乔而不是秦响说道。
应北乔,你能把这脑补能力超群的医生请出去吗?秦响无声地看向应北乔,希望他这时候能快速理解自己的眼中的意思。
“知道了,医生。”应北乔点点头,显然明白了。
“所以安德烈上将的信息素编号是多少?”医生打开光脑问秦响,准备开仿信息素药剂。
“编号Z79867。”站在一旁的应北乔直接说了出来。
医生有些讶异地重新看向应北乔,一时间迷惑起来了,这关系是不是有点过于复杂了啊?Alpha对同类的信息素不能说是排斥,而是一整个厌恶,这个Omega竟然会让他的新Alpha知道旧Alpha的信息素编号,这是个什么情况?
三,三人行?不行,停止想象,这有违一名医生的职业道德。
“咳,仿信息素我开好了,没有那么快送来,先忍忍吧。”
终于,医生出去了,病房里恢复了它应有的安静。
“我现在不怎么疼了。”秦响为了缓解尴尬,随意说道。
应北乔却站在床边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衣服扣子。
“应北乔,你在干什么?”秦响惊恐得语调都变了。
一件衣服被扔了过来,盖了秦响满脸。
“穿上它先缓缓,正好,这具身体的信息素和我的一样都是酒类信息素,度数没有伏特加那么高,你也不会醉。”应北乔说到这个“醉”时停顿了下,显然又想到了某些时刻,明明还可以再来一次,偏偏这个没酒量的人满脸通红地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徒留他异常精神地走进浴室,洗半天冷水澡。
想到这,应北乔看了眼床上略带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衣服的秦响,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把人扶了起来,然后拿过衣服替人穿上。
“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情我也要负责。”应北乔替秦响扣上最后一个扣子,淡然地说道。
正因为他死了,他的Omega才要去做标记清洗手术。虽然作为一个Alpha,是无法容忍自己的Omega做这个手术的。但是现在,他是应北乔,他只能克制自己作为Alpha的本能不适,然后尽可能地帮助秦响度过这个难关。
他和秦响在关于安德烈的问题上有种莫名的默契,在某个层面来说,两人都认定安德烈的的确确已经死了,所以秦响会选择做标记清洗手术,而他应北乔应该选择不阻止。
“……你去穿件衣服吧。”秦响打断了应北乔的思绪,在应北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下了床,拿过被子又一次把自己埋了进去。
应北乔看了眼自己赤裸的上半身,走到衣柜随意扯了件衣服套上,幸好下午他回家了一趟,带了点必需品过来。
秦响闭眼假寐着,听到应北乔回到了自己的看护床上,听到应北乔掀开了被子,终于舒出了一口气。
“不舒服想翻身就翻身,你吵不到我的。”应北乔最后说了一句。
秦响听后悄悄翻了个身,希望这个该死的夜晚能快点熬过去,或者仿信息素可以快一点送过来,这样他就有理由脱下身上这件外衣了,唉,他好想回矿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