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哈马飒克斯所著的小说《sunsHinE》正倾情推荐中,小说sunsHinE围绕主人公贺仃阳存希开展故事,内容是:阳存希和贺仃的恋爱并不是什么好好恋爱,因为他们之间的恋爱其实和大家所想的完全不同。
热门评价:一点都不一样。
《sunsHinE》精选:
贺仃第一次见到阳存希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正抓着幼儿园的铁门哭个不停。
干净简约的白衬衫,露出小腿肚的小短裤,肩上还背着一个浅蓝色的卡通书包,右肩滑落的书包带因他抽泣颤抖的身子斜斜地搭在一边。
他喊着站在铁门外温柔对他笑着的母亲,伸出细白的小胳膊拉着他妈妈的衣摆,嘴里撕心裂肺地叫着一声声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的老师朝他温声细语哄着什么,他全然不闻,执着地拉着他妈妈的衣服,惹得周围其他看热闹的小朋友乐得不行。
贺仃埋下头,继续专心致志玩着他从家里带来的小型挖土机。
作为一名已经大班的哥哥,他能做的就是自动屏蔽新来的小弟弟的哭闹声,他都见怪不怪了。
“贺仃!快来老师这里!” 不远处的阿凤老师唤着他,她怀里抱着正在挣扎的阳存希。
“哦!”贺仃大声地应了句,揣着自己的小车车跑到阿凤老师的身边。
“你帮老师看着弟弟,我去给他拿些糖果。”
“哦好!” 贺仃看着老师把还在掉眼泪的阳存希放到小台阶上坐着,临走前还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那是他第一次对上阳存希的小脸,可爱得紧,比他们班里的韩美美还可爱!像个小天使一样。
他盯着面前这位眼睛哭得红肿脸上还挂满泪水的小弟弟,觉得他抽泣的模样有些可爱又可怜,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挖土机,经过几番思想斗争,终是有些不舍地递到阳存希的跟前。
他学着大人的语气哄道:“这是我的宝贝车车,可以给你玩一下,你别哭了哦,哭哭就不乖的。”
阳存希抖着哭得哽咽的小身子,陌生地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哥哥,又看了看他递给自己的玩具车,小小心地伸手拿住了它。
贺仃见自己的好意被小弟弟领下了,成就感十足地坐到阳存希的旁边。
他伸出小手抹了抹阳存希小脸上的泪水,用稚嫩的声音告诉他:“你的妈妈放学就来接你啦!很快的,所以不要哭了哦。你长得这么像小天使,所以要开心!因为小天使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
阳存希呜呜着,紧了紧自己手中的挖土机,压在自己的怀里,就像抱个娃娃那样搂着,然后乌黑的大眼开始眨巴眨巴地盯着贺仃看,倒是不哭了。
贺仃瞅着阳存希睫毛根上挂着的晶莹小泪珠,鼻头哭得红透透的,那黑幽幽的瞳孔里充满了懵懂的可爱模样,喜欢得忍不住用手捏了捏他的小脸颊,边捏扯心里边赞道:滑滑的,嫩嫩的,还这么白,果然是小天使。
可他年纪尚小,把握不好力度,这一捏愣是把小天使给捏疼了。
小天使捂着被捏红的那边小脸,扁着嘴小眉头一蹙,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这个突然欺负他的大哥哥,眼睛又开始溢泪。
深知自己闯祸的贺仃连忙安慰:“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伸手覆盖住阳存希的手背,小心翼翼扒开他的手,凑上去对着那块被自己掐红的肉肉轻轻吹了吹。
他告诉阳存希:“吹吹痛痛就会飞走了!”
阳存希任由着他的动作,也不挣扎,只是巴巴地望着眼前这位时好时坏的哥哥,仿佛被什么好玩的玩具给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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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在幼儿园的日子里,贺仃不论做什么,身后都会粘着一只可爱的小天使。
小天使是他给阳存希起的小名,在贺仃这里都快要替代了小天使原本的名字。
贺仃习惯了以“小天使”称呼阳存希,而阳存希也只习惯给贺仃一人这么叫他。
园内的老师平时见阳存希生得白净可爱都会忍不住逗他,学着贺仃的语气唤他“小天使”,但每回都会被阳存希鼓着那张气嘟嘟的严肃小脸反驳:“我才不是你们的小天使呢!我是贺仃哥哥的!”
一句话每每都会惹得老师们哄笑连连。
如今的小天使已经不再哭闹了,只会跟在贺仃的身边哥哥地叫着,贺仃有好玩的玩具都会第一个拿给他玩,他害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也只有贺仃,贺仃在哪他就在哪。
两人班级就隔着一堵墙,每回下课他还是会跑到贺仃的教室乖哒哒地坐在一旁等着贺仃带他玩,两人在幼儿园里形影不离,放学出到校门口时也还是会对彼此恋恋不舍。
阳存希怕生,他不喜欢跟其他小朋友玩耍,也不要老师们抱他,他只想当个麦芽糖那样黏在贺仃左右,就连午饭和午睡的时间他也要跟着贺仃,时间长了,老师们也就随他去了,只要上课时间乖乖待在教室里就好。
那段时间是贺仃责任感最爆棚时候,他有了个小跟班阳存希,还是这么可爱的小朋友,第一次做“老大”的他觉得很厉害,他可以跟小天使说很多道理,告诉他一些玩具的新玩法,还会教他数数练字,跟小天使比起来,他觉得自己懂得特别多,这点让他感到非常自豪……
但是玩得再好的小朋友,也还是会有小打小闹的时候。
那天贺仃刚下完课就拉着他的小天使到两人常去的小花园里玩“过车车”,“过车车”是他们新发明的小游戏,就是用双手掌心在土里推出一条长长的小路,然后用鞋子当成小车子在那条推出的痕迹上行驶。
阳存希穿着他妈妈给他新买的小熊背带裤,里面还搭着一件白T恤,整套穿在身上灵气又可爱,他蹲在小土堆旁玩着贺仃给他的挖土机,“过车车”他玩腻了,现在的他只想铲土“挖地洞”。
贺仃玩着玩着肚子就疼了起来,他憋不住想上厕所,只能拉着裤头跑到找老师。
沉迷“挖地洞”的阳存希回过神时发现贺仃不见了,他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自己的周围,然后着急地站起身跑到其他小角落寻找贺仃,他开始原地哭颤着声音叫哥哥,巴着眼睛就要开始落泪。
他离开花园,跑到教室去看看有没有他哥,但是每个地方他都找遍了都没有贺仃的身影。
他想起贺仃跟他说的恐怖故事,说以前有个小孩子跟他哥哥出门,因为不听哥哥的话偷偷跑到哥哥看不见的地方玩耍,然后被大老虎一口吃掉了。
现在贺仃不见了,阳存希想着是他的哥哥一定被大老虎叼走吃掉了,他以后没有哥哥了,他再也看不到他哥哥了,于是嘴一扁,眉头一皱,扯着嗓子就哭了出来,泪水哇哇的往外流,小脸皱成一团哭得很是委屈。
贺仃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就见阿凤老师拍着正哭得抽不过气的阳存希,他有些奇怪,小天使刚刚不是还在小花园玩得好好的吗,这会儿怎么就哭了。
贺仃揉着肚子走过去,担心地问阿凤老师:“小天使怎么了?”
他这话一出,阳存希立马从老师肩上转头,着急地望向他,然后大眼睛溢着泪,挣扎地从老师身上下来,伸手要贺仃抱他。
他扑到贺仃怀里,又哭了,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再念些什么大老虎、不乖之类的。
等到老师把事情经过告诉贺仃之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在小天使那里闹了一次失踪事件。
他帮小天使擦干眼泪,跟小天使道了歉,说自己以后不会再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然后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挖土机,小天使告诉他说还放在小花园里,于是两人起步去拿,可等到再到小花园时,挖土机已经找不到了。
这回却轮到贺仃哭了,他的爱车不见了,那是他爸送他的生日礼物,唯一一辆最让他爱不释手的玩具,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舍得给小天使玩的。
小天使察觉到自己做错事了,有些害怕难过地低着头,他有些内疚地偷瞄着正在哭泣的贺仃,然后挪着小碎步慢慢地走到贺仃身边,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嘴里哥哥的叫着,想给贺仃说对不起。
可贺仃非常生气,他觉得小天使是故意把他的爱车弄丢的,所以他朝阳存希生气地吼了句:“我最讨厌你了!”
说着便出手用力推了一下身旁的人,阳存希被推得往后摔去,手肘撑地当下磕破了皮流了血,嫩白的肌肤被鲜红的一块衬托得着实刺眼,他叫了一声,疼得坐起身朝伤口呼呼吹气,见痛痛没飞走,贺仃也没来安慰自己,便红着眼睛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贺仃不管不顾地丢下伤心流泪的阳存希掉头就跑,他再也没有挖土机了,都怪小天使!
这股气等到阿凤老师过来劝他去安慰阳存希的时候他都没消,他还生气着呢,他最心爱的玩具都不见了居然都没人来安慰他,他也很委屈!
阿凤老师见他不乐意,也不肯搭理自己,便没再强迫他,摇摇头出去了。
阳存希的哭声隔着墙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那种撕扯着嗓子大哭得直咳嗽的声音还伴着老师们的安慰声,这让贺仃感到十分烦躁,于是他捂住耳朵趴在课桌上,佯装听不见。
等到他火气慢慢消逝之时,阿凤老师拿着他失踪的挖土机走到了他面前,他猛地坐直身,愣愣盯着那心爱的玩具车,突然又开心了!他的宝贝车回来了!
阿凤老师将车还给贺仃,然后摸着他的头说:“小霸王在花园捡到的,以为没人要他就自己拿去玩了,现在他还回来了,你不许怪他哦。”
“哦哦好!”贺仃搂着心爱的玩具车,气全消了。
阿凤老师叹了口气告诉他:“玩具可以有很多,可是好朋友失去了就不会回来了哦。”
贺仃懵懂地看着老师,有些听不明白,老师没有多和他解释就出去了,他后来是自己慢慢想明白的。
玩具车虽然回到自己身边了,可是小天使却不在,他甚至都开始有点想念小天使了,他想和小天使一起玩,想听小天使叫他哥哥。
贺仃发现接下来的时间里小天使都没再找自己。他也不敢主动去找小天使,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拉不下面子,也怕老师们会责备他。
放学时间到了,贺仃在教室坐了一小会,发现他的小天使真的没再来找他,他开始感到慌张,小天使去哪了?还在哭鼻子吗?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呢?
贺仃背起自己的书包,打算去校门口等待小天使,当他快要走到门口时,发现自己前面的小天使正扑向来接他放学的妈妈。
他的妈妈温柔地将他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旁边还站了个跟他爸爸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他搂着小天使妈妈的肩膀,然后带他们离开了。
小天使趴在他妈妈的肩上,看起来很累,至始至终都没回头看自己一眼。
贺仃垂头丧气地摸着自己手里的挖土机,有些不开心,甚至有点点生气,小天使居然不等自己就回家了。
贺仃下定决心,明天一定不去找他,看他着不着急!反正他肯定忍不住会来找自己带他玩的!
然而到了第二天,他一整天里都没等来小天使,甚至放学的时候在门口都没看到小天使的身影,他越来越生气,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小天使再不找他的话他就再也不会原谅小天使了!
可紧接着的第三天、第四天,小天使真的都没再来找他,贺仃从生气、失落、再到难过,他的小天使,真的不和他玩了。
他心情一天比一天不快乐,连心爱的玩具车都没能让他开心起来,他开始主动去寻找小天使,想让小天使原谅自己,还想两人再一起玩耍,可是他去了很多地方,连厕所都没落下,但依旧都没有找到小天使的身影,难道小天使是害怕自己躲起来了吗。
终于在某一天,贺仃按耐不住对阳存希的想念跑去问阿凤老师时才得知,阳存希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那天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小天使。
九月的天,依旧热气蓬勃,烈日当空,燥热的空气结合着夏日炎炎的紫外线普照着一所名为矿区三中的学校。
校内课时的书声朗朗,课后的学子涌动,操场上的运球回声、嬉闹声、风吹树影拂动的沙沙声无一不彰显着校园内的勃勃生机。
高二3班的教室内学生寥寥几人,两个学习的、三个刷手机的、两个通电话的以及……一个趴在课桌上睡觉的。
而贺仃,恰是那个仅有的唯一一个趴课桌上补眠的。
课间活动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而结束,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开始又一堂课的准备。
王文志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见自己的同桌还趴着没起,便伸手摇了摇吓唬他:“大母牛要来了。”
贺仃蹙着眉直起身,眉宇间泛着被唤醒的丝丝不耐,他的侧脸被压出睡痕,双眼还犯困地眯着,他懒散散地从抽屉里拿出书,丢在桌上,然后单手压在课本上支着下巴等自己从睡意中回神。
头顶的空调冷气吹得他直起疙瘩,他抖了抖,拿出丢在抽屉里的校服外套披上,他将外套的长袖子交叉在胸前打了个活结,就又支着下巴看着黑板发呆。
过了一分钟,一个身形微胖,架着一副眼镜的中年女人走进了教室,那就是他同桌口中的大母牛。
大母牛是他们班给班主任起的外号,放在班主任面前可是从来都不敢直呼的,也只有在背地里偷偷叫的份。
班主任走进教室以后,贺仃发现前边的同学都还望着门口的位置窃窃私语着什么,他有些好奇,也偏了偏头看去。
由于贺仃是坐在第一组的最后一桌的靠墙位置,所以他这一偏头也就只看到了个黑影,至于是谁,不得而知,也想过可能是教导主任来查课的。
他没多做好奇,就只斜着身子靠墙等候班主任的课前人生哲学。
比起幼时的小老成,刚过完16岁生日的贺仃显然多了几分健气,他特别爱笑,笑容也很好,那颗虎牙成了他笑容的标志,在他原本就阳光俊秀的容貌上形成一抹点睛之笔。
平日跟同学们的关系打的也不错,运动细胞也足,还为班级荣获过很多运动会的奖章,就是学习不够出格,跟运动相比起来永远不够景气。
班主任放下手中的课本,眯着眼睛扫了一眼讲台下的学生们,发现全都到齐了便开始说:“今天咱们班从外校转来一名新同学。”
教室内的讨论声逐渐明显,往门口看的频率越来越高。
班主任朝门口的转学生抬了抬下巴:“进来吧。”
贺仃朝那方向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灰色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的男孩子在女同学们的炯炯目光中走了进来,他斜挎着黑色单肩书包,身形修长,皮肤白皙,双眸黑而透亮,嘴唇薄而红润,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眉,头发不长不短修理得刚刚好。
那人往讲台上一站,愣是把周围的环境和人衬托得与其格格不入。也因为他这一进,教室内的讨论声更加激烈了,大部分都是女同学们的花痴声。
贺仃靠墙叉着手看了看那名新生手腕上佩戴的手表,他做出结论:既然这么有钱,怎么不去贵族名校?
班主任拍了拍手掌:“大家安静一下!” 转而朝新同学笑笑着说:“给同学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新同学给班主任点了点头,然后勾起唇角对底下的同学们开始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叫阳存希,阳光的阳,存在的存,希望的希,是从亨山中学转过来的新生,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高中生涯,谢谢!”
语毕底下传来掌声一片,同学们表示都非常欢迎这位叫阳存希的新同学。
贺仃也跟着拍手,心里却讶然,亨山中学,那可是一年学费就高达数十万的学校啊,可是为什么会从那么好的学校转过来?这一转王子不就变青蛙了吗?
王文志用手肘撞了撞贺仃,眼睛视线不离阳存希低声地问:“你瞧他像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
贺仃想都没想就回:“他就是。”
王文志突然被口水呛了一下,咳了咳说:“那还怎么说,咱先巴结啊!一会我就第一个先认识他!搞好关系以后说不定可以罩着我们呢。”
贺仃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桌,无奈地摇了摇头,拿了支笔就放在指尖上转着玩。
“你就坐在庞静熙的旁边吧。” 班主任指了指名字里的女孩子身旁的空位对阳存希说。
被点名的女孩脸一下就涨红了,有些害羞地举了举手示意阳存希,她早会猜到班主任会让这位新同学跟自己坐一桌,因为她的旧同桌一个星期前刚被退学,得知自己的新同桌将会是面前这个好看得不行的小哥哥,庞静熙心里扑通扑通跳得根本稳不下来,甚至有些后悔今天没有特地打扮一番。
阳存希闻言后迈开腿朝那个空位走去,这个过程中贺仃的同桌王文志又忍不住凑到贺仃耳边说:“长得还不错,庞静熙赚了,脱单有望。”
贺仃看了一眼那个刚坐下的背影肯定地说:“无望,人看不上她。”
见班上的同学们开始安静下来,王文志凑近贺仃压低声音道:“缘分这种东西,来了根本挡不住!你又知道人家看不上庞静熙了?指不定人家就是喜欢庞静熙这款呢!”
贺仃百般无聊转着中性笔,听完王文志的话突然笑了:“我之前咋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呢同桌?” 他学着王文志压低了声音轻佻地问:“你暗恋的对象不是给你回信了?写的啥呢?怎么都不见你回信了?”
王文志一听,脸一黑,心情不悦地向贺仃胸口给了一记拳头。
贺仃闷哼一声,当下伸手牵制住王文志的拳头,想趁机回报一拳过去,不料两人突发的小动静却被班主任逮个正着,当下就被点名:
“贺仃!王文志!你俩要想打情骂俏就上讲台来给大家表演一下!”
这话一出,惹得全班哄堂大笑,贺仃和王文志一个尴尬得抓抓后脑勺看向别处,一个臊得将脸埋进双臂里。
然而在贺仃看不见的地方,阳存希却因为那个名字的出现惊得身子颤了一下。
他紧张地转头看向同学们正看的位置,双目微微放大,瞳孔一缩,就在那里映出了贺仃的身影。
他震惊地盯着这个坐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陌生又熟悉的男生,心弦猛地发出铮的一声,突然弹奏出震颤阳存希心脏的回音,让他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和丝丝悸动。
他记忆里那段已经远去的时光被一个名字迅速带回,那个对自己很好的哥哥、那个安慰自己、还给自己带很多玩具以及那个整天都在夸自己长得像天使的哥哥……
阳存希在同学们目光转回之际还在盯着贺仃看,他细细凝视着贺仃的脸,慢慢在那张脸上找到自己熟悉的模样,那个对自己很好的人,那个自己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现在就坐在自己的身后,他们同一个所学校,同一间教室,他们居然还能再次离得这么近……
阳存希鼻子有点酸酸的,贺仃怎么都不看自己,他是不是忘记自己了?他……还讨厌自己吗?因为自己曾经弄丢了他心爱的玩具。
贺仃确实是不记得他了,确切的说,连他的名字都记得很模糊。
那段幼时记忆里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再经过风雨岁月的洗刷,在贺仃脑海中逐渐淡化,淡得就像一道零零碎碎且微柔的光,即便依旧发亮,也还是弱得微不足道。
但贺仃依稀记得,小时候有认识过一个叫“小天使”的小男孩,爱哭鼻子,胆子小,一个老虎吃人的小故事都会把他吓得不敢尿尿的小哭包。
但是那个小男孩的脸,小男孩的名字,他已经模糊了,模糊到如今那个小男孩就站在他的面前,他都陌生得不行。
而搁那独自伤感的阳存希自然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一昧地盯着贺仃看,一昧地想贺仃能够认出自己。
这些年他和贺仃截然相反,他一直记着贺仃,记得他们儿时的所有事情,也忘不了最后一面时贺仃生气的神情。
贺仃察觉到阳存希的视线,往第三组倒数第三桌那个位置瞥去一眼,就撞见阳存希那几近痴迷的目光正火热热的放在他的脸上。
贺仃并没有躲避那道视线,兀自与阳存希对视着,他感到好奇,这新同学怎么盯着自己?
出于礼貌,贺仃当下就对阳存希咧了一个很阳光的笑容,那颗虎牙趁机毫不吝啬地露了出来。
谁知阳存希心头一跳,耳根子一红,蓦然转过头去,留给贺仃一个后脑勺。
贺仃愣了愣,眨了眨眼,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长的也不丑啊,这头转得也太快了吧。
下课时间,贺仃看着阳存希那围满了女同学的座位感到诧异,现在女生的口味都偏向阳存希这款了吗?重点是,他的同桌扎在女生堆里凑什么热闹啊!
贺仃看着王文志那违和的存在无奈地笑了一声,开始将抽屉里的书全部搬上桌子,叠得老高,下一节的英语课提示着他可以偷偷玩手机。
等一切准备就绪,他开始往桌上一趴,继续找周公。
直到英语课都上了十分钟他才又被他同桌推醒。
贺仃以为是班主任来巡查了,立马直起身谨慎地看着周围,反应过来自己的位置靠墙很安全不易被发现,他才松懈下来。
王文志当然不是因为巡查才叫醒贺仃,他是因为那道来自阳存希的视线,他疑惑地问贺仃:“同桌,那转校生怎么老看你啊?”
贺仃闻言愣了一下,跟着王文志的话看向阳存希,他同桌说的没错,阳存希又盯着他看了。
那道火热的视线直勾勾地游移在贺仃的五官上,感觉倒不是让人讨厌,反而让人很迷惑,贺仃都快要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粘了什么脏东西了。
“我也挺想知道原因的。” 贺仃直视着阳存希的眼睛说。
“你们认识?” 王文志问。
“并不。” 贺仃说完,就见那边的阳存希对自己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愣是把贺仃勾出了微妙的感觉。
阳存希的笑容很温和,眼睛亮得如同波光,贺仃大概知道为什么女生都喜欢这类型的男生了,温润如玉,纯良无害……
于是在那堂英语课的时间里,贺仃就这么在阳存希那频繁投来的视线中一点一点度过,贺仃学会借用手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觉得尴尬。
而贺仃借用手机逃避视线的整个过程,也是阳存希放纵自己眼神里的炽热最肆无忌惮的时刻。
放学铃声的响起,对整节课都感到压抑的贺仃来说无疑是种解脱,他将书塞回抽屉里,披着校服外套就要往外走,他没敢再往阳存希那个位置多看一眼,也觉得没必要。
可等他跑到一楼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手机落在抽屉里了,于是他又返了回去,期间只能祈祷着不要偶遇阳存希,他的头都快铁不起来了。
事实证明,他不但遇到了阳存希,还在人家手里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阳存希正靠在教室门口,细细翻看着那部手机,就等着贺仃的返回。
贺仃抓了抓自己后脑勺的头发,然后站到阳存希的面前,他比阳存希高了一个头,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那睫毛下挺秀的鼻尖。
他好白……这是贺仃当时在内心说的。
离得阳存希近了,伴着烈日下的微风吹拂,贺仃才嗅到他身上清新的气息混合着这沐浴阳光下的芬芳,充满了诱惑力,如同致命的毒药……
阳存希瞧见来人,将手机贴近胸口,像是害怕贺仃会抢了去。
贺仃对他笑了下,客气地说:“同学,这是我的手机,可以还给我吗?”
阳存希抬眼看着贺仃,很乖顺地点了点头。
贺仃能看到,那双黑亮的眸子里,自己的倒影,那么清晰。
见阳存希点头却不采取行动,贺仃便伸出手心对着他,催促着他的归还。
而这时的阳存希却突然抬起自己的手,握住了贺仃的手,紧接着贺仃便听到阳存希开口怯怯地唤了自己一声: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