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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台春事深

南台春事深

发表时间:2022-05-19 09:47

作者aaA阿芒所著的小说《南台春事深》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南台春事深围绕主人公江湦林皛开展故事,内容是:林皛和江湦都不是能掌握自己的命运的,有的时候他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也不知道做什么才是对的。

热门评价:是没有选择的人生。

南台春事深小说
南台春事深
更新时间:2022-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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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台春事深》精选

南台巷是当地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巷子不长,南北通道,主巷两旁高矮,大小不一的房子后面是如同大树枝干一样蜿蜒出去的小巷,小巷又连着各式房子,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

住在这儿的人大都是活在最阴暗底层的卑微蝼蚁。这里鱼龙混杂,乌烟瘴气,到处都充满着不堪入目,随处可见风尘肮脏,人性最深处的黑暗和丑陋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巷子最里面的一间平房,房子的格局极小,两间房一个大厅,大厅出来是个不到20平的小院,小院角落用砖砌了一个简易的厕所。虽然天还没黑透,但这房子里的光线暗的惊人,大厅里正搭着座灵堂,灵堂前昏暗的烛光随风跳动着,大门口挂了白布,宣告着这家里有亲人逝去。

林皛披着孝布跪在灵堂前,里面躺着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疼他的奶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心里唯一的一点光亮熄灭了。

“林皛,林皛,老子要喝酒,给老子拿酒来,TMD,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跟你那个婊子妈一个货色.........”

林春生在里屋歇斯底里的咒骂着,捡着最难听最不堪入耳的话来骂林皛,林皛早就麻木了,现在骂都是轻的,以前没瘫的时候可是往死里打。

一张一张往面前的灰盆里烧着纸钱,林皛仿佛听不见一般,任林春生在里面骂得多恶毒,至始至终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那个方向。

他对他这个所谓的爹和他爹口中那个所谓的妈,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都没有。他不是被爱着被期盼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他的父母只是图一时爽乐,意外有的他,他的出生是意外,是错误,从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父爱母爱,他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大概是太小的时候了他连记忆都没有,只知道从他妈跑了林春生就把一切算到了他头上,有的只有无尽的咒骂,毒打,虐待。十七年来唯一疼他让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温度的奶奶现在也走了,林皛觉得自己现在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了。

林春生的咒骂依然还在继续,林皛实在是理解不了一个人的精力怎么可以这么旺盛,林春生骂得不累,他听得都累了。正准备起身去给他拿酒,外面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四五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跟着一个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的男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林春生,谁是林春生,踏马的滚出来!”其中一个大汉开口道。

“你们是谁,找他有什么事?”林皛平静的站起来缓缓说道。

“什么事?你是他崽子吧,林春生那个一无是处的老残废自己不咋地,没想到生个儿子居然长得他妈这么带劲儿!真他娘的白瞎了!”刀疤男说完抬手想要摸林皛的脸,林皛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就是这下意识的一躲,不知道触到了眼前这个一身腱子肉男人的哪根神经,他一把扯过林皛的头发,猛的往旁边桌角砸过去,林皛被扯的猝不及防,额头狠狠地磕了上去,顿时鲜血直流。刀疤男一只脚踏在板凳上,一手扯着林皛的头发,一手拿着把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匕首贴着林皛的脸比划着嘲弄道:“你那残废爹可是欠了我们温老板好大一笔钱呢!他以为他废了就不用还钱了吗?父债子偿,凭你这张脸要是跟你那个婊子妈一样出去卖,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还上了呢!现在这年头好男人这一口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林皛被扯得被迫仰着头,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尽管额头已经皮开肉绽,血流得衣襟都浸湿了大片,依然平静得跟被毒打羞辱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只冷冷道:“谁欠你们的,找谁去,我活着挺不容易的,暂时没有自虐的想法。”

刀疤男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把林皛往地上一扔,朝身后几个大汉递了个眼神,立马来了两个人一边一个把林皛架了起来,随后刀疤男抬脚猛的朝林皛肚子一踹,林皛闷哼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肚子。

“他妈的,下贱货,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还敢跟老子叫板,你们两个,去把他那残废爹给老子拖出来,今个钱是要不到了,乐子还是得找的。”刀疤男随便指了两个人,便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等着。

“大哥,大爷,我错了,几位爷行行好,饶了我吧,我没钱,真没钱。”被架着出来的林春生哭着喊着求饶。

两个大汉跟拎小鸡似的把林春生拎着过来丢地上,“草,他妈的真晦气,这残废居然给吓尿了。”

“大爷,求求你,行行好,饶了我,我刚才听到了,我把我儿子抵给你们,让他去卖,让他替我还钱。”林春生爬着过去抱着刀疤男的脚讨好的说着。

林皛看着林春生像个丑陋而恶心的蛆虫一样扭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突然觉得很想笑,自己这糟透了的人生简直太他妈悲哀了,亲爹居然让自己去卖,太可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皛突然疯了似的大笑起来。

几个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卧槽,大哥,不会疯了吧,是不是有毛病啊他,”

刀疤男走过去对着林皛又是一脚,“闭嘴,我他妈叫你闭嘴,”林皛依然疯狂的笑着,刀疤男抄起旁边的板凳就准备一板凳朝林皛脑袋砸过去,“住手!”一道冷冽中带点慵懒的磁性男声响起。

刀疤男转头看向门口,把板凳一丢,“哟,这不是湦哥吗,您这种大忙人怎么有闲工夫来管别人家的闲事。”

披着夜色站门口的人叫江湦,南台巷没人不知道他,才二十岁,就在这一片混出了点名堂,除了几个老大,底下的人见到他都得叫声‘湦哥’,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一条不要命的疯狗,一旦落他嘴里,除非咽气,否则别想他松口。

江湦就住林皛家斜对面那栋矮楼的二楼,刚回来的时候,听见动静,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可当他听到林春生说让林皛去卖的时候上楼的脚步一顿,忽然想起某天早上他站窗户边抽烟,林皛穿着一件旧的不能再旧一点不合身的T恤,一条洗得泛白的短裤,光着脚蹲在他家门口温柔的给一只小野猫包扎伤口,少年人身形单薄,清晨的阳光洒下来打在他柔软的黑发和精致白皙的脸上,美好得与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格格不入,那一刻江湦打心里觉得他不该是烂在这里的人。

“没什么,今天心情不好,不太想见血,滚吧,你们几个。”江湦头也没抬,背倚靠着门框,把手里的烟丢地上用脚捻灭,双手插裤兜里斜睨着屋里的人。

江湦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衬衣和西裤,衬衣下摆扎在裤腰里,显得身姿帅气挺拔,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优美的肌肉线条,冷俊的脸上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厚薄适中的嘴唇,整个人都显得英气逼人!斜睨着看人的时候,眼神里带着股骇人的压迫感!

“成,湦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兄弟们,咱们撤了。”刀疤男假笑着咬牙切齿的说完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

见人走了,江湦也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又回来了,手里提了个药店的袋子,进门的时候,林春生已经没在地上了,只剩林皛一个人坐地上背靠着灵堂发呆,额头的血还在流着,他也不管,就一直目无焦距的盯着天花板。

江湦走过去把袋子扔他身上,“真他妈麻烦,自己处理下,别他妈没死别人手上,死自己手里。”说完便叼着烟往外走。

快要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林皛叫住了他,然后他听见少年清冷如玉的声音响起,毫无温度,他说:“江湦,我把自己卖给你吧!”

江湦停下脚步,散漫的转过身,呼出一口烟,透过缭绕睨着林皛,哂笑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做慈善的?”

林皛费力的撑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江湦面前,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的说:“物超所值。”

“哈!有意思。”江湦居高临下俯视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邪气一笑,而后俯身凑到人耳边嘲弄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我的床?嗯?”

林皛不答,只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随后便转身进屋。

虽说林皛强装镇定装得滴水不漏,但是江湦还是瞥到他耳尖的一抹红,看着少年瘦削的背影,丢下一句“真是有意思”便讪笑着转身离开了。

江湦走后,林皛靠着灵堂前的桌子缓缓坐下,刚刚被江湦直视着的那种压迫感让他差点没绷住,他觉得跟江湦这种人打交道真的是需要很强大的心理素质,不过无所谓了,他现在急需要一个靠山,一个能让他在这里活下去,同时还能让他清净上学的靠山,而江湦从一开始就是他盯上的猎物。

之所以开口卖自己,倒不是因为真就喜欢男人,也并非像江湦嘲讽他的那样想爬他的床,只不过因为刚巧他知道,江湦喜欢男人,而这一点便是他最好的筹码。

前不久的某天晚上,林皛出门帮奶奶买东西,无意之中撞见江湦扣楼着一个男人从楼口一路热吻到二楼家里,那个画面他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面红耳赤。

自从得知江湦喜欢男人后,林皛就在心里开始盘算谋划。因为之前上学的时候撞见过好几次,所以他知道江湦每天早上都会早起锻炼,并且锻炼完会习惯性的站窗口抽根烟,而江湦家的窗户正对着他家大门口。

这天他起了个大早,他知道自己这张脸一旦利用起来杀伤力有多大,所以故意穿了件又旧又大的衣服,还故意没穿鞋,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掐着点准备去门口晃悠,不过会遇到门口有一只受伤的小猫完全是意料之外。

江湦出现在窗口的时候,他正好在帮小猫包扎。原本进屋拿纱布和药耽搁了几分钟,刚好错过了机会,林皛心里正暗自计划着明天重来一次,没想到恍然一瞥,余光中江湦正站在烟雾缭绕里看着他,那眼神,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林皛还是感觉得到,因为实在是太过直白了。瞬间心里一阵窃喜,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是现在,他有点看不懂了,这个江湦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就丢下一句‘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喂,湦哥!”

“嗯,黑皮,去给我查一下,林春生欠了温兆伦多少钱,还欠什么人,欠多少,给我一笔一笔查个清楚。”

江湦一出门口,便敛了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说实话,他对林皛这个提议,嗯,十分的感兴趣呢!

江湦觉得无趣的生活实在是过得有点久了,是时候该让它有趣起来了,“林皛,呵!真是有趣得很!”

接下来的几天林皛都没能再见到江湦,只是来了几个自称江湦派来的人,帮着林皛安顿好了他奶奶后事的一切事宜,一直到下葬后那几个人才离开。

从那之后,无论家里还是校门口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要债的来闹事了,以前可是隔三差五就有人找上林皛。

林皛知道,这一切或许都归功于江湦!

自从打了让林皛去卖身替他还债的念头,林春生是变着方儿的给林皛找不痛快。

这日同往常一样,林皛放学回家做好饭给林春生端进去。

“乖儿子,爸爸给你讲,就住周老头家隔壁骚里骚气那男的,听说傍了个大款,那大款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啧啧啧!没想到还好这口.........”

看着林春生一脸谄媚的说着,根本不用听完,林皛就知道他想表达的重点是什么。按照往常来说,林皛一般连个眼神都不会给他,只放下饭就自己出去,但这一刻林春生真的是在火上浇油。

今天上午大课间休息的时候,林皛不小心把班上一个女生的水杯撞到地上,水洒了一半。道了歉,林皛把杯子捡起来,重新给她接了一杯回来,那女生依然不罢休,还出言羞辱,林皛也没理她就回自己座位去了,那女生不依不饶跟疯了似的把一杯水从林皛头顶浇了下去,旁边的同学都吓懵了。

林皛唰的站起来怒视着她,拳头捏得咯咯响,最终还是忍了。

现在林春生所说的每一个字,在林皛听起来都特别刺耳。

林皛冷漠的看着手里端着的饭碗,眼神里带上了点狠厉,随后手一松,“啪”的一声声响打断了林春生的话,瓷碗碎了一地。

林春生转过头刚想骂人,就看到林皛缓缓蹲下身,伸手捡起一块碗的碎片,紧紧握在手里,锋利的瓷片顿时在手心划破一道口子,血瞬间便涌了出来,林皛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一步一步走到林春生床边,林春生大惊道:“狗东西,你要干......”

没等人说完,林皛一把扯住林春生的头发,把沾着血的瓷片抵在林春生咽喉处,贴在他耳边,带着阴冷的笑缓缓道:“爸,你说,我用多大力,才能割断你的喉咙?”

林皛那一瞬间的动作太狠太快了,让林春生都来不及反应,而林春生也从没见过这幅样子的林皛,一时间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要不是念在奶奶的份儿上,现在你这里已经开始血如泉涌了。”林皛说着便将瓷片往深了抵了下,林春生咽喉处瞬间破了皮。

看着林春生这幅怂样,林皛觉得特别讽刺,松了他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以后少打我主意,那样我说不定还会供着你到你死的那一天,否则,大不了就是把这条贱命还给你们。”至始至终林春生都没再说一个字。

不知不觉走到江湦家门口的时候,林皛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呆在自己那个所谓的‘家’里,奶奶走了以后,那里对他来说就已经不再是家了。没有朋友更没有其他去处,他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名字只有江湦。

江湦跟人打着电话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抬眼就看到蜷缩成一小团蹲坐在他家门口睡着的人,特别像个没人要的小狗崽子。

“喂,醒醒。”江湦挂了电话走过去踢了踢蹲坐着的人,然后就看见林皛嘴角流着哈喇子,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

江湦在心里啧道:妈的,毁了!这形象,跟他妈智障似的!

“找我?”江湦问道。

从茫然中回过神的林皛......‘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就......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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