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Hu所著的小说《真心玩笑》正倾情推荐中,小说真心玩笑围绕主人公受攻开展故事,内容是:其实从来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和自己当成所有物,更没想到的是原来竹马爱的人一直都是自己,但自己实在是太迟钝了。
热门评价:也是现在才知道。
《真心玩笑》精选:
朋友:“你咋了?吃炸药桶了?”
受摇了摇头,将手机盖在桌面上:“你咋来了,你今天不是这个课吧。”
朋友眼底有着很重的黑眼圈,他打了个哈气:“没啥,昨晚喝高了——你和江也怎么样了?”
受心头一跳,喉咙一紧:“什么怎么样了?”
“就是昨晚不是叫你俩告白吗,你俩现在分没分,江也生没生气?”
受张开嘴,假话先一步跑了出来:“当然分了,也哥能生我气吗,他早就知道我们是在开玩笑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似乎在欲盖弥彰。
朋友是个粗线条,闻言“嘿嘿”一笑,哥俩好地揽住他的肩膀:“我就说没事,今早起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发生小说里的情节了。”
“小说啥情节?”受翻了个白眼。
“假戏真做?——或者你俩因为这事翻脸了?”
听到后半句,受在桌下握紧了拳头。他故作轻松地笑出了声:“怎么可能?”
朋友嘟囔:“那就好那就好,别最后你俩之间有啥隔阂,我这‘红娘’成了‘罪人’了。”
“你俩可得好好说清楚,昨晚我梦到你俩决裂了,你跟我搁着哭,说你俩多少年的情谊就这么消失了,一个大男人的,哭啥哭是吧。”
受假装锤了他几拳:“你可念点我俩的好吧。”
可朋友的话却像是敲响了警钟。
他不能用一个玩笑去骗了他多年好友的真心。
朋友见他这堂课没有听的意思,便挨到了他的身边,小声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我有一个妹妹,想见你。”
“哪来的妹妹?”受恹恹地答。
朋友微怒道:“我亲妹,和咱一个学校,上次看咱们打球就一直想认识你,说相进咱们社团。”
“你这是想给你妹妹开后门啊,林木副部长。”
朋友笑的很鸡贼:“那我这不得要部长首肯吗?”
受佯装高傲地说:“准了。”
“得嘞!”朋友将妹妹的照片找给受看,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清纯女孩,是受平常喜欢的类型,“你看,这是我妹妹林淼,是不是超级好看。”
受瞪了朋友一眼:“你不会真的要介绍我俩认识吧!”
“你俩都单身,有什么不好的,就当是交个朋友也好啊!”朋友不以为意,“说不定以后我还得叫你一声妹夫呢!”
“去去去。”受摆了摆手,“不可能,我和你妹妹绝对不可能!”
“为啥?”
“我就是和也哥在一起也不会和你妹妹在一起的。”受脱口而出。
他的心猛然漏了一拍。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朋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受垂着脑袋,病恹恹的样子,以为他是宿醉没好,便道:“我妹妹哪能和江天仙相比,天仙哪里是凡人,哪能动人间的心思?”
“咱们这些普通人啊,还是得务实一点。”朋友感慨。
受心烦意乱:“不说了,我要听课了。”
朋友睁圆了眼:“你近代史还听?”
“怎么,我热爱学习不行?”
“行行行,大哥你牛,等期末考试的时候记得给我看看。”
“no,孩子你长大了,你要学会靠你自己。”
......
事实证明近代史是听不进去的。
为了做样子,受不得不挺直腰板,目光灼灼地盯着讲台上了老师,被老师错误地认为是个爱听课的好孩子,十分激动地与受互动。
受千言万语道不尽心酸,在朋友幸灾乐祸的目光下畅谈古往今来,实则半蒙半编。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受背起书包随着人流往出走,朋友有些怕人,犯了间接性社恐,抓住了受的衣摆。
受知道朋友的性子,由着朋友去了。
今天的队伍不知为何越走越慢。
受仗着身高优势,抬起头往外望去,正对上攻的视线。
攻靠在墙边,眼神淡淡地扫过,最后落在朋友攥住受的衣摆上。
受:“......”
为什么有股出轨被抓包的感觉......
受和朋友打了招呼,破开了人群,走到了攻的身边。
攻垂着脑袋,一把捞过受的手腕,简短道:“走吧。”
他的外貌吸引了许多人的侧目,有些女孩子在小声地议论,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攻像是无所谓般地走了,只是半响,看了一眼受,又将手松开。
他的温度似乎还留在受的手腕上。
受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攻不是怕别人议论自己,而是怕他在意别人的视线。
攻总是这样......不动声色地对他好。
像是周身的空气,透明的、无味的、却又是他生命里的必需品。
待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攻侧过头问他:“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比受高一些,受便抬起头,看向攻浅色瞳孔里自己的倒影:“都行,你想吃什么?”
“去食堂,还是我回去给你做?”攻又问。
讲真,如果是平常攻这么问,受百分之百跟着攻回家。
要知道攻的手艺非常好,比外面不知好了多少倍,少油少糖,对身体健康。
可如今,受犹豫了起来,一股“竟然这般的大美人为我做饭”的愧疚感席卷了他,也许两人现在不明不白的关系,也影响到了他。
受便说道:“算了,我们两个吃食堂吧。”
攻点点头。
看到攻一副“全听你的”模样,叫受心底莫名柔软了起来。
明明之前攻对受也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可受从来没注意到。
原来攻听自己说话时,靠近他的那一侧耳朵会那么红。
偏偏面上还是一副正经的、不在乎的模样。
......
攻和受去了食堂,刚下课,食堂人满为患,每一个窗口前都排满了长队,更有奶茶店前排成了U字长队,一直排到了门口。
一直和攻住校外的受睁圆了眼,平常没觉得他们学校学生多,等到饭点,连狭小的阳台旁都坐满了人。
眼看一对闺蜜吃完,受眼疾手快地拉着攻占好了位子,又十分迅速地在黄焖鸡米饭前站定。
路上攻和他说,想吃食堂的黄焖鸡。
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队伍太长了,我们吃别的吧。”
受扭过头:“说好了吃就是吃,你下午有没有课——”
他的声音截然而止。
不知何时,他被攻抱在怀里。
黄焖鸡门口的队伍很长,人与人之间的间距很窄,他又拉着攻的手腕,看上去像是他主动“投怀送抱”。
他一抬眼,能看到攻浅色的薄唇,攻浑身上下都透着白,平日里远远地看着,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别人不敢沾染。
而他就是那在莲花旁徘徊的船夫,不知何时,莲花自己上了船。
他看到攻抿了抿嘴唇,淡色的唇微微转红,上面渡了一层亮晶晶的水光。
不知为何有些口干舌燥,他随着攻一起动了动喉结。
下一秒,一个柔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额头,很快便离开,留下了温热的痕迹。
攻在他的耳旁耳语:“惩罚。”
“下次不可以和林木靠的那么近。”
攻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原来“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也会吃醋啊。
受看着攻微红的脸。
还会脸红。
在外人看来,攻哪里会吃醋。
他本就是高岭之花,得被捧在掌心细心呵护,什么情啊、爱啊都无所谓,天仙能看凡人一眼都是凡人的荣幸了。
受和攻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攻这张脸的杀伤力。
是坐公交车孕妇都会给让座的存在。
只是攻不会坐。
攻从小都不缺爱慕者。
从小学起,攻就能收到情书,高年级的、低年级的、同班的,男生女生的都有,情人节那天甚至能收到一座小山,而攻家管的严,这些情书都是受帮忙搬回去。
但总有那么一两封的漏网之鱼,夹在书里,被攻的爸妈发现,免不了一顿责罚。
攻被罚站墙角,受就不知从哪里找来遮阳伞,替攻挡住阳光,自己在外面晒着。
再或者偷偷给攻带零食和美味的糖果,放弃和其他小朋友的玩乐时间,陪攻一起在墙角发呆。
夏日的太阳狠毒,晒得他的脸火辣辣的疼。他扭过头看攻,攻的脸色泛红,鬓角全是汗水。
他急得团团转,想去找攻的妈妈,可小时候的攻很倔,哪怕很不舒服也不愿向父母低头,受没办法,把小卖部的冰凉贴包圆,贴在攻暴漏在阳光下的皮肤。
他劝攻偷偷站在阴影里,可攻不干。
太阳那么晒,他心疼攻,便偷偷踩在高出一节的水泥地上,帮攻挡阳光。
直到两眼一黑的晕过去。
受睁开眼,入目的是爸妈着急的神情。手背有些麻,指尖泛凉,血管里插着针头,强烈的异物感很不舒服。
他睁眼的第一句话便是:“也哥有没有中暑呀?”
攻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黑沉沉的:“下次你不用帮我挡阳光。”
他的声音很倔,好像对受所作所为很不爽。受没理,用没有打针的手去抓攻的手腕:“你有没有晒伤呀?”
他的声音奶里奶气的:“爸爸妈妈,也哥这里红了,没关系吧?”
爸爸妈妈慈爱地看着他们,摇了摇头。
受松了一口气,爸爸妈妈很识趣地离开,病房里只剩下攻和受两个小孩子。傍晚的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带来夏日的蝉鸣与余热。
受醒来所有的话都是围着攻:“你没事就好。”
他将攻的手放在自己软乎乎的脸蛋上,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重复道:“你没事就好啦。”
攻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受就这样陪着攻一起长大。
他一直把攻当成他生命的首位,男孩子在意的那些——游戏啊,女朋友啊,通通没有攻重要。
哪怕是在打游戏,他也会第一时间回攻的消息。
他没有女朋友,便将自家兄弟告诉自己怎么宠女朋友的方法全都用在对攻的身上。
可他对攻好,并不是源于“爱”。
初中两人一起坐公交,没有了座位,两人便站着。
公交停在下一个站点,人没有少,反倒上来不少,把他和攻冲散了。
隔着人群,受遥遥地看了一眼攻,那时他身体抽长的很快,在初中已经是身高界的扛把子,超出了普通人的平均身高,而攻那时还很瘦小,还没长大。
他看到一个肥腻的中年男人站在攻的身后,表情放|荡,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攻紧蹙着眉头,嘴唇被咬的发白。
受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新闻画面,他气冲冲地破开人群,抓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腕。
在打人之前,他还记得解开自己的校服,系在攻的腰上。
中年男人呼痛,随着公交车的颠簸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受还要打,下一秒,车停了,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逃跑。
受也拉着攻吓了车。
他满脸怒气,下颌咬的紧紧地,像是下一秒就要将那中年男人生吞。攻碰了碰他的脸颊,受又马上卸了气,眼圈里含着泪,像是被欺负的小狗狗。
明明被欺负的是攻,现在反倒要攻来安慰受,可他也不是安慰人的料子,只会干巴巴地说:“你别哭了。”
受摸了一把眼泪,冲进便利店里买了一条裤子,递给攻:“去换吧。”
攻看着裤子说:“他没敢摸我。”
“我知道。”受的眼泪劈里啪啦地掉,“他要是敢摸你我把他手卸下来!”
攻也知道受为什么要给自己买裤子,虽然那个中年男人没敢真碰他,可他的裤子上沾上了那人的东西。
恶心,想吐,可看到受的眼泪他心中翻涌的情绪慢慢退去。
等他出来,受蹲在地上,脑袋埋在了腿上,一只手耷拉在脑袋上,影子被夕阳拉的好长,没入了远端的阴影。
看起来有些落寞,有些脆弱。
攻遥遥看过去,受慢慢抬起头,眼眶发红,像是替攻受了全部的委屈。
他看到了攻,便小跑过来,很认真地告诉他:“我要去学散打。”
攻的嗓子发紧:“为什么?”
受无意识地说着很中二的台词:“我要做你的骑士保护你,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
攻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佯装要打受,受便乖乖地受着,对着攻,他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做不出半点拒绝的动作。
受之后真的学了散打,攻也去了,同时每天早上必备一瓶牛奶,自律的可怕。
等到了高中,受不再长,攻反倒开始抽长,变得比受高,散打的段位也比受高出许多,胳膊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不用受的保护,也再也没有人敢靠近攻,哪怕脸长得再好看,也叫人“远观不可亵玩”。
可他的身边,一直缀着一个小尾巴。
便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