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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

发表时间:2022-05-05 09:59

作者蜜糖年代所著的小说《非分之想》正倾情推荐中,小说非分之想围绕主人公顾清渠周朔开展故事,内容是:周朔在古代顾清渠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叔叔,因为他意识到顾清渠是喜欢他的,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恋爱的。

热门评价:嘴软心硬立志把自己掰歪的帅逼攻×嘴硬心软撩不自知的清冷美人受

非分之想小说
非分之想
更新时间:2022-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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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精选

荷口小镇有个荷口弄堂,入夜后的八月盛夏,弄堂公放喇叭挂在路灯柱顶端,戏曲的音调吟吟细唱,它悠扬长远地飘进每家每户,含蓄婉转又深情款款。闲来无事的街坊四邻在晚饭过后一人一把藤椅,他们轻摇蒲扇,或谈天说地,或鸡毛蒜皮。

蝉鸣与人间烟火照相辉映。

荷口弄堂58号住着一户姓周人家,户主叫周国盛,早年丧妻,有两个儿子,这俩儿子无论从性格还是人生轨迹,拎出来就是一对反义词。

老大叫周安言,三十出头,脾气好智商高,大学毕业后进入编制,就是别人眼中的金饭碗,按部就班结婚生孩子,走得都是别人羡慕的路。

老二周安良,简直混吃等死典范,没有固定职业和收入,常年混迹赌场,口袋钢镚一两,还十分死要面子,饿死也不找他大哥接济。周国盛担心小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于是到处给他说媒,但没人能看上混子。

愁到最后的某一天,周老二突然带个女人回家了。

女人叫吴翠梅,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乡人,问她什么都说不知道,周安良跟周国盛介绍——

“这是我老婆,我俩结婚了,她肚子里是老子的儿子!”

生米煮成熟饭了,周国盛没办法,让这吴翠梅进了门。

可是这吴翠梅进门后的日子也不安生,她跟周安良简直臭味相投,赌场认识的,夫妻俩一个赤膊混战牌九局,一个挺着大肚子留恋麻将摊。

周国盛有苦难言,对周老二失望透顶了。可失望归失望,他不能让儿子走弯路,还是要管,于是,院子的大铁门一关,免不了一番鸡飞狗跳。

不过最近这几天周安良乐得自在了——他老爹出远门,说什么以前的战友出意外没了,他过去奔丧,走了快一个星期。

没爹烦,没老婆管,周安良日夜逍遥赌摊。

这天晚上,温度到了夏日顶峰,扒层皮都能让汗浸透,在家待不住了,弄堂里的人都聚集在小店门口玩儿。

周安良也是其中之一,他此刻赌运极佳,牌九一码一个准,神情亢奋,汗水黏得到处都是,恨不得把裤衩也扒了干净。

“周老二!”一位大腹便便的大姐摇着蒲扇从弄堂的小路拐进来,“你老爹回来了!”

周安良正在兴头上,根本不搭理,他嘴里叼着烟嘴,眼里全是他的金银财宝,“回来就回来!我说张大姐,你就大惊小怪,我还得八抬大轿跪迎太上皇么——没空!”

“不是,”张大姐挺闲的,嘴也碎,“你爹还带回来一个小子!”

周安良压根没听进去,随口一问:“什么小子?”

“他说是什么儿子!”

那烟蒂从周安良的嘴里飞了,他猛地起身:“什么?!”

张大姐平掌在自己腰侧比划两下,吊着眼想了想说不对,又往上挪了半寸,“这么高!长得可好看啦!欸,周老二,你爹说是儿子,什么儿子?谁的儿子?你爸的?”

“你放屁!他这么大年纪了上哪儿弄儿子啊!”

周安良觉得这事儿不对,要回家看个究竟,他自己不玩儿牌了也不让别人继续,直接掀了小木桌。

赌友指着周安良的鼻子骂:“周老二!你他妈缺不缺德!赢钱就想跑啊!给老子回来!”

周安良头也不回地嚷:“滚!”

周国盛回来了,带了个小孩儿,这事儿估计在回来路上就跟周安言打招呼了。周安良怒气腾腾地跑回家,先遇上的是他大哥。

这兄弟俩是冤家,属于谁也看不上谁,没怎么大吵大闹过,关系中间就是隔了一面城墙,厚得狠。

周安良干干巴巴地叫了声大哥,周安言没应声,径直走了。周安良在心里呸了他一声——

“摆的什么玩意儿谱!假正经!”

周国盛和兄弟俩前后脚进的家门,他站在院子的石榴树下,拉着小孩儿的手时不时看一眼,可小孩儿低着脑袋,长途跋涉中愣是没讲一句话。

跟同龄的男孩不太一样,他表情挺淡漠的,对周围一切都不感兴趣。

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周国盛想。

“孩子啊……”

周国盛话音未落,周老二已经骂骂咧咧地进来了。

“爸!你干嘛呢!”

“老二!喊什么!”周国盛如今一听见这声音就脑子疼,说话也不客气,“你来得正好,给你介绍一下啊,他叫顾……顾清渠,往后住咱家了。有小孩儿在,你改改你的狗样子,给他做个好榜样!”

“我呸!”周老二十分警惕地盯着那小孩儿,“什么狗屁榜样,他是谁儿子?”

“反正不是你儿子!”

“我儿子还在我老婆肚子里,你别打岔啊老头,”周老二从头到尾都表现得不太友好,“他住这儿我不同意!”

“我是你爹你是我爹?我做事还得经过你同意?”周国盛喷了回去,“滚蛋!”

风水轮流转啊。

周老二不依不饶:“爸,您都五十多了,以后天天出门带个七八岁的小子,还得被人问着问那的,你不嫌烦啊!简直笑话!”

“问怎么了?他是我兄弟的儿子,现在我养他!我问心无愧!”周国盛鼻孔喷气:“我让人笑死了也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你……!”

周安言及时出现,“爸。”

“欸老大,你来得正好,”周国盛招招手,“过来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一路上都不说话的。”

周安言温温润润地一点头,说好。

周国盛身边人不多,但凡有事儿只能跟大儿子交流,大儿子也愿意听他说,所以带顾清渠回家这事儿早跟周安言通过气了。

周安言倒是理解,他知道一些父亲的过去,早年当兵时跟这小孩儿的父亲是至交,好像被人救过一命。他这老爹性格正直且倔强,欠着别人的救命之恩,当牛做马也要还。

又听说在那位叔叔的葬礼上,这孩子被各种推脱拉扯,没一个亲戚肯收,周国盛一气之下就把人带回来了。

他跟大儿子说,自己把顾清渠带回家住,供他吃穿、供他上学,能上大学最好了,供到顾清渠能赚钱了,能自己养活自己,他报了那一场救命的恩情,百年之后也能瞑目。

可周老二不理解啊,他知道周国盛有一笔钱,暂且先自己藏着,等百年之后那钱和房子都是兄弟两个分,分多分少看他大哥的心肠,反正不会跟自己多抢。如今莫名其妙多了个拖油瓶,日常供他吃喝不说,老头心肠一软说不定还要给他钱!

这是动蛋糕的大事!

周老二胡搅蛮缠就是不同意,“今天晚上要么他睡大街,要么我睡大街!”

“行!你睡!你滚!你今天晚上要是进屋,我就把你床板掀了!”

周国盛被气得血压飙高,拽起扫帚赶狗似的准备把周老二扫地出门了。

周老二满院子乱窜,一边跑一边骂顾清渠小杂种,什么难听说什么。

周老大眉头一蹙,觉得荒唐,孩子太小了,听不得这些话。他把顾清渠带到院子的角落,想给孩子捂上耳朵。

顾清渠局促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正好跟周安言对视上了,立刻又低落了回去。

“没事儿,”周安言安慰说:“他脑子有病,你在这儿住着,别怕,有老头给你撑腰,知道吗?”

顾清渠知道,他太知道这些人情世故了。

周安言见他还是不说话,微微叹了一声,寻思着等安置妥当了带顾清渠去趟医院悄悄。

这边挺温情的,那边依旧鸡飞狗跳,周国盛举着扫帚已经把周老二撵到大门口了,嘴巴里还是重复那几句——

滚滚滚,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生活就是无巧不成书的寸。

吴翠梅也听说这事儿了,麻将搓不安稳了,她急匆匆地回家,一脚还没踏进家门,迎面撞上飞扑而来的倒霉老公。台阶挺高的,吴翠梅直接往下摔,摔得很寸,血顺着大腿往下流。

周安良吓傻了,脸色比吴翠梅还惨白,他没功夫找茬了,更不敢动老婆,“爸,怎么办啊爸!?救命啊!大哥!”

周安言带着顾清渠出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好在他沉稳,立刻对说:“老二,你别愣着了!找辆板车,赶紧送医院!”

顾清渠刚到这儿,适不适应先另说,肯定是受了惊吓。周国盛没舍得把顾清渠一个人留在家,于是一起打包带走了。

一大家子闹哄哄地往医院赶,一刻不敢耽搁,路上也免不了被邻居闲言碎语——一半关于周家二媳妇的孩子是如何被打出来,另一半都在顾清渠身上。

哪儿来的漂亮娃娃?

吴翠梅被摔得难产了,推进产房就开始嚎,一刻不歇,越嚎越带劲,周家男人们蹲守在产房门口外,听得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喘一声。尤其是周安良,鹌鹑似的蹲在地上,魂飞魄散。

顾清渠不知错所地站着,他远离了人堆,不停搅着手指。来回都是匆忙的人,这会儿谁也顾不上他了,顾清渠其实轻松不少。

周老大顾全大局,老弱病残都得往心里放,他安抚好周老爹,骂了两句自己的脑残弟弟,还得时刻关注着顾清渠的动向,怕小孩儿人生地不熟再丢了。

吴翠梅嚎了一个晚上,嚎到凌晨,天还没亮透,她终于嚎不动了。

产房门口的人也听累了,尤其周安良,撑不住了,坐着打了个盹。

周安言时不时看顾清渠一眼,觉得他挺乖,养着应该也省心,他自己有个差不多大的女儿,于是关心上来了,就走了过去跟顾清渠说话。

“孩子,”周安言口袋里有糖,给顾清渠,“刚到这儿就乱,吓着你了吧?”

顾清渠还垂着脑袋,往后退了半步。

“这糖给你,”周安言笑了笑,“小朋友都爱吃。”

顾清渠实在太饿了,他犹豫半晌,伸手接了,于是怯生生地抬起眼睛,他看了眼周安言。

就在这时,产房大门从里面被推开了,医生扯着嗓子喊:“吴翠梅家属在哪儿啊?”

周安良:“……”

啊?叫我?

周国盛恨铁不成钢,自己先冲过去了,“在!在在在!”

“生了啊,男孩,都挺好的。”

“欸好好,谢谢医生啊!”周国盛高兴,连着看周老二也顺眼了:“你赶紧起来!接你老婆儿子!”

“……”周安良脑子还混着水,稀里糊涂地应了声。

孩子抱出来交给家属,哭得不停,中气十足的,是个健康的男孩。

有侄子了,周安言也高兴,但他不失态,还蹲着跟顾清渠说话:“我们过去看看吗?”

“好,”顾清渠手里捏着糖,伴着啼哭声,他突然开口说话了:“谢谢叔叔。”

顾清渠不是小哑巴,周安言半悬不吊的心总算彻底放下了,他拍了拍顾清渠的小脑袋,说还要去忙,走之前把兜里的糖全给顾清渠。

顾清渠没要,就收了一颗,能抵饿就行。

周安良身处巨大喜悦中,暂时没心思排挤顾清渠,他天天抱着大胖儿子瞎嘚瑟,真让他起个名字了,愣是一个屁也崩不出来了。

只能去求有文化的大哥。

周安言给小侄子起了一个名字,朔——周朔。

意为方兴未艾。

挺好的一个名字,但周老二听不懂,周老大正经解释:“就是打麻将场场赢钱的意思。”

“好!”周老二大腿一拍,跟老婆一起高兴,说他儿子是送钱童子。

周国盛没法正眼看自己的脑残小儿子,马不停蹄带着顾清渠回家,生怕脑子有病的风气传染了。

回了家,周国盛匆忙做出一顿饭,家里几天没住人,菜品不太丰富,只能裹着咸菜吃一点儿。顾清渠吃得挺斯文,一碗稀饭下肚,跟周国盛说吃饱了。

“唉,”周国盛放下碗筷,对顾清渠招招手,“清渠,过来。”

顾清渠没走得太近,还是跟周国盛保持一段距离,他不知道该叫什么称呼。

周国盛说:“本来想带你好好认认地方、认识认识这里的人,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清渠啊,这几天委屈你了。”

顾清渠一愣,下意识摇头。

周国盛又问:“那你喜欢这儿吗?”

顾清渠说不出来,他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意识。

顾长军终身未婚,他不可能有孩子,顾清渠是他在野外的沟渠边上捡的。

因为顾长军家里有钱,亲戚多,闲言碎语就多。虽然顾长军从不刻意提及顾清渠的身世,但顾家人却天天拿这个在顾清渠耳边絮絮叨叨,还是怕他分顾长军的钱。顾长军护着顾清渠,从顾家搬出来了,可从小养成的性格,于是寄人篱下的观念在顾清渠脑中根深蒂固了。

顾清渠在顾长军的葬礼上,不论怎么被顾家人当皮球踢,他始终一言不发,就算是周国盛征询他意见把他带回了周家,顾清渠依旧跟着他的命运走。

所以喜不喜欢,顾清渠自己说了不算,现在的他,依然寄人篱下。

周国盛见顾清渠不说话,以为这几天发生的事儿磨掉了孩子的欢喜,他挺失落的,但还是开口宽慰:“你要是不喜欢这儿,我再送你回家,没关系的清渠,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是随自己心性,没人能逼你,我也不逼你,好不好?”

顾清渠沉默很久,突然摇了摇头。

“嗯,”周国盛问:“什么?”

“我不回去,”顾清渠说:“我不回去了。”

这里怎么样顾清渠暂且不得而知,但没了顾长军的顾家对于他来说,是泥潭深渊。

“行!”周国盛高兴,猛地一拍大腿,“不回去了就住这儿!安心住!”

住就住了,睡哪儿是个问题。

周国盛粗人一个,没想那么多,说让顾清渠跟自己睡,顾清渠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问:“我睡地上吗?”

周国盛一拍脑门,反应过来了,咧着嘴笑,指着外边让顾清渠看,“清渠,你要是不喜欢和我这老头睡,隔壁那小楼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顾清渠顺着手指往外看,看见一幢大约两层高的楼,靠东,正好在主楼的斜对面。底楼矮一些,锁着门,看着像个杂物间。石阶梯往上又是一层,木框玻璃窗半开通风,这个房间还带着一个小阳台。

周国盛笑着说:“那间房子啊本来是留给老大一家回来偶尔住几天的,但老大他们都忙,不经常回来,空着也是扬灰,我明天给你收拾收拾,你就住那儿了!”

顾清渠眨眨眼睛,目光软了不少。

“谢谢,周……周叔……”

“你随便喊我什么都行,就是别叫伯伯啊,占你爸便宜了,我怕他半夜来找我。清渠,你爸过去救了我一条命,我还不了他的,这就当报恩,所以你不用觉得不自在,”周国盛说:“这儿以后就是你家,你安心住着!”

顾清渠有点儿懂了,他点了点头。

这是个聪明孩子,周国盛欣慰:“我明天去给你办手续,你原来的户籍转过来,我给你单独落个户口,上学要用。可能有些麻烦,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开学,我尽量。还有啊……”

顾清渠等着周国盛说完。

周国盛说着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可能还要添油加醋地说一说你的出生和来处,反正得让办事的人信,所以应该不太好听,你懂吗?会介意吗?”

顾清渠说懂,他不介意。

无非也就是私生子那套,顾清渠在顾家的时候被人编排多了,早听习惯了,他妈都有好几个版本的职业,最不济就是卖肉的。

话从别人嘴里说,谁在乎呢?

周国盛眉开眼笑,当下又多吃了两碗饭。

顾清渠第一天晚上跟周国盛打的地铺,早上天没亮周国盛就起床了,顾清渠坐在院子里看石榴树,顺便把鸡喂了。盛夏天亮得快,等周国盛再回来,日光晒的人烫,周国盛一手铁饭盒里装着大白馒头,扔给顾清渠,让他吃,吃完了晒被褥,上楼打扫房间。

顾清渠说好,叫了声周叔,然后回头一看,大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穿得挺一丝不苟的,是个古板的正经人。顾清渠心下一转,把目光收回来。

“欸!”周国盛大笑,回头又对那人说:“我说什么来着主任!这孩子乖得很!”

“过会儿来我这儿办手续,”门口的大哥不苟言笑,他正了正衣领,转身就走,末了补充一句:“资料带齐全了。”

周国盛耍无赖:“没资料啊!”

不知道周国盛怎么跟这位主任说的,顾清渠看见这男人脸红了红,一副不成体统的表情:“没资料就补!补齐了为止!”

所以后面几天,周国盛没完没了的跑进跑出,一开始怕顾清渠饿了还会回家做饭,但几顿饭下来之后发现顾清渠自己能养活自己,于是给了些他粮票和钱,他让顾清渠到点就吃饭,无聊了可以在周边走走,熟悉环境,但是别跑远了

顾清渠嘴里说着好,基本没出过门,他还是没让周国盛太操心了。

两天后,周国盛突然急匆匆跑回家,在鸡笼折腾一圈,挑了只最肥硕的,当着顾清渠的面把鸡宰了。

顾清渠在一旁看着,也不避讳。

周国盛心里一咯噔,突然想起顾清渠跟自己倒霉的二儿子有本质不同,他讪了讪,找补,“清渠,没吓着你吧?”

顾清渠摇摇头,说没有,“周叔,你要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看着就行,”周国盛笑着说:“往后站站,别让血溅着你了。”

几天过去了顾清渠还是拘谨,说话客客气气的,让他干嘛就干嘛,周国盛倒是挺自然的,一点儿不把他当外人。

“老二媳妇刚生了孩子,差点把他们忘了,刚老二在街上跟我闹了一顿,说要饿死他们,”周国盛拧断了鸡脖子,嘴里还骂:“不孝玩意儿,自己老婆生孩子还得我伺候!”

周国盛待会儿还得去办事,实在抽不开身了。

顾清渠懂事,明白周国盛话里的意思,“周叔,你是要炖鸡汤吗?”

“是,还得给他们送过去!”

顾清渠说:“鸡汤我会,我帮你做。”

周国盛洗干净手,“你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会啊?”

顾清渠含蓄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周国盛心里明白,顾长军忙,三天两头不在家,顾清渠为了不让自己饿死也得学会这些事情,做个饭而已,比被冷眼相对轻松多了。

“行,那你做,我给你找个盆,做完了你给他们送过去,剩下的你就自己吃了,”周国盛把拔完毛的鸡交给顾清渠,“清渠,这鸡煮熟能吃了就成,不用太多花样——惯得他们!”

其实周国盛还是惦记二儿子一家的,不然杀什么鸡啊,直接炒盘青菜得了。

顾清渠了然于心,点头说好,又把周国盛送出了门。

吴翠梅在卫生所生的孩子,顾清渠只去过一趟,大半夜去的,他记不太清路了,只能问。鸡汤包裹得严严实实,一滴没撒,但走到卫生所的时候还是凉了一些。

顾清渠分了两碗,一碗给吴翠梅,一碗给周老二。

那鸡汤也堵不住周老二的嘴,边吃边找茬。

“都凉了,打发谁啊!”

吴翠梅白了他一眼,“不爱喝啊,不爱喝都给我!”

顾清渠不吱声,偷偷瞧了眼孩子,那孩子也在瞧他,嘴巴一憋,不知道想干什么。

周老二不理老婆,专心致志对付顾清渠,“怎么是你啊,我老爹呢?”

顾清渠回答:“周叔有事忙去了。”

“叔?我爸不是号称你跟我同辈分吗?这乱了吧,”周老二把碗一扔,“那你叫我什么啊?”

顾清渠想了想,说:“二哥。”

“……”周老二:“你……!”

真能噎人!

周老二动静大了点儿,小毛头‘吱哇’一声,眼看要哭。

“行了行了,”吴翠梅一手拍着孩子安抚,不耐烦了,“周老二你属鸭子的啊这么能叫唤,吵不吵!天天跟我抱怨困得上西天,有这时间不如睡一觉!”

于是吴翠萍吃饱了把碗一扔,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看来是被小毛头折磨得不轻,这夫妻俩一人一对黑眼圈,整个人憔悴不少。

现在儿子是祖宗,周老二服服帖帖,暂时不能找顾清渠的麻烦,只能闭上嘴,也睡觉了。顾清渠要走,周老二不让他走。

“欸,那谁,你留着!”

顾清渠问怎么了?

“给我看会儿儿子,晚上再走。”

这年代偷孩子的人多,在哪儿下手的都有,专门偷男孩。

周老二不给顾清渠说话的机会,躺下一秒就开始打呼。

顾清渠:“……”

行吧。

小毛头十分善解人意,好像专门给顾清渠解围来的,刚还瘪嘴装模作样地嗷了一声,这会儿正眯着眼睛对顾清渠笑。

看来是吃饱喝足了,态度非常可亲。

顾清渠觉得挺好玩儿的,他伸出小指,轻轻勾起了周朔的手摇了两下。周朔张开小嘴,咿呀叫了叫,然后吐了一口奶,顾清渠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给他擦干净。周朔被伺候舒服了,嘴巴往上一撩,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顾清渠极轻地笑了一声,可能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这会儿居然是他身处新环境以来最放松的一刻。顾清渠收回自己的手指,在周朔的耳垂摸了一手。

真软啊,顾清渠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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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蜜糖年代所著的小说《非分之想》正倾情推荐中,小说非分之想围绕主人公顾清渠周朔开展故事,内容是:周朔在古代顾清渠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叔叔,因为他意识到顾清渠是喜欢他的,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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