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的美人计》by雯子,原创小说皇帝陛下的美人计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叶溟渊言雨枫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言雨枫知道叶溟渊是个美人,但他注定无法和叶溟渊在一起,因为他和叶溟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网友热评:从来都不是。
《皇帝陛下的美人计》精选:
“沈老将军提议的?”
叶枭琰眼中的怀疑毫不掩饰,晋王是他们最小的皇叔,尚未过成年礼就被先皇赶去了封地,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而且三十多年来,晋王一直都很安分,几乎不回京城,叶枭琰可不记得沈将军与晋王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提议让晋王来处理江南赈灾一事呢?
还有易安侯,他竟然会同意沈将军的提议,朝堂上下,哪个不知这两人是死对头?明争暗斗二十几年了,除了当初扶持叶溟渊这个没用的傀儡做皇帝之外,他们的意见什么时候统一过?
江南赈灾一事,是昨天早晨才提过的事,叶枭琰原本以为此事没这么快就能有结果,所以今天就没去早朝,谁知竟出了这事。
财路被断,叶枭琰气愤不已,想都不想,便跑来质问叶溟渊。
怀疑也好,相信也罢,他的态度,并不能对叶溟渊造成任何影响,淡淡的瞟了叶枭琰一眼,讽笑道:“朕欺骗皇兄做什么?皇兄若是不信,自去问沈将军,再者,朝堂上下的这些个事,有几件是朕能说了算的?这天下,早就不姓叶了,皇兄,你认为朕说的对吗?”
不知是不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言雨枫总觉得叶溟渊这番话,根本不是说给叶枭琰听的,而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总之这番话传入言雨枫耳中,就是让他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怪异感。
虽然叶枭琰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但也绝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来叶溟渊话语背后的意思,这是提醒,是告诉他,他们兄弟之间不能再搞内部分裂了,必须尽快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否则这天下迟早换姓。
叶溟渊的话,让叶枭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沉默了片刻,随之冷笑道:“呵,是啊,皇上说的很有道理,即是如此,那臣便先告退了。”
待叶枭琰走远,叶溟渊摆摆手,让曹公公与其他人也退下了,言雨枫因为他的话在发呆,所以没有看到他的手势,御书房內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言雨枫将佩剑抱在怀里,背靠着柱子低头沉思,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想的很认真,叶溟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能让他回过神来。
不由得摇摇头,笑道:“言爱卿在想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啊?呃,没什么。”
言雨枫猛然回神,却发现叶枭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曹公公等人也不见了,御书房內就只剩下了他和叶溟渊两人。
只见叶溟渊单手撑着下巴,一脸暧昧的笑意,看的言雨枫心里直发慌。
他不太想和叶溟渊单独相处,避开了他的视线,犹豫了下,说道:“皇上是要批阅奏折吗?微臣便不打扰您了。”
叶溟渊自是明白什么叫做过犹不及,更清楚,他们之间的立场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改变的,对于言雨枫的疏离,心底虽然难免失落,却并不伤心,点点头笑道:“嗯,你守在门外就好,不要走远。”
“是,微臣告退。”
言雨枫出去后,叶溟渊靠坐在龙椅上,一阵长吁短叹,言雨枫看他的眼神变了,虽然只有细微的变化,但敏锐的叶溟渊还是发现了。
昨天晚上他们两人出宫,是临时起意,是心血来潮,根本没有任何计划,而言雨枫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两人交握的手,都没怎么分开过。
所以昨晚那些刺客,绝对与言雨枫无关,可是,当他遭遇刺客刺杀的当下,心里怀疑的第一个人,却是言雨枫,而他之后的态度更是表明了心思,只要那小子不傻,就一定能察觉到,这才是他眼神发生改变的原因吧。
他一定觉得很冤,很失望。
然而,现在如何懊恼也已经晚了,还是想办法补救吧。
可是该怎么补救呢?这对叶溟渊而言,绝对是个难题,他之前有刻意调查过言雨枫的喜好,自言雨枫进宫以来,他也做了不少讨好对方的事,可言雨枫每次不是兴趣缺缺,就是一脸惶恐,让叶溟渊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他到底喜欢什么呢?”
叶溟渊趴在桌案上,百无聊赖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目光流转之间,又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言雨枫身上。
御书房的门大开着,言雨枫怀中抱着剑,背靠着门框在打盹,他昨晚一夜没睡,都要困死了,偏偏侍卫这工作着实太无聊,站在门外发了一会呆,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看着言雨枫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叶溟渊勾起了唇角。
轻手轻脚的走到言雨枫身边,也许是在西北待得时间太久了,他的皮肤远没有曾经那么白皙,透着些许沧桑感,但也因此让他褪去了独属于少年的稚嫩,多了几分让人安心的成熟与稳重,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锋芒。
叶溟渊很想靠近他,却又怕将人惊醒,硬是将心底的欲念压了下去,但在迟疑了许久之后,终是没能忍住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脸颊。
指尖微凉的触感,在言雨枫脸上激起了一片小颗粒,只见他眼皮颤了颤,随之睁开了眼睛。
言雨枫的意识还是模糊的,还没搞清楚今夕是何年呢,就听叶溟渊说道:“你昨晚一夜未睡,困了就下去休息吧。”
“哦,好。”
叶溟渊的语气太温和了,他完全没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就下意识回了一句,然后直接转身走了。
然而,他还没走远,便惊醒过来,回想起自己都做了什么,不由得脚下一顿,不知改进还是该退。
罢了,还是走吧,都已经转身了,再倒回去这得多尴尬?再说了,是叶溟渊亲口说让他回去休息的,他也不算玩忽职守。
想通了之后,言雨枫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只是他并没有去休息,而是避开守卫,悄无声息的出了皇宫。
白天不夜街有一多半的门店都是不营业的,包括天阙,大街上也冷清了许多,言雨枫一路使轻功来到天阙门前,左右看了看才从小门进了天阙。
言雨枫刚走进天阙,就看到了熟人,不等对方开口,便匆忙问道:“阿星姐呢?”
只见对方屈腿坐在窗框上,手里端着玉质的烟杆子,悠闲自在的吞云吐雾,听到声音,抬起眼皮懒懒的瞅了言雨枫一眼,抬了抬下巴,说道:“楼上呢,知道你今天会来,一早就在等着你了。”
看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言雨枫就来气,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在他头顶狠狠敲了下,不悦道:“年纪轻轻的,少抽一点,烟鬼。”
“嘶,臭小子怎么和哥哥说话呢?”
“等你有点为人兄长的自觉时,再与我说这话吧,懒得理你。”
第五尘并不比言雨枫大多少,今年也就二十有五,与第五星是亲姐弟,可这家伙却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每天都顶着一张历尽沧桑的脸,仿佛对繁华的人间没有一丝期待。
五年前,言雨枫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也不知到底经历了什么,竟能让他变成这般模样。
曾经的言雨枫疑惑过,也询问过众人,但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是第五尘的秘密,也许真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言雨枫走进房间的时候,第五星正伏案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叫青竹泡了你最喜欢的茶,先尝尝吧。”
“相比喝茶,我现在更想吃点东西。”
“没吃早饭?”
言雨枫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呵,我这就叫青竹去给你做点,你稍等一会。”
“嗯,对了,我今天来,是想问你,昨晚为什么要插手,阿星姐你了解我,将皇上完好无损的带出不夜街对我来说,并不难。”
言雨枫不是来指责第五星的,只是他记得,他们是隐世于此的,不该暴露实力和身份,他只是在担心。
第五星不傻,自然听的明白,无奈的笑道:“你不用为我们担忧,我会出手是先生的意思。”
“先生的意思?为什么?”
“你不在京城的这三年,沈将军将手伸进了不夜街,而且与很多江湖势力都取得了密切地联系,这事你知道吗?”
这番话,第五星问的便有些刻意了,见言雨枫沉默,就明白了,他肯定不知道。
对此,言雨枫迟疑了下,辩解道:“我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对朝中之事不感兴趣,所以义父不信任我,这很正常,而且我与大哥沈恒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可你和沈钰的关系却非常亲密,此事沈钰不可能不知道,他有告诉你吗?当然,这不是今天的重点,我想说的是,沈家与赵家之间关系正在失衡,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先生已经作出决定,给易安侯一个机会。”
“不是,阿星姐你先等等,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他想帮助易安侯?那我怎么办?你们准备与我为敌吗?”
言雨枫是绝对不会背叛沈钰的,第五星他们应该比谁都了解他的立场,搞这么一出是想干什么?还有他的师父。
“对了,师父也同意你们这么玩吗?”
第五星抿着唇冲他微微一笑,那意思不言而喻,言雨枫差点崩溃了。
好在第五星很快就轻笑一声,解释道:“放心,不会与你为敌的,先生的意思只是想要平衡沈赵两家的势力而已,绝不会帮助易安侯去对付沈将军,你想太多了。”
第五星的解释还算有用,言雨枫叹息一声,道:“但愿如此。”
在天阙吃饱喝足后,言雨枫才离开,等他回到皇宫,叶溟渊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言雨枫悄无声息的立在门外,观察着叶溟渊,他离开天阙的时候,第五星有提醒他一句话,是周婆婆请她给自己稍的一句话。
说是,叶溟渊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要言雨枫定要千万小心。
这不是废话吗?不管叶溟渊是简单,还是不简单,言雨枫都不可能对其放松警惕,他们可是敌人啊。
他又不是傻子,专门找死。
言雨枫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转眼间,中秋节便到了,叶溟渊给苍云卫众人放了假,却唯独留下了言雨枫,对此言雨枫很不满意,但抗议无效。
只能孤独的留在宫里,陪同样孤独的叶溟渊。
看着精神恹恹的言雨枫,叶溟渊暗自叹了口气,终是说道:“等夜宴结束了,你也回去吧。”
此话一出,言雨枫的目光瞬间就亮了,但他仍然尽职尽责的说了一句,“臣还是留下吧,皇上身边不能没有人保护。”
亏他还愿意搭一句官腔,没有直接谢恩走人,叶溟渊转头避开了他的目光,苦笑道:“不是还有御林军吗?再说,苍云卫未建立之前,朕也不曾出过什么事啊,放心回去吧,今天可是中秋,是团圆的日子。”
最后一句话,叶溟渊的声音很小,透着令人心碎的孤寂。
团圆的日子?对别人是团圆,那对叶溟渊呢?今日可有人能与他团圆?可有人能真心实意的陪他吃吃月饼,赏赏满月?
看着眼前这个明明高高在上,却又无比孤独的人,言雨枫只觉得心像是被一只手给握住了,很疼,他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谢恩的话来。
言雨枫站在原地纠结了半晌,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想要留下来的时候,沈钰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沈大人平身吧,你来是找言爱卿吗?”
沈钰起身的同时,转头看了言雨枫一眼,笑着回答道:“是,臣是代家父来问问雨枫,今晚可要回家团圆?毕竟也有三年不曾一起过中秋了,家里人都盼着呢。”
沈钰一番话,将言雨枫已经动摇的心,又给板正了。
当叶溟渊再次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只看到了言雨枫一脸期待的模样。
罢了,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又何必惹他不快呢?
“夜宴结束后,便跟着沈大人一同回去吧。”
“是,谢主隆恩。”
“起来吧。”
叶溟渊摆摆手让他与沈钰一起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曹公公忙走到叶溟渊身边,低声问道:“皇上,皇后娘娘在凤仪宫设了宴,等着您呢。”
“嗯,走吧。”
皇后是普通的官家女子,没有任何身份背景,是叶溟渊选秀的时候,自己选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将后宫之主的位置占着,防止某些人连他的后宫都想掌控。
凤仪宫內,皇后正在认真的装扮着自己,她心里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皇后,她也知道叶溟渊这个皇上做的并不顺心,但这并不影响她在看到叶溟渊的第一眼时,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俊美又不是威严的男人。
叶溟渊希望她能占着皇后之位,那她就拼尽一切牢牢的将后宫之主的权势握在手中,任谁也别想夺走,叶溟渊希望她能安安分分的,别妄想拥有帝王的爱,那她就将所有的深情藏在心底,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她没有身份地位,没有能力帮叶溟渊将皇权自沈赵两家手里夺回来,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皇后抬头看向窗外,那轮冷月高高的挂在树梢上,就像她深爱之人的眼睛,冰冷却纯洁。
“皇后娘娘,各宫娘娘都已经到齐了。”
镜荷是皇后的陪嫁丫鬟,从小便侍奉着她,两人关系亲如姐妹。
皇后回过神来,淡淡的应了一声,问道:“皇上呢?”
“皇上也派了人来传话,一会就到。”
这个时候,夜宴应该还没有结束吧,今年皇上这么早就来吗?皇后虽然惊讶,却也掩不住心底的喜悦,忙说道:“那还不快随本宫出去迎接。”
“是,娘娘您慢点,皇上还没来呢。”
镜荷勾着唇角,匆忙握住了皇后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扶着,镜荷的笑容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从小就陪在皇后身边,最了解皇后的个性了。
皇后真的是个非常容易满足的小女子,特别是在面对自己喜欢之人的时候,只是一个微笑,就能够让她开心许久,她真的不适合这吃人的深宫。
可是命运还是将她困在了这里,并让她爱上了这里的主人,这不是缘,这是她此生的劫难。
镜荷不知道皇后是不是也这么认为,但她知道,皇后绝不后悔入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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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着心事重重的,皇上为难你了?”
在回将军府的路上,沈钰突然靠近他,皱着眉头问道。
言雨枫下意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挑了下眉,哼笑道:“我?心事重重?沈钰大哥,你眼花了吧,我能有什么心事,皇上也没为难我,你可别瞎想了。”
“哦,是吗?那你在想什么?叫你好几声了,连个反应都没有。”
“呃,我就是有点想念我那些兄弟了,这次回来的太急,一个人都没带,没人可用,做什么都不方便啊。”
言雨枫的确有点心情沉闷,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说不上来,这番话,不过随口抱怨而已,却不想竟惹的沈钰很是生气。
他抓着言雨枫的肩膀,眸色沉冷的看着他说道:“没人可用?我的人你不能用吗?还是说我的人不足以让你信任。”
“啊?沈钰大哥,你在胡说什么啊?”
言雨枫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钰为何突然生气,扯了扯嘴角,无奈道:“我什么时候不信任你了,我自己都是你的人,怎么可能会不信任你的人?就是觉得大家的事肯定比我多,不好意思劳烦众人而已,若是我的那些兄弟在,自然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仅此而已,沈钰大哥,你干什么突然间这么敏感?”
是啊,他为什么突然间这么敏感呢?他在怕什么?
沈钰呼了口气,伸手在言雨枫头上摸了摸,说道:“小枫,你回来之后,就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依赖我了,我大概是有一种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想要飞走了的失落感吧。”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或者应该更确切的说,是一种,无法掌控的危机感。
当然,这话是不能对言雨枫明说的。
“沈钰大哥,你占我便宜。”
“呵,你都是我养大的,占你一点便宜怎么了?”
“行行行,您说的有理,您就是我半个爹可以了吧?”
沉重的气氛,终于在两人的玩笑中消失不见。
将军府的氛围一如既往,沈老将军依旧威严,沈恒依旧不待见他,一家人聚在一起聊了会天,言雨枫就被沈钰拽了出来。
“时间还早,要不要去不夜街玩玩,这几天不夜街肯定非常热闹。”
提到不夜街,言雨枫脑海深处,突然闪过一道身影,他还记得不久前叶溟渊有问过他,中秋的时候,京城是不是很热闹,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与后宫的妃子们逢场作戏?还是在太后那里勾心斗角?
“怎么又发呆?想什么呢?”
“不夜街,之前在不夜街遇到的那些刺客,我在想,易安侯为什么要对叶溟渊下杀手,他是不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发达了,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打破沈赵两家的平衡?”
“也许他也察觉到了某种危机吧。”
“什么意思?”
某种危机?难道朝中不知不觉已经崛起了足以让他们也忌惮的第三方势力?太后,还是丞相?
言雨枫离开京城太久了,这个问题有点难为他。
“这不重要,说起此事,小枫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把皇上拐出宫,去不夜街玩,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他就知道沈钰总有一天会来找他算这笔帐的,所以早就想好理由了,轻咳一声说道:“这事可不能怪我,是皇上他非要让我带他出去玩的,他可是皇上,我就是个侍卫,皇上的命令除了听从之外,又不能拒绝,而且他是临时起意,我实在没法给你传消息啊,再说了,第二天一早我不就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你了。”
言雨枫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但也漏洞百出,沈钰双眼微眯,神色凝重的看着他,问道:“皇上为什么突然间要你带他出宫玩?”
“这谁知道啊,我又不了解皇上,谁晓得他在想什么?哎,沈钰大哥,你这问题,不会是在怀疑我故意把人带出去的吧?”
“那你为什么要把人带出去呢?”
是啊,他为什么要把人带出去呢?当然是发现皇上好像并非如传闻中那么坏,因为他,心软了啊。
只是这话可不能说,太惊悚了。
沈钰的问题并不需要回答,因为对他而言,这种问题,不存在,也不应该存在。
“好啦,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意外,一定要想办法提前通知我,不要掉进叶溟渊的陷阱里,平白丢了性命。”
“知道了,他一个没权没势的废物皇帝,还能把我怎么样?沈钰大哥,你就别瞎操心了。”
言雨枫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原本该是他质问这小子的,怎么反过来成他的不是了?沈钰扯了扯嘴角,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纠结了半晌,最后终是叹息道:“行,我不烦你,你自己谨慎点吧。”
言雨枫虽然听命于沈钰,但并不是沈钰的属下,他有着极强的个性与主见,太束缚他,不仅不会让他听话,反而会让言雨枫生出逆反心理。
这一点沈钰比谁都清楚,所以也不敢把人逼得太紧,只能点到为止。
何况言雨枫重情,最重恩情,就算他现在远不如曾经那么依赖自己,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任何人能够撼动的,所以,言雨枫说的对,他的确有些自寻烦恼。
“嘿嘿,我知道沈钰大哥是因为担心我,但既然选择相信我,那就相信我吧。”
“嗯,我能信的也只有你了。”
这话沈钰若是以前说,言雨枫必定非常高兴,可是现在,不知为何这种话听在耳里,却有种沉重的感觉,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但他将情绪藏的很好,手一伸揽在沈钰肩上,笑着说道:“走吧,去不夜街玩玩,今天晚上肯定有第五星姑娘的表演,就是不晓得能不能挤得进去。”
“我记得第一次带你去天阙看她跳舞,你还说等你长大了要娶她回家呢,怎么现在终于长大了,不嚷嚷着娶人家了?”
“咳,沈钰大哥你可别拿这事打趣我了,人家可是天下第一美人,我,不配。”
现在他哪里还敢说啊,别看第五星平日里温雅娴熟,一副温柔姐姐的样子,真惹急了,不拿起弓箭把人射成筛子都不算完。
今天是中秋,不夜街的人是真多,言雨枫怀疑是不是半个京城的人都聚在了这里,别说天阙了,不夜街正街两人都没挤进去,于是在河边转了一圈,与众人一起放了祈天灯之后,就早早的回去了。
明明已经很累了,可言雨枫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心里慌的很。
辗转反侧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精神恹恹的自语道:“好烦啊,去皇宫转一圈吧。”
为什么一定要去皇宫,言雨枫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很想去看看,不去的话心里痒痒,像猫挠一样。
言雨枫换好衣服,偷偷的出了房间,这里可是将军府,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卒,比皇宫的守卫还要森严,想要偷偷溜出去,并不容易。
他小心翼翼的绕去了后院,准备从后院翻墙出去,可是刚路过假山,就听到了说话声,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的就这几个人,沈钰从不与我谈论正事,这些人还是我偷看他的信,才知道的名字,也不晓得是不是你要的人。”
这声音,是沈钰大哥新纳的小妾连烟?
言雨枫记得,沈钰曾告诉过他,这个女人是叶枭琰送给他的美人,不仅人长得美,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沈钰好像蛮喜欢她的,她这是在与谁说话呢?
言雨枫刚想到这里,另一个人便开口了,“辛苦你了,这些人我自己会去证实的。”
“哼,我是挺辛苦的,那大公子,要怎么报答我啊?”
竟然是沈恒,连自己弟弟的小妾都不放过,这个人渣。
言雨枫暗自磨牙,他得尽快把这事告诉沈钰,这个女人不简单,不能再留了,否则迟早出大事。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答应你。”
“呵呵,我一个弱女子能让你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多陪陪我就好了,哎,我本是宣王殿下的人,也许是这个原因吧,沈钰对我戒心很重,总是将我独自一人留在院子,整月都见不到人,我很孤独啊。”
“哼,沈钰就是疑心病重,宣王殿下与沈家没仇没怨的,还能算计他不成,再说了,就算叶枭琰心有不轨,放你一个弱女子来又能做什么呢?”
沈恒那自信满满的语气,气的言雨枫都笑了,能做什么?能挑拨离间啊?这个沈恒真是蠢出一定境界了。
言雨枫靠着假山琢磨了一会,这件事,还是暂时别告诉沈钰了,这个女人沉稳冷静,而且非常聪明,他总觉得叶枭琰培养不出这种人来,还是让她留着吧,说不定,能钓出一条大鱼来。
做好了决定,言雨枫便不再多做停留,悄无声息的出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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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很晚了,早点就寝吧。”
曹公公小声的劝了一句,叶溟渊就像没有听到一般,倔强的立在寝殿门外,仰头看着夜空。
言雨枫说中秋的京城非常热闹,这一整晚百姓们都不休息,大家会聚在一起,赏月,游湖,放祈天灯。
无数天灯飘荡在夜空,就像星尘落入凡间,是最美的风景。
叶溟渊想象不来,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在他的印象里,中秋就只有宫宴,月饼,和挂在头顶的冷月,一如往日的冷清寂寞。
“这冷冰冰的月,有什么可赏的?”
叶溟渊冷笑着转身进了寝殿,曹公公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天上的冷月,暗叹一声,心道,是啊,这冷冰冰的月,的确没什么可赏的。
叶溟渊刚睡下不多时,言雨枫就来了,他躲在暗处盯着叶溟渊看了好一会儿才无声的笑了笑,暗叹道:竟然这么早就睡了啊。
还想着,他要是没休息,就把人偷偷的再带出去呢,看样子,是他想太多了。
不过也是,宫里的节过的,跟没过一样,他不休息还能做什么呢?总不能一个人盯着月亮发呆吧?
在回将军府的路上,言雨枫挠了挠头,低声自语道:“从西北回来的时候,我是不是把脑子忘西北了?还说沈钰大哥瞎操心,自己还不是一样,而且操的还是敌人的心,简直有病!”
言雨枫默默的唾弃了自己一路,回来之后,终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言雨枫神采奕奕的进了宫,刚走到乾元宫门外,迎面撞上了卫邱晨,匆忙行礼道:“见过卫统领。”
“不必多礼。”
卫邱晨没有与他多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宫门。
在寝宫外,言雨枫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曹公公,“卫统领,您终于来了,皇上等许久了。”
“嗯。”
卫邱晨淡漠的瞟了曹公公一眼,一个字都不愿多说,跟着曹公公不紧不慢的进了寝宫,看这样子,卫邱晨应该是叶溟渊传召进宫的,言雨枫还记得,叶溟渊好像放了苍云卫众人三天假呢,倒也难怪卫邱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言雨枫默默的叹了口气,在寝室门外便停下了脚步,抱着剑凝神去听他们都在说什么。
卫邱晨非是易安侯的人,也与沈将军没有任何关系,他忠于的是这个国家,是皇权,也就是说,谁坐在这张龙椅上,他就忠于谁,但前提是对方得有这个价值,很显然,在他的心里,叶溟渊并不值得。
这一点叶溟渊心知肚明,所以,他让卫邱晨做了苍云卫的统领,他的不屑,他的藐视,叶溟渊都不在乎。
他要的是卫邱晨的能力,与他不畏强权的人格,因为叶溟渊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得到他的认可。
卫邱晨虽然瞧不上叶溟渊,但对方既然坐在了龙椅上,那该给的尊重,卫邱晨不会少,他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随之问道:“皇上一早传召微臣,有何要事?”
“卫统领,你见过他吗?”
叶溟渊抬了抬下巴,示意卫邱晨看他身边。
身边跪趴着一人,卫邱晨刚进来就看到了,他不解的皱着眉头,转身看向那人,同时说道:“抬起头来。”
此人一身侍卫的打扮,看这身衣服,应该是出自御林军,待他缓缓抬起头,卫邱晨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这张脸他没有任何印象,也不知皇上到底什么意思,犹豫了下,终是老实回答道:“皇上,微臣从未见过此人。”
“他是夏瑾的兄长,名字叫做夏涸,朕不是让卫统领去调查夏瑾行刺一事吗?怎么卫统领都查这么久了,连夏瑾的兄长是谁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卫邱晨快速看了叶溟渊一眼,立刻跪了下来,请罪道:“微臣失察,请皇上降罪。”
叶溟渊没有理会他这句话,站起身来走至夏涸身前,慢条斯理的说道:“夏瑾最初并非肖贵妃宫里的人,而是太后的人,是肖贵妃初入宫时,太后送给她的,夏瑾还在太后宫里的时候,就被叶枭琰看上了,成为了叶枭琰的女人,朕说的对吗?夏涸。”
夏涸重新跪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闷声道:“是。”
叶溟渊的这番话,让卫邱晨大为震撼,他竟然已经将夏瑾的身份调查的这么清楚了?他的身边尽是旁人的眼线与耳目,他到底怎么避开这些人去调查的夏瑾?
这不仅仅是问罪吧?叶溟渊将他传召入宫,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卫邱晨迟疑了下,说道:“指使夏瑾行刺皇上的是宣王。”
“哦?卫统领这么认为吗?”
叶溟渊垂眸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此事卫统领不必再查了,到此为止吧,来人,传宣王入宫,把太后也请来。”
卫邱晨看不出叶溟渊到底想干什么,只能应了声是后,便不再多言。
等了没多久叶枭琰与太后就来了,此时叶溟渊已经命人搬了把龙椅放在了寝宫门外,太后来了也不起身,慵懒的靠坐在龙椅上,身后卫邱晨与言雨枫一左一右护着他。
“不是说皇上遇刺受伤了吗?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左右看了看,眉头紧紧皱起。
“母后您来了,朕是遇刺,但并未受伤,母后不必担忧。”
叶溟渊说话的同时,招招手,示意立在一旁的小太监给太后搬了张凳子来。
“哦?皇上既然没有受伤,那为何派人传话欺骗哀家?”
太后恼怒的瞪了叶溟渊一眼,眼中藏着几分厌恶,哪里有丝毫担忧的神色?这么急着赶来,恐怕也是为了看看叶溟渊是不是死了吧。
太后的问题毫无意义,叶溟渊直接无视了她的话,将目光落在了夏涸身上,将之前询问卫邱晨的问题,再次问了一遍。
“母后,皇兄,你们看看,这个人可是认得?”
听到这话,两人才看到地上还跪着一个人,在看到夏涸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都变了,显而易见他们认识。
但是,太后却摇了摇头,说道:“哀家不认识,此人是谁,皇上为何要问哀家和琰儿这种问题?”
“呵,母后真的不认得吗?那皇兄呢,看仔细了,可认识他?”
叶枭琰匆忙收敛表情,沉声说道:“不认得,皇上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闻言,叶溟渊抬了抬下巴,给曹公公打了个眼色,曹公公立刻走向前去,说道:“太后,宣王殿下,此人乃是夏瑾的兄长,叫做夏涸,当初皇上处置夏瑾的时候,在她房中搜到了一包毒粉,正是奴才手中的这包。”
曹公公说着话走到夏涸身边,问他道:“夏瑾不曾出过宫,这包毒粉可是你给她的?”
夏涸抖了下,方才回答道:“是,是属下给的。”
“既然如此,那便麻烦你来为皇上试试毒吧。”
此话一出,夏涸猛然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曹公公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侍卫,立刻便有两人冲上来摁住了夏涸。
“不,不要。”夏涸疯狂的挣扎起来,大喊道:“皇上,皇上饶命啊,是太后,是太后逼我们这么做的,都是太后指使的。”
“放肆,胆敢诬陷太后,好大的胆子。”
太后刚站起来,叶溟渊就一拍扶手怒喝道。
他这一招宣兵夺主,直接让太后愣住了,而此时曹公公也已经将手中的毒,喂给了夏涸。
“啊——”
凄厉的惨叫声惊的太后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夏涸的皮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恶臭的血腥味渐渐弥漫开来,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夏涸便血淋淋的倒在了地上,惨叫声变成了宛如将死野兽一般的哀吟,身体不停的抽搐着。
叶溟渊的目光自众人身上扫过,冷冰冰的问道:“死了吗?”
距离夏涸最近的侍卫走进看了一眼,又匆忙惊恐的后退了两步,低着头回答道:“回皇上,还活着。”
“太后,太后!”
侍卫话音未落,太后便被吓得晕了过去。
“母后,传太医,快传太医!”
叶枭琰自惊恐中回过神来,匆忙抱住了太后,众人手忙脚乱的将太后扶至偏殿休息。
这期间叶溟渊一瞬不移的盯着,连见惯了生死的卫邱晨,都不敢去看的夏涸,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直到太医来了之后,告诉他太后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方才淡淡的应了一声嗯,说道:“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许动夏涸。”
在曹公公应了声是之后,叶溟渊看了看言雨枫和卫邱晨,继续道:“都退下吧。”
“这事皇上做的也太过了,若是被传出去,恐会激起民愤。”
在叶溟渊回了寝宫之后,卫邱晨低声说道。
言雨枫知道,卫邱晨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想必卫邱晨也是第一次见识叶溟渊如此残虐的手段,表情异常复杂。
说真的,言雨枫心里也很是震撼,他只是看一眼此时的夏涸,就头皮发麻,可叶溟渊竟然盯着不人不鬼的夏涸,面无表情的看了许久。
光是想想这一幕,言雨枫都会觉得体内的血仿佛在倒流。
可是,他却深深的看了卫邱晨一眼,冷笑了一声说道:“他本就是暴君啊,残暴的昏君,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吗?民间何曾有过他的好名声。”
卫邱晨显然是没想到,言雨枫竟然会为叶溟渊辩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其实他误会了,言雨枫并不是在为叶溟渊辩解,他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即使他曾经从未见过,但每天被旁人耳提面命的,叶溟渊暴君的形象也如扎了根一般的落在了心底。
言雨枫承认,叶溟渊的手段太残忍了,不管是对夏涸,还是对太后,但他并不觉得意外,他只会认为这之前的叶溟渊,可真的是太会装了。
将卫邱晨送出皇宫后,言雨枫就转身回了乾元宫,他回来的时候,太后已经被送回自己的寝宫了,叶枭琰请旨随侍太后身旁。
叶溟渊没有再为难他们,甚至没有揪着夏涸的话,命人去调查所谓真相。
夏瑾行刺一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揭过去了。
夏涸还在宫门前晾着,恶臭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凡是靠近乾元宫的人都能够闻到,也亏得叶溟渊受得了,不出半个时辰,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皇上又开始折磨人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皇宫内死寂一般的安静。
言雨枫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走进寝宫,请旨道:“皇上,让微臣给他一个痛快吧。”
“还活着?”
叶溟渊靠坐在榻上,单手支着额头问的漫不经心,见他如此冷漠,与之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大相径庭,言雨枫心里有些失落,垂着眼应声道:“是。”
“是不是觉得朕很残忍?”
言雨枫不知道叶溟渊是用什么心情问出这句话的,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残忍吗?也许吧,可是如果夏瑾当时刺杀成功了,那么现在的夏涸是不是就是叶溟渊的下场?
那时,又会有几人觉得夏瑾或者太后他们残忍呢?刺杀暴君,指不定他们还会被冠上为民除害的美名呢。
想想就觉得异常讽刺。
见言雨枫半天都没有回音,叶溟渊勾起一抹苦笑,叹息道:“去吧,命人收拾干净。”
与此同时太后的寝宫內,叶枭琰不安的走来走去,太后本就受到了不轻的惊吓,又被他绕的眼晕,不悦道:“多大的点事,慌什么?”
“叶溟渊分明已经知道了,是我们下令让夏瑾去刺杀他的。”
叶溟渊残虐的手段,显然也吓到了叶枭琰,他现在非常惶恐,只要一闭眼,夏涸那不人不鬼的凄惨模样,便出现在脑海里,让叶枭琰浑身发冷。
“哼,那又如何,他不过是沈将军和易安侯手中的傀儡罢了,无权无势,最多也就是拿两个奴才出出气,根本不敢动我们,知道就知道了,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叶溟渊那个废物会不会报复我们,而是,收敛一下生活作风,把赵莹琬给哀家娶回王府,你只有背靠易安侯,才能坐上那把龙椅,你到底明不明白?”
叶枭琰的不安,太后不是没有,只是她将情绪藏的比较深而已,也正是因此,她现在才更加的渴望,能够尽快得到易安侯的支持。
“我当然明白母后的意思,可是,依赖易安侯坐上皇位,那我与叶溟渊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你还有母后,还有丞相等人的支持,到时候皇位稳定,牵制易安侯的势力还不是轻而易举,叶溟渊有什么呢?他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你们的区别。”
太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起身走至叶枭琰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安慰的拍了拍,继续说道:“这两年沈家背地里动作频频,沈将军与易安侯之间的平衡早就开始崩塌了,而叶溟渊最近,不论在哪方面都明显偏向于沈将军,甚至将沈将军的义子言雨枫都留在了身边,儿啊,你可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听到这番话,叶枭琰垂眼思考了片刻,说道:“沈将军对两家分权而治已经表现出明显的不满足了,沈家很可能已经与叶溟渊私下里有了某种联系。”
“没错,所以,易安侯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已经控制不住的傀儡呢?这是我们的机会,先依靠他坐上皇位,再利用他除掉沈家,之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