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喜丧》的主角是游纵萧远树,是作者天良永动机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游纵并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感情,其实不是不知道是不愿意知道,而现在开始,他渐渐明白了。
网友热评:现在才知道。
《喜丧游纵》精选:
2045年5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颁布《家庭伴侣法》,其中“伴侣”包括同性伴侣和异性伴侣,登记的同性伴侣将和异性伴侣一样在退休金、社会安全保障、继承和抚养方面承担相同的义务。
自此,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式承认同性伴侣的存在。
“Sweetie(亲爱的)!”一个年老的男声响起,“我的袜子呢?红色的那双。”
“随便穿一双吧,今年又不是你本命年,穿什么红袜子。”歪在躺椅上懒洋洋晒太阳的老年男人像只老猫,不情愿地挪了一下脑袋,几缕银灰色的发因为静电炸起来。
卧室里安静片刻,男声小心翼翼地问:“本命年是什么?”
“……”晒太阳的老年人慢悠悠地坐起来,叹气,“昨天才跟你讲过,你的年龄除以十二,如果是整数,那么今年就是你的本命年。”
“哦……那我今年多大?”男声问。
“Arien,你八十岁了。”老年人伸个懒腰,“希望你活到八十四岁,就能穿红袜子。”
“你也要活到八十四。”Arien拄着拐杖挪动步子走出来,他有一双浅棕色的眼睛,“Frank。”
“你活到哪一天,我就活到哪一天。”游纵说,“快点儿吧,登记处开放到下午五点。”
“我想穿红袜子。”Arien说,“搭配我的红领带。”
“天呐。”游纵扶着窗台站起来,小声说,“倔老头。”
“I hear you.(我听到你说的了)”Arien站在原地,伸手去扶游纵,“谁让你上次非要收拾屋子,你完全可以等Da//vid来。”
“我可不想让那小子看到我的小黄鸭内裤。”游纵扶住Arien的手,“我又不能让你收拾,你忘得太快了。”
老人相携走进卧室,游纵蹲下,在抽屉最底下找出一双红袜子:“给。”
“谢谢。”Arien说,阳光照进他浅咖色的眼睛,像流淌的蜂蜜,“我爱你。”
“不要试图讨好我。”游纵挤坐在Arien身旁,“我不会在婚礼上对你嘴下留情的。”
“小心眼。”Arien低头动作笨拙地穿袜子。
“然而你爱小心眼。”游纵说,看不过眼地伸手帮他,“萧医生,你亲亲我。”
Arien松开手让游纵帮他穿袜子,他八十岁,游纵七十八岁,两个人都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他眼中神色愈发温柔,凑近游纵,亲了一下。
“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好几宿。”游纵嬉笑道,“穿好了。”
“那我要多亲几口。”Arien握住游纵的手,低头打量两个人交握的手背,干瘪的皮肤,清晰的血管,暗褐色的老年斑,这些记号像倒计时一样刻在他们身上。
“Hey。”游纵轻柔地抚摸Arien的手臂,“我们今天要结婚了,记得吗?”
Arien迷茫地抬起头:“啊?”
得,又忘了,游纵耐心地解释:“我们,今天,结婚。”
“结婚。”Arien笑起来,“好。”
“要快乐。”游纵说,“为我们快乐。”
“好。”Arien说,“我爱你。”
“我也是。”游纵扶着他站起来,“走吧,帅哥。”
2045年5月2日。
《家庭伴侣法》实施第二天。
民政局特意开辟同性伴侣登记通道,迎来第一对七十岁以上的老年男性同性伴侣。
“你好,我姓游,游纵。”游纵说,“出生于1967年。这位是我的伴侣,萧远树,他不是中国国籍。”
Arien乖巧地站在一旁,工作人员贴心地为他俩找来两个高脚凳。
“英文名 Arien Shaw,不好意思,他有阿兹海默症,记不住东西。”游纵说,他掏出证件,“这是我的身份证和他的护照。”
“爸!”年轻的男声响起,由远及近,“爸,你们怎么不等我啊!”跑过来的男性是个彻头彻尾的白人,金发碧眼,约有三十多岁,他站定在游纵身旁,“爸,您先坐下。”
“用不着你,我还没瘫痪呢。”游纵打开他的手,对办业务的小姑娘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儿子,游琼楼。”
“请拿着凭条直走去那个房间拍照。”业务员说,“照片洗出来贴上,来这里盖章就好了。”
“好,谢谢。”游纵接过凭条,对游琼楼说,“扶着萧医生。”
游琼楼忙伸手扶住Arien,嘴里止不住的念叨,中英混杂,听得游纵头大:“I thought we already had an agreement yesterday(我以为我们昨天已经达成共识了),你不能任性的越过我去办事,你至少要告诉我一声。游律师你已经七十八了,而且你有肺癌和脑动脉硬化,你随时可能脑溢血!And Dr.Shaw,他不仅有老年痴呆他还有严重的心脏病!”
“OKOK,我知道了。”游纵捂住耳朵,“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脑溢血。”
“For god sake(看在上帝的份上),grow up dad!(成熟一点,爸爸)”游琼楼唠唠叨叨地叮嘱,“虽然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可是我在乎你们……”
“好了好了,shut up.”游纵受不了地抢过萧远树的手,轻声细语,“我们去拍结婚照。”
萧远树问:“你得了肺癌?”
“早期而已。”游纵说,“别担心。”
“我怎么不……哦等等,你早就告诉我了。”萧远树观察游纵的表情,“对吧?”
“对,我们这个对话至少进行了四次。”游纵伸出手指,比了个四,“快走吧,拍完照我们去盖章。”他一把拦住游琼楼,“你站在外面,这是结婚照不是全家福。”
“好好好。”游琼楼举起双手,“我不进去。”
拿着盖好章的结婚证走出民政局大厅,游纵挽着萧远树坐进游琼楼的车,萧远树问:“我们回家吗?”
“对,回家。”游纵说,“拿上照片集,晚上家庭聚餐。”
“Rachel很想你们。”游琼楼开着车说,“我很想你们。”
“我们也是。”萧远树说,“Frank今天早上还提到你了。”
游纵不置可否。
“他不愿意承认,其实他很想你。”萧远树拆台,他看向游纵,“对吧?”
游纵扭开脑袋看向窗外。
游琼楼耸肩:“好吧。”
晚上,游琼楼开车载游纵和萧远树来到位于郊区的小别墅,游琼楼停好车:“Grace和Rachel在家等我们。”
游纵推开车门,牵着萧远树下车,朝门口走去。
“爷爷!”扎着两个小辫子的Rachel跑过来,抱住游纵的腿。
“晚上好,小天使。”游纵摸摸小姑娘的发顶,“你妈妈做的什么?好香。”
“蛋糕和披萨,还有爷爷喜欢的意面。”Rachel说。
“真好。”萧远树说,“你好,小姑娘?”
游纵小声说:“她是你孙女,叫Rachel Shaw。”他推开门,让萧远树进去,“里面忙碌的那个女人是你儿媳妇,Grace。”
“哦好。”萧远树对棕发女人笑着挥手,“嗨,Grace。”
“嗨,Arien.”Grace说,“你们来得真早,其他人一会儿就到。”
“Da//vid快把我的心脏病催出来了。”游纵没好气地说,他扶着萧远树坐在沙发上,倒一杯热茶塞给他,“端好。”
“我要糖。”萧远树说。
“没有人喝茶放糖。”游纵说。
“英国人,虽然我只是一半的英国人。”萧远树坚持。
“好吧,british idiot(白痴英国人)。”游纵拿起糖匙,小心倾倒,“给你放一半的糖,致敬你一半的英国血统。”
“Frank还是那么活泼。”Grace从烤箱中拿出烤盘,刷上黄油。
“他今天结婚,当然高兴。”Da//vid耸肩,“你没见过他年轻时候,更活泼。”
不一会儿,陆续有客人敲门,游纵和萧远树的亲戚朋友们,很快坐满了客厅。
各种各样的礼物盒堆放在墙角矮桌,游纵一边笑着和访客握手,一边小声跟萧远树解释来者是谁。
“开饭啦。”Grace端着一个蛋糕走出来,弯腰放在餐桌,“Frank,准备好和大家分享你们的故事了吗?”
“随时可以开始。”游纵握住萧远树的手,两人一同坐在饭桌前。
客人们纷纷落座,果酒和甜点,烤鸡和意面,组成一个简单的婚礼餐会。
“Let me make a toast.(我来发表祝酒词)”游纵清清喉咙,端起酒杯,里面装着清茶,身体原因,Da//vid换走了他的酒,“我和Arien二十八岁相遇,三十二岁相守,如今我七十八岁,他八十岁。四十六年的爱情长跑,我终于见证了共和国的历史,也成全了我自己的心意,敬爱情。”
“敬爱情。”宾客们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吃饭吧,菜都凉了。”游纵坐下。
萧远树举手:“我想说两句。”
游纵哭笑不得地握住萧远树的手:“萧医生想说什么?”
“三十二岁,我向Frank求婚,他问我,爱情有期限吗?”萧远树笑起来,神色怀念,“我说,有的,到我死那一天。我知道我得了阿兹海默症,可能下一秒我就会忘记你们所有人,但是我希望将游纵刻在我的心脏,我努力记住他,我……”他捂住眼睛,忍不住流下泪水,“我不想忘记他。”
游纵站起来,将萧远树拥入怀中,轻柔地拍打他的脊背:“你不会的。”
“我不会的。”萧远树说,“我不会忘记你的。”
吃完饭,游纵和萧远树挤坐沙发里,他腿上摊开一本相册集,抚摸着泛黄褪色的老照片,他开口讲述那些老故事:“一九八//九年,我二十二岁,公派留美读法律,二十五岁得到J.D.(Juries Doctor法学博士)学位,考过司法考试成为一名律师。事务所里带我的老师是一个老混蛋,Robert McLaren,你们认识的……”
二十五岁的游纵拿到律师证时格外高兴,被分配到RMLF(Robert McLaren law firm),Robert McLaren亲自带他,于是他成功成为RMLF的二号混蛋,头号是他的老师。
二十八岁时,游纵接到一起案子,作为养鸡场的代理律师向当地动物保护组织提出诉讼。某些极端动保分子烧毁了养鸡场的仓库,用他们的话说“放小鸡自由”,不仅毁坏了养鸡场的财物,还烧熟了跑不出笼子的小鸡。游纵去一个动保分子家录口供,被狗追着咬,他翻越栅栏摔了一跤,左腿骨折送进医院,由萧远树负责治疗。那时候的萧远树只有英文名,Arien Shaw,萧远树是游纵为他起的名字。
游纵是个彻头彻尾的gay,他十八岁时弄明白了自己的性向和别人有异,他上面有四个姐姐,父母极度重男轻女。为了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家庭,他努力考上大学争取公派留学的资格,然后留在美国。
哥大法学院毕业后,他切断和家里的所有联系,一心打拼事业。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美国纽约,找一个中国人可不容易。游纵看到Arien Shaw那张混血面孔时,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中文:“你好,医生。”
Arien愣了一下,说:“你好。”发音标准,语气铿锵有力,绝不是什么韩裔、日裔、马来西亚人能模仿的。
事后证明,这是Arien会的唯一一句中文。
游纵不算话唠,可能见到同胞过于高兴。打石膏的时候,他喋喋不休半个小时没停下,从读大学的经历讲到他的导师有多么混蛋,用中文。
Arien一个字儿没听懂,睁着一双棕咖色的眼睛欣赏游纵的脸,他心想,讲中文的男人好酷。
最后,打好石膏,游纵掏出一张名片递给Arien:“医生,交个朋友,我叫游纵,英文名Frank。”
最后一个词Arien听懂了,他接过明信片,说:“Arien Shaw。”
“你没有中文名吗?”游纵问。
Arien迷茫地看着他。
“……你听不懂中文?”游纵瞪大眼睛,用英文重复一遍问题,“You don’t understand Chinese?”
Arien点头:“No,我是中英混血。”他操着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粉碎了游纵的期待。
“我真是个傻子。”游纵捂住脑袋。
“你头疼吗?”Arien担忧地问。
“我牙疼。”游纵说,“算了。”他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当我什么都没说。”
休养半个月,不顾Arien的阻拦,游纵执意出院。干躺半个月,游纵觉得自己马上可以成为蘑菇的培养基,只消一颗蘑菇孢子,他就能发芽撑起一把蘑菇伞。
“占用医疗资源,我于心有愧。”游纵振振有词,怼得Arien哑口无言,讲理的医生尴尬地说:“那好吧。”他站在原地看着游纵坐在轮椅上被推出医院。
挺尸的地方从医院转移到游纵的狗窝,又躺了半个月,游纵总算能蹦蹦跳跳下床。就在他翻出一套崭新的西装,刷牙洗脸刮胡子,喷洒香水,兴致高昂地准备去临近的gay bar寻觅一夜情的时候,公寓门被敲响。游纵打开门,入眼是Arien的棕褐色眼瞳和俊秀的面庞。
游纵的脸瞬间沉下去,他显然想起自己在医院里出丑的尴尬时刻,没好气地说:“什么事,医生?”
“我需要你帮忙,游律师。”Arien抱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小心地观察游纵的表情,“我只认识你一个中国人。”
“哦?”游纵升起兴趣,后退半步让Arien进来,“我猜你父母有一个中国人。”
“是的,我爸是,但他不是律师。”Arien找个凳子坐下,翻开文件夹,“这是病历。”
游纵接过文件夹,一目十行浏览下去,舌头抵住上颚“啧”了一声:“这……”
事情比较简单,一对美国夫妇捡到一个两岁的亚裔女童,女孩高烧不断,夫妇送她来医院看病。Arien作为临床医生,在一番探查诊疗后,在女孩身上发现五枚银针。同时,警察找到了女孩的父母,一对华人夫妇。华人夫妇诡辩称女孩生于中国,并非美国公民,试图要回女孩出国。
“你想怎么办?”游纵问。
Arien说:“我了解到中国的一些……传统。”
“重男轻女,直说就好,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游纵嗤笑一声。
“是的,所以我想把女孩留在这里。”Arien说,“为她的安全,你知道她回去的风险。”
“他们不是美国公民,只要他们躲进使馆,警察就没法动手。”游纵说,他看向Arien,狡黠地眨眨眼睛,“刚好我也不是美国公民,你来找我找对了。”他合上文件夹,“这案子我接,至于价格嘛……”
Arien屏住呼吸,专注地盯着他:“多少?”
“我刚刚准备去酒吧,你打断了我的好事。”游纵说,“你得赔偿我。”
“啊?”Arien睁大眼睛,“我帮你买一轮酒怎么样?”
“你一会儿有事吗?”游纵问。
Arien摇头:“我今天休息。”
“走吧,一起去酒吧,我给你当僚机。”游纵打个响指,“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火辣的,知性的,胸大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Arien拉开门。
游纵走出去,和Arien并肩:“我喜欢长得好的男人,放心吧咱俩不是竞争对手。”
Arien闭上嘴巴,若有所思。
酒吧之行堪称修罗场,游纵头回产生了出门要看黄历的想法。
首先他们遇到了游纵的前419对象,自认为前男友的男人,泼了游纵一脸酒。
然后他们迎面撞上Arien的前女友们,注意复数,girlfriends,其中一个疯女人掏出一把枪对着游纵——这里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对着游纵而不是Arien,因为:
“Fucking British!You are GAY!”(去你的英国佬,原来你是Gay!)
“What the hell?(这他妈怎么回事!)”游纵双手举起,“Easy,girl,calm down,(放松,姑娘,冷静)我不是他男朋友。”
“你不是gay?”拿枪的女人问游纵。
“我是,但是!但是,他不是。”游纵说,“而且,我没有在追他,我们是合作伙伴。”
“那你为了谁离开我?”枪口指向Arien,女人逼问。
Arien冷静极了,冷静得让游纵心中不安:“我离开你因为你是个疯子。”
“嘭”
枪声响起。
“你想死不要拖着我!”游纵一把扑倒Arien,躲开一颗子弹。
子弹打进墙壁,尖叫汇成海洋,游纵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个出轨的人。”Arien说。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样的人。”游纵拽住Arien的手腕猫着腰挪向后门,“我是律师,律师一般没有良心。”
“好吧。”Arien说,“我离开她因为我发现我是gay。”
游纵见鬼一样迅速撒开Arien的手腕:“你交了一个连的女朋友,然后你发现你是gay?”
“我以为我只是遵从英国人的生活方式。”Arien说,“我女朋友们也这么以为。”
“……”游纵思考半晌,深以为然,“我以前交过一个英国佬,我以为我们在交往,到快上床那一步,他告诉我他是直的,我们只是朋友。”
Arien抖着肩膀闷笑,游纵瞪他:“不准笑。”
“只要我们证明小女孩出生在美国,就能留住她,但寻找证据需要时间。”游纵说,“你找证据,我去拖住他们。”
“How?(怎么做?)”Arien问。
“找他们无关紧要的犯法小事,违规停车之类的。”游纵说,“有事电话联系。”他风一样跑出医院。
“他是谁?”Arien的同事问。
“朋友。”Arien说。
“中国人为什么为难中国人?!”中年男人握住监狱的栅栏用中文朝游纵喊。
游纵双手揣进口袋,漫不经心地说:“前提是你先做个人。我有一个交易,如果你愿意把你女儿留在美国,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们麻烦,让你们安稳回国。”
男人警惕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你和你老婆人生地不熟,英语都说不利索,而且你本来也不想要女孩。”游纵说,“再说了,你带她回国,生二胎还得交超生罚款。”他拿出文件,在男人眼前晃了一下,“签了这个声明,你们就可以走了。”
13.
事情办得漂亮,Arien请游纵去一家gay bar喝酒。
喝着喝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Arien吻了游纵。Arien吻技很好,把游纵哄得舒服极了。
“Wait……你把我当成姑娘?”游纵推开Arien。
Arien无辜地说:“那把你当成谁,我没亲过男人,我可以把你当成Nina。”
“谁是Nina?”游纵问。
“我的猫。”Arien说。
两人走出酒吧,一路跌跌撞撞滚到游纵公寓的床上,Arien脱得光溜溜躺在床头撑着下巴,看游纵翻箱倒柜:“你找不到安全套了?”
“我记得上次买了一盒……”游纵狠狠拍了一下床头柜,“Fucking Donny!分个手连套子都拿,穷鬼小偷。”
Arien懒洋洋地滚进被窝:“要不要聊天?”
“纯聊天?不。”游纵穿上裤子,“等我一会儿,楼下有超市。”
“Okay.”Arien蜷进被子,闭上眼睛,“等你。”
等游纵买完回来,Arien睡得四仰八叉,像个翻盖的乌龟。
游纵憋屈地打地铺睡了。
早上他被Arien“服务”醒的,这该死的呆逼英国gay佬钻进他的被窝用嘴吸他,一大早就让游纵体会到灵魂飞升的快感。
“我梦见我尿床了。”游纵说,他抱住Arien,上下抚摸柔韧的肌肉,“刚才那招,不是英国人的礼仪吧?”
“不是。”Arien笑着说,“我自学的。”
“学得挺好。”游纵夸奖他,“你赢得一顿中式早餐。”
和医生交往的好处是,游纵不需要时刻叮嘱安全措施。Arien体力好,精力旺,清理自己又快又干净,让游纵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打桩机。
于是愧疚感爆棚的游律师策划了一场浪漫约会,邀请Arien去大西洋城玩。
他们开车一路向西,观赏壮美夕阳,参加泳池派对,最后落脚五星级酒店。
Arien推开门,被五个脱衣舞男吓了一跳。
游纵在他身后鼓掌:“Arien,生日快乐!”
“等一下。”Arien抬手挡开热情的脱衣舞男,严肃地看向游纵,“我们单独聊聊。”
游纵怔愣:“好、好的。”
“我以为我们在经营一段正式的恋爱关系。”Arien说,“你觉得呢?”
他们站在酒店走廊的尽头,游纵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你想安定下来?”
“我想和你安定下来。”Arien说,“亲吻你让我感到满足。”
“我没想到你是个追求安稳的人。”游纵说,“我是你第一个男朋友,你难道不想多交几个,比较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比较?”Arien皱起眉头。
“因为我可能不是最好的选项?”游纵说,“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珍惜当下是我的人生哲学。”Arien说,“我有种预感,我以后找不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两年。”游纵说,“我们谈两年恋爱,如果没有遇到更好的人,我们就同居。”
Arien点头:“好。”他接着说,“You are so American。(你真像个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