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君如故子夜来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入梦令》,作者:何辜风情,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子夜来他之前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身边的这些人和这些事情,他只觉得对方一定一开始就想好了。
网友热议:我们每次都会遇到。
《入梦令何辜风情》精选:
仿佛身处梦中,又像是进入了一个真实无比的幻境。
在这个完全由他所构造而出的世界里,子夜来恍惚间看到了君如故,对方的目光终于不再和往常一样仅仅透露出冷淡疏离,而是如同凝固了起来的蜂蜜那般,流淌着落在自己身上。
于是子夜来便更加确定眼前所见乃是幻梦。
毕竟君如故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除非他此时忽然就长出一张和师尊薛明夜别无二致的脸。
想到这,子夜来嘲讽地笑了一声,随即迷蒙地往前走去。
反正只是梦而已。
“君如故......”在梦里,他大着胆子拽住了自家师弟永远平整的衣襟,几下拉扯就令那袭雪衣散乱开来。他同时也能嗅到君如故身上那股清冷的冰霜气息,犹如最知根知底的药引,轻而易举便抚平了他心内的躁动。
似是被蛊惑一般,子夜来慢慢地靠近了眼前这个人,察觉到那抹隐隐约约的热气扑洒在自己耳垂上后,他总算是恢复了些许神智,低头苦涩地笑了一下。
连呼吸都能幻想出来,他对君如故的执念果然还是太深了。
但不知为何,梦中的师弟却不似木偶那样僵硬呆滞,反而在他靠过来的时候缓缓抬起手,长臂便像拔节而出的柔韧树枝,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横在了他后腰之上。
子夜来仍是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此时恰逢酒气蒸腾而起,他头晕目眩的,干脆整个人就都往那处热意来源贴了过去,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胡话:“君、君如故......你居然真的杀了我......好歹我也,呃!也做了你几百年的师兄,你当真一点情意都、不顾......”
沉默半晌,被他死死拉着衣襟的人才垂下眼。
子夜来在迷糊中只觉自己似乎听见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那声音明明有些熟悉,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在那里听到过。
将彻底醉过去的人抱回床上后,君如故犹豫了一下,刚想替他掖好被子,手腕忽然就被牢牢抓住了。
躺在床上的子夜来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君如故的动作也顿了顿,片刻后才试探地问了一句:“子夜来,你醒了?”
他说完后过了许久,子夜来都没有回应,只是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无法知晓他究竟是否已经清醒。
同样默不作声地与他对视半晌,君如故才直起身来准备离去。
“......别走。”
床上的人终于喃喃出声道,“还有话没说完,我也真是够可笑的,都被你、被你亲手诛杀了,结果竟还对你念念不忘。君如故,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望着他双眼迷蒙的样子,君如故忽然问道:“我何时曾诛杀你?”
依旧语气淡然的一句话,落入子夜来耳中却像惊雷当空炸开,瞬间就让他的酒醒了一大半,背后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他刚才都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努力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良久,子夜来才微眯起眼,装出不甚清醒的样子继续含糊道:“什么...?水、想喝水......”
原本还以为依照君如故那个性子,大概不会再站在这里忍受自己发酒疯。然而子夜来怎么也没有料到,对方当真转身倒来了水,甚至还捧着杯子坐在床边,一副要亲手喂他的架势。
见状,子夜来差点没被吓死。
难不成君如故他其实是被夺舍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举动?
还没等子夜来想明白,青年就已趁着他愣怔的时候将冰冷的杯沿抵在了他唇边。
“你......”子夜来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能够解渴的水流就已滑入喉中,猝不及防的他马上便被呛到了,开始剧烈咳嗽个不停。
端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君如故还是替他拍在背上顺气。
好不容易咳完后,子夜来已再也不想承受这种心理压力,干脆直接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下去。
而被他选择性忽略的君如故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这才放下杯子掩门离去了。
蜷缩在被褥里,子夜来的心跳再次加快了。
君如故究竟会不会觉出不对劲?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要回去用禁言咒把自己的嘴严严实实地封上!
唉声叹气地辗转反侧了许久,子夜来发现自己已经熬过了最困倦的时候,如今的他精神到不行,根本就无法入眠。不得已,他只好披上衣服起身来到了院子里,然而才刚踏出去一步,他就立刻懊悔得想要扭头回房。
“睡不着?”
树下,负手而立的君如故开口问了一句。
子夜来浑身都僵硬了,只能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那么慌张:“有点。已经很晚了,师弟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闻言,君如故忽又朝他走近了几步。
直到察觉出那条手臂揽住了自己的腰,子夜来这才回过神,微微睁大了眼睛:“......师弟?”
青年的眉眼依旧冷然,朝自己望过来时的目光却柔和了不少。而后又是短短一瞬的变幻,子夜来看了看周围的景致,更为不解了:“师弟,为何要带我前来你的住所?”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头在房中找起了什么,子夜来愈加惴惴不安,脑中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很小的可能性:“难道你是......要我在这里睡?”
话音刚落,君如故忽然就抬眼望向了他。
尴尬地与师弟对视半晌后,子夜来终于发现了他手中拿着的东西,下意识便脱口而出:“安神香...?”
这时,君如故才将那盒安神香递给了他。
又搞砸了。子夜来甚至都苦笑不出来了,心如止水地拿了香便要走,可君如故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愣在了原地。
“想在我这里睡的话,可以留下来。”
子夜来觉得,自己或许从刚才起就根本没有醒过来。
正当房内二人还在相对无言的时候,门扉忽然被人轻拍了一下,继而薛明夜那好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如故,你睡了吗?”
心中一惊,子夜来原本还想阻止君如故开门,但薛明夜微讶的脸已出现在眼前。
打量了一下自家徒弟不自然的脸色,薛明夜笑道:“夜来?都这么晚了,你们俩还在谈心吗?”
既然都被师尊发现了,那也只能硬着头皮糊弄过去。子夜来遂镇定答道:“师尊,我们并非谈心,只是师弟在听说我难以入眠后分给了我一些安神香。”
薛明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我与如故还有话要说。”
大半夜的还要说什么话?之前不是已经谈过了吗。子夜来虽然在心里嘀咕着,面上到底还是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来向他告退。
闷闷转身走出了一段路,子夜来攥着安神香,满脑子都是离开时君如故朝自己投过来的那一瞥。
想着想着,他就渐渐停住了脚步。
许是因为先前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他心里突然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如过去偷听一下......薛明夜和君如故究竟在谈些什么。
一旦起心动念,他便有种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身体的错觉。子夜来天人交战地挣扎了许久,最终毅然决然地捏了个隐身诀,转头便重新往君如故的住处而去。
这道隐身诀能暂时掩盖掉他身上的一切气息,就算是境界在他之上的薛明夜和君如故都无法立刻察觉,所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
回到君如故的住所后,看着那扇半阖的门扉,子夜来深呼吸一下,遂闪身进入了屋里。
房中,薛明夜的手正按在君如故赤卐裸的背上,而衣衫半褪的青年则是双目紧闭,看不出他的状态如何。
亲眼目睹这一幕,令子夜来最为震惊的却并非薛明夜的行为。只因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在君如故白皙如玉的背脊之上,竟然盘踞着数道状似灵蛇的墨色纹样。
再仔细看了看,他隐约认出那是一种极为古老晦涩的文字,如今的风界早已无人使用了。
垂下眼看着附着在君如故背上的禁制符咒,薛明夜缓慢地低声吐出几个字眼,那些文字随即明灭闪烁起了淡淡光晕。
不知为何,子夜来越看越觉得浑身莫名发寒,正想静悄悄离开此地,后脚跟却不小心碰了桌子一下,刺耳噪音顿时迸出,薛明夜也猛然抬起了头:“谁?!”
心脏剧烈跳动,几乎快要忘记该如何维持隐身诀。但子夜来最终还是赶在被薛明夜发现之前夺门而出,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香息。
脸色阴沉地直起身,薛明夜只不过略嗅了嗅那味道,很快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来。
回到房里后,子夜来的恐惧还未完全消退。
薛明夜的举动实在是太古怪了,至于那些盘旋在君如故背上的古老文字,不知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折腾了这么大半宿,他终于感到了疲倦,点上安神香后便迅速陷入了沉眠。
而在他刚闭眼入睡没多久,房门就被人轻推开了一条缝。
凝视着子夜来的睡颜,薛明夜冷笑一声,抬手释出了一道飘忽不定的光辉。
第二天一早,子夜来是被兴奋的应秋给喊起来的。
“别睡了,子夜来,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因才刚刚起床,再加上昨晚又使用了安神香,子夜来的头脑现在还不甚清醒,隔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什么日子?集雪溯道会开始了吗?”
见他对这个特殊的日子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应秋不免有些失望:“今天是我的生辰,你也忘了?”
直到这时,子夜来终于恍然大悟:“对哦,今日是你的生辰......所以呢?”
只是都已经做了几百年的修道之人了,还记着生辰干什么?
应秋却不满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不都会去山下逛集市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子夜来很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行啊,今年比较特殊,今年延天宗负责举办集雪溯道会,宗主才让我们没事的话不要到处乱跑,这样又怎么可能放我们下山去呢?”
没想到,应秋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告诉你,师尊方才一大早就过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任务要派给我们下山去做,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逛一圈,没有人会知道的。”
闻言,子夜来便点点头道:“那行,不过师尊要我们去做什么任务?”
压低了声音,应秋贴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师尊要我们把一份重要的东西交给宗主,还特别叮嘱说,绝对不能遗失或者被任何其他人看见。”
说罢,他便向子夜来展示了自己怀里的卷轴。
这段话里最让子夜来在意的却是那宗主二字,“师尊指的难道是把这个卷轴亲手交到宗主那里吗?可是宗主不已经闭门不出将近六百年了?”
延天宗内的每个人都知晓,自六百年前开始,宗主白妙藏便不再现身了,对外发号施令靠的都是他人传达。上一世直到死前,子夜来都未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如今薛明夜骤然提出这么一个前所未有的要求,不免让他感到疑惑起来。
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用想那么多,应秋道:“师尊只是要我们把东西送到山下,到时候会有人负责接手的,你也不想想,我们只是两个平平无奇的小弟子,怎么可能有机会亲眼见到宗主啊。”
子夜来只是沉默不语。
应秋在讲话的时候他便仔仔细细地在脑中回想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薛明夜曾让他们去送什么东西的印象。
看来这又是一件前世所未曾发生过的事。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讲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被他晾在一旁的应秋不耐烦了,“到底去不去?”
回过神的子夜来这才点了点头:“走,我顺便去找六尘,我们一起给你庆贺。”
于是他俩收拾完毕后便叫上了子六尘,拿着薛明夜的令牌,三人一同出了宗门下了山。
一路上应秋都在喋喋不休地嚷着让子夜来送他什么贺礼,两人打嘴仗打得不亦乐乎,唯独子六尘若有所思。
待他们停下来后,子六尘才笑道:“哥,说起来,你是不是也许久未过生辰了?”
此言一出,应秋也愣住了:“好像是......对了,子夜来,你的生辰又是什么时候?我怎么好像忘记了。”
不仅他茫然无解,子夜来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我的生辰是何时?似乎我也不记得了。”
毕竟从很早以前开始,子夜来就对应秋说过他不过生辰,后来久而久之,这个日子也逐渐被尘封起来了。
没有得到答案的子六尘不禁有些失望:“我还想给哥送贺礼呢。”
子夜来摇摇头:“不必费那个心思,只要你好好修炼就行。”
三人在集市上逛了大半天,好奇得像是第一次下山一样。虽说早已辟谷多年,但架不住应秋的生拉硬拽,子夜来亦跟着他吃了不少民间小食,心底一时也颇为感慨。
要是他的生活能够一直如此平静下去就好了,没有任何尔虞我诈,没有任何血海深仇......可惜,世事总是无法让人如愿。
又逛了一阵子,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子夜来遂问了一句:“你不是说有人来接手吗?人呢?”
此时的应秋心思都在手里的臭豆腐上了:“唔,师尊说了,只要我们下山,自然会遇到一个独臂男子,他就是负责把卷轴交给宗主的人。现在既然那人还没出现,我们不如趁机再到别处逛逛去好了。”
由于应秋向来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人,所以在吃够了东西后,他便又生出了新的想法。
“不如我们去那边的花楼里看看怎么样?”
皱了皱眉,子夜来马上阻止道:“修道之人最注重的就是清心寡欲,你不仅不遵守,甚至还专门往那种地方去,要是被师尊知道了定然要把你关上好几个月的禁闭。”
应秋却满不在乎:“师尊不会知道的,再说了今天是我的生辰,你这都不答应......大不了我们只进去看一眼就好。”
子夜来虽然还想继续反对,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忽然听见子六尘微讶道:“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应师兄所说的独臂男子?”
此话一出,不止子夜来,应秋也立刻望过去,然后便惊喜道:“穿着黑色衣服......没错,和师尊说的一样。走,我们过去问问。”
当他们跟随那个穿着黑衣的独臂男子进入花楼后,子夜来仍然隐隐觉得不安:“应秋,你能确定真的是那个人吗?师尊有没有说过我们要怎么和他相认?”
然而看起来应秋也对这件事一知半解的样子:“师尊只和我说找穿黑衣的独臂男子交接,并没有告诉我要怎么证明身份,也许那个人认得我们呢?”
可子夜来十分清楚,薛明夜向来都是一个谨慎细心的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给他们布下这样模糊不清的任务?
没等他拦住应秋,对方便犹如离弦之箭般奔到了那个独臂男人的身边,留下他与子六尘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子夜来终究觉得心里不安稳,于是便暗中嘱咐子六尘即刻回返延天宗,自己则留下来陪同应秋。
而当他才刚走近那两人,猝不及防就听见独臂男人阴沉的声音:“......有重要的东西需要交给我?可惜我并不懂你的意思,我看你不如去向我的主人解释好了。”
话音落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应秋顿时就被擒住了!
“住手!你想干什么?!”子夜来的心跳马上停顿了一下,同时更加懊悔自己竟然因为一时松懈而放任应秋胡作非为。
但是仅短短一瞬,独臂男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压便让他被迫停住了所有动作。
对方是元婴期的修士!
“一个不够,这儿居然还有另一个?”男人咧嘴一笑,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们二人共同制服住了。
随后,他们被压着带入了这间花楼深处的一个房间里。
望着那扇正在徐徐开启的门扉,子夜来不得不庆幸,好在自己方才已让子六尘回去宗门了,并且嘱咐他如果他们俩久未回转便要立刻将此事禀报,如今看来,果然多留个心眼是对的。
门开后,子夜来偷偷抬眼,便对上了那个脸覆面具之人的视线。
打量了几眼那两个被手下擒来的小修士,戴着精美银质面具的年轻男人才慢悠悠开口问道:“这是何意?”
他的手下遂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听完后,面具青年好似颇感兴趣:“延天宗之人么......”
盯着那人缓缓起身的动作,子夜来想起了还在应秋身上的卷轴,赶紧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试图遮掩。
只是他的小心思很快就被察觉到了,面具青年轻笑一声,顷刻间,那股无形之力便令子夜来整个人都撞上了墙。
从惊魂未定的应秋怀里取出了那个卷轴,面具青年只展开瞥了一眼,笑声中就带上了嘲讽:“果然是空白的,看来你们要送出去的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
沉吟片刻,他就将空白卷轴随意扔到了一边,迈步走近了瑟瑟发抖的应秋。
抬手点住应秋的眉心,面具青年微眯起眼运使起了术法。而在他的操纵下,应秋的表情也从害怕转变成了惊恐,继而便再也无法忍受地痛呼出声:“啊啊啊...!”
不知道他究竟对应秋做了什么,子夜来狠狠地咬紧牙关,只恨自己此时修为不够无法挣脱束缚,除了眼睁睁看着应秋受苦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没过多久,应秋直接疼晕了过去。
面具青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转而来到了子夜来面前,唇角微弯,“是在你身上吧?”
冷冷地看着他,子夜来没有言语。
当那微凉的指尖点住眉心之时,子夜来也终于体会到了应秋方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比起在梦之缝隙里所感受到的痛苦,面具青年施展的术法他倒还能勉强忍受。
这一回,面具青年的搜索变得更慢了,子夜来的口中已弥漫起腥意,他仍是没有停下动作。
对子夜来而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所受的痛楚似乎无边无际,永远也不愿意让他解脱。
“......找到了。”
终于,在即将昏迷之前,子夜来听见面具青年愉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