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随之诀乔司沅的小说《举枪相爱》正火热连载中,小说举枪相爱由作者云卿所著,主要讲述了:随之诀什么都不说,但他就是想要对乔司沅好,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乔司沅要的是什么,他想把乔司沅带出泥潭。
网友热评:狼狗攻x美人受
《举枪相爱》精选:
我们为什么会分手呢?
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很久,我记不清我们如何走在一起,一如我记不清我们又是如何走散的。
只记得那也是一个冬天,我们刚手牵手过完了一个元旦,在新年钟声响起时深情拥吻,许诺要和彼此过余生的每个元旦。
没过几天,他漆黑的眼睛里盛满了悲切,说他要走,叫我不要问,不要跟。
走得很彻底,以前的联系方式全断了,像人间蒸发,像从未出现过。
我也是看过不少文学影视作品的,知道他职业的特殊性,天马行空地猜测他也许是当卧底,执行谁也不能告知的任务去了。
最开始分离那几天我几乎睡不着觉,刚刚睡着就会因为噩梦骤然惊醒,伴随着胃部的极度不适,和现在的不同是,我没有电话可以打。
我变得不爱吃饭,也不喜欢一个人的夜晚。老师见了我担忧地让我回去休息,同学见了我像见了骷髅。
可能也和骷髅无异了,我想,我的体重骤减,苍白的脸上多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
又重又急的敲门声将我拉回现实,我扶着墙走到门口,手搭在把手上刚要打开门,听见了外面的交谈声。
应该是敲门声太响,惊动了对面的住客,我先听到的是许综良的声音。
他有些惊讶,说:“先生,你……”
随之诀:“怎么了?”
许综良:“您怎么现在敲别人的家门?”
随之诀语调挑高:“别人?我是他债主!”
许综良:“债主?”
“情债,”随之诀说,“睡了我就跑,我追过来讨债的。”
我及时打开房门,阻止他们愈加离谱的对话。
“不好意思啊许老师,打扰您休息了。”我笑着给人赔礼,然后把随之诀拉进家门。
他将我抵在门上,仔细地打量我,看我没什么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我黏上他,在他耳边吹气:“不还了?”
他扶着我的腰,问:“还什么?”
我仰着下巴:“情债啊。”
他一把将我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说:“宝宝,别闹。”
随之诀跟我说,他看许综良第一眼时,就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
“普通人这个点儿被吵醒应该都会生气吧。”他说,“可他见了我,第一反应却是问你。”
而且看起来不喜不悲,没有过分的探究欲,也没有强烈的指责。
我想了想:“别是你把人家吓狠了吧?”
“怎么可能,他都不像被吓到了。”随之诀有些吃味,脑袋在我颈窝里蹭来蹭去,“他对你是不是有点儿别的意思?”
我笑他幼稚,多大人了还要吃飞醋。我捧着他的脸,专注地看着他:“我没有不就行了?我只对你一个人有意思。”
随之诀很快就被哄好了,想拉着我再睡一会儿,我从他怀里起来,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将睡前写的分析拿给他看。
他看完后开始发愁,也不想睡了,从兜里拿出烟叼在嘴里。
“还要继续吗宝宝。”他把烟嘴咬扁,“天亮我就跟姚局打电话,我们停下吧,信息够多了,我能把他抓到。”
我也在犹豫,只盯上我一个人我还不太在意,但现在随之诀都有可能被纳入凶手的视野——毕竟是他把凶手的猎物“弄脏”的。
随之诀逼迫我下定决心:“乔司沅!”
“好。”我说。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天亮后迎接我们的第一通电话,是林源打来的,他带来一个噩耗,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同样被分尸、被装进黑色大号垃圾袋、被扔在闹市区的垃圾桶里、被环卫工人发现。
电话是我接的,开了免提,彼时随之诀正在洗漱。
林源说:“痕检的同事已经赶到现场了。乔老师,您和随队……”
随之诀带着清爽的须后水的味道,从背后靠近我,沉声说:“我们立即过去。”
林源:“是!”
案发现场聚集了一批围观群众,人们既害怕又好奇,遮着眼睛伸头往警戒线里看。
随之诀拦了我一下,说:“要不你别进去了。”
我摇摇头,笑着说:“没事儿,反正还没吃早餐。”
随之诀把一块薄荷糖用大拇指推进我嘴里,我张嘴含住手指,舔了舔他的指腹。
“看来你是真没事。”他将手指抽出来,抹过我的唇角。
我弯着眼睛对他笑。
袋子里的尸块依旧血腥,我却奇异地感觉到,这比我看到的第一次案发现场的资料干净多了。
凶手更加熟练从容,先不说犯罪有没有升级,但他已经把此种行为当成他自己的舞台。
骄傲的炫耀溢于言表,除了以鲜血淋漓的方式摆在警察面前,其余无从发泄。
我把薄荷糖咬碎,缓解翻涌而来的不适感。
已经四个人了,我更情愿我成为第五个,将他绳之以法,让他就此收手。
其实对嫌疑人的侧写我已经做好——男,30到40岁之间,体格健壮,可能定期去健身房锻炼。外表干净整洁、一丝不苟,可能有一份收入不错的体面工作,在工作和生活中会有强迫症的表现。可能之前失败的感情经历让他对“性”恐惧或厌恶。
但我一直没说,因为残缺的重要拼图一直拼不上——他为什么非要留下受害人的双手,作为他自己的标记呢?
随之诀勘探完现场,我们都心知肚明,这就是那个人犯的案,没有假借他手、没有模仿犯案,就是他自己。
“还好吗?”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你的手好凉。”
然后把我裹进他宽阔的胸膛里。
林源在一旁目瞪口呆,说不出话,这不怪他,他一直以为我们看不对眼,有仇,关系不好。
我笑着说:“我和你们随队是恋人,不是仇人。”
我答应了随之诀,我放弃“下潜”,我们关系公开。
哦对,还有一点,一般这种类型的凶手,喜欢返回案发现场看群众的惊恐、看警察的愤怒和焦头烂额。
所以此时,他也应该知道了,他盯上的猎物,不是单身。
我不愿把我的痛苦给别人分享,不会以此博得同情,更不会觉得我和别人有什么区别。
每个人一生中都会经历属于他自己的苦难,我所经历的,在更深重的苦前,显得渺小又不足为道。
我出生没多久,父母离婚,母亲改嫁,再无音讯。我上中学的时候,父亲因为嫖娼被拘留,我考上G大后,就跟他断了联系。
再一次看见他,准确地说是看见他的名字,是在警方发布的公告上,说他是一起强奸杀人案的凶手,手段残忍、情节严重、性质极其恶劣。
大概又一年半载,我接到了法院打来的电话,说父亲即将执行死刑,执行前家属可以依法见面、告别。
我没去,我早已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只是有些奇怪,平日胆小畏缩、只会窝里横的人,怎么有胆量去杀人的。
我终日漂浮,还不知道如何活、为何活,最后一根稻草也离我而去。
早离我而去。
***
我趴在随之诀的办公桌上,身上披着他的警服。他靠坐在桌前,为我挡着冬日的阳光。
我坐直身体,警服从我肩上滑落,我又有些畏寒地将它提上来。
随之诀正对着写满信息的白板出神,听到动静,转头看我,说:“醒了?”
我的脸睡得发烫,压出了几道红痕,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他说:“他的犯案期间在缩短。”
“嗯。”我清了清嗓子,一手撑着脑袋,“需求增大了。”
“还有个问题,”随之诀说,“这几次的抛尸现场,在尸体被发现前,都会有一辆垃圾车经过。我们先前跟市政联系过,这辆垃圾车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没问题,但是,垃圾车不把装着尸块的垃圾带走,这问题很大。”
“垃圾车?”我瞬间清醒不少。
如果我之前对嫌疑人的侧写没问题,他有一定的洁癖和强迫症,又怎么会选择垃圾车呢?
随之诀接着说:“我们把那辆垃圾车找到了,在车厢里检测到大量的血迹反应,刚刚比对结果出来,和四名嫌疑人都能对得上。”
我张了张嘴:“司机呢?”
“跑了。”随之诀说,“公司管理不规范,之前那个司机辞职了,后来这个临时顶包的没办手续。”
晚了一步。
我说:“他现在应该很愤怒,他的作案工具被发现,暂时做不了了。今天这名死者,是他的发泄和警告。”
“先别想他了,晚饭想吃什么?”随之诀伸手揉了揉我的头,我主动勾上他的脖子与他亲吻。
这个吻有些天雷勾地火的感觉,我还残存着一丝理智,这儿是他的办公室,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比如林源。
“随哥,尸检报——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的嘴唇和舌头被随之诀咬得发麻,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他喘息急促地把我松开。
林源把尸检报告放到了门口的小桌上,就逃之夭夭,还乖乖关上了门。随之诀脸色不太好,他翻看报告,脸色更差。
“怎么了?”我问他。
随之诀简明扼要地跟我说:“受害人是男性,没有找到他的双手,他生前没有发生过性行为,体内更没有体液残留。”
我的心一沉,这个凶手,开始不按常规出牌了。
逃走的林源又去而复返,他这回学会了敲门,开门只开一个缝,说:“乔老师,姚局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应了一声,奇怪地说:“姚局找我干什么?”
随之诀的神色看来是明显知道些东西的,但他不跟我说,偏要让我去找姚局自己探索。
第一次见姚和豫副局长时,如果不是身上的警服,他给我的感觉并不像警察,天生长了一副笑脸,待人温和、谦让、隐忍,反倒像教书育人的翩翩公子。
听我的老师说,姚和豫好像就是G大的客座教授。
这位长辈上来就抛给我一个重磅问题:“今天才听说你和随之诀是恋人,中间还分开了一段时间。你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吧?”
我暗想您要是不告诉我就别勾起我的好奇心,嘴上乖乖应着:“对,我不知道,他不跟我说。”
没想到,姚局就是来满足我的好奇心的。他说:“他当时为了办案不回避,故意的,要理解他。这案子忙了将近两年,办完后他本来想马上回来,结果又被紧急抽调去忙其他事情。”
办案,办什么案要因为与我的关系而回避?答案呼之欲出。
我问:“我爸?”
姚和豫点头:“乔岩威的强奸杀人案。”
没想到,随之诀是我父亲案件的办案民警,他可以主动申请不去参与这个案子,但选择去处理那个人渣,选择与我分开。
如果他说,是想亲眼看看将我带到人世的人如何堕落,是想亲手将我生命起点那棵长歪的大树连根拔起,是想清理我的血液、重塑我的人生,我能理解,我会感动,也会愤怒。
我已然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只需要他在我身边好好待着。
我静静地看着姚和豫,等待他的下文。
姚和豫的脸色不太好看,继续说:“你也知道,你父亲之前因为嫖娼被拘留过。嫖娼的对象虽然已经去世,但经查是他的老相好。”
我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突然扯到我父亲身上。
姚和豫说:“他老相好有个儿子,是你现在的邻居,许综良。许综良的父亲是一名缉毒警,十几年前就因公殉职,是他捉的奸。”
如果说刚刚的我满腔疑惑,那么现在的我是震惊得说不出话。
谁能想到我跟我的对门之间有一重这样的关系呢。
我从姚和豫的办公室出来,随之诀就站在门口抽烟,见我出来,立即将烟熄灭。
“你抽呗。”我经过他,脚步没停。
他一下拉住我的手腕,拇指摩挲着我的腕骨,又露出一双狗狗眼,明明比我高出多半头,目光却自下而上地望着我。
我心软地捏着他的脸,说:“别装可怜。”
随之诀:“宝宝……”
我说:“我不想搬到你家住了。”
他一怔:“我们不是说好了……”
“我们之前也说好了,”我用食指点着他的胸口,“余生的每个元旦都要一起过。”
我在他开口前抢先说:“我没生气,没怪你。随之诀,谢谢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