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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似孤独

近似孤独

发表时间:2021-10-19 11:51

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近似孤独》的主人公是许曳宁觉辰,作者:杏仁茶,近似孤独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许曳他之前一直以为他对宁觉辰老说他们两个人只是简单的朋友,没想到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互相喜欢的。

网友热议:我再也不要一个人了。

近似孤独小说
近似孤独
更新时间:2021-10-19
小编评语:我受够了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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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似孤独》精选

宁觉辰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浑身上下都像被狠狠碾过一遍一样疼,眼前也开始走马灯。二十五年人生其实不算长,前十五年围绕着他爸,后面十年全是许曳。

说起来许曳对他好的日子实在少得可怜,全在高二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脑海里的回忆像放电影,这些日子仿佛被无限拉长、拉长,一帧一帧慢慢浮现在眼前。

宁觉辰几乎复习了每一个和许曳一起上学的清晨、一起放学的夜晚,他像个漂浮在虚空中旁观回忆的局外人。看自己渐渐学会了怎么笑,看自己笑起来的样子好像真真切切的活过。

后面的那些年则突然按下了快进键:他为了和许曳去一个城市偷偷改了高考志愿;他一而再再而三不知廉耻地纠缠许曳;他们做了一次两次三次,终于变成了难以启齿的床伴关系;大学毕业许曳被他爸勒令回家接了公司,宁觉辰放弃签好的工作跟着他走;许曳租了一间公寓告诉他“我们同居”,但过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宁觉辰常常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那里的缚地灵,早就在等待着许曳光顾的日子里一点一点把自己耗死了。

记忆的终点是隧道里那场惨烈的车祸,额头上好像被玻璃割破了,热乎乎的血滴滴答答掉下来,耳边全是自己疯狂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气声。好吵,有人在说话,在焦急地一遍遍呼喊一个名字。——不是我的名字,不是我。

许曳魔咒一样的呼唤像一枚钢针猝然捅进大脑深处,肆无忌惮的上下搅动,身上已经疼得麻木,宁觉辰只觉得头痛欲裂心如刀绞,很快被深不见底的绝望吞没了。

“觉岚!觉岚!陆觉岚!”别再这样叫我了,求你了曳哥。

他拼命挣动着想从这个可怕的噩梦里脱身出来,氧气越来越少,再用力的呼吸好像也成了徒劳,捕捉不到哪怕一丝一毫。

我快死了,宁觉辰想,我快死了……

意识沉入黑暗,又慢慢漂浮、漂浮,上升、上升。好像有光,眼前渐渐开始发白发亮,他筋疲力竭地向着亮光的地方望过去,终于艰难地挣开了眼睛。

映入眼前的先是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还有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宁觉辰转了转眼球,看到后面站着的陈玉红和陆成雄,陈玉红一脸苍白地靠在陆成雄身上,陆成雄看上去也有些憔悴,头发蓬乱,紧紧拧着眉。

陆觉岚的未婚妻也在,宁觉岚有点想不通她为什么在这儿。然后他就看到了许曳,眼神对上的时候宁觉辰心脏猛地一酸,第一反应竟然是想逃,仿佛是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

很吵,他们都在说话,宁觉辰却总是能够很准确地捕捉到许曳的声音,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潜意识他的本能。

许曳在喊一个名字,和车祸发生时的那通电话里一样,和漫长噩梦的结尾一样,终究不是他的名字。宁觉辰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出现幻觉了就是许曳疯了说胡话了,许曳怎么能,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把他当做、喊成陆觉岚?这真的太……残忍了。

宁觉辰就算刚才有十二分活下来的清醒和庆幸,也被许曳的一字一句全部剜去了。眼皮很重,身体也很沉,他再无法强撑,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深夜,黑暗中亮着一盏小灯,有个女人趴在床沿睡着,紧紧抓着他的手。宁觉辰眯起眼睛,借着昏暗的灯光辨别出眼前的人不是陈玉红……是陆觉岚的未婚妻?宁觉辰只和这位嫂子见过一面,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他有点搞不清这算什么情况。

他微微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女人几乎立刻就惊醒了,一下站起来扑进他怀里:“你吓死我了陆觉岚!真的吓死我了……”

宁觉辰好像从一个噩梦掉进另一个噩梦里,一睁开眼又是下一个噩梦。

他下意识的往后躲,牵扯到连着输液器的右手,针管在血管里重重搅了一下。他吃痛的低下头,然后整个人瞬间僵住了:手腕上的皮肉很干净很完好,没有疤……为什么没有疤?!

他惊惶地攥着针头一把扯下来,将搂着他脖子的那双手推开,撑起身体想站起来。可是因为躺得太久,浑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没有,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女人惊叫着过来扶他,宁觉辰触电一样甩开她的手,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砰一声锁上了门。

宁觉辰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傻傻看着鲜红的血从针眼里渗出来汇成一小束,流到苍白无瑕、根本不属于他的手腕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鼓起勇气很慢、很慢地抬起头:镜子里映出来的是陆觉岚的脸。宁觉辰撑在洗面台上的两只手顿时泄了力气,摇摇晃晃往后退了几步撞在墙上,虚脱一般靠着冰冷的瓷砖滑下来瘫坐在地。

敲门声响了很久才停下来,宁觉辰以为陆觉岚的未婚妻已经走了。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他浑身都在剧烈发抖,几乎握不住门把,费了很大力气才打开门,一抬头正好撞上嫂子带着医生火急火燎地进来。宁觉辰僵立在原地。

他失魂落魄地被按回床上,失魂落魄地配合医生做了一套检查,失魂落魄地任护士给他的针眼止血消毒,失魂落魄地由着陆觉岚的未婚妻扎进他怀里又哭又笑。

宁觉辰已经弄不清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他舔了舔嘴唇,干燥的死皮刮得舌头很疼,喉头又干又痒让人想吐,明明是从自己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却陌生得可怕。

他颤声问了第一句话:“我……我弟呢?”女人抽抽噎噎地回答:“在ICU,还没醒。”宁觉辰一震,不知所措地重复了一遍:“ICU?”嫂子伏在他的肩头:“嗯,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她说当时他们的车先撞到了前面的大货车,又被后面过来的一辆越野车追尾,发生了二次事故。他们的车几乎被顶进货车下面,副驾上的人伤得很重。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变成了陆觉岚?我在陆觉岚身体里那他呢?我的身体还活着?还是我已经死了?宁觉辰呆呆听着,心里种种想法乱成一团,脑中又开始针扎一样疼,锐痛之下难受得喘不上气来。

他好不容易才把嫂子劝走,送她到电梯口,嫂子一路上一直在抱怨说今天以前都是妈在这儿陪床守夜怎么换我就不行了。宁觉辰局促地转开话题说司机都在楼下等了,你赶紧去吧。嫂子依依不舍地抱了他一会儿又亲了一下他的脸才走。

宁觉辰在电梯口站得腿都发麻了才摸着墙一点一点往病房走,看到许曳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许曳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歪在走廊的塑料座椅上睡着了,后脑勺靠着白墙,蹭了点灰扑扑的墙粉。

曾经许曳是他的安全岛,是他唯一能栖居的安全地带,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站在许曳面前他只觉得害怕。

宁觉辰其实没做出任何动作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许曳却好像感应到他一样醒转过来,神志还不清明,恍恍惚惚望着他叫了一声:“辰辰?”宁觉辰眼神一晃,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许曳就揉着眼睛苦笑起来:“是觉岚啊。”

宁觉辰皱眉看他,许曳瘦得吓人,脸颊和眼窝都深深陷了下去。他好像好几天没收拾过自己了,下巴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胡茬,头发也胡乱翘着。上一次许曳这样还是在奶奶去世的时候,看来他是真的很怕失去陆觉岚,宁觉辰想。

他不自觉地绞着手指:“怎么现在在这儿?”许曳低下头,把脸埋进手心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你是今天醒的,辰辰一定也快醒了,我在这儿等等。”宁觉辰身形一顿,听出了许曳在哽咽。

许曳居然哭了?许曳居然哭了……

他说:“辰辰为什么还不醒啊?”他说:“觉岚,我好想他。”他说:“他是不是不要我了?”他说:“辰辰不要我了。”

宁觉辰像在旁观一幕拿错剧本的滑稽戏,明明那么好笑却半点也笑不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站着,看到许曳的眼泪渗进指缝里,木然地想:许曳这是演哪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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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许曳昨天连夜去了一趟涟市,一早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下午才刚到菁城。已经是车祸后的第七天,陆觉岚情况稳定了很多,医生说马上就会苏醒,宁觉辰那头却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许曳没日没夜的守在医院,这让他想起好几年前奶奶刚住院的那几天。当时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宁觉辰,和陆觉岚也因为录音的事情绝交了,自己一个人整日整日的在医院里陪着,有一天实在撑不住了,蹲在楼梯口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过了好久才接通,那边说话明显压着嗓子:“在开会,一会儿给你回过去。”许曳深呼吸了一下,捏着手机的那只手有些发抖:“妈……”

“是钱不够了吗?我让人打给你。”“妈!奶奶都这样了你们还不回来?!”“囝囝,我跟你说过了手头这个项目对公司很重要,我和你爸都付出了很多才得到这次机会,这几天我们真的是走不开。等这边忙完……喂?囝囝?”

许曳一声不吭的挂断了电话,小腿已经完全麻了,一阵一阵像针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抹了把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下楼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

守着宁觉辰的这几天他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岁,那种透骨酸心的痛感像一张巨网,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笼下来,让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叫人绝望。

和陆觉岚相比,宁觉辰这里就冷清得多,只有陈玉红有时候会过来,许曳和她相对无言,彼此沉默着呆坐在走廊里。

同样是亲骨肉,这么多年以来陈玉红这碗水从来没有端平过,她在大儿子那里花的时间和心思要比在小儿子这儿多得多,明明陆觉岚那边已经有陆成雄有未婚妻,二十四小时没断过人,没有哪个不是尽心竭力在照顾。

许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气恼,又觉得自己这半斤八两的哪有脸去指责陈玉红?说什么一碗水没端平,他自己心里那碗里又给过宁觉辰多少位置?要说对不起宁觉辰的人,他才是第一名。

那天走的匆忙,以为最多在菁城住一个晚上也就回去了,眼看着已经一个礼拜过去,许曳不得不找个空回公司交代一下工作。他买了礼拜天的红眼航班,晚上十点多实在赶不及了才万分不舍的从医院离开。

正值菁城的雨季,已经绵延不绝下了好几个礼拜,雨点不大但是很密,许曳没有撑伞,在路边拦车的一会儿功夫肩膀马上就湿了一片。身上穿的浅蓝色衬衫是宁觉辰买的,和他出事那天穿的那件一样,这么多天领口已经有点脏了,袖子也皱巴巴的。许曳不舍得换,可笑的抓着这么一点细若蛛丝的微弱联系不敢放手。

车里的电台在播一档电影节目,这期讲的是2012年陈凯歌的电影《搜索》,陈若兮问杨守诚什么时候爱上叶蓝秋的,杨守诚说:当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男主持人说到这句台词时很动情,平静的声音下面压抑着浓稠的沉痛与苦楚。

司机叫了他好几声许曳才回过神来,车在前面的路口停下等红灯,师傅又关切地转头问了一遍:“没事吧小伙子?”许曳觉得脸上湿湿凉凉的,抬手摸过去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勉强笑了一下,冲司机摇了摇头,忍了这么多天的眼泪却流得更凶,完全停不下来。这一个礼拜以来安慰自己的那些假话都被这句“再也见不到”击得粉碎,一直以来强压在心底的恐惧张牙舞爪地向外探出来,许曳好像一瞬间又变回了当初那个无能为力的软弱少年。

大概是他的表情实在太难看,师傅一路上都在想着法子宽慰他,笨拙地说了好几遍:“别哭了小伙子!你家里病人知道你这么伤心,肯定舍不得的,明天立马就好起来了!”

可是他不知道啊。我对他那么坏、那么坏,我这样的人凭什么让他舍不得。

涟市也在下雨,下了飞机再打车回到公寓已经两点多了,许曳到门口才发现自己身上没钥匙,那个每天都乖乖在家里等着他的人今天不会给他开门。许曳转身下楼回公司拿钥匙,公寓离他的公司非常近,离宁觉辰上班的地方很远。

——这位置是宁觉辰选的,他没有告诉过许曳他是怕离得远了许曳更不愿意过去。

家里平时收拾得很干净,一个礼拜没人住稍微有点落灰。许曳打开鞋柜才发现已经换了秋天的棉质拖鞋,他最近几次过来都是因为欲望上来了,几乎是一进门就长驱直入,连换鞋都没顾上。

屋里很静,半点人气也没有,窗户明明是关着的,却总好像有风从四面八方透进来。半湿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冻得人发抖。许曳穿过空荡荡的客厅,缓缓推开卧室的门。

以前卧室里是没桌子的,后来因为许曳不常来,宁觉辰就把自己的小办公桌搬过来了。宁觉辰除了自己文员那份工作,平时会给杂志写稿,书架上有一层摆满了样刊。许曳知道这事儿却从来没关心过,他抽出一本书,看到刊名叫做《庞贝》。

鼠标垫下面压着一本病历,许曳拿出来翻到最新的一页,里面夹着一张胃镜的检查单,时间是半个月以前。胃镜这个词仿佛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禁忌,别说是让他陪着去,宁觉辰压根不敢在他面前提这两个字。

许曳想起那几天自己来过一次,宁觉辰一直推说要赶稿,许曳很快就被他扫了兴致气走了。原来那时候宁觉辰病了可是不敢说。

衣柜里有好几套同款的秋装,许曳把它们取下来塞进行李箱里,于是发现了藏在下面的一个收纳箱。许曳在里面找到了他给宁觉辰的那套校服、那本《雪国》、那对黑色的耐克护腕,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他完全不记得的东西。

笔记本夹着一些电影票,最后面两张是上个月的一部文艺片,票根都没撕掉。那天宁觉辰给了许曳一次卖力的口\活之后小心又讨好地问能不能陪他去看,许曳当时是点头答应了,第二天一醒过来就全忘了。最前面两张也连着票根,热敏纸上本来的字已经消失不见了,宁觉辰用黑笔重新描了一遍,时间是高二上学期,许曳想了很久也没有回忆起发生过什么。

真的,在对不起宁觉辰的人里面,他是第一名。

许曳在宁觉辰平时睡的那一面躺下来,他这几天睡得很少,一闭眼梦里全是车祸,后来就不太敢睡了,实在困得不行了才眯一会儿。

这一晚的梦终于不是车祸,他梦见宁觉辰蹲在衣柜边上悄悄地收东西。许曳声音发颤地叫他:“辰辰?”宁觉辰转过来,身上全是血,浅蓝的衬衫染成了绛紫色。他抱着收纳箱站起来,脸色苍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他说:“曳哥,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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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近似孤独》的主人公是许曳宁觉辰,作者:杏仁茶,近似孤独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许曳他之前一直以为他对宁觉辰老说他们两个人只是简单的朋友,没想到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互相喜欢的。

网友热议:我再也不要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