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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弟弟

可爱的弟弟

发表时间:2021-10-19 10:01

主角为周予安钟弗初的小说《可爱的弟弟》是作者泊岸边正连载的一本小说,可爱的弟弟的主要内容是:周予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对方只是在开玩笑,但是他就是不能当做玩笑。

网友热议:或许是因为那个人。

可爱的弟弟小说
可爱的弟弟
更新时间:2021-10-19
小编评语: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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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弟弟》精选

宋涤新已经从原先的心理咨询中心辞职,他打量着自己崭新的个人工作室,满意的拍了几张照片传给出资人之一的周予安。

周予安却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一接通就是飞到天上去的声音:

“小新哥,我周六把钟医生约出来了!”

宋涤新愣了愣,笑道:“那恭喜你了,等你的好消息。”

周予安兴奋的讲了好一会才挂掉电话,宋涤新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想起自己给钟弗初做的几次咨询,应该算是他从业以来最失败的案例,但也是运气最好的案例。

心理治疗从来没有“药”到病除的疗法,而心理医生也只是病人的拐杖和镜子,尽力在见证和陪伴的基础上做到指引。

人的创伤都源于关系问题,他曾经接收过一个女性病人,她通过早年和父亲的互动经验,认为这个世界不值得信任,这种不信任感使得她在后来的生活里难以投入到亲密关系之中。

如何投入到一段关系?情人、夫妻抑或是朋友,都没有不需努力就获得的现成关系,而心理咨询师也无法直接带领病人进入,只能指引病人自己去走一段新的路,展开新的关系,经历新的体验,来修复早年的创伤体验。

钟弗初对心理咨询一直很抵触,一直是他半强迫式的主动提出治疗,而他到现在也没取得钟弗初彻底的“信任”。

但幸运的是,在这短暂的陪伴中,他见证了他的改变,变得愿意主动去进入一段新的关系,而带给他改变的人,才是他真正的“心理医生”。

宋涤新正思考着,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惊讶的发现竟是钟弗初。

这是钟弗初就诊以来第一次主动的给他打电话,他忙接通道:

“钟医生?是要预约咨询吗?”

钟弗初的声音很平静:“我想结束咨询。”

结束?宋涤新第一反应是自责,他问道:“是目前的咨询出了什么问题吗?我可以调整。”

却听钟弗初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想结束。”

宋涤新怔了怔,这才想明白了钟弗初的意思,他笑起来,说道:“那恭喜你了,还需要最后一次咨询吗?我这里可以免费寄存你想丢掉的东西。”

对于那些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来访者,结束意味着他们已经彻底放下创伤,而作为心理咨询师的他必须陪伴他们再次进入创伤之中,重新体验,才能知道是否真的结束。

钟弗初答应了,并约在今晚,但提出不能在他自己的家中。

“我的工作室刚开张,你可以到我的工作室来。” 宋涤新并不介意地点,他能理解一个想要彻底放下过去的人,将结束的地点选在以后再也不会去的地方。

周予安下午和徐行一起回到公司上班,正好碰上一群员工要出去搞直播活动,十几个人都穿着皮卡丘玩偶服,圆滚滚的左右摇晃着彩排舞蹈,引来不少小女生惊喜的叫声。

周予安心想要是钟弗初在这儿会不会把他们都给弄回家?他笑着揪了揪其中一只的耳朵,但里面的员工突然掀开了头罩,露出一颗汗淋淋的脑袋,是个性格活泼的妹子,调笑道:

“周总,揪了我的耳朵就要对我负责哦。”

旁边传来起哄声,周予安知道这群人每天就没个正经,也玩笑道:“周总已经名草有主了,就给你发个红包吧。”

结果其他皮卡丘都冲了过来把他围住求红包,周予安心情好,在微信群里连续发了好几个红包,他正要让徐行也发,却看到徐行一脸深沉的去了办公室。

玩闹之后,周予安回到和徐行的办公室,惊讶的发现徐行正在电脑上下象棋。

“小徐同志,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下象棋了么?”周予安还记得小时候在徐行家里玩,徐行的爷爷逼他下象棋,徐行不服从,还把棋盘给砸了,最后被一场毒打。

徐行盯着棋局眯了眯眼睛,摸过一根烟咬在嘴里,说:“你不懂棋逢对手的快乐。”

“如果你不是别人的对手呢?也快乐吗?” 周予安在一旁坐下,撑着头说道。

徐行猛地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怒道:“谁说我打不赢了?你作为我的兄弟,怎么能长他人志气?”

周予安拍了拍桌子,也怒道:“你不是跟叶医生说,我‘只是’你的朋友吗?说起来,你怎么和叶医生认识的?”

徐行气焰瞬间没了踪影,咬着烟哼了哼,道:“我曾经是他的病人。”

周予安觉得此事不简单,正要问,被明妍一个电话给搅和了。

“洛洛,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关叔叔的女儿吗?她昨天到文华市了,我和你关叔叔决定让你们今晚见个面,这也是你爸爸的意思。”

周予安一听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想也没想拒绝道:“不行,我不答应。”

明妍声音压低了几分:“洛洛,你也不小了,你觉得你爸能容忍你一直在文华市无所事事吗?”

周予安知道明妍一旦抬出他爸,就是在胁迫了,但他根本不可能和一个女生走一起,又何必浪费别人的时间,依然拒绝道:“真的不行,我今晚要加班!”

他递给徐行一个眼色,徐行很有默契的在旁边装模作样大声道:“周予安,你怎么又在打电话!活儿做完了吗?!”

明妍并不信这些小伎俩,直接道:“不去也行,等你爸的电话吧。”

周予安仰天长叹,最后只能答应。

关叔叔是他爸很多年的朋友,两家在生意上有不少往来,关家只有一个女儿叫关若璇,比他大两岁,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后来关若璇去法国读书就没见过面了。

周予安被明妍从公司接出来,先是拉去拾掇了一番,他被这般相亲的架势弄得浑身不自在,每次寻着机会想逃都被明妍拉了回去。

“怎么一个人住就变得这样邋遢,好点儿的衣服都没有。” 明妍嫌弃的看了眼周予安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拿了套礼服比了比。

周予安苦着脸道:“妈,咱能别搞的跟出席宴会一样么?”

“人若璇在法国生活那么多年,又是学艺术的,你不能丢了脸。”

周予安心里叹气,明妍对脸面异乎寻常的执着,从里到外都追求极致的奢侈,事事都要争个赢头,不愿别人看轻她半分,连“相亲”这种事都要争一争。

最后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很好,可以直接去出道发布会了。

明妍亲自把他送到定好的餐厅,整了整他的衣领,还硬塞给他一束玫瑰,让他等会送给关若璇。

“洛洛,别怪妈妈让你做不高兴的事,如果能娶到关家的女儿,对你以后都会有帮助,妈妈不会做害你的事。”明妍看着眼前俊秀的青年,这是她花费了大半生心血养大的儿子,是她如今地位的根基,也是她余生的保证。

周予安被明妍如此郑重的态度感染,没有直接反驳,他轻轻拍了拍明妍的肩膀,轻声道:“妈妈,我知道,但这件事不是能用利益衡量的,还得看我喜不喜欢啊。”

明妍瞪了他一眼,叹气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没这么幼稚的想法了。”

周予安被明妍嘱咐了一些事情,明妍才转身离开,走之前还留下句:“别让妈妈失望。”

他看着明妍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怅然,想着以后要是被明妍知道自己的性向,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关若璇很快就到了,她今天显然也精心打扮过,但眼中没有丝毫紧张与热切,施施然的落座,朝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予安,我是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和你相亲。” 她看了眼周予安座位旁的玫瑰,笑意在烛光下有些朦胧。

周予安尴尬的笑了笑,喊了声:“若璇姐。” 他早就忘了玫瑰这回事。

关若璇了然的笑道:“听你这一声若璇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被你妈妈逼迫过来的。实不相瞒,我也是被我爸爸逼着来的。”

周予安松了口气,笑容也变得真挚起来,两人小时候本就是玩伴,纵使多年未见,也能聊上几句,渐渐的氛围居然不错,还能说得大笑起来。

“你还记得你五岁生日那次么?你家里给你办了个花园派对,你被明阿姨打扮成迪士尼里的小王子,还给我们表演了一首歌。”关若璇那年七岁,她记忆力向来好,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少。

周予安偏着头想了想,他对五岁以前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不过他想起了那张合照,里面他确实穿着夸张的王子服装,被徐行看到后嘲笑了很久。

“我记不太清了,我们当时玩了些什么?” 他随意的接着话头,心想这顿饭还是要吃完,就这么聊天也不错。

关若璇回想了会,说道:“我记得那时你带着我们去你家‘探险’,在你家别墅顶楼的阁楼里,有一个男孩,你叫他哥哥,当时好像打起来了,闹得挺大的。”

周予安愣了愣,脑中闪过一个熟悉的片段,但转瞬间又捉摸不住的溜走了,他问道:“什么哥哥?”

他父亲那边的堂兄弟极少来往,母亲那边一个亲戚都没有,哪儿来的哥哥?

毕竟是将近二十年前的记忆,关若璇努力回想了片刻,才道:“好像是你们家保姆的儿子吧,偷了你的东西,被发现了。”

周予安这下是彻底愣住了,他突然想起之前问明妍改名的原因,也说过一个保姆的儿子。

可他家的保姆换了无数个,也没见着谁把儿子留在他家里住。

他揉了揉眉心,觉着有些头疼,还是把这个话题接下去了,问道:“那他后来呢?不会和他妈妈一起被赶出去了吧?” 以明妍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性格,换个保姆简直家常便饭。

“好像没有吧,之后去你家玩还看到过呢,就是不太好惹,看起来怪可怕的。”

一个怪可怕的保姆儿子,住在他家顶楼,他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家里也没人提过?

“不过后来你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去看望你,就再也没看到那个人了。” 关若璇说道。

周予安皱了皱眉,问道:“我发生什么事了?”

“你当时好像生了病,明阿姨让我们多陪你说说话,可你总是在哭,要么就闷着,谁也不理。”关若璇回忆着,“再后来我就跟着我妈去法国了,也是从爸爸那里知道你病好了。”

周予安听完,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坐车时经过一个坡又陡然落下去,心脏有一瞬间的腾空,让人觉得没有着落。

“别说这些了,你最近怎么样?为什么要留在文华市?”关若璇见周予安脸色不太好,转移了话题。

周予安回过神,将那种奇怪的感觉放在一边,和关若璇聊了起来。

晚餐的氛围总体而言很不错,两人像平常姐弟一样自然,结束的时候关若璇还邀请周予安去她法国的家里玩,周予安笑了笑说:“那我们父母铁定要误会了。”

关若璇一想也是,两人相视一笑,默契不言而喻。

“这束玫瑰你还是送给我吧,这样你我回去也可以给爸妈交差。” 关若璇目光扫过那束被遗忘的玫瑰。

“啊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周予安忙将那束玫瑰郑重的双手递给关若璇,像颁奖一样。

两人出了餐厅门,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喧嚣与热闹无处不在,关若璇抱着玫瑰说:“要不走走消消食?”

周予安却有点儿想回去了,他正要寻个什么借口,就看到街道前方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缓缓流动的灯红酒绿中显得萧肃而疏落。

是钟弗初,他怎么会在这里?

周予安想也没想,扬起手喊道:“钟医生!”

钟弗初抬眼望来,目光先是落在他身上,然后落在一旁的关若璇身上,在重重夜色里沉了几分。

周予安还沉浸在偶遇的惊喜里,奔过去开心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钟弗初刚从宋涤新的工作室里出来,准备去取车,但他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看了眼那个女人,和她怀中的玫瑰。

关若璇也跟着周予安走了过来,很自然的说道:“予安,这是你的朋友,也不介绍介绍?”然后抬头看向这个陌生的高大男人,先是惊讶于他的长相,紧接着怔于他眼中的冷漠疏离。

周予安忙给两人做了介绍,都是用的“朋友”这个词,只是在介绍时钟弗初刻意突出了“住在隔壁的好朋友”。

关若璇拢了拢长发,笑容带上一丝并不做作的腼腆,说道:“钟先生是也准备回去吗?”

钟弗初看了她一眼,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看向周予安,眉头微微蹙起,走近了一步,沉声道:“喝酒了?”

周予安愣了愣,他喝酒有些轻微上脸,所以很少喝,今晚也就喝了一点红酒,他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面颊微粉,眼角水润。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钟弗初,伸出一根小指,偏头说道:“就喝了指甲盖这么一点儿,应该没事吧?”

关若璇之前尴尬于钟弗初的冷淡,此时听周予安这么说,忍不住玩笑道:“明明喝了几杯呢。”

周予安瞪了关若璇一眼,没见着钟弗初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关若璇看了眼钟弗初,对周予安说道:“附近有一个电影院,时间还早,要不我们一起去看场电影吧?” 她使了个眼色,有意让周予安把钟弗初也捎带上。

周予安没看懂,他准备拒绝,还没说话胳膊就被钟弗初用力握住,勒的生疼,他不解的看向钟弗初,钟弗初低头看着他,语气不太好:

“跟我回去。”

周予安一听钟弗初语气不善,想也没想就点头说:“好啊好啊,我跟你回去。” 说着弯起眼睛朝钟弗初笑,他一想到他们可以一起回家,心里的糖水就咕噜噜冒泡。

钟弗初将目光落在周予安盛满笑意的眼睛和酒窝里,紧握着他胳膊的手指摩挲了下衣袖,才放下手。

关若璇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笑道:“既然你们决定回去,那我自己去看电影了,最近有部电影还不错。”

周予安面带歉意的说道:“若璇姐,抱歉,今天不能送你回去了,我以后再请你吃饭。”

关若璇朝他眨了眨眼睛,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她看了眼一旁的钟弗初,这个男人正低头看着对她道歉的周予安,流光与霓虹收束进他的眸底,低回交错,哪里还有先前的冷漠。

她告别了两人,在夜色与光影中看着他们并肩走远,一个有说有笑的热闹,一个沉默却并不寂寥。

“若璇,那个人是谁?”

关若璇转过身,明妍站在餐厅门前,正望着周予安远去的背影。

“是予安的朋友,似乎是邻居。”关若璇说道,她就知道明妍一直盯着这边,心里微微叹气。

“邻居?”明妍蹙起细致的眉,想了会,问道:“他们是回去了还是去玩了?”

“一起回去了吧。” 关若璇有些无奈,“明阿姨,您对予安看的太紧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明妍笑了笑,说道:“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会这样担心。” 说完又问道:“你觉得他这个朋友人怎么样?我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言语间神色颇有疑虑。

关若璇心里有一些猜测,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道:“都没说几句话,哪里看得出来人怎样,只是个朋友罢了,您不用太放在心上。”

明妍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和关若璇聊了几句才离开。

“钟医生,我要恢复到多久才能放心的喝酒啊?” 周予安跟着钟弗初往停车场走,心想他总不能因为一个手术就一辈子不喝酒吧。

钟弗初看向他,目光微沉,“你很想喝?”

“也不是。” 周予安单手解着脖子上的领结,这破玩意儿勒了他一晚上颇不舒服,一边说道:

“有时候别人喊我出去玩的话,喝点酒是不能避免的啊。”他说不上喜欢喝酒,但徐行这些朋友总会拉他去酒吧玩。

领结不知怎么回事解不开,周予安不得不停下脚步,低下头用两只手费力的捯饬,结果却越弄越紧。

他正准备放弃回去再弄,钟弗初却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然后那只手落下,从肩胛骨一路若有若无的抚过他的背脊,最后搂住他的腰,不容拒绝的往怀里带去,周予安怔忪的朝钟弗初靠近了一步。

“比如像今晚这样出去玩?” 钟弗初抬起手给他解领结,漫不经心的问道。

温热的气息扫在他的脸上,热意后知后觉的从肩膀到腰部蔓延开来,然后瞬间涌到脸上与眼角,他只好手足无措的低下头,都没怎么听清钟弗初的话,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结果脖子上的领结陡然紧了几分,他皱眉哼了哼,紧接着下巴被一只手扣住抬起,他被迫仰着头,看到钟弗初正低头专注的给他解领结,仿佛在做什么外科手术。

周予安垂下眼,摇晃的目光最终落在钟弗初的喉结上,看到它滚动了下。

可能外科医生的手比较厉害,钟弗初很快就把领结给弄下来了,周予安耳朵还红着,拿着那根领结,紧紧缠绕在手指上,宛如他的心脏被捆紧。

“我今晚其实是去相亲的。”周予安缀在钟弗初身后,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句话。

钟弗初拿出车钥匙,没理他。

“我和若璇姐都是被迫的,我们都很不容易。” 周予安鼓着脸。

钟弗初这才看向他,眼底有些笑意,说:“多不容易?”

周予安长长叹了口气,小声道:“明明心中有人,还要逢场作戏,真的很无奈呀。”

钟弗初看了眼他,目光扫过他微敞的领口,没接话。

坐进了钟弗初的车后,周予安才感觉有些困,可能红酒的后劲儿比较大,他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睛,捏了捏皮卡丘吊坠,问道:“钟医生,你家里还缺皮卡丘吗?”

钟弗初启动车,在夜色灯火里穿行,说:“不缺。”

“哦。” 周予安垂着眼,又打了个呵欠,过了会问道:“那如果我再送你一个更大的呢?”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全自动,高智能,听得懂人话,会干活的那种。”

他扭头盯着钟弗初深刻的侧脸,笑着问道:“你会收藏吗?”

钟弗初看着前方,燥热的喧嚣与跳动的光影,都在夜色中缓缓流淌,城市在霓虹灯光中被掩住一切粗陋,只留下满目的璀璨。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着,片刻之后才说:“我会珍藏。”

转头看去,周予安却侧着脸睡着了,睫毛轻颤着,嘴唇微微张开,亲吻着柔软的夜风。

周予安下车后,伸了个懒腰,小睡了一会的他变得神清气爽,还有些隐隐的亢奋。

“钟医生,你别忘了周六的约定啊!” 他站在自己家门口,对钟弗初说道,“我会把时间和地址发给你的,你一定不能放我鸽子。”

他想起上次去看音乐会还心有余悸,当时如果不是他找到了钟弗初,钟弗初就走了。

钟弗初一边开门,一边嗯了一声。

周予安不满他敷衍的回答,走过去道:“那我们拉个钩钩吧。” 他朝钟弗初伸出小拇指。

钟弗初却抬起手把他整个手包了进去,严丝合缝,稍稍用力紧了紧,才放开。

“可以了吗?” 钟弗初低头问道。

周予安瞪着自己手,耳朵又红了,“可,可以了。”

他跑进了自己家里,扑到了沙发上,把头埋进臂弯。

今晚的钟弗初怎么回事,好像变了些什么,动不动就让他脸红心跳的。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沙发上抠着,嘴角是无须遮掩的笑意。可惜钟弗初没回答他那个问题,虽然问题挺弱智的。

他正想着,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提醒眼皮惊的跳了下。

“妈妈——怎么了?” 周予安拖长了声音,有些不情不愿。

“你和若璇聊的怎么样?”明妍问道,语气平常。

“聊的很好,但互相没电啊。” 周予安翻过身,“吃了饭就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明妍顿了顿,问道:“你没送她?你一个人回去的?”

周予安捏紧手指,顿了会说:“她说不用送,我就一个人走了。”

明妍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声音沉了几分:“洛洛,你喜欢过哪个女孩子?妈妈可以考虑看看,只要出身不太差,也不是不行。”

周予安坐了起来,皱起眉,想了想说:“那我喜欢的太多了,从地球排到月球,您看不过来的。”

明妍知道他在开玩笑,叹了口气,没说几句挂了电话。

周予安捏着手机,只觉得太阳穴疼,他又想起宋涤新跟他说过的话。

叶阑这天下班很晚,医院里有个住院的病人今天生日,家属在病房里弄了个小型派对,盛情邀请他参加,他留了下来。

病人是个男孩,骨癌晚期,今天过十五岁生日,家长策划了这个生日派对,还邀请了几个男孩的同学。叶阑站在暖黄的烛光之中,微笑的看着其中一个女同学向男孩告白,看着他们青涩的面庞和家长隐含的泪光。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忌讳都于近在咫尺的离别前烟消云散,任何一份美好的感情都应该被好好珍藏。

他送上了祝福,转身出了病房,深吸一口气,给钟弗初打了一个电话。

“弗初,是我。”

“这个周六你会回家吗?”叶阑口中的家,自然是他们共同且唯一的家——晚钟家园。

“周六我有事情,可能要等周日才能回去。”钟弗初顿了顿说道。

叶阑怔了怔,放在以往他鲜少追问,这次却直接问道:“什么事情?往年我们不是一起在家里给你过生日吗?何况这次还是你三十岁生日。”

钟弗初沉默了会,才说道:“私事。”

叶阑垂下眼,病房里的热闹依旧在继续,隐约听到夹杂着哭声的生日歌,他说:“钟源的生日你还记得吗?那天你会回去吧?”

“自然会回去。”

叶阑脱口问道:“那我的生日呢?” 似乎是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又用带了些玩笑的口吻问道:“你不会给忘了吧?”

钟弗初还是察觉了什么,问道:“叶阑,你怎么了?”

叶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用了几秒钟平复心情,依旧又是带着笑意的腔调:“没怎么,就是最近有些想家了。”

“爷爷不是在医院吗?每天都能见到。” 钟弗初问道,对于他来说,这个家的核心就是钟牧远,有钟牧远的地方就是家。

叶阑沿着墙壁蹲下去,捏紧手机,即使这里没人,他的嘴角也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意,说道:“可能人年纪大了,就会念旧,你别理我了,我先挂了。”

他挂了电话,却依旧蹲着,看着地板发愣。

他想回去的家,不是一座老屋或旧房子,而是那段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依旧青涩,没有分离,放学归来书包扔在一起,晚上睡在一张塌上听着彼此的呼吸,早上醒来偶尔穿错彼此的球鞋,换着用彼此的钢笔。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忙碌,奔波,渐行渐远,如风中转蓬,各自飘向渺茫。

“叶医生,你生日什么时候?我给你过怎么样?”

眼前出现一双骚气的麂皮皮鞋,头顶传来颇不正经的声音,叶阑抬起头,看到徐行正笑着看他,然后也蹲了下来。

“我小时候可喜欢蹲着了,吃饭的时候也要蹲着吃,被我爷爷骂像从农村逃荒出来的。” 徐行大喇喇的蹲着,看了眼叶阑微红的眼角,怔了怔。

叶阑神色有些不自然,准备站起身却被徐行用手搭在肩膀上,按了下去。

“其实心理学家说过,蹲着的时候重心低,人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不如我们一起蹲一会。” 徐行瞎扯道。

叶阑看着徐行,笑了笑说:“徐先生慢慢蹲着吧,我要下班了。”

他站起身,朝办公室走去,徐行缠了上来,胳膊搭在他肩上,状似亲密的问道:“周六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抱歉,周六我要回家。” 叶阑不为所动。

“你朋友不是不回去吗?”徐行问出来的时候就后悔了,果然叶阑看向他,目光有些冷,挣开了他的胳膊。

徐行抬手摸了摸鼻子,说道:“正好,我朋友周六也要去给别人过生日,我们两个落了单,不如一起吃顿饭?”

叶阑脚步慢了几分,顿了会问道:“徐先生说的朋友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人吗?”

徐行目中闪过精光,说道:“是啊,就周予安那小子,陪那个什么钟医生过生日。”

他看向叶阑的神色,却见他嘴角挂起了毫无破绽的笑容,说道:“徐先生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吗?”

叶阑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继续说道:“我现在知道了。” 然后走进去不留一丝情面的关上了门。

徐行瞪着门,挠了挠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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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为周予安钟弗初的小说《可爱的弟弟》是作者泊岸边正连载的一本小说,可爱的弟弟的主要内容是:周予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对方只是在开玩笑,但是他就是不能当做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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