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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夏时多

消夏时多

发表时间:2021-10-15 10:37

《消夏》是一本由作者时多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贺璞宁陈安是小说中的主角,消夏主要讲述了:等到陈安再次见到贺璞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贺璞宁只是偶然进入了他的生活。

最新评论:和他相爱。

消夏时多小说
消夏时多
更新时间:2021-10-15
小编评语:只是偶然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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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夏时多》精选

这几天生意不是太好,晚上来吃饭的人明显少了许多。陈安觉得纳闷,一问才知道最近矿上搞加班。

听说过阵子有集团总部的人要下来视察,他们当地紧张得很,唯恐拿不够明年的规划拨款,铆足了劲要整顿好形象。工人们更是每天晚上被强行留下来搞矿建,其实就是打扫卫生。

只是没想到面馆也跟着受到了波及。店铺开在矿区入口的大门旁边,城管天天开着巡逻车在附近转,让沿路的几家餐馆把摆在街边的桌椅都收拾了,里外更要打扫干净。

隔壁的烧烤摊因为嫌麻烦干脆关了门,陈安抠抠索索的,舍不得每天卖出去的几碗面钱,只好每天拉着贺璞宁做扫除,好应付第二天随时可能出现的卫生抽查。

一连好几天,钱没怎么赚到,却被抽查折腾得不轻,每天累得腰酸背痛,饶是陈安这样的随和脾气也忍不住骂骂咧咧。

“地砖被我用钢丝球刷了三遍,走在上面都要打滑!你说哪个领导吃饱了撑的会进咱们这种苍蝇馆子,我看这些抽检的,纯属脑子有毛病!”

贺璞宁没回话,只默默接过了他手里的水盆。

“差不多就行了小普。”陈安看着对方去洗拖把的背影道,“我看这两天也没人来,不行咱也把店关了,干脆休息休息,哥带你去爬野山玩——”

他话音刚落,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陈安没在意,以为到了下工时间,倒是店里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朝外面探头探脑。

“是不是那谁来了?”

“谁啊。”陈安顺嘴搭了个腔。

“不就是那个从首都来的大领导么。”这人说着,筷子往碗上“啪”地一摔,“走,我倒要看看这天王老子长啥样!”

陈安碰巧站在门边上择菜,被一把揽过肩膀,推着就要出去凑热闹。

他力气干不过,也顾不上跟厨房内的贺璞宁打招呼,只好半推半就地跟着往路边走,哭笑不得地抓住自己快要被扯坏的廉价背心:“能长什么样,不还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从鼻孔里往外喘气儿的。哎我的衣服——”

路边上密密麻麻经过十几辆轿车,整齐有序的,清一水挂着“京A”的车牌,周围有不少人和他们一样出来凑热闹,车辆经过的时候,银黑色的漆面反射出刺眼的光,陈安忍不住抬手挡了下眼睛。

为首的那辆车前头,明晃晃的翅膀标志格外显眼。身边有人不禁牙酸了一句:“咱们得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换一辆这个。”

正值中午,烈日暴晒着地面,沥青马路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陈安被晒得十足胸闷,身后又被瞧热闹的人围堵着,汗水顺着后背涔涔滑下,衣服黏在身上。天空中连一片云朵都没有,惨白惨白的,像蒙了一层塑料布,就连空气似乎都被隔绝出去了,感受不到任何流动。

当地的厂长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门处等候,额头冒了汗也不敢抬手擦。车子刚停稳的瞬间,他就急忙迎了上去,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入眼的先是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原本遍地灰土的地方,早已提前用洒水车清理过,鞋子踩上去仍旧一尘不染。

陈安感觉很不舒服,双腿也不知为何开始发软,地面翻腾着滚滚热浪,将眼前的一切扭曲成不规则的样子,陈安隔着热浪向大门处看去,莫名有些晕眩。

“陈安。”

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陈安的表情蓦地愣了一瞬。

刚来到矿区的时候,他也有过这个毛病,总觉得漫天遍野熙攘的声音中,夹杂着他无比熟悉的那一个音调。那个声音喊着让他帮忙去食堂带饭,晚自习下课一起回家,在充斥着泡面味的绿皮火车上最后留下一句——

对不起。

今天的太阳实在是太毒了,把人烤得脑子都忘了该怎么转。陈安不自然地甩了甩头,企图让自己恢复正常。他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莫名觉得头痛,像是要中暑了似的,贺璞宁知道他不舒服,每天早起都会泡一壶薄荷茶冰起来。

陈安忽然开始想念起冰柜里还剩半杯的薄荷茶。

他想着转身往回走,鞋底却仿佛牢牢粘在了地面上。陈安死死低着头,听着有脚步声越走越近,直到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一双皮鞋,是他两分钟前大门口的豪车里刚见过的款式。

“陈安。”

那个声音又喊了一句。

声音的主人终于站在了他的面前,凝固的空气被毫不留情地打破,他才意识到这一次不是幻觉。

他听见那个声音说:“好久不见。”

目光对视上的一刹那,一切似乎都开始摇晃,陈安觉得全身都在绷紧,力气突然回流,他猛地抬起脚步,而后头也不回地飞快转身跑开了。

被他忽视的人依旧站在原地,原本要抬起的手指逐渐并拢成拳头,最后缓缓收回到了身侧。

厂长反应慢了半拍,这才后知后觉地跟过来,也没听见之前发生了什么,只得略显讨好地问道:“周总,怎么了这是?”

那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沉默了几秒后问道:“他是谁。”

“你说跑走的那个啊?”有人不甚在意地回道,“不就是那个开面馆的小陈么。”

“……面馆?”

“是啊。”这人怕他不信,还特意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面馆的招牌,“就是那家。”

“周总,您认识?”

“……不认识。”被他称呼的人随和地笑笑,“我喜欢吃面。”

贺璞宁本来在后厨收拾,擦了手掀开帘子却发现店内居然空无一人,三两碗没吃完的面条还冒着热气,筷子随意扔在桌上。怎么看都像是匆忙起身的。

刚刚还在门口择菜的陈安也不见身影,菠菜泡在水池里,发黄的烂菜叶躺在一边,没拧紧的水龙头滴答漏着水。

贺璞宁试探着喊了一声陈安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拿上了桌上的钥匙,正欲往外走去。塑帘却突然被人掀开了。

陈安像只游魂一样飘进门,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更没有理会贺璞宁带着焦急的询问,径直绕过他拐去了后厨。陈安从冰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而后拧开了盖子,对着自己的后脑勺直接浇了下去。

“陈安!”

贺璞宁立即冲上去制止,但还是迟了一步,淅淅沥沥的水珠顺着陈安的头顶不断下流。陈安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用力抹了把脸上的水渍。

“我就是刚才晒得时间长了,有点难受。”

他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让贺璞宁把自己没喝完的凉茶拿过来。

贺璞宁眼里闪过担忧,但还是从冰箱里拿出了陈安的大塑料杯,又去柜台翻了半天,找出一小支藿香正气液。陈安这次倒难得没说他多管闲事,老老实实地将药水喝完,又闷了大半瓶凉茶下肚,脸上燥热的红意才褪去半分。

理智堪堪回笼,冰水浇头的后劲就跟着冒了出来。陈安只觉得像是有一百个小人正拿着铁锤对自己的脑袋猛敲。他不由得伸出手,企图按压几下两边的太阳穴,缓解片刻疼痛,却在抬起胳膊的那一瞬间,蓦地感到一阵晕眩。

天旋地转间,身子乍然失去了控制。陈安下意识地想抓住桌台,却完完全全扑了个空,只抓住了一个空碗的碗边,瓷碗顺着他的动作顷刻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裂声。他没有能再支撑的东西,整个人眼看就要扑在脚下的碎瓷片上。一只手却突然从眼前伸了出来,牢牢地拖住了他的腰。

贺璞宁几乎用了全部力气,才控制住两个人没有一起往下倒。陈安平日干惯了体力活,本来就十分精瘦,腰间更是一丝赘肉都没有。短袖被蹭得上翻,露出一小片紧实的麦色肌肉。贺璞宁甚至能感觉到陈安隐藏在肌肉下似有似无的呼吸,穿透了自己的掌心,带着被太阳炙烤过的体温。

他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飞快站直了,又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躲闪过对方的眼神,一丝不苟地整理起方才被抓乱的衣角。

陈安完全没察觉到眼前人的异样,他此刻只觉得头痛得要命,仿佛灌了十斤铅水在脑袋里。他无力地扶着冰柜站起身,也没心思管地上的一摊狼藉,只简单交代几句让贺璞宁看好店面,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上了楼。

落日缓缓下坠,低低地压在黄黑色的矿山上。矿里这几天忙着环境整顿,四周难得没有了机器运转的声音。窗子将夕阳切割成规整的正方形,卧室里寂静又闷热,只有老旧的铁皮电风扇兢兢业业,发出嗡嗡的转动声。

屋外再次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来人的动作很轻,带着不会惊扰到人的力道,接着便是一句压低了音调的试问,隔着木门听得有些闷。

“醒了吗。”

陈安头枕着胳膊侧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盯着在余晖里上下浮动的灰尘。贺璞宁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每隔一个小时都要上楼问一声。陈安其实整个下午都没合眼,干对着面前的地板发呆。他将贺璞宁在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心里莫名烦躁,连开口应付的精力都没有,索性在屋里装睡。

咚、咚两声过后,门外便重新陷入沉寂。贺璞宁每次都只敲两下,绝不多响,如果得不到回应,随后就是愈渐远去的脚步声。

眼睛酸涩异常,大脑却清醒得要命。像是有人把他绑在椅子上,开始强制播放那些早已不想记起的尘封旧事。陈安头痛欲裂,整个人在极度萎靡又极度紧张之间摇摆,感觉自己快要被牵扯成两半了。

晚上依旧没什么生意,贺璞宁想了想,便没再去叫人,只是又重新煮了一大壶凉茶。他不想再让陈安喝太冰的东西,便把凉茶倒在几个空碗里。放在吊扇的下面吹风降温。

沉静的傍晚,没了陈安的日常唠叨,便显得格外空荡。

店内空无一人,贺璞宁独自坐在正中的座位上,默默等着茶水逐渐退去温度。

夜里刮起不大不小的一阵风,卷着地面的灰尘。这个时间点也不会再有生意过来,贺璞宁担心尘土飘进茶水里,正打算关了店门,玻璃门却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推门的手修长又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袖扣上的青金石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

那是一双在矿场极少见的手。

矿工常年干着体力活,又整日和煤灰打交道,手指早就被晒成了棕黑色,上面布满了老茧,还有似乎永远也洗不干净的煤油。

贺璞宁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颗纯银袖扣,上面布着一圈熟悉的弧形英文标志。

他有一对一模一样的。准确地说,是曾经有。

十八岁生日宴那天,那个只比他大五岁的,他那名义上的新后妈,送给他的就是这款袖扣。

女人细白的手指托着黑色的丝绒礼盒,一对低调奢华的袖扣躺在衬布正中央,贺璞宁只扫了一眼,就扬手打翻了盒子。

袖扣顺着地板骨碌碌滑了一圈,迅速消失进了沙发底部的缝隙里。他为此还挨了父亲一个耳光。

再见到这款袖扣,贺璞宁几乎是立即站了起来,如同听见警笛声响的逃犯,手指用力地攀上桌子的边缘,目光死死地盯着视线里的那只手。

门从外面推开,发出吱哑一声,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来人的个子很高,穿着一套深色的竖条纹西装,长相十分周正。

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贺璞宁的存在,进了门以后没有着急坐下,而是对整个店面飞速扫视了一圈。瞥见墙上被油烟熏得脏污的挂历,来人不着痕迹地微皱了下眉头,而后不紧不慢地将用来垫门把的手帕叠好,才对上贺璞宁的视线。

“请问……这里的店主是叫陈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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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夏》是一本由作者时多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贺璞宁陈安是小说中的主角,消夏主要讲述了:等到陈安再次见到贺璞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贺璞宁只是偶然进入了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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