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季青临司若尘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每天都在被迫洗白》,作者:避世出尘,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季青临他其实一点也不担心对方认出他,因为他觉得对方对他的态度现在还说不准。
属性:冷酷无情大佬师父受vs表面哭包实际狠人重生攻。
《每天都在被迫洗白》精选:
季青临冷笑出声。
倒不担心司若尘是认出了他,毕竟若是真的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方才也不会那样死死护着,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才更为可能。
那他那眼底抑制不住的厌恶又是为了什么?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
季青临趁其不注意,一下子扑在司若尘的身上,后者眼睛一瞪,飞速抽身,竟像恨不得要离他几丈远。
“我再说最后一次,别碰我!”
季青临顿时就明白了。
还真是不出所料。
他对男子的触碰果然厌恶得紧,方才不过为了救他将他在怀里抱了数下,此刻便已恶心得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季青临也不再去自讨没趣。
两人各坐各的,中间隔了几丈远。
直到一直昏迷不醒的墨松骤然睁眼,发出一声哀嚎:
“哎哟哟,痛痛痛…诶!”他惊呼出声,“老、老子的骨头为什么断了!”
刚坐起来,只闻“咔嚓”一声脆响。
再次跌回乱石之间。
捂着自己的胳膊,趴在那里这回真是连爬一下也不敢了。
“你…”他刚要指责季青临虐待伤患,对方一个眼神,就被吓得缩了回来。
这个得罪不起。
转而向司若尘发起了进攻。
“你,你看不出来我是个伤患么?你就这么给我扔在这儿?连骨头都不知道给我接一下!”
回答他的是脖子上的一柄泛着寒光薄剑。
墨松脖子颤巍巍地向后缩了缩,吞了吞口水。
“其实,我可以自己接的,不、不劳烦你了……”
司若尘的剑并未挪动:“我可以不杀你,但你需得给我带路,帮我找到千机阁,你既然是守关人,那想必这地方你熟得很。”
守关人负责每月月圆时开法阵,送各路自愿前往千机阁的人进入。
墨松还未出声,季青临不乐意了。
真让司若尘去了千机阁,不说这任务何年何月才能完成,单是扣的仇恨值强加在他身上的惩罚就能玩死他!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墨松,传音入秘,皮笑肉不笑。
“你敢带他去,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命!或者,让你也体验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墨松:“……”
墨松试图和他讲道理:“可可…可他要挟我,非要我带他去啊!”
季青临:“那就和本王无关了,他要杀你,本王能有什么办法?”
夹杂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墨松心下一横,无奈地看着眼前威压恐怖的红衣少年,真诚道:
“公子,真不是我不带你去,而是这阵法应当是每月月圆时节开,里面自会出现一条路通往千机阁。”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可现在开的时机不对,我们这落脚点就更不对了!”
司若尘看着他:“所以?”
揣着自己骨折了的左臂,墨松脖子一梗:“所以我也找不到!”
“既然如此,那我便自己去找,”司若尘蹲下身,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他,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至于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墨松心脏皱停。
司若尘哪怕左手执剑也用得极为利索,至少砍下墨松的狗头对他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眼见剑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离自己的脖子只余浅浅一线,墨松高声急呼:“等等等等!我…我还有办法,还有办法!”
剑刃堪堪停住。
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
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
季青临的眼刀又杀了过来。
墨松:……
怎么觉得你俩就是想我死呢?!
“月圆之夜以外的时间强行开阵进入的人,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法阵中的力量碾得粉身碎骨,另一种就是我们如今这种情形了,坠入法阵中的万千幻境之中。”
墨松只得吐露实情。
“幻境?”一旁的季青临挑眉,“就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可怕的,外界所说的有去无回未免也太过夸大其词了。”
司若尘眉心一动,觉得他这目下无人的姿态颇有些眼熟。
季青临方才说完,见司若尘看向自己,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审视的目光,立时收敛,脸上表情夸张,一下蹦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袖子捏着嗓子道:
“哥哥,人家害怕~”
墨松:……
墨松眼珠子快掉了。
司若尘犹疑地盯着他:
“你同外面那些人并非一路人,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来这里做什么?”
他开始怀疑起季青临的身份。
季青临一身俊俏的皮囊仿若上好的羊脂玉,打眼瞧去,只会叫人觉得这是哪个钟鸣鼎食之家养出来的小公子,绝不是会是走投无路来此地找死的人。
面对盘问,季青临早有准备。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
“你哥哥?他是何人?”
“柳逸寒,”季青临微微一笑,露出少年不知事的懵懂,“他带兵镇守在关外,我来时寻不到他,听守城的其他将领说,他来了千机阁,我这才过来寻他,结果就碰上了外面那些坏人,好吓人。”
司若尘眉头微蹙,瞧着他的目光半信半疑。
“你是柳家柳逸寒的弟弟,柳家三公子柳罄书?”
柳家共有三位公子,大公子柳逸寒自其父死于平阳关后,投身军营,不久便成为了大魏最年轻的将军。
二公子不学无术,是个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
唯有这三公子自出生便先天不足,难以将养,自小被送往圆音寺希望菩萨能护住他这条小命,所以整个大魏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他的两个哥哥都几近所能地宠着他。
季青临之所以冒用他的身份,其一这人是个病秧子不会武功,他也不必被人看出端倪。
其二这人没人见过,冒充起来最是容易。
其三,因着柳予安的关系,司若尘怎么着也不会丢下他。
“你认识我大哥?那你能带我去找他么?我一个人害怕…”
季青临一条大尾巴狼,伪装起一只柔柔弱弱的兔子,暗地里把自己恶心地够呛。
“你一直住在圆音寺中,为何要突然出来找柳逸寒?”
司若尘继续发问,眼神似利箭一般盯着他。
“圆音大师算出大哥命中有大劫,我不放心他,求了平安福想要给他。”
司若尘的心口突然一震。
上辈子柳逸寒确实在不久之后下落不明,不止是他,还有其他更多的人死于非命,大魏的江山止于那一日。
而罪魁祸首当属楚渊……和自己。
现今楚渊已死,圆音大师却还是算出他命中有大劫,是巧合么?
还是注定有些事情依旧会随着前世的轨迹,发展成一样的结果?
那今生代替楚渊的那个人,又会是谁?
如果……找到那个人,然后,杀了他。
前世的结局也许就会改写!
季青临不知道司若尘一直不说话在想些什么,若他此刻知道,之后在筹备前世楚渊所为之事时,定然会死死防备着他。
经这一番询问,司若尘对季青临的身份信了八九分。
他与柳予安前世今生都算得上至交好友,对于他最疼爱的弟弟,就算再如何讨厌,他也做不到任其自生自灭。
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放过季青临,转头将目光转向墨松,微抬下巴,示意:
“你继续说。”
这便是暂且搁下心中疑虑,同意季青临跟着他的意思。
墨松看破不说破,默默看着自家主子扮猪吃老虎,回过神,继续言道:
“我们此刻应该就是入了困住千机阁阵法的幻境之地了,这里面的幻境环环相扣,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幻境的尽头是永无止境的幻境。”
幻境是最不好闯的,再高强的功力也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般无力。
司若尘皱眉:“出不去?”
墨松支支吾吾:“嗯……说完全出不去,倒也不尽然……”
“因为之所以有这么多亡命之徒前仆后继来到此地,一种是为了月圆之夜在守关人的带领下,前往千机阁的售卖厅购买或者出售消息。”
千机阁深困其中,唯有售卖厅能与外界有所联系。
“一如当年的柳逸寒同我,自然,这代价根据这消息的价值而定。”
司若尘冷笑一声:“我很好奇,柳逸寒当年是用什么代价,换来你差点丢了命放出的假消息。”
墨松吞了吞口水,觉得脖子上顶着的剑又开始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要饮干他的血。
害怕地退了退。
季青临想不明白司若尘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洗他身上的黑锅?
难道是出于主角的正义使命感?
季青临不耐烦地催促着墨松:“还有一种呢?”
司若尘转头看他。
眼见这人又瞟着自己,季青临脸上的不耐烦一扫而光,立时挂上善意的假笑。
墨松松了一口气道:
“可以说,今日在客栈中大多数进入这幻境之地的人都是为了第二种,因为千机阁立世至今,只有一位阁主与数位长老,少阁主之位一直空闲至今。”
他短暂地停顿后,继续言道,
“阁主曾向外许诺,倘若有人能够成功闯过幻境,进入千机阁,便是千机阁当仁不让的少阁主,也是下一任阁主的首选。”
千机阁在这世间可以说是无人敢轻易得罪。
虽困于方寸,却知天下诸事,财力势力皆不可小觑,倘若不是困顿于这死地之中,外头不知道还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在无间客栈时,你给其中一部分人每人一块镌刻着诡异花纹的红色石头,想必这种人便是第二种人吧?”
“这石头可保他们在月圆之夜以外的时间进入法阵时,不至被碾成灰烬,安全入境。”
司若尘笃定道,
“你本欲过了今晚月圆之夜,把第一波前往售卖厅的人尽数送走,再送这一波人,只是没料到出了差错,对么?”
墨松无奈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什么都懂,什么也瞒不过你。”
司若尘淡淡道:“本是将死之人,拼上一拼便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好的买卖,又有谁不乐意呢?”
季青临心中暗骂:你又不是将死之人,没事来瞎凑什么热闹?
而后装出一副懵懂的神情:“是不是一个进去的人都没有?不然千机阁这么些年怎么还会有这规矩?”
“是的,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人从幻境闯入过千机阁,”墨松有些泄气,“唉,没准儿咱们要一起困死在这里了。”
目前看来,这确实像是为他们定好的归宿。
司若尘想去千机阁简直就像痴人说梦。
季青临心情大好,他倒不必担心如何出去的问题,毕竟这阵法本就是他义父凌卿所布。
突然,司若尘站了起来:“未必。”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白云尽头,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收回视线,那深邃的眼眸似乎要将墨松看穿,
他拿出怀里那块绯色的红石,明显见到墨松身子一僵。
“这石头不止是为了保护我们安全入阵吧?”
墨松嘴角抽了抽:“还…还能干嘛?”
“这石头叫留忆石,出自浮云楼,用以记录其所有经历的留忆石,在其死后会重新回到守关人手中。”
墨松的目光瞬间变得僵硬。
“简单些说,来到这里会经历什么,作为守关人的你,应该非常清楚,因为你绝对曾经亲眼所见无数遍。”
季青临也好奇地看向他。
司若尘嗓音清冽,讽刺一笑:
“数年间数不胜数的人甘愿投身其中,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许诺,却不知自己早已沦为别人用以勘测幻境的棋子,你说对么?”
“千机阁想逃出来,却用别人当实验品,这算盘真是打得极妙。”
墨松在他的强压下终于忍不住后退了半步,咽了咽口水,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慌乱的眼睛无处安放。
“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试图用拙劣的谎言来骗我,我懂的,比你多!”
既然话已经挑明,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司若尘直接单刀直入,
“千机阁经过这么多年的勘测,想必对这幻境还是有所了解,身为守关人,你亦如此。”
他突然出手,左手拽着墨松垂落的臂膀,咔嚓一声,只听墨松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断掉的骨头复位了。
墨松震惊地抬头。
司若尘只给了他一个威慑的眼神:
“我能治好它,自然也能废了它,好好带路,你才有资格同我谈生路。”
墨松叹了楼气,认命般站了起来。
这个人简直和他主子一般无二。
一样难缠。
打又打不过,耍心机比手段也同样不是他的对手。
放弃垂死挣扎,给了季青临一个无奈的眼前。
看,不是我不努力,是这人不好骗啊……
低头瞧见司若尘惨不忍睹的右手,不忍道:“你不先给你自己治治?”
司若尘嫌弃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眼中闪过一丝郁色,冷漠道:
“没什么好治的。”
“走吧。”
转身就走,临了还不忘给季青临这个罪魁祸首一个眼刀。
瞬间读懂一切的季青临心中暴怒。
怎么?他有毒是吧?碰一碰索性连胳膊都不要了呗!
这人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心中恶意顿生,又想着阻止司若尘进入千机阁,趁着两人在前面走,季青故意落在后面,冷不丁地脚下打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掐着嗓子拉出一个长长的调子:
“啊——”
树上的鸟儿被吓得四散逃去。
前面两人回首。
似是觉得还不够恶心人,在两人回头后,季青临眨着眼睛只盯着司若尘。
坐在地上抱着腿,委屈道:
“哥哥,疼~要背~”
司若尘缓缓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嘴唇隐隐气得发颤。
“别这么叫。”
季青临觉得由衷地快活。
矫情是病,得治。
今天为师就给你好好治治你这臭毛病!
“自己爬起来。”
司若尘很冷漠。
“不,腿断了,起不来了!”
“就要背嘛!”
季青临将无赖撒泼发挥到极致,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明媚的阳光透过头顶苍翠的树盖倾泻而下,落在稚嫩少年倔强委屈的脸上。
他一张粉嫩的小嘴撅得高高的,眼巴巴地瞪着,像一只从梧桐树上掉落下来的高傲凤凰,指使着奴隶将自己抱回去。
但眼下唯一的两个活物并没有这心思。
墨松无比了解他主子是个什么德行,娇弱?不存在的!
只要他愿意,他能徒手拧爆自己的天灵盖!
站在旁边看戏。
司若尘看着这个傲娇放肆的少年只觉得很头疼,尤其看到他顶着自己师父的脸就更为来气。
他配么?
“你起不起来?”司若尘蹲在他的身前,语气中带着警告。
季青临会怕么?
今天司若尘不背他他就坚决不起来,反正他如今看着也才十六岁,冒用的也柳罄书的名字,不丢人。
索性撒泼到底。
“不!”
“我、起、不、来——”
“要哥哥背~”
司若尘冷冷一笑:
“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