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无垢之白

无垢之白

发表时间:2021-10-13 17:18

由樊小哙倾心打造的《无垢之白》是一本小说,周寻季樊川是小说的两位主要人物,主要讲述了:周寻他其实知道大家对他的评价是什么,也是知道原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认知不全,他还是想要丘比特的。

网友热议:死神爱丘比特,丘比特谁都爱。

无垢之白小说
无垢之白
更新时间:2021-10-13
小编评语:失忆之后发现陷入四角恋。
推荐指数:
开始阅读

《无垢之白》精选

克洛诺斯说完见我半天没有反应,镰刀迟迟没有砍下来。

“你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丘比特?”他好心地问。

“作为一个死神你未免太善良了。”我大为惊奇,在宙斯要求kpi的情况下居然还有闲情帮我答疑解惑。

“我们神很有人文主义关怀的。保准你死的明明白白,死的心甘情愿。”

“老实和你讲吧,他们都说我从前是个非常非常坏的人,但我现在对我干过的坏事一无所知,所以就算你去找丘比特,我问出了答案,我爱季樊川或者很讨厌他,对于我来说依然没有任何意义。”

“你现在想怎么做?”

“既然你说过要让人明明白白的死,那可不可以等我知道我做了哪些事,等我都想起来了,你再来杀死我好不好?”

闻言,克洛诺斯收起镰刀,他露出一种我看不懂的笑意,往我床边坐了坐,仿佛已经等待这一刻很久了。“你想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顺从地点头。我想知道。

“和神做交易是有代价的。”

“你说。”我继续点头,姿势舒展开来,完完全全向后仰躺在床上,比刚才更放松。这个角度去看死神其实是个错误的选择,黑暗俯视而下,克洛诺斯彻底占了上风。

他抿着嘴,“我和你做交易,当你知道所有事情之后,我会从你这里拿走一样东西,但现在不能告诉你我拿走的是什么。”

“这又是为什么?你难不成可以肯定的说,你要的东西我一定有?”

“你一定是有的。在你之前,我去找了很多很多人,他们每一个人在我看来,都比你有可能拥有它。可是他们死后,我去收割他们的灵魂才发现他们只是徒有其表。”

我开玩笑,“不会是相貌或者什么器官吧?”

死神也笑,“我不会告诉你。”

“没有这种东西,我还能活下去么?”

“可以。任何人都可以活下去。可是只有当一个人快死的时候,当我用镰刀勾起他的灵魂,我才会看见这种东西。”

我说,“很遗憾,我真的猜不出来。”

“本来就不需要你去猜。你只要告诉我,你愿意不愿意用你未知的东西,和我交换你想知道的事。”

“你会把我发生过的事立即告诉我?”

“不是我告诉你。真理之镜坏了,有些事我也不清楚。我会和你一起寻找。”克洛诺斯问,“你愿意吗?”

“不愿意的话,你现在就要取走我的性命,去寻找下一个拥有你想要东西的人?”

“right。”

“我愿意。”

克洛诺斯站起来,长长的镰刀变成他手里的十字架。他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拉扯直身体,然后给我带上了十字架。这一刻,我像变成了上帝虔诚的信徒,莫名其妙叫我萌发出了一丝忏悔的冲动,甚至想拜托克洛诺斯托信给上帝,若是我自愿犯下这些不可饶恕的罪过,还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能让我死后升天堂。

“我后天晚上会再来找你。”

克洛诺斯说完这句话就突然消失了。黑夜的压迫感仿佛雪在零上几度时渐渐融化,非常慢,直到第二天早上七八点太阳高悬我才睡了个安稳觉。

我在医院住了快五个月,如今多病缠身,不仅腿骨骨折,脑子失忆,死神降临,现在外加一个阳^痿,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灾祸可以降临到我头上,但是看季樊川和之前闯进来发疯男人的表情,他们说不准还想过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医院楼顶避雷针倒了,随后天降闪电正中房梁,以期上天有眼轰死我这个坏蛋。

面对每天例行检查愁眉苦脸的医生,我心态真的可以说不是一般的好。

车祸造成的阳^痿时短期性的,只要配合治疗。医生边敲我的腿边问,这儿疼吗?那儿还疼吗?

不疼了。

好,那再过三五天,没什么不适你就可以出院了。阳^痿这个呢,你也别太担心,好好吃药,一顿不能落,一个月后来找我复查。

好,谢谢医生。

在第三天得知我阳^痿消息的季樊川比我都惊讶。他三天没来看我,应该没想到我还有这个问题。他站在我床前拿着病历单,看半天,听医生吩咐去楼下药房配药,来来回回折腾了几趟,用笔在药盒上写下注意事项。之后又去办出院手续,和医生交流几句,医生说病人你有能力照顾好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季樊川低着头,嗯了一声,推着轮椅上的我走出了医院大门。

所有过程中季樊川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并不看我,直视路上来往的汽车。我也没想和他说话,低着头悄悄在轮椅上一寸寸捏着我的大腿,小腿和脚踝。将近五个月不出门肌肉都萎缩了,腿可能比以前细了很多。我仰起头,阳光下是静静的金色的云,身上暖洋洋的,可我已半年不曾接触过太阳,双手异常冰冷,连直射下来的阳光都晒不热。我努力回想,发现仍是一片空白。

我回头去看季樊川,季樊川正好接了个电话,在说工作上的事。交谈过程中季樊川语气很严肃,应该在数落他的下属,一条两条把对方下午文件犯的错误一一改正。我转过头,继续摆弄我的腿,没再和他说话。

总而言之,季樊川带我回家了。

家是个普通单身公寓,设施齐全,装修得简单大方,于我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房间里也只有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季樊川关门开灯,在我还在四处张望的时候,把我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他帮我把腿抬上凳子,起身后,总算开口说了目前为止第一句话,“我去做饭。”

我壮起胆子回头说,“我们结...结婚以后就住这里吗?”

“对。”季樊川冷静地望向我,我看得出来他有点嫌弃,撇撇嘴,不问了。

现在他在厨房切菜,个子很高,背影清瘦笔直,身上是脏兮兮的不合身的围裙。厨房的气息和他格格不入。

我还记得季樊川,记得一些和他之间细枝末节的过节,那还是大学的事情,堪称遥远又模糊,更多的就没有了。

菜是他端到我面前的,因为我腿的关系,在饭桌上吃不方便,他替我支了个小桌子,我尝了几口,还不错。季樊川没有吃,他拿起外套就要出门。

季樊川工作极其繁忙,我看过一次他的名片,上面职位是XX IT咨询公司总监、项目经理,是个国内很有名的大公司,总部在香港。季樊川不是富二代总裁那么悠闲,他几乎天天奔波,甚至经常晚上十点多被老板叫回公司开会,一开就到凌晨三四点。

我叫住他,“季樊川。”然后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要么我们现在离婚吧,我可以签字,没什么要求。你看我现在也想不起来了,如果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愿意补偿。你应该很盼望离婚的吧?”

“周寻,”季樊川转过身,眉心紧蹙,讽刺地笑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什么?”

季樊川放下钥匙走向我,“你上次跑到马路上找车撞还不够?还要折腾几次?”

“你不想离婚?”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话题,但我一定要说,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原本有爱人啊,他不是现在在医院躺着么,是我干的。你照顾我的时候,不觉得对不起他吗?”

“谁告诉你的!”

季樊川忽然上前狠狠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像下死手把我手腕折断。他对我的恨意由来已久,都在这一瞬间爆发,集中在我的手腕上。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怕再跑一趟医院,他不把我手掐断是不会松开的。

他对我的厌恶,憎恨,非常强烈。

刚才那副居家的样子,他将我抱在沙发上,去厨房炒菜,只是他在转移注意力,他想克制自己的怒火,不要像现在这么做。

可惜我一提到他那个高位截瘫、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的爱人,他就受不了了。

我倒不是嫉妒他爱人,我对他的爱人很怜悯,虽然我自己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虚伪,惺惺作态,猫哭耗子等等等等,一系列你们能想出来的词,但没有办法,我已经忘记了所有事,无论你信不信,他信不信,只从正常人角度来看,我必须承认失忆前的我是个疯子,好端端的去破坏一对恋人原本平稳的生活。

“没有谁。不是张妈,你别瞎猜。”就算我和他说是死神,他也不信吧。

我的手腕快断了,回答他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但我不退缩,不害怕,也许我现在的神情在他看来脆弱得不堪一击,我还是直视他凌厉如刀的眼神。我在笑,他咬牙切齿,只能在体力上和我较劲。

“你也没多爱他吧。每天去友爱医院看他,照顾他,现在还不得不把我接回家,给我做饭,嘱咐我吃药。”我接着刺激他,“你搞慈善的是吧?把个仇人养在家里,你不怕把你爱人气死?”

季樊川陡然松开手,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他连沉默的时候都叫我觉得他在朝我疯狂地嘶吼,但他没有表露出任何一种情绪了,只有周围空气在燃烧。

“和我生活快半年,你是不是快疯了?”

我一句句逼问他,他既没有给出回答,也不像刚才那般失控地恨不得掐死我。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一直到他情绪平稳下来。他拿上钥匙出了门。

他没再给我做过饭,都是叫张妈来照顾我。我也很少看见他,之前说了他工作非常忙,基本我早上睡醒,他早就去上班了,我晚上睡觉他还没回来,偶尔半夜会被他关门声吵醒。

我和他分房睡。他没和我说,我以为这算是我们公认的默契。

我的腿时不时会疼,也不能总折腾人去医院。我和张妈说了这件事,张妈告诉季樊川,隔天下午门铃敲响,来了一个男人。

来看我的男人叫唐衍。看人时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边似乎永远挂着笑,长得和狐狸一模一样,我叫他小唐医生。

除了死神,目前只有小唐医生会对我露出不带恶意的笑。

但我是失忆,不是失智,小唐医生的确不像其他人厌恶甚至害怕我,他不过是单纯用一种看笑话的眼神,居高临下地审视我,好像在无声地说你也有今天?

特别是他知道我现在阳^痿,恨不得把‘大快人心’‘幸灾乐祸’四个字写脸上。

他是季樊川的朋友。他自我介绍时说的。

季樊川有一间书房,门没锁,我去找些能恢复记忆的线索,期待能找到他爱人的照片之类,或者是我从前留下的什么日记啊信啊,电视剧总是这么演。但书房真的就是书房,没有补足我记忆的额外用途。

小唐医生下午例行来看望我,临行前,我问起他那天死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和季樊川那位被我害得高位截瘫的爱人...长得很像吧?我是他替身,还是说他是我替身?”

小唐医生笑得很灿烂,像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

我皱眉,难不成我说了什么很可笑的事么?

“哈哈哈,还替身,敢把你当替身?不要命啦。而且你能替谁?像你这样的...全中国都找不出来几个吧。”

他可能想说像你这样的恶人,最后抬眼顾及我的反应,没有说出来。我擅自猜测,论奚落人,小唐医生和失忆前的我绝对不分上下。

我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猜想,小唐医生还是有些许顾忌失忆前的我的,怕我以后恢复记忆想起来对他也做些恶事。

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伏地魔,坏事做尽,别人连名字都不敢提。

“算了。你有没有他的照片?”

这小唐医生还真有,他手机上的照片是正面照,他和季樊川并肩站着。小唐医生告诉我他叫司恬。

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名字,不过还是不记得他。

凭良心讲,我和他长得是不像。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他是乖顺的长相,我就是乖戾的长相,丹凤眼,眼尾上挑,留一点下眼白,低头时不太明显,一旦抬起眼看人,凶相毕露。

易经上说我这种正是心肠歹毒之人的相貌,心胸狭隘,报复心强,我得不到的宁愿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

关于我的恶人相,我为自己辩解说,“关二爷也是丹凤眼,一生忠肝义胆的传奇人物。”

小唐医生无情戳穿,“那是三国演义夸张的说法。又不是三国志。”

哎,我放下手机。我更相信我是坏人了。

我又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你截然相反的人。”小唐医生想了想才说。

“哦,那他一定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帅气好男人。他人缘很好吧?”

“好得不得了。他和季樊川都是你高中学弟,比你小三岁。高中的时候他是班长,平易近人,助人为乐,成绩没掉过班里前三,简直好学生模范。季樊川是数学课代表。两人青梅竹马。”

“但他现在还和我结婚...这是什么意思?”

“唐衍。”

听到楼道里的声音,我和小唐医生一同向下看,季樊川正在上楼,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你可以回去了。”

我推着轮椅靠在门边,小唐医生朝我笑笑,“再见啦。”我却没办法笑得出来,只和他挥手作别。

今天季樊川回来得很早,我直觉他有事要和我讲。我又把轮椅推回客厅,没话找话,“你吃过饭了么?”

季樊川愣了一下,低着头换鞋,“吃过了。”

他应该是不想和我多说话,所以才说吃过了。我不打算拆穿他。

果不其然,他在去倒水的时候见我要回房间,对着我的背影说,“明天大学同学聚会。你去一趟。”

“你的大学同学?”

他摇了摇头,“你的。”

“规定我必须去的么?”

“你很久没出去了,医生说你得出去走走。”

哦,原来同学聚会只是一个契机。

我不喜欢同学会。从坐在酒桌上西装革履的同学嘴里蹦出来的没一句真话。这只是得意人吹嘘的场合,我去干什么,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上赶着给人笑。季樊川不会是想看我笑话吧?

我说,“出去走走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什么要赶着同学会。”

“去见你从前的朋友,看能不能恢复一些记忆。”

我抬头看他,我讨厌大学里的舍友,讨厌那些人。

他们打量我,批判我,肆意概括我的一切。

他们说我是同性恋,和男同学在小树林乱搞,在厕所口^交,被辅导员发现了,有心人告发到学校,说是扰乱学校风气,顺带还扒出了别的风言风语,骂我是婊/子,什么人都能上。随后我被现实暴力,以及网络暴力骂到抑郁,休学了两年。

等我去大学重新上学,季樊川和他的青梅竹马司恬来我学校上了大一。滨市是省会,我们又是理工科强校,我和季樊川是同一个地方来的,上同一所大学非常正常。

这是小唐医生告诉我的。

我不信,我还说,这群人能不能挑别的词骂,我又不是女的,怎么动不动就骂人婊`子。

小唐医生闻言在我房间翻箱倒柜,找到了他的证据——我的大学毕业证和一些零散的证书、复印件证明。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XX届计算机系学生周寻。因病休学两年。

我顿时觉得小唐不当医生去当侦探还蛮有前途的。他人长得也不赖,可以叫出个“滨市福尔摩斯”的噱头来招客。

这些天,我翻遍了我的手机电脑,发现文件夹里真有一些程序项目,一看就是别的公司外包给我做的,我还真可能是程序员。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记得特别清楚,大一计算机学得那叫一个烂,编程是我大学痛苦的根源。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接触它。我的梦想不是苦哈哈地写编程,而是坐在陆家嘴CBD临落地窗的大办公室里欣赏东方明珠。

我会忙到深更半夜,喝一杯美式咖啡,装模做样地叫我的助理把年报发给我。

而且现在投行和有名的证券公司最喜欢多元化人才,他们不再亲睐金融系的天之骄子,开始招收一些计算机的学生做数据分析。我只要熬过这四年,前途大有可期。

可惜这些显然都是我过去的幻想了。现实是什么?是我同性恋,和人乱搞,休学,重读,稀里糊涂毕业,稀里糊涂干了些坏事,结婚,现在又失忆了。谁听了不说一句失败者的人生真他妈精彩,可比那些虚伪的成功人士有看点得多。

不过现在拍电影的写文章的到处在写有钱人,随意想一想,那些爽文要是按我的人生轨迹来写,第一章《平庸的婴儿》,第五十章《莫欺少年穷》,第一百章《莫欺中年穷》,第一百五十章《莫欺老年穷》,第二百章《失败的一生》,作者不得被骂死。

小唐医生说从你休学后重新上学开始,你就不怎么接触网络了,准确的说是医生不允许,手机都用诺基亚。

我说的呢,怪不得季樊川家里信号也不好,他还真贴心。

现在他站在我面前,要带我去见曾经羞辱过我的同学们,里面说不定还有和我搞过的人。

我越来越搞不懂季樊川的想法,“你想带我去原谅他们吗?”

恢复记忆也不是这么个恢复法,好歹从一些比较轻松的点开始回忆,上来就去见霸凌者,这分明是恨不得我快点崩溃。季樊川是不是觉得我失忆了心也变宽大了。

“没有。只是去见见。”季樊川靠在沙发上抽烟,烟雾隔绝了他的脸色,有一些冷漠,“你不想去就不去了,我一个人去见他们。”

“他们也不是你同学。你都认识?”

“你到底去不去?”

我坐起身去够桌上的茶杯,说,“去。什么时候?”

“三天后 晚上六点。我回家接你。”

季樊川没有不耐烦,他看起来平静镇定,好像他说的这件事和他无关。

我看了他一会儿,嫌弃房间烟味重,默不作声地回了房间,开电脑继续看上次没看完的电影。

我失忆前就十分爱看电影,无论是看得懂的还是看不懂的,离奇荒诞还是故作高深的,我相信每个故事里总有我投下的影子。我只要看遍世上所有的电影,一定可以重塑我的过去。

深夜,电影看完了,脑子里没留下任何印象,只觉得女主角好漂亮,男的长得像美女与野兽里的野兽,不大般配。

我没有睡觉,死神很快到来,他为我带来了一只箱子。

死神说,“这些都是被你扔掉的东西。你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些什么。”

“你去翻垃圾桶了?”

“我只是把它们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

“谢谢你。”

“不用谢。”

我和克洛诺斯的对话像做英语听力练习时出现的场景。

我漫无目的地翻找,大多是旧照片,笔记本,甚至还有吃了一半的零食。

我举着完好无损的乐事薯片,上面连一点灰尘都没有,“这你就不至于把它翻出来给我了吧。”

死神拿过来一片尝一口,“味道还不错,主要是我自己想吃。你这个人好像特别浪费。什么东西都只吃一半就丢掉,不懂得珍惜。”

“这张照片的日期是十年前,”我说,“那时我初中刚毕业,搬到新家,考上了高中重点班,暑假就得去上课。我妈妈叫我站在树影下拍张照片,寄给我爸爸看,孩子上高中了。”我脱口而出。

“你记得还挺清楚的嘛。”

我说,“可能因为那天碰到季樊川了。”

“这么巧?”

“他比我小三岁,小学才毕业就知道抢人东西了。”我挠挠眉心,“这张照片是被他抢走的。”

“他这么小就开始讨厌你?”

“应该是。我是他邻居,可能他妈妈每天和他灌输我是个好学生,听烦了,照片洗出来之后我去装信封,里面写着给我爸的信,刚要投进邮箱,他一溜烟跑过来抢走了。”

“你和你爸平常不怎么联系?怎么还用信。”

“他是警察。经常在外执行任务,我不方便和他电话。信的地址写的也是公安局,拜托别人代收的。”

“你真的不吃吗?”

克洛诺斯的薯片嚼得咔咔作响,我举手投降,“给我两片。”

他伸出手,我接过来。我说,“不如我们去阳台看这些东西吧。外面有风。”

“你喜欢风?”

“我喜欢新鲜空气。”我挪着轮椅,推开玻璃门,没说出什么应景的矫情话来,伸了一个懒腰,“这让我有时候忘记自己是个病人。”

就这样,我坐在轮椅上,克洛诺斯坐在外面小阳台的地上,人手一大包薯片。栏杆外是车水马龙,无尽的灯光,无尽的黑暗。

隔壁是季樊川的房间,透着点微亮,他还在工作。

我看着前方夜景,一言不发,嘴巴倒是一刻也不停。

“你知道吗,”我吃完半袋子薯片,“我害得季樊川的爱人高位截瘫。”

“我知道。”

“要不你现在把我抓走吧,把我带走。”我突然侧过身看着克洛诺斯。他没有回应我,低头吃薯片,我挪动两步,倾下上身靠近栏杆边缘,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总不该还能活,否则我就是超级赛亚人了。

“为什么?”克洛诺斯不动声色。

“留着我继续害人?”

“如果你真是十恶不赦,连你做这些事的动机都无法洗脱你的罪过,”克洛诺斯抿着嘴,“你死了,解脱的还是你自己。”

“我应该留在凡间受罚?”

“在被你害过的人解脱之前,你应该留在这里。”

无垢之白小说
无垢之白
由樊小哙倾心打造的《无垢之白》是一本小说,周寻季樊川是小说的两位主要人物,主要讲述了:周寻他其实知道大家对他的评价是什么,也是知道原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认知不全,他还是想要丘比特的。

网友热议:死神爱丘比特,丘比特谁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