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江星沈暮的小说《喂,小孩不要谈恋爱》正火热连载中,小说喂小孩不要谈恋爱由作者秦久兮所著,主要讲述:江星一直都是个爱英雄救美的人,而沈暮就是那个美,虽然和他想的不一样,可他愿意和沈暮在一起。
最新评论:什么是恋爱。
《喂,小孩不要谈恋爱》精选:
自那次之后,江星再也没碰到过沈暮,普通大一生活在他们几个大男孩的身上维持了一天又一天。
唯一有所改变的,那就是江星每天早上真的早起了10分钟。
不为别的,就为避免再碰到类似的倒霉事件。
等到这持续了几天的凉雨一过,就是盛泽年复一年的回暖期。
回暖期也被称作是盛泽“夏天的尾巴”,大概会持续一个半月,白天的温度虽说远远不如夏天那般燥热,但夜间的温度却有着极为明显的回温。
正因如此,在盛泽呆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们经常会说,这回暖期,便是整个感泽对夏风的一丝丝眷念。
不仅如此,在这座城市的回暖期里,各种各样的花香遍布了大街小巷。就连送快递的小哥,也总会随身携带着几枝沾着露水的红色玫瑰。
运气好点,清晨时分,当你打着哈欠推门而出的时候,就会在自家门缝里得到这种陌生人赐予的祝福。
所以,盛泽这座城市,是藏不住那些无法言喻的爱意的。
外人听着浪漫,但江星却觉得这些说法大多只是道听途说。
因为他从来没在自己家门外收到过这样的玫瑰,江星觉得可能是自己运气不太好。
*
周三下午的最后两节课,在不久之前被校方替换成了全体师生的自由活动时间。简而言之,无论你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只要不踏出这一中校门一步,没人会觉得你违了校规校纪。但江星却跟其他高中生不太一样。
“那么,咱们今天的内容就先讲到这里,剩下的明天课上再跟大家好好交流一下。”杨梅合了书,将捏在指尖的粉笔头丢进了旁边的盒子里,随后环视了教室一圈,“之后就是活动时间,留在教室看书也好,去操场运动也好,总之大家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来我办公室。”
“知道了……”
“老师再见——”
杨梅是盛泽大学大一7班的班主任,也正是江星的语文老师。她的年纪并不大,看上去像是刚从某所高校毕业出来的。最重要的是,她的教学方式跟别班的永远都不一样,别人追求的是效率和成绩,而她,追求的是学生们的自由扩展水平跟对各种事物之间的基本领悟。
比如,就算你背不会某篇课文,也不会被直接罚站在教室门外。
杨梅会直接站在你面前说:“背不下没关系,把你对这篇文章的想法跟老师谈谈,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有很多次,江星觉得她更应该去做一个幼师,天天哄着小孩子玩,而不是面对着他们这群已经正式踏入叛逆期的少年。
*
“星星宝贝!”
教室后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开了条缝,就冲这耳熟能详的称呼,江星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来找他的。
他有些懒散地抻了抻胳膊,将桌上的课本全部塞进了桌兜里。
“星星宝贝,都已经下课3分钟了,你居然还没走?我跟陆川都以为你早跑了……”秦炎的表情有些惊讶,往7班的黑板上瞥了一眼,又问道:“诶对了,你花买了吗?”
“花?买什么花?”
江星整个人愣了下。
“???”秦炎张了张嘴,“今天不是陈姨生日吗?你忘了?”
说完,秦炎又眨了眨眼睛,“难不成是我记错时——”
不可能啊...我记得很清楚的...
“我去!”江星猛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想都没想就拎着自己的校服往教室后门方向冲了过去。
带起的风有些热,后排几个课桌上的试卷被卷到了过道里。江星一边往外冲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秦炎:“掉在地上那几张试卷你帮我捡一下啊,还有,如果我晚自习之前没回来,你记得去帮我跟我们班主任请个假啊——就说……就说我身体不适去医院了。”
“知道了!”
*
盛泽大学的校门旁边有间不大不小的警卫室,一年四季,从早到晚,里面总会呆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但每周三除外。
江星将自己的校服外套随意地缠在腰上,借着旁边那棵梧桐树的遮挡,他眯了眯眼睛往校门口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还真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因为在那警卫室里,呆着的不是老头子,而是几个学生会的成员。
而且看这架势,多半就是在抓那些趁着活动时间偷偷外出上网的男生。江星虽然不怎么喜欢泡网吧,但毕竟“盛泽校霸”这名号现下还扣在他的身上,他就是什么都不干,往那一站,估计也得被这几个学生会的直接请去教务处喝茶。
江星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随后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PM4:26
距离那家新开不久的花店关门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不管了。”
江星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往校门的另外一边走了过去。那地方隐藏的很深,里外都是几棵树,几乎没人能一眼看到这。
江星个头高,轻而易举地就横跨在了这黑色的栅栏之上,再使劲蹬一下旁边的高树。
完美落地。
江星拍了拍自己的裤腿,沿着绿化带的墙角边拐进了旁边的空地。
*
盛泽大学和盛泽高中连通的这条路,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星河。许是撞了一个“星”字的缘故,江星总觉得这是整个盛泽最好听的一条街。
而在这条街的尽头,就有一家新开不久的花店铺子,名字叫作“南暮”,而且价格比其他花店要便宜得多。
江星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花店铺子进货。大大小小的箱子整齐地摆放在花店的门口,各种清香味瞬间扑了他一脸。
花店门外还站着一个女人,身子比较单薄,看上去年纪跟江星的母亲相仿。长相虽说不够惊艳,但却是属于耐看型的。
最重要的是,江星总觉得这副眉眼,他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您好?”女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束郁金香,有些疑惑地看向江星,“您是来买花的?”
“哦哦哦……”江星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往前走了一步,“是,今天是我妈生日,想买束花送她。”
“老板娘,快点搭把手,送了你们这家,我还得去下一家呢。”旁边的司机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他重重地摔了下车门,瞅了一眼江星,“小伙子,就麻烦你先在这边等几分钟了。”
江星没说话,倒是那女人一脸抱歉地冲这司机点了点头,“抱歉抱歉,我保证不会耽误你送花的时间。”
话毕,女人将怀里的郁金香放在了旁边的花架上,冲江星笑了笑,“那个,我这现在有些忙,您要是着急的话,要不再往那个街道多走几百米,我记得那里也有一家花店的。”
反正这花长得都一个样,江星也懒得再去下一家。他摆了摆手,弯腰端起了脚边的箱子。浅蓝色的满天星中混着几枚紫色的小花,江星叫不出名字,却觉得这种搭配意外的好看。
让人联想到了一种久违的希望。
“没事阿姨,我那个,我已经放学了,不着急,等你一会忙完了我再买就行。”江星笑了笑。
那女人先是一愣,随后扭过头又轻笑了几声。
翻了趟校门,又急匆匆的赶过了两条街,江星腰上缠着的校服外套早就已经松松垮垮。以至于最后掉在地上被店老板捡起来的时候,江星也没完全没当回事。
老板拍掉了上面沾着的花瓣,问道:“这校服外套可真好看,是盛泽一中的吧?”
“啊?”江星擦了擦额间冒出来的汗珠,吸了吸鼻子,“啊,是...我大一。”
“刚读大一啊,那你跟我们家阿暮年纪应该差不多大吧?”女人的神色突然温润,“阿暮明年也上大一,别的我不说,我就只是希望他能顺利考上你们这所学校。我打听了好几次了,这盛泽一中是市重点高中,每年的分数线高得要命……”
阿暮?
估计是这店老板的儿子,名字听上去,还挺好听的。
“你应该成绩很优秀吧?”老板娘又问。
……
江星的动作停了下来,背对着店老板的脸,逐渐变得惨白。
如果我说其实我的成绩一般,是我爸妈砸钱把我砸进去的,会过分吗?
怎么想都觉得过分,说不出口呀!
江星清了清嗓子,回头咧开了嘴,“阿姨,你放心吧。我们学校其实很好考的,你们家阿暮明年一定能跟我一个学校的。”
“哈哈哈哈,那阿姨就借你吉言了。”女人又忍不住笑了几声。
回暖期里,午后的阳光总是十分充沛。地上这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箱子,已经彻底被江星搬进了花店。等到停在店门前的货车离开,店老板才端着杯温水慢悠悠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玻璃杯很干净,里面绽放着一个粉白色的玫瑰。
“来,喝点花茶。今天多亏了你帮忙,阿姨才能这么快卸完货。”女人将杯子递了过来,随手将江星前额的刘海往两侧拨了一下,“你看,都出汗了。”
“阿姨,没事,我不累。”
杯子里的水是温的,江星想都没想直接灌了下去。
连带着那个玫瑰。
“这孩子,怎么还把那玫瑰给喝下去了。”
“玫瑰花茶养颜。”江星冲女人挤了挤眼睛,“我妈教我的。”
“可是你都已经长得这么好看了……要是我们家阿暮再多吃一点,也很好看。”
阿薯是这店老板的孩子没错,而且听上去,应该很瘦。
不知为何,江星一瞬间想到了半个月前碰到的那个初中小孩,他也很瘦,看上去像吃不饱饭。
江星放下杯子:“阿姨,那阿暮呢?今天进货他都没来帮你吗?”
女人又将一块消过毒的湿毛巾递到了江星手里,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
“他啊,这会儿估计才刚从学校里出来。”
“现在?”江星随手拨弄着自己的刘海,“现在这个时间放学的……阿暮是盛泽初级中学的吗?”
“嗯。就在你们学校隔壁。”
可江星的脑子里,却下意识跳出了“沈暮”这两个字。
但这未免也太凑巧了吧。
“阿姨?”
“诶。”
“阿暮……他的名字就叫阿暮吗?”江星将窗台边上的校服丢在了旁边的木凳上,指尖微微颤了一下,似乎有些紧张。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直到——
“当然不是,阿暮那只是我给他起的小名。”女人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毫无波澜的湖面泛起了丁点涟漪,“阿暮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沈暮。”
“……”
一阵风吹来,四溢的花香轻轻掠过了江星的鼻尖。
*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轻柔的声音突然从江星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但话语间却充满着质疑。
江星回过神来,扭过头尴尬地笑了两声。
“我,我那个,我……”
我到底是来干嘛的?
哦对,买花,差点忘了。
但没等到江星开口,站在木架边的女人突然往前走了两步。
“阿暮回来了啊,他啊,是来店里买花的,刚好那阵子我在卸货。”女人笑的更开心了,“他就帮了我个大忙。”
沈暮站在原地没动,几秒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谢谢。”
江星的嘴角抽了两下,按了按眉心晃了晃手。
“不客气。”
“你们认识?”女人说,“那正好,你们多聊聊,我先去楼上看看今天晚上的粥有没有熬好。”
话毕,女人又看了一眼沈暮。
“阿暮,这孩子的母亲正好今天生日,记得到时候包好了花再多写张贺卡。”
“我知道了。”沈暮轻声应道。
等到女人上了楼,沈暮才缓缓往前走了两步,肩上的书包直接丢到了江星的校服外套上,但他依旧面无表情。
“那个……”
“今天是你母亲生日?”沈暮抿了下唇,抬手从旁边的花架上拿了几枝忘忧草过来。
不等江星回答,沈暮又说道:“这个叫作忘忧草,也叫做萱草,是母亲的代称。”
“哦……”江星顺手接了过来,摸着手机就要去扫挂在墙上的收款码。
“等一下。”
沈暮突然抬手,掌心轻轻盖在了江星手机的摄像头上,明亮的眼睛里似乎起了一层水雾。
沈暮又从旁边的木架上摸了支白色玫瑰,递到了江星面前。
“其实……店里的花都不贵,这个,就当是赠你的谢礼。”
“哦……”江星很轻地眨了下眼睛,将举到一半的手机重新揣回了兜里。
“好了。”沈暮突然将笔丢到了吧台上的笔筒里,随后将写好的蓝色贺卡轻放进了江星手里的那束忘忧草里,“其实我不太懂那些太过于复杂的句子,所以只写了这个。你看看吧,实在不行的话……我再重新写一张。”
沈暮的个头不算高,在高中生里面也算得上是有些矮的。而且沈暮真的很瘦,就跟江星几天之前看到的那只流浪猫差不多,光是多看几眼就让人足够心疼。但心疼归心疼,江星分得清自己和这小孩之间的关系。
顶多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谁又能想到,小说故事里的英雄救来的都是美人,而他江星却意外救了一个小屁孩。
外加一只猫。
*
盛泽的晚霞很美,暗红色的光影里总会掺杂着米白色浅薄不一的云霭,略显昏黄又干净的残光,穿透过了“阿暮花店”的玻璃窗,直直地打在了江星的身上。
忘忧草的包装盒上还反着贺卡的蓝光,江星小心翼翼地探着指尖将它拿了下来。
贺卡上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但字迹却十分的工整,一看就是所有老师都会喜欢的那种类型。江星说不上来这到底隶属什么字体,他只是觉得意外的好看。几根忘忧草不小心被江星蹭到了的衬衫左胸口,他没抬手,只是很轻地吸了吸鼻子。
“小孩,真没想到你这字写的还蛮不错的,就是吧……”江星突然笑了一声,将贺卡重新贴回原处,“这四个字,也不知道我妈她到底能不能懂什么意思,他们那辈人,可都没怎么给别人送过花,当然也没收到过。”
“……”沈暮愣了下,伸手就要去扯那张蓝色贺卡。
未果。因为江星突然拦住了他的胳膊,居高临下地盯上了他的眼睛。
“我妈她看不懂没关系啊,我给她翻译就行。”江星突然斜了下嘴角,将木凳上的外套拎起来随便抖了几下,转过身侧着脸说道,“放心吧,这礼物,我妈她一定会喜欢。还有……阿暮,谢谢你。”
这是江星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极为郑重的道谢。
话毕,江星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出了花店大门。
“……”这瞬间,沈暮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生,看上去却格外的耀眼。
也许是残阳余晖,也许……是江星刚才的那句“谢谢你。”
沈暮突然就笑了起来,不由自主抿了几下唇。
*
“阿暮?怎么就剩你自己了?”女人探着半个身子往门外瞅了两眼,没捕捉到熟悉的身影,只好转头看向了还站在前台边一动不动的乔司,“刚刚那个大学生已经走了?”
“嗯,走了有5分钟了。”沈暮转了下笔,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没收人家钱吧?”
“没收。”沈暮的声音很轻,“你每天都要卸货,他是第一个愿意主动帮你的人。”
女人轻笑着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屏幕,随后又轻轻拍了两下乔司的肩膀,“是吧,那孩子真是善良,长得这么好看,又孝顺……能进你们隔壁那重点大学,肯定学习也很厉害。阿暮你可得多跟人家学学,争取明年也考上盛泽大学……”
又来了。
好像全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总有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期盼。
沈暮偏了偏头,顺手将花架上空缺处重新补齐。
“但他害怕猫。”沈暮张着嘴,似乎想到了那个雨天江星往后退了几步的情形,忍不住又笑了两声,“连只小奶猫都怕。”
女人露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乔司的脑门。
“你前段时间捡到的那只猫,怎么都不带回家里来?是不是还在那巷子里放着?”
“嗯,它性子有些皮,带回家来……我怕弄坏了我们家的花。”沈暮舔了舔嘴角。
女人的眼睛突然暗了下,随后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那你有没有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
乔司这次没再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阿暮,我们来这盛泽也有大半年了,你怎么从不带你新交到的朋友来咱们花店玩玩?妈妈给你们准备了好多花,但好可惜,一束都没送出去。”
沈暮的表情僵了下,将自己的书包从木凳上拿了起来。
“妈,我们都高三了,明年可就要高考了,哪来那么多时间玩。”沈暮伸了个懒腰,瘫在了旁边的摇椅上,“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带他们来咱们花店,我保证,你的那些花总能送出去的。”“行,我们阿淮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晚饭快要好了,本子先收起来,等下吃完了再写。”
女人系了系腰间的围裙腰带,重新返回了厨房,乔司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有些无力地挽了挽袖子,青紫色的淤青瞬间钻进了他的眼底。
新交的朋友……
可他真的有朋友吗?从哪来的朋友?
自从沈暮半年前转学到盛泽重点高中后,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成绩反而成了大家排斥他的唯一源头。尤其是在一次模拟考试中,沈暮成功取代了三年来名次稳居第一的高源。
高源是盛泽重点高中学生连续蝉联两年的“校三好学生”,长得清秀人气也很高。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身后总跟着一堆高一高二的小女生。
但从那次公布了全校成绩后,沈暮总会在校园各个角落里挨着无数的白眼。
而那些口无遮拦的话,就像是一根根尖针,一下接一下的扎进了沈暮的心里。
“就是那个沈暮超过了高源,你们知不知道,这是高源第一次掉到全校第二。”
“我还听人说,高源因为模拟考成绩下降被他爸妈给骂了一顿,第二天都没来上课。”“都怪沈暮,他要是第二的话,那不就没事了吗?”……
作者听了开口就是优美的中国话。
沈暮其实并不怕其他人嘴里的流言蜚语,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听惯了。
但沈暮忘了,在这样的校园生活里,被所有人孤立才是最致命的心理打击。
好巧不巧的,沈暮就亲自体验了一回。
从那之后,沈暮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在校外找地方解决午饭,等到放学时间到,他又背着书包一个人回家。
无论在这初来的盛泽,还是在他以前生长的城市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现在却有些不同,因为他碰到了那个怕猫的少年。
*
江星有些慵懒地靠在了沙发里,满意地捏了捏手腕。
“星仔。”从阳台里突然传出了一句轻柔的女声。“诶,妈,我在呢。”江星回过神,站了起来往阳台的位置挪了两步,最后靠在了门框边,“怎么了?”
陈艳正忙着清理洗衣机,只好侧着头仰起了脸:“你刚刚,是在笑?”
“……”江星似乎没意料到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表情能被亲妈捕捉到,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脖子,“我笑当然是、是因为你今天过生日啊,不然还能有什么事?”
“是吗?”陈艳突然停了下来,按着旁边的门框站直了腰,“你小子怎么说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心里想什么我能看不出来?”
江星的父亲江宇正在客厅看电视,听到这里忍不住转过了头。
“就你那点小心思,还瞒得过你妈妈那眼睛?”江宇又笑了几声,按掉了电视遥控器,然后指了指餐桌上插进花瓶里的那束忘忧草,“桌上那忘忧草,是谁送的?”
“我,我自己买的不行吗?”江星轻轻嘀咕了一声,大概是因为有些心虚,江星的鬓角瞬间溢出了一层薄汗。在江宇和陈艳的目光下,江星终于忍不住摊牌。
“行了行了,你两总这个眼神盯着我干嘛,搞得好像我犯了什么错事一样……那花就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我也不敢说是自己买的了……”
“你少来这套,快点说,我跟你爸可都在这等着呢。”
陈艳一向疼爱她这宝贝儿子,从小到大对江星都是一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教育态度,不过好在这种独特的宠爱并没让江星越长越放肆,反而根据年龄的增长愈来愈懂事。
就像今天,陈艳生日,江星宁愿旷课,冒着会被学生会记名处分的风险,也要回来庆祝他母亲的生日。
虽说这是件简简单单的小事,但邻居也只有羡慕陈艳的份。
生了个好看的儿子,还很孝顺。
于是,陈艳自然也不会放过她这宝贝儿子的任何八卦。此时此刻,陈艳笑得眼睛都挤在了一起,轻声缓道:“星仔,你给妈妈老实交代,这花……到底是你们学校哪个女生送的?”
江星下意识转过了头,看向了那束忘忧草,“不是什么女生送的。那花,还有那张蓝色的贺卡,其实,都是高中一个小孩送的。”
几秒之后,江星又补充道:“而且那小孩,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阿暮。”
*
盛泽的夕阳一落,夜幕就来的特别快。
刚刚往窗户外面看还能看到西方上空的斑驳云霭,可到了现在,就只剩下了一片深色的浓雾。浓雾将整个盛泽裹了起来,像是在为所有人宣告着繁忙一天的结束。江星按了按眉心,往后倒进了沙发,准备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来看一眼时间。
“我去,怎么这么多消息。”江星微微皱了下眉,愣是将整整一页未查阅的消息全部标记成了已读。手机屏幕瞬间空了,江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微信信息都是陆川和秦炎两个人发来的,而且就数量来看,沈暮一个人就占了全部未读消息的80%。江星解锁了手机,挨个翻了下去。
陆川:江哥,祝阿姨生日快乐啊,一定要告诉阿姨啊。
秦炎:江哥,帮我祝陈姨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啊。还有还有,你丫今天还回来上晚自习吗?看到速回。
速回个毛线。
江星看了一眼消息上方的发送时间,已然过了1个多小时。
江星又往下翻了翻。
秦炎:江哥江哥,我刚刚又碰到大二那个学姐了!!!长得真的太好看了,我个人觉得,她比你还要好看!
秦炎:要不改天找个机会,你帮我去要一下她的联系方式?
秦炎:行不行行不行?!求求你了!星仔?阿星星?不然我以后叫你江哥也行!
……
江星有些无语,忍不住朝着手机屏幕翻了个白眼。
随后,他又很轻地敲了两下屏幕。
星:你本来也得叫我哥。
不过这次江星没再等到秦炎回过来的消息,他瞥了一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
“啊,已经上晚自习了啊……”江星突然长舒了一口气,将电视机里的音乐剧声音调的更大了些。
桌上的忘忧草,摆在那又好像有些孤零零的。
江星突然站起来,踢着拖鞋挪到了餐厅。
“妈,时间太晚了,今天的晚自习我就不去了,我已经让秦炎给我请过假了,还有,餐桌上这花……我就先拿去我房间了啊,反正我书桌上挺空的。”江星冲厨房喊了几句,不等陈艳回应,江星就捧着白色花瓶直冲自己的卧室。
半弯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升起,此刻高高悬挂在空中,冷白的月光也铺在了江星的书桌上。
“见花如面……”
江星将忘忧草里的贺卡拿了下来,指尖轻轻蹭过了沈暮的字,“阿暮……沈暮……这小孩还挺有意思。也不知道下次见面,还会有花么……”
真是期待下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