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春响梁闰生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春响》,作者:阿凝凝,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春响他其实都知道外面的那些传闻,但是他确实对梁闰生是有想法的,他就是喜欢梁闰生。
属性:年上叔叔攻 x 乡土软萌受。
《春响》精选:
有人说,江美是个老鸨,想要靠自己的小徒弟赚钱,这种话,自从春响改变形象后,已经听了无数次了。
起初,是洗头店新来的洗头妹说,后来,是烧饼铺的大妈说,现在,几乎整条街,每一个见过他新形象的人都这么说,明里暗里挑剔着江美的足疗店,八卦着他和客人的风流往事,以及,他辛苦培养起的春响,真的只为做一个普通的技师?
听的多了,春响也不是没有过动摇,只是,在江美的庇佑下,他并没有接到任何一个难缠的客人,难缠的客人都被江美揽去了,周末,当他有活需要加班时,也是江美,代替他去医院看生病的奶奶。
江美已然成为他在松花县的亲人,老话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春响不能把江美当父,不过孺慕之心始终是有的,比如现在,他已经不管江美叫老板,而是直呼其为哥,江美,也不再喊他春响,改用小春来叫他,他也逐渐知道了许多关于江美的事,在他身为春响时不被告之的事。
江美有个妹妹,亲妹妹,五年前死了,留下一个一出生就带着梅毒和毒瘾的孩子,江美说,那孩子生出来时,满身都是红疮,全身止不住地抽搐,哭的撕心裂肺,是他拿出大学最后一年的学费把孩子送去儿科做戒断治疗,才好了一些。
可因为这样,他大四那年没上,失去了学历,等于失去了进城打拼的资本,而妹妹,并没有好好反省,出院后又吸食了过量的毒品,死在了出租屋内。
江美一个肄业学生,带着有毒瘾的外甥,根本活不下去,适时,正好亲戚家的大伯要在县里开足疗店,他便跟了过去。
大伯无儿无女,开了两年店手头有点余钱就去附近的流莺街找乐子,或许是因为年纪大,或许是时隔多年再碰女人有些兴奋,大伯死在了女人身上,死因:颅内高/潮,倒也是个痛快的死法。
江美继承了足疗店,外甥身上的毒在他两岁时完全治好,江美把他放在托管中心一个老太太那,有空就去看,如今,孩子已经快六岁了,到年纪该上小学,江美决定把他接回来,让孩子上学,这次他领了春响去。
春响很开心江美不再把他当外人,但他不理解,江美和妹妹,明明不是孤儿,为什么出了事宁可自己扛,也不告诉父母,让父母帮忙想办法?
江美听了好长时间没说话,就在春响以为他不会说了时,缓缓开口:“如果是你,你会让爸妈知道,自己吸了毒,跟不知名男人有了孩子,还连累的孩子也带上毒瘾吗?”
“我……”
春响语塞,但很快又问:“为什么珊珊姐会堕落成那样呢?哥你这么好看,珊珊姐肯定也是大美人,干嘛想不开去碰那玩意?你,你们,都不阻止她么?”
“阻止?”
江美笑了:“她是脑子坏了的家伙,怎么阻止?女人谈起恋爱来都是不管不顾的,她以为自己去干坏事,做坏女孩,那个男人就肯看她了,真是蠢,蠢透了!也不想想,人家是锦州城的阔公子,她是什么?一个普通的小镇姑娘,家中一个酒鬼父亲,一个懦弱母亲,还有个没什么本事的哥哥,她也配做嫁入豪门的梦?实在太可笑了,人家不过玩玩她罢了。”
江美说话的时候,眼睛红了,他是气到了,气的同时还有怜悯,看上去像在骂自己的妹妹,实则是在骂自己,骂自己没保护好妹妹,让一个好好的女孩走上了歧途,都没盛开,便早早凋谢了。
这时的江美,是敏感的,敏感中带着几丝脆弱,这丝脆弱击中了春响,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帮江美分担。
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抗红着眼睛的江美,春响从来都是那双潋滟桃花眼的俘虏,只是今天,他陷的更深了。
“我不觉得你没本事,哥,你很好!对我好,对妹妹好,对外甥好,你是好人!坏的是骗你妹妹的家伙,别想了,至少,那些难捱的日子都过去了,未来会越来越好的,你还有外甥,以后结了婚,还有儿子,你终归会有一个家,我相信着。”
春响信誓旦旦地,在没人看到的角落,悄悄红了脸,江美又笑了,这一次,没有勉强,没有气苦的无奈,是真心爽朗的笑。
他的小徒弟是白痴,只有白痴才会在泥潭里执着地昂着头,想拥抱太阳。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结婚?”
江美逗弄小徒弟。
春响脸红红的,不明白江美为什么这么问,结婚,不是很正常的吗?每个人都要经历结婚,难道江美不想?他不期待有个遗传自己基因的小公主小王子降临在世上?那太可惜了,毕竟,他见过的人中,就属江美最妖孽。
好看的人都应该生孩子,这是造福全人类,春响一直这么认为。
江美看他红了脸,逗弄的心思更甚,见春响答不出,便问他想不想结婚,春响一听懵了,怎么说着说着,话头就到了自己身上。
他今年也十八了,在老家,十八岁早该结婚了,可他却还在打光棍,进城小半年,钱没赚多少,女朋友也没交到。
之前小红没死,他跟小红还有些许暧昧,要能发展发展,说不定也能发展成情侣,然而小红死了,春响觉得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不嫌弃他贫穷的出身。
要知道,哪怕在老家,他拖着下不了地的奶奶和小不点妹妹,也是没人嫁的,进了城,就更没有希望了。
这里的女孩都势利,街上但凡长的漂亮的,都想找个有钱人,连洗头店新来的小妹,也想跟个有钱人。
为了改善生活,她们宁可给秃头大肚腩的老板做小,小三、小四、小五都无所谓,只要有钱。
而钱,恰恰是他所欠缺的。
春响难过地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快成了死扣。
“我恐怕不行,没姑娘看得上我,我这样的家庭,负担太重了。”
“所以呢?”
江美轻飘飘地问,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春响,春响便只能继续发窘,“所以,我可能也要打光棍了。”
他说的栽楞楞的,就像农家地里覆了霜的茄子,江美则开心地大笑起来,拍了拍春响的肩膀,道:“打光棍有什么!这年头单身汉又不丢人,再说,你又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们两个光棍凑一起,不就不孤单了?”
江美的话让春响欣慰,甭管是不是真的,就算只是句玩笑话,也依旧让春响的心泛起了琏漪,和江美生活在一起也不错,至少,在足疗店的这几个月,是春响自出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此时的他,早就不把前保和其他出格服务当成一件很难做的事,他心中只想赚钱,赚多多的钱,能侍奉好奶奶,供得起妹妹,必要时,还能帮江美减轻负担。
他是真的动了想跟江美过一辈子的念头,哪怕他并没有爱上江美,农村来的小土孩,就是这么简单纯粹,一只懵懂的小兽,自然生,自然养,单纯地在找个舒适地当巢。
江美的足疗店就是春响找的安置后半生的巢,那时的他绝不知道,自己在踏入足疗店的第一天,就进了江美的局,成为男人报复梁氏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且就在他为能听到江美的秘密而沾沾自喜时,阴谋的网便已经降落了。
春响喜欢江美的外甥,男人给他起了个好听的名——江天,听上去很是豁达大气,江天继承了江家的好基因,小小年纪,五官便秀拔出群,看得出,以后也是个招人的帅小伙。
春响因为在农村经常帮人带孩子,逗小孩有一套,没多久,便让生性并不活泼的江天亲亲热热地喊哥哥,喊的江美都有些吃醋了。
春响第一次看江美吃醋,会小孩子闹脾气的江美在他眼中鲜活极了!如果说以前,他对江美还是尊敬害怕比较多,现在,他是真的把江美当哥,当成家里的一份子。
春响是个朴实直率的性子,看准了,便一生不会改变,江美也是认准了他这点,一切像本该如此发生这般,回到店里,春响给江美做了饭,两个人并没有轻松惬意地享受周末,杜诚,在九点过一分时,上门索求服务。
倒不是什么特殊的,只是常规的按摩拔罐,江美交给了春响,春响换好衣服,洗了手,要给杜诚按,却被杜诚止住,让他把房间里的灯调亮一点。
杜诚是近视,灯光不亮他便看不清来人的脸,春响按要求把光调亮了,江美也上楼睡觉,小小的足疗店,只剩下春响和杜诚两个。
春响问杜诚要不要听音乐,他估摸着像杜诚这样斯文讲究的男人,会喜欢听音乐。
店里新装了音响买了碟,里面好几首英文歌,春响觉得可带款,想给杜诚放,杜诚却拉住了他,“陪我说说话吧,你叫春响,是吗?”
“是。”
“那么春响,你家是哪的?”
“我家?”
春响眨了眨眼,给杜诚铺好按摩布,老实地答:“我家是农村的,盘龙岭,就松花县边上的小山包,我家住二道沟子,我叔我婶有个猪圈,老母猪刚下完崽,小崽喝足奶,可淘了!没事就往坡上溜,你要是开车从盘龙公路过,没准还能看见我家的猪崽呢!”
“哈哈,你平常都这么说话?”
杜诚笑了,他年纪不大,刚过三十,眼角微微有点皱纹,脸是温柔的长方脸,春响很喜欢,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只见他兴奋地点点头,对杜诚说:“我和江哥他们也这么聊,我是农村来的,这不需要隐瞒,再说,我口音很重,藏也藏不住。”
“可是,你长的并不像北方人。”
杜诚说:“你很秀气,皮肤也白,不像北大荒沟里的,倒像江南水乡养出的细粉儿,你今年多大?”
“十八。”
“哦,十八,不上学?”
“不上,供不起。”
春响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能上学,是他心底的一抹痛,只是他没法责怪家人,爸爸早逝,妈妈想过点人日子就必须要改嫁,拖着他跟妹妹嫁不好,把他们撇下也是无可奈何。
春响不怪妈妈,只怪自己,怪自己没含着金汤匙,怪自己没啥大本事,反正,盘龙村也就那样,上不起学的皮伢子不止他一个,和身边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比,他能进城,能来足疗店,已经是飞进了金窝,思及此,春响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但杜诚却捕捉到了男孩眼中的一抹郁色,杜诚在锦州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梁老板家做司机,察言观色最是擅长,春响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且杜诚是真心心疼孩子。
长得好,心正,江美果然没骗他,给他找了棵好苗子,这样的娃,送去梁老板那,是会讨喜的。
杜诚换了个姿势,决定再多套套春响的话,“你家里一共几口人?既然养猪养的不错,干嘛来这打工呢?以后还回去么?”
“不回,也回不去了。”
春响认真地给杜诚捏,他手劲适中,按的地方也对,没一会就把杜诚捏的舒服的直哼哼,春响也始终温柔地陪着,不管杜诚问什么,都如实回答:“猪是我叔的,小时候在叔家寄住,现在既然成年,当然得自力更生!江哥对我好,给的待遇也不错,我打算以后都留在城里,哥你想按摩了随时来找我,我给你打折!”
“可是打折你就赚的少了呀。”
“那,那就多做几个呗!”
春响乐观地笑着,阳光明媚的笑打动了杜诚,男人心中一动,问道:“有个活,做好了提成不菲,你想试试吗?”
春响:“活?是私活?店里不允许出去接私活。”
杜诚:“没事,我会跟你老板说,你只告诉我你愿不愿做。”
“愿意啊,既然给钱,为啥不愿意呢?就怕做不好,连累了哥,毕竟是哥推荐的……”
春响停下动作,粉白的小脸浮上困惑,他不是第一次接待到好的客人,但杜诚明显心善过头了,居然要主动帮他找熟客,这让春响有些无所适从。
可杜诚既然提了,自然是认准了春响不会拒绝,经过刚刚的几番交流,他已把春响的家境摸的差不多。
春响的确是农村来的苦孩子,负担重,需要钱,这样的人,是不会推开送上门的红票子的。
果然,在聊到按一次给一千时,春响心动了,没见过世面的小蒲公英虽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肯为一场按摩支付那么多钱,但潜意识告诉他,杜诚不会骗他,这大约是一种兽的直觉吧。
可他并没有直接答应,有关接活的事他都得问问大哥,也就是江美。
只有江美准了,他才能去,江美不准,哪怕杜诚说破天,他都不会去赚那笔贪心钱。
然而江美同意了,不仅同意,还非常积极,鼓动春响有机会就上,不要因为怂,错失了下海捞大鱼的机会。
春响不理解江美为什么把梁先生比作大鱼,但下一刻男人带他做的,却不得不让他敲响了警钟。
江美递给他一些片子,他只看一眼就把它们推开,脑袋开始缺氧,江美则笑着揉他的头:“梁先生丧偶后,有近十年没续弦,你知道为什么吗?”
春响:“为什么?”
江美笑,笑的意味深长。
“要么,是他没玩够,要么,是他不想要妻子。”
“不想要妻子,不就是没玩够?”
春响脑子懵懵的,他现在还没完全缓过神,江美扔给他的片子太炸裂,男女也就算了,偏偏是……
“你不知道,有些富人比起女人更喜欢男人,小春响,你拿到了财富密码,杜诚引荐你给梁老板做技师,技师有很多种,我教你的前保不过是其中一种,其他的,你可以照片子学或去酒吧实践,那时我没法陪着,要看你自己的悟性和决心。”
“悟性?决心?哥,你说什么啊!”
都说到这份上了,春响再不明白就是傻子!可他真的不懂,为什么街坊邻居碎嘴子的话偏就成了真?
江美真的做起了老鸨,他要拉自己徒弟的皮条,把他介绍给什么梁老板,然后呢,他能分多少钱?
“我不去!”
春响生气了。
“我不喜欢男的,我是做按摩的,前保……已经很过分,再过分的我做不来,既然大老板有的是钱,他完全可以找更年轻更好看的,不用找我,我又不是鸭子!”
春响恨恨地咬住唇,丰满的唇瓣被他咬出一排小牙印,男孩到底还是稚嫩,经历少,不了解在生存面前,尊严不值一文。
江美也料到他不会甘愿,这样也不错,梁闰生的床不是谁都能爬得上的,若春响真的带着目的性去接近,保不齐会让人心生反感。
他之前做过功课,越是上位圈的老板,越饱尝春色,多年欲海浮沉,风月场上的机警和通变他们早都看的腻之又腻了。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富贵花匆匆下线,倒是远处放的开胃的凉皮豆腐,升为目光焦聚的主点。
春响就是那碗凉皮豆腐,清新爽口,返璞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