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红浪》的主角是陈小桥北延,是作者久陆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北延他其实一直都知道陈小桥挺瘦的,但是当他真正抱着他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这么瘦弱,他不禁想要保护他。
属性:清冷闷骚攻(北延)x 无赖深情受(陈小桥)
《红浪》精选:
陈小桥在商场买好衣服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其实他衣服早就买好了,一件白色毛衣跟一条裤子,外加一个羽绒服,他直接穿在了身上。
商场已经快关门了,他穿着新买的羽绒服,脖子上裹着围巾,头上戴着帽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蜷着身子坐在商场进门的长椅上,一双漆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寻找熟悉的身影。
北延没说来,也没说不来,陈小桥从他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跟他说了商场的地点,他想,就等到商场关门,关门的时候北延要是还不来,他就直接回去。
最后还剩十分钟的时候,陈小桥看到了从路口对面走过来的北延,他穿着一件深空灰的大衣,低头看着手机,来回张望几眼,看起来像要给他打电话,紧接着陈小桥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真是北延。
陈小桥从椅子上跳下来,身上臃肿的衣服让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速度却一点都不慢,他三两步跑过去,张开手一下子跳到了北延的身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两条腿直接缠上了北延的腰,嘴巴上捂着围巾,声音闷闷的,“北延,你来了。”
北延两手下意识拖住了陈小桥的腿根,怕他掉下来,又往上颠了颠,陈小桥脖子上的围巾把他大半张脸都捂住了,北延刚刚只远远看了一眼蜷缩在椅子上,弯曲的黑色脊背,太远,他没看出是陈小桥,刚刚还觉得那个身影好像一碰就要碎了一样。
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要碎的身影竟然是陈小桥。
北延抱着陈小桥,走到刚刚他坐的长椅边站定,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偏头对着陈小桥的耳侧说:“下来。”
“不下……”陈小桥两手搂得更紧了些,把脸埋在北延的肩膀上,只剩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头发被风动,几根发丝散在北延的脸颊上。
一阵裹着冷气的沉香钻进北延的鼻腔,那是陈小桥身上特有的味道,他抱着陈小桥坐在座椅上,陈小桥以中午跨坐在北延大腿上的姿势坐着,只是身体贴得更紧了些,“北延,再抱一会儿,我裹得严实,现在天黑,没人能看得出来我是个男的,我的帽子还是红色的。”
北延的掌心还拖着陈小桥的屁,股,“大街上根本没有人,没人会注意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陈小桥咯咯笑了几声,“既然没人注意,那你再抱我一会儿,我刚刚坐在椅子上都快冻僵了,抱着你暖和一点。”
“商场里面明明有空调。”北延回头看了一身后灯火通明的商场。
“我怕我看不到你,给你发信息你也没回。”陈小桥一开始是装可怜,说着说着,真的感觉自己很可怜,吸了吸鼻子。
门口的保安往长椅方向看过来,北延抬手搭在陈小桥的脖子上,用胳膊挡住了他的侧脸。
最后陈小桥委屈够了,抬起头,“暖和好了,北延,明天周末,你上班吗?”
“休息。”北延说。
陈小桥蹭的一下子从北延腿上下来,在地上跺了跺脚,“你冷不冷?”
他说着,把自己的围巾拿了下来,戴在了北延的脖子上,戴好之后,两手伸进北延的脖子里,“给我暖和暖和手。”
陈小桥的手并不冷,假意取暖,实则作乱,捏捏北延的颈侧,摸摸他平直的肩线,最后北延一把握住了他想往下探的手指,“衣服买完了?”
“买完了。”陈小桥抽回手,揣进羽绒服的口袋,指尖来回捻了捻,上面还带着北延皮肤的温热触感。
“那我们回去吧。”北延说。
北延站起来想走,陈小桥拽住了他的大衣衣角,“反正你明天也休息,我们去海边走走吧,我们……很久没去过了。”
有六年了,陈小桥在心里补充。
他怕北延不同意,又啰嗦了几句。
北延转身,绕着商场往后门走,走过商场后门,再过两条小街,就是海滨大道,陈小桥笑眯眯的跟上,手挎上了北延的胳膊,没有围巾挡风,他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缩着下巴躲在里面。
刚下过雪的缘故,街道行人寥寥,只有两边的建筑霓虹闪着光,投在路面的积雪上,夜幕又铺了一层薄薄的面纱,路灯下,雪地里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陈小桥追着北延的影子踩,一蹦一跳,手却一直拉着北延的胳膊没松开,他边踩边说:“北延,我觉得你变了一点。”
“怎么变了?”
陈小桥仰头想了想,然后跟北延说:“对我……变得比前两年好了,以前你绝对不会来赴我的约,我现在可能已经灰溜溜的打车回家了,更不会同意跟我出去溜达。”
北延没应声,默声往前走。
陈小桥继续说:“北延,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做船员的时候,我一出海就是好几个月,我好几个月都看不到你,每次回来,我都拽着你陪我去海边走走。”
“记得。”北延说。
“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陈小桥问。
“为什么?”
“因为我每次飘在海上的时候,总怕自己会回不来,你不知道,走了几个月,还在海中心的感觉,好像时间根本不存在一样,还有对明天的未知,都让我恐惧。”
陈小桥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平安归来,然后晚上牵着你的手在海边走一走,成了我一直的信念。”
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响,两人的节奏逐渐统一,过了很久,陈小桥已经闻到了腥咸的海风,北延才说:“可你最后还是走了……”
陈小桥心里咯噔一下,他不应该总是去提过去,他跟北延以前的事,不尽是美好,分开之后的时间更是不能多想,触及那点,像是一个开关,打开了他身体上所有疼痛的神经,目光所及,是猩红一片,他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不去回忆,随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跟北延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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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海滨大道,海边没有什么人,只有三两个奔跑嬉闹的身影,他们走的是一片礁石的海岸边,礁石外围的护栏上已经结了一层冰溜。
海风很大,陈小桥被风吹的站不直身体,猫着腰往前走,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北延身上,白天应该来过不少人,路上都是斑驳凌乱的脚印。
走了几步,陈小桥拉着北延停了下来,他转身趴在栏杆上往大海深处看,夜晚的海面是青灰色的,海风的腥咸被寒风稀释,冷的感觉更多一点。
“北延,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冷,”陈小桥说完,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抱着北延,把他也裹在羽绒服里,“早知道这么冷,我们就明天再来了。”
北延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了,递给陈小桥,“戴上。”
陈小桥的鼻尖都被风吹红了,他接过围巾,没有戴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把围巾全都铺平展开,一半搭在自己的头顶,紧接着抬脚把另一边盖在了北延的头上,围巾很宽,把两人遮得严严实实,陈小桥双手搂住北延的腰,把他抵在身后的护栏上,抬脚吻了上去。
围巾被风吹着,贴着两人的脸颊。
开始的时候跟平时一样,依旧是两人疯狂的较劲,陈小桥闭着眼,北延的回应是热烈的,但很快,北延逐渐夺回主导权,他的吻像海浪翻滚,夹着冰冷汹涌的海风,护栏上相拥的两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最后北延一个翻身,身体狠狠压了下去,这回变成陈小桥的后背抵在栏杆上,陈小桥的身体后仰到一个极限的角度,脖子露出脆弱的弧度,他感觉北延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丢进深冷的海水中,他的身体会撞击在棱角尖锐的礁石上,他会骨头断裂,然后慢慢沉入海底。
海鸥会偶尔经过,看到他下坠的身体,轻声叫几声,又很快略过海面飞远。
但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北延的手臂牢牢地禁锢着陈小桥的腰,陈小桥感觉自己的呼吸一点点被他吞噬,海水从四面八方而来,包裹住他的身体,他在窒息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北延的嘴唇,两人头顶的围巾早就不见了踪影。
陈小桥额头抵着北延的额头,大口喘着粗气。
“延哥,我刚刚好像被你丢进了大海里,海水压着我的身体,我觉得我就快死了。”
“延哥,你就当已经杀过我一次了行吗?”
“延哥,过去的事,我们都忘了吧,我们重新开始吧。”
“延哥,你之前说的三年,能延长吗?我不想只有三年,我想要很多很多很多的三年。”
当天夜里陈小桥就发起了高烧,北延从书房回到卧室的时候才发现,他晃了晃陈小桥的肩膀叫了他几声,陈小桥躺在床上闭着眼,哼唧着应了几声。
北延一只胳膊伸进陈小桥脖子底下,直接把他从床上捞了起来,让他靠在床头,“把药吃了再睡。”
陈小桥强撑开眼皮,头昏昏沉沉,拧着眉抬眼看了看北延,嘴里咕哝着说:“北延,你忙完了?现在几点了?”
“四点。”
陈小桥用手撑在床上,身体坐直了些,有些惊讶,“下午四点了?我睡了那么久?”
“凌晨四点,”北延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跟药,递给陈小桥,“把药吃了。”
陈小桥看着冒着热气的水杯,又看了看北延手掌心里花花绿绿的药片跟胶囊,摇了摇头,“我不吃药,我又没生病。”
北延把水杯跟药放在床头柜上,把温度计拿到陈小桥眼前,“看看,多少度?”
陈小桥捏着温度计,找准角度看了眼,“北延,你发烧了?”
北延把陈小桥手里的温度计抽走,“陈小桥,你别装傻,把药吃了。”
陈小桥又瞄了一眼温度计,挑了挑眉,“北延,我发烧了,38.8度,真好。”
北延抬手摸了摸陈小桥的额头,还是滚烫,他没好气地说:“你是烧傻了吗?生病有什么好的?”
“当然好了,生病你就能照顾我了,这三年,我只有生病的时候,你才稍微对我好那么一点点,一点点。”陈小桥用拇指跟食指,比划了一个“一点点”是多少。
大概,三厘米长……
陈小桥说完,觉得头实在太重,太阳穴还一阵阵鼓胀着,后背一仰,闭着眼跟北延赖唧,“北延,你喂我吃药吧。”
北延说:“这回不是感冒冲剂,是胶囊跟药片,你自己吃。”
“我不吃,”陈小桥说,“我要喝冲的感冒颗粒,甜的那种。”
“家里没有了。”北延说。
陈小桥没应,重新躺下,背对着北延,“我不吃药,就这么烧着吧。”他说完,把被子往自己头上一蒙,紧紧压在胳膊底下。
发烧的感觉并不好受,陈小桥昏胀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北延在他生病的时候最有耐心,他提什么要求北延都会答应,他可以多磨一磨北延。
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他是在透支北延的温柔,只要他的身体一好,北延就会突然离开一阵,有时候是在公司加班,有时候是去出差,总之,给他一份难得的关心之后,总是要用同等,甚至多倍的冰冷来回应。
陈小桥总觉得北延是故意的,好像在北延心里,关心他,并不在他这三年的计划内,所以他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达到某种平衡。
昨晚他们从海边回来之后,北延迅速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不,是比之前更冷漠了,北延进了家门之后就直接进了书房,房门紧闭。
陈小桥以为,他这次还能趁着生病,再讨要一次关心,但北延好像已经没了耐心,他走到床尾,拽着被子一角,一把扯下了陈小桥身上的被子,冷冷道:“陈小桥,我说最后一遍,起来,吃药!”
身上没了被子的遮挡,陈小桥弓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脸埋在手臂上,鼻腔里的呼吸都热了几分,眼眶发烫,一句话也没说,不是不想说,只是胸口梗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北延在床尾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出了卧室,紧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半小时之后,北延带着一身冷气回了卧室,冲好感冒冲剂,揪着陈小桥的双臂把他从床上拖了起来,把冲好的感冒冲剂拿给陈小桥,“喝了。”
陈小桥眼眶通红,脸颊上也是发烧之后不自然的潮红,眼角还带着星点泪光,看起来像是被主人丢在路边的小花猫,饿着肚子,染了一身污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原地等待。
等到主人之后,小花猫又开始了蹬鼻子上脸,蹭了蹭主人的手指,说:“延哥,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喝冲剂,你喂我。”
北延没迟疑,端着杯子放在自己唇边喝了一大口,然后抬手捏住陈小桥的下巴,掰开他的嘴巴,俯身覆了上去。
陈小桥感觉嘴唇上一片温软,紧接着舌尖尝到了一丝苦涩,北延把药全都渡进陈小桥的嘴里。
北延的动作很粗暴,陈小桥脸颊吃痛,又被突然席卷而来的苦药压迫着舌头跟喉咙,这次北延给他买的药真苦。
苦透了。
陈小桥动了动脖子,挣扎了几下,但北延并没放开他,保持着捏着他下巴的动作,把杯子里的药全都喂了个干净。
但有一半的药汁顺着陈小桥的嘴角流了下去,顺着下巴,淌到脖根,再到睡衣里面,弄得陈小桥浑身粘腻,满身药味。
北延看他咽下最后一口药,才松开钳着陈小桥下巴的手指,他的指尖上也沾了几滴粘腻的黑色药汁,他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几秒,紧接着他把沾着药汁的手指伸进陈小桥还微张着的唇瓣里。
陈小桥没想到北延会把手指伸进他嘴里,但他丝毫没多做停顿,扯着嘴角笑了笑,舌头包裹住北延的手指,舌尖缠着北延的指尖转了几圈,最后牙齿轻轻咬着北延的指腹,又裹着北延的指尖吸了吸。
灯光下,北延下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薄薄的,不规则的灰色区域,陈小桥口腔的温度跟舌尖软绵湿滑的吸引力,让北延的半边身体跟着指尖一起颤栗了一瞬。
陈小桥从下而上的角度,捕捉到了北延眸底那一瞬间燃起的不明星火,他抬手抓着北延的胳膊,猛地把他拽倒在了床上,翻身压在了北延身上,坐在他的腰上。
北延的手指从陈小桥的嘴里抽了出来,还带出了一丝透明的涎,液,“陈小桥,从我身上下来。”
陈小桥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低头贴在北延的耳边,轻轻吐气,又故意轻喘几声,边喘边说:“北延,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想做吗?听说发烧的时候,里面很热。”
北延的呼吸在陈小桥的话尾之后突然变得厚重,喷在陈小桥脖根上的热气让他的体温又升了几度,陈小桥抬手想去解北延衣服的扣子,可是手指刚碰到他的前襟,就被北延抓住了胳膊,北延的力道很大,疼痛让陈小桥的大脑停止了转动,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被北延掀翻在了床的另一边,仰面躺着。
陈小桥耳边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北延下床,站在他头顶,冷冷开口:“陈小桥,你跟韩城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吗?”
陈小桥被头顶的灯光刺得眼花,一圈圈重叠的光斑遮住了眼前的视线,他冲着光斑后的模糊的北延闷闷笑了几声,说:“北延,你可比退烧药好用多了。”
上一秒是火海,下一秒是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