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八月飞仙所著的纯爱小说《他和他的十年》正火热连载中,小说他和他的十年的主角为仝深班予正,主要讲述了:班予正其实和仝深相爱了,但有太多人都不允许他们相爱,有太多的人都在阻止他们,让他们都怀疑自己的选择。
网友热评:但喜欢是真的。
《他和他的十年》精选:
咖啡店打工的第五天晚上下班路上,班予正接到了仝深的来电,电话里那个男声说“正正你好,深哥醉了,他非要见你。”。
盛夏,北京的傍晚燥热异常,稍一动,皮肤滚烫,汗水裹挟。
“正正,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班予正点点头。
“你说话啊?正正,你别不理我。”
“可以。”
“正正,别笑,好不好?”,班予正疑惑,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笑?
“正正,别笑,别对别人笑,好不好?”
是因为在咖啡店打工的事吗?班予正思虑着。
班予正力气不算小,毕竟常年干农活。但仝深实在太重了,他离开大山回到北京以后又长了个,现在几乎比自己高一头,至少也有一米九,再加上一身肌肉,压的班予正几乎是寸步难行。
好容易拖到沙发上,却因为姿势不对,直接被压在了身下。班予正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仝深,心脏炸裂,脑子一片空白。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大腿根处的坚挺是不是深哥的那个,或许是腰带,或许是手机,硬度感觉差不多,但腰带和手机会…会这么烫吗?
“正正。你来北京我真的很高兴。真的,我…我高兴啊…,我们五年!五年没见,我…唔…我想你啊…,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想,我就…就是忘不了的那种想,不…不是那种,你别误会,我一直当你是小孩的,你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可是,你真的来了,我还在想,想见你,想疼你,想照顾你,想让你开心。你没来我想你,你来了我还想你,正正,我是不是病了?”
晚风夹杂着丝丝热意从窗口卷到沙发。班予正抬眼看了看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似是在汲取勇气。
“深哥?”
“嗯?”
“我们没病。我也想你。我的梦里,关于你的一切,也许无人理解,但我好生欢喜。”
北大医学部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今天是十一国庆节的最后一天,也是班予正在咖啡店兼职打工的第五天,班予正第一次见到醉酒的仝深。
应该是高二那年,班予正又收到了仝深的来信,惯常的一封信和两张明信片,只是这一次不再是风景,而是人和风景的合照。
照片里的仝深赤裸着上身侧身站在海滩上,海浪拍打着他的脚背,他灿烂的笑着,露出亮白的牙齿,和左耳那枚耳钉一样耀眼。
大海好宽,仝深好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班予正不知道,他只觉得仝深这张照片好看,笑脸好看,牙齿好看,脖颈好看,手臂好看,腹肌也好看,整个身子都好看,班予正甚至悄悄把这张压进了日记本,没给班予圆分享,悄悄锁了起来。也是那晚,班予正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仝深。
那个特殊的梦班予正清晰的记得。
一向严肃的仝深变得好深情,好温柔,好有耐心。他甚至还会拥抱自己,甚至莫名其妙的压着自己,亲吻自己的额头,眼睛,鼻尖和…和嘴唇,还有…胸口处的细嫩敏感。
自醉酒过后,班予正就没再来过仝深的房子,两人也很少见面,一方面是因为班予正学习确实忙,仝深学习工作忙。另一方面就是仝深不是喝酒断片的人,相反,他能清楚的记得那晚自己和班予正的对话。
这些年,贴过来的男男女女不算少,仝深心思不在上面,明里暗里,拒绝了不少,一晃,都二十四岁的人了,要钱有钱,要颜有颜,正经恋爱都没谈过。
其实,再次见到班予正,仝深对自己起生理反应没当回事,他以为是自己太激动导致的老二勃起。但后来接二连三出现这种现象他就意识到,不是兴奋不兴奋的事,而是道德不道德的事。
班予正,他记忆力,还是个小黑孩,还曾是自己的学生。仝深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仝深一直刻意回避自己的感情。
直到去那天去咖啡店,本想喝杯咖啡就走,但足足呆了一个下午,只是因为对正在打工的班予正移不开眼。
明明那么内向的一个小孩,怎么就一撇一笑那么勾人。女生要微信联系方式的有很多,这个还可以理解,但怎么踏马的男的也来要,还当着自己的面!
是老师对学生的保护欲吗?
是哥哥对弟弟的保护欲吗?
是朋友之间该有的保护欲吗?
这三个问题,困惑着仝深,但并没有很久,因为仝深那么聪明,当然知道问题的答案。
不是。
不是。
不是。
是占有欲。
是一个人对着自己喜欢的人的占有欲。
是惴惴不安。
是一个暗恋者对着自己喜欢的人的惴惴不安。
是恐惧。
是明知不可为却想要不管不顾疯狂占有的恐惧。
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视奸这个男孩所有不愿外露的小情绪,他可以独占这个小孩所有的喜怒哀乐,他甚至可以伸手抚摸小孩毛茸茸的头发和温润紧实的肌肤。
不止于此,仝深还想要更多,更多。只要是关于班予正的,仝深想全部占有,全部占有!
2012年,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没有到来。
2012年,班予圆来北京的第一年,班予正来北京的第二年,仝深研究生毕业,顺利直博。
班予正第一次参见毕业典礼,毕业典礼很隆重,穿着毕业礼服的男男女女很多,但他只用一眼就看到了仝深,真的只是一眼,仝深就闯入了自己的视线。
北京城很大,北大也很大,尽管是平地,想要去见一个人,也还是要走好久。
所以,为了全心学习和留打工时间,仝深和班予正真正见面的时间很少很少。
“哎~,小可爱?你来啦?走走走,深哥在那边,我带你去。”杨光华越过人群,钳住班予正的小臂把他往仝深身边拉。
“深哥~,深哥~。仝深~”
听到仝深名字,仝爸仝妈转头,看了过来,然后自己的儿子就跟道光一样从两人中间窜了出去。
“松手!”
这是第一次,杨光华看到仝深怒火中烧的样子,得亏他毕业典礼结束就能走,不然他自己怕活不过今天。
“我说,松手!”
“哦?哦!松松松。”
其实,杨光华是个大老粗,没注意自己刚才有多用力,刚一松手,看到班予正小臂上青紫的指印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对…对不起,小可爱,我…我就是见到你太激动了,对不起,疼不疼?我去给你买药擦擦。你等着,我马上买回来。”
杨光华跑了,赶在仝深动手前。
“疼吗?”
看着小臂上的青紫,班予正笑着摇摇头。
“不疼。没事。只是看着吓人。”
“我看看。”,仝深把班予正的小臂放在手心,手指反复的抚摸那块压痕,指腹冰凉,激的班予正全身战栗。
“深深,这是?”
仝妈妈在从热闹的群里挣脱出来,打破他们这小小的安静一隅。
“妈,这是班予正。我给您提过的那个人。”
那晚,在那个聚餐的包厢里,班予正偷偷看了很多眼仝深,反复琢磨那句“我给您提过的那个人。”,最后喝醉了,也没琢磨出来什么意思。
隐约间,在车里,他依靠在他肩头,听到他说:
“妈,还是喜欢他。”
“甚至比一开始多了很多。”
仝深毕业典礼结束那天,班予正第一次喝醉,醒来是在仝深的卧室。他悄摸摸的起床打开门,叫了声深哥,没人回应,这才敢走出门。
“我就说你喜欢性感妖娆的大美女,你看看,是不是嘛?你好好享受,算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请深哥笑纳。”
“好,不枉我爷爷我每日没夜给你返修论文。”
……
好似一切都没发生,好似一切都如这平静的两年,两颗炙热的心脏再怎么暗涌翻腾,泵出到四肢的血液再怎么滚烫,也会被理智急剧降温,佯装如常人一样。
叮铃铃~叮铃铃~
仝深电话!毕业典礼过去四个月,仝深博士报道也过去了四个月,班予正已经大三,开始去医院见习了。
这四月间,班予正只在食堂和仝深打过一次照面,那时,仝深身边站着一个女生,他端着一个餐盘,对着那个女生宠溺的笑。
自那天起,班予正释怀了。
是的,深哥,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深哥。深哥属于北京,属于耀眼的生活,属于灿烂世界里正常的大多数。深哥,不该被自己困缚。
“班予正,我受伤了。”
“哪…哪哪哪哪哪里?严重吗?深哥,我这就去找你。”
急诊很吵,仝深不喜欢这里。可班予正说了,他要来。所以,仝深愿意在这里等他,等他来接他自己。
“老师,您忙,他的伤我可以处理。”
一个中年男医生看看穿着白大衣挂着胸牌的班予正,又看了看仝深的伤势,点点头,留下句:“伤口里的污物要洗干净,注意无菌操作,去里面那间的清创室处理。”
“好的,谢谢老师。”
班予正低着头给仝深处理伤口,一言不发。
细碎的玻璃渣子,需要用镊子一点一点夹出来,男孩不想有遗留一丝一毫。
好久好久,房间里只有两人安静的呼吸声。
直到伤口处理好,班予正还是迟迟没有抬头。
“怎么了,羡慕深哥身材好,想多看两眼?”,仝深很久没见到班予正了,医学院本来学习就忙,再加上班予正大三了还在打工,他已经忘了自己被拒绝多少次约饭了。
“我收拾医疗废物,你先出去。”
“没事,我来。”
班予正拿下无菌帽,转过身,犟道。
“你不懂分类,先出去。”
“我懂,感染垃圾放黄色垃圾袋,非……”“你哭了!”仝深哽住。
班予正哭了。
“仝深,你出去!”,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控制自己,不然我心口这么痛,你一抱我,一靠近我,我就会失控,失控了,我会就会失去你。失去你了,我可能连远远看你一眼的机会都没了。
班予正的手在颤抖,慌乱间,他手里收拾好的医疗废物散落了一地。
“仝深,你出去,好不好?”,班予正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仝深第一次看到班予正发脾气,他那么无助,那么慌张。那么让自己心疼。
仝深不想出去,他想要抱住他,去静静的安抚,去小心的擦泪。但看到班予正背过身决绝的背影,仝深只能挪动沉重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听到关门声刹那,班予正瘫跪在地上,双手扶膝,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地板上,房间里,微风卷拂的沙沙声里夹杂着隐忍的呜咽。
仝深什么时候进来的班予正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抬眼时这个男人就蹲坐在他面前,眼角挂着泪,满目猩红。
“对不起。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绝对不让自己受伤。对不起啊,正正,对不起啊~”
2012年元旦的前,班予圆的留学交换申请通过,为期两年,全额奖学金。
仝妈妈知道后特意从南方老家飞到北京,意在作为长辈给小辈庆祝庆祝,班予正犹豫了,但班予圆没拒绝。
距离仝深受伤已经过去一月余,这一个月,他们两人都在刻意回避见面。这种刻意,像是块石头堵在心口,闷的人胸口发紧发酸,四肢痉挛,指腹麻木,喘不上气。
艹!又踏马的瘦了!
包厢门打开,他就站在那,避开自己,坐的远远的,仿佛近一点自己就要吃了他。
“阿姨,好久不见。”
“正正,好久不见。阿姨看你又瘦了?是不是学习太辛苦了?多吃点,小脸都要瘦没了。最近打工是不是太累了?脸上没一点血色。”
除了奶奶,只有仝深和仝妈妈会这么说他,班予正想着,每隔一天,还是要吃一份荤菜,不然会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圆圆,你也是,一边学习一边打工,都瘦成皮包骨了,你和哥哥要互相督促吃饭,身体最重要。”
班予圆其实还好,班予正生活费都会紧着她,这么多年她专心学习,不太会为吃饭发愁。可班予正脸色是真的很差,本来就白的皮肤因为营养不良没有一点血色,再加上包厢灯光的衬托,他仿若和白色的墙壁融为一体,身板瘦的像片纸,宽大的羽绒服挂在身上摇摇欲坠。
“我们会的,谢谢阿姨关心。”
“来,你来别坐远。圆圆你来坐阿姨右边,正正你也来,坐这儿,坐深深旁边,他胳膊长,好给你夹菜。”
……
“好。”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仝妈妈和班予圆在饭桌上说说笑笑,他们两个男生简单附和,偶尔接话融入话题烘托气氛。
只是,除了夹菜。仝深和班予正没说过一句话,那么漂亮的长臂,就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夹菜机器。
本来,仝妈妈坚持要送兄妹二人回校。但仝深公司突然有急事,仝妈妈只能载着他先走了。
沿着长安街,远远望着天安门城楼,班予圆一蹦一跳的走着。
“哥。”
“嗯?”
“我很开心。能学习我很开心,来北京我很开心,去交换我也很开心。从小到大,除了爸爸去世,妈妈改嫁那几个月,我都过的很开心。”
一丝冰凉突然划过班予正的嘴角,他伸手触摸,扑空,于是抬抬头,这才发现,下雪了。
“所以,”,班予圆停下,凝望着失神的哥哥,等待他走到自己面前,然后抱住他,轻轻道:“哥,你也要开心。”,蹭了蹭,抬头看着班予正:
“哥,你可以喜欢他。”
眼神坚定,声音有力。
“哥,我支持你去喜欢他。他值得,你更值得。”
我们生于大山,长于贫穷,眼界浅显,思想局限,这是命运。但命运可以抗争,贫穷可以,眼界可以,思想也可以。
“哥,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仝深哥哥时,你的眼睛里都带着笑,我仔细观察了,你只对他一个人这样。所以,我支持你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