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方》的作者是北客南风,姜储林知是小说在远方中的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林知对姜储的喜欢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但姜储明明知道了就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清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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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方》精选:
林知和唐信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西餐厅,两分钟后灰溜溜地出来了。
“我说什么来着?饭点加开业酬宾加放假,全让我们赶上了。”
“那现在怎么办......回去吃?”
其实等也是可以等的,服务员告诉他们等三十分钟就有空桌了。不过通常情况下,服务员说的三十分钟一般都会不止三十分钟。这种挽留顾客的小谎言放在平日也算无伤大雅,但对于今天到目前为止一点东西还没吃的林知来说,那就是相当的残忍了。
林知扶额:“回去点外卖吧。冰箱里倒是有点菜,但我实在是提不动勺了。”
“诶等等。”唐信忽然拉住他,“我看那边有家炸鸡店,人好像不是很多。”
林知循着人指的方向望去。再往西二十几米开外确实有一家炸鸡店,门口只排了四个人。不过人少完全是个错觉,走近了就能发现,店里其实是满员的,外面排着的这几个人只是在窗口等着打包外带而已。
但无论如何,总算是有吃的了。林知嗅了嗅空气里飘着的炸鸡的香味,感觉自己空瘪的胃都在叫嚣。他平时不怎么吃这类食物,所以偶尔尝一次鲜反而会觉得口味不错,更何况他现在已经饿得能饥不择食了,与其花十几分钟跑回家再等着外卖上门,还不如直接在这里先把吃的买了再说。
“嗯?”林知扫完门口挂着的点餐码,和唐信选好了吃的,忽然在那条队伍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后脑勺,“......小彭?”
被叫的那个人闻声回过头来,见是林知,咧了个大大的笑出来:“先生,是您啊!您也来买炸鸡吗?”
“咳咳,啊是。”林知被他这敬语喊得汗毛一竖,“叫我小林就好了,不用叫得这么正式。”
唐信小小声问:“你们认识啊?”
林知也小小声回他:“就我昨天买花的那家店的店员。”
唐信想起昨晚林知给他发的那条消息:“就叫法文名的那个?Au loin?”
“就那家。”
窗口那边已经轮到彭西夕取餐了。彭西夕取完订单,站到队伍外面和排在末尾的林知他们说话:“这店里人已经满了,你们也是打包带走?”
“嗯,带回去吃。”
小彭同志热情依旧:“你们住得远不远啊?要不去我们店里坐坐吧?”
林知想:那多不好意思啊。
林知说:“还有这种好事?”
唐信:“......你是不是把os和对话框弄反了。”
不过彭西夕也算天纵英才,林知这么奇奇怪怪的话他听了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劲。他非常愉悦地附和了一句:“是啊!”
唐信一脸的“这小子怕不是个傻的吧”。
三个人互相介绍着彼此,又胡聊了七八分钟,很快窗口便通知林知他们取餐了。林知和唐信一人拎了一包,随着彭西夕往Au loin走。唐信是第一次来Au loin,难免好奇,进了门后就止不住地四处观察。过了会儿,他由衷赞叹道:“这设计真独到,北欧框架内搭复古风,又有东方传统元素,而且还完全不觉得突兀。”
林知捅了他一下:“你这学艺术设计的毛病又出来了是不是?看见什么都得点评一下。”
Au loin一楼东南角靠窗的地方有一小块专门划出来的休息区,里面放了两张双人桌。彭西夕边引着两人过去边回唐信的话:“咱们店装修都是我师父一手负责的,我不太懂这些,但我师父可厉害啦。”
林知问:“你师父?姜老板吗?”
“对。“彭西夕帮忙把两张椅子拉开,”我就是个学徒,连我师父的半点皮毛都还没学到呢。”青年叹了老大一口气:“我跟他的差距大概就是珠穆朗玛峰山顶和山脚的距离吧。”
唐信听他把那个什么姜老板吹得神乎其神的,又看着店内的装修,心中不禁生出些“英雄相惜”之情:“你师父不在店里吗?”
林知把刚张开的嘴又默默闭上了。他咬着可乐吸管含糊地应了一声,假装没被人抢去了问话。
彭西夕在另一张桌子边单独坐下:“不在。过几天要到开学季了,店里的花得重新换一批,我师父去看货了。”
“那这店就你一个人?”唐信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刚刚就那么抛下整个店出去买炸鸡去了?”
彭西夕理直气壮:“我挂了暂停营业牌的!”
唐信:“......”
彭西夕又问:“哥,你们是东边那所美术学院的学生吗?”
“嗯,研究生。”
“真厉害。”彭西夕有点羡慕,“不像我,技校读完就出来打工了。”
林知笑了:“这有什么的。三百六十行,干啥不是干啊?文凭又不是免死金牌,拿到手了就能免遭生活折磨。”他顿了顿,复又开了另一个头,想把这个勾人神伤的对话给带过去:“你们这家店开了挺久了?”
彭西夕果然没注意到林知在转移话题,他好像天生就缺了根反应神经:“有三年了,不过我是去年才来的。当时也没想着能留下来,结果没想到师父还真收我了。”
“你们这儿没别的员工了吗?”林知问,“这店看着也不小,平时只有你和姜老板两个人打理?”
“其实还有一个,春节放假回老家了,还没来呢。”
“哦。”林知咬了口汉堡,没再说话。其实他还想问问姜储的事,但推己及人一下,他不喜欢别人打探隐私,自己自然也不该就别人的事多嘴。
他这边安静地吃着,唐信在那边叼了根薯条继续闲聊:“咱们就这样在店里吃这些东西......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感觉就像在高档西餐厅徒手啃猪蹄一样,有点掉档次。”
林知损他:“怎么,你怕分子运动让这边的花也沾上炸鸡味啊?”
彭西夕摇摇头:“不会,本来这一小块地方就是供人免费休息的,只要你不在店里吃螺蛳粉臭豆腐一类的东西就行了。”
林知想了想,那味道是挺冲的,反正他受不了:“不会吧,真有人在花店里吃这些东西吗?”
彭西夕支支吾吾:“嗯,嗯.....我有个朋友这么干过,后来被我师父轰出去了。”
唐信一脸诚恳:“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林知想象了下姜储顶着那张冰块脸赶人的样子,噗嗤一声乐了,突然就觉得这看起来高高在上的花艺大师还挺有人间烟火味儿的。
三个人风卷残云,很快便把买的东西都吃了个精光。就在林知把最后一口炸鸡块送进嘴里时,店门口那串满天星作缀的琉璃风铃忽然一阵清脆地响,是姜储回来了。
姜储也没料到店里除了彭西夕还有别人,进门时看见挤在休息区里的林知和唐信,明显地愣了一下。他眉毛微微上挑,眼睛也睁圆了点,看起来有点不太符合他冷冷酷酷的形象。
彭西夕挥挥手:“师父,你回来啦。”
“嗯。”姜储很快把怔神的表情从脸上收了下去。他不认识唐信,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林知身上。他朝林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林知咀嚼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嘴里塞满了东西,不好说话,只好举起一只手对着姜储有点机械地晃了晃。
姜储的视线又往下一移,落到了桌上那一堆打包盒和饮料上。他这次看的时间稍微有点久,仿佛是在思考这些油炸食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满是花香的店里。
但最后他也没说什么,叮嘱了彭西夕两句,说有事就去二楼找他,然后便踩着黑桃木的楼梯上了楼。
从刚才姜储进来后唐信就有点大气不敢出,跟林知第一眼见到姜储时的反应差不多,很直接地感觉到这个人气场很强,不太好相处。等姜储人上了二楼彻底听不见脚步声了,他才小声开口:“这就是你们老板呀?”
彭西夕还没来得及回答,林知先反问了一句:“不像吗?”
唐信也是个实诚人:“老实说,不太像,我以为开花店的会是个温柔性子的。”
其实林知昨天看到姜储的时候也是这种想法,毕竟照料花草是个细腻活儿。以前电视上老演,开花圃的要不就是年轻温和的俊男靓女,要不就是和蔼可亲的老头老太,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姜储这样的,除了长得好这一点和前面说的搭上了一点边,其余的特点都在他身上不太找得出来。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猜他的职业,八成说是健身教练的多。
但林知还是说:“你这就刻板印象了吧,谁规定花店老板就得是一个模子了。”听起来像是在替姜储说话。
唐信质疑他:“我就是说说第一印象嘛,也不是说姜老板不好。我不信你昨天见到姜老板的时候没这种想法?”
林知被说中了,哑了一瞬,一时没想好怎么反驳,就在桌底下轻轻踢了人一脚:“别背后嚼人舌根了,喝你的饮料吧。”
唐信哼哼两声,知道自己在这话头上占了上风,也适可而止没再追问下去,转而又去和彭西夕讲话了。
倒是林知看着眼前左一个汉堡盒右一个炸鸡桶的,想到方才姜储打量过来的眼神,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是不是觉得我们吃得不卫生啊?其实我平时也没有这么能吃的。
想完之后又觉得自己仿佛有啥大病。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在乎他的看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