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小说《隐性向导》的主角是陈柏林潭,是作者Ibuprofen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陈柏他最近总是会做一个梦,但是却没有想到都是林潭在操控,好像是比之前要更加厉害。
属性:别扭哨兵攻x温和向导受。

《隐性向导》精选:
这不是陈柏第一次看到那只小狗。
灰白色的、一身绒毛还没褪干净的小狗,孤零零地蹲在书店后门堆满杂物的小巷子里,歪着脑袋伸出一半的舌头,呆呆傻傻,一副迷路的可怜样。
他第一次见到它,还是一个星期以前。那天他收拾了几袋客人留在店里的垃圾,刚把黑色袋子丢进垃圾桶里,便看见了这个半藏在黑暗中的小东西。
小狗似乎不怎么怕人,歪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将脑袋凑了过来,陈柏试探着摸了摸它的头,柔软的柔毛在他的手心划过,痒痒的,暖绒绒。
陈柏摸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回到书店接着干活——他住的出租屋里明文规定了不能养猫狗,虽然喜欢,却也不能就这样带回家。
不过等会休息,倒是可以把自己带来的便当分一半给它。
希望它不要走掉才好。
只可惜,等到他再次带着吃食到后巷,小狗已经不见踪影,陈柏拿着饭盒,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越想越怕小东西出了什么事情,此后几天更是一有空就往后巷跑,却再也没见到这毛茸茸的小家伙。
直到今天。
几天不见,小狗似乎没什么大变化,还是那副懵懵懂懂的小模样。见到他也不害怕,还热情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陈柏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看着它那双还没变色的灰色眼睛好一会儿,终于像是说服了自己一般,轻轻叹了一口气,拉开自己的帆布包,把小东西捧起来,塞进了背包里。
再和房东商量一下吧,他想,实在不行就换个能养狗的地方。
陈柏今年二十六岁,单身男青年。因为学得专业太过冷门,大学毕业后连续换了几份工作后,最终还是在这家靠近市中心的书店里当起了店员。
这份工作的工资扣掉房租勉强糊口,可陈柏却没什么不满意。他有点社恐,好静,最喜欢的事情也就是一个人默默看看书。每天整理书籍归位上架虽然累了点,但好在店里的客人多是常客,找书推荐之类的活儿一个星期也遇不见几回,工作日上午人流少时还可以悄悄在书架前看一会儿,因此即使工资低一点,他也还是很高兴能在这里工作。
陈柏租的房子靠近老城区,房子破,但上下班公交通勤不过二十分钟。公交车一路回家摇摇晃晃,万幸小狗比想象中听话许多。小家伙在帆布袋子里一声不吭,只在柏安手指伸进口袋里时轻轻舔舔他的指头。
陈柏露出一点点笑意,淡淡的、细碎的喜悦从心头涌了上来。他不太喜欢人,倒是格外喜欢这些小猫小狗。工作以来因为种种问题一直没有机会养,总想着等条件容许养一只,却没想到最后到底捡了只回来。
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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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找回来吗?”林潭望着单向玻璃的另一侧,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纯白色的房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精密仪器,仪器中间,则是一张束缚床。床上被束缚带捆得结结实实的男人神色平静地闭着眼,仿佛刚刚还疯得将束缚带活生生挣裂开的人只是观者的幻觉。
“你给他打安抚剂了?”林潭转过头,挑眉询问身边站着的白大褂:“——安抚剂分量大会引起哨兵的脑损伤,你不会——”
“没有。”被她质问的人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声音也没什么情绪起伏:“他上星期也出现过一次这种情况,不过只持续了4分零三十一秒,”他顿了一下,又说:“安抚剂不会让他这么平静,虽然没有证据,但初步判断应该是和他丢失的精神体有关。”
“精神体是哨兵意识的具象集成,能直接表达和影响哨兵的情绪和生理状态——你的确应该好好补补课了。”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林潭一眼,转身,走了。
雾,无边无际的浓雾。
有人远处在低低地哭。
陈柏在浓雾中迷失方向,只得顺着那哭声的方向往前走,雾越来越浓,他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在一片灰霭中摸索着向前走。
熟悉的闹铃声准时将陈柏从睡梦中吵醒,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摸手机,却意外碰到了一个温暖毛绒的东西。
昨天捡来的小狗正蹲在床头,见他伸手便主动把头低下来往他手里面拱,看他的手不动,还自己自动蹭了蹭脑袋。
陈柏眯着眼睛给他顺了一会儿猫,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拿眼镜去卫生间洗漱。他昨天把小东西捡回家便开始在网上采购养狗必需品,又重看了几个收藏夹里一直收藏着的,讲如何训练小狗的帖子。他本来以为小狗第一天到新家会不适应叫上一阵子,谁想到这一夜它都安安静静没什么动静。
不过,陈柏刷牙的手顿了一下,昨天晚上睡觉时,他好像没把狗放进卧室啊?
捡狗仓促,家里也没有准备围栏狗窝之类的东西,因此他只先用衣物垫子给小狗在客厅做了个窝,然后又用纸箱围了一圈权当做临时围栏,明明睡前小家伙还在里面玩得开心来着。
他擦干脸色的水珠,皱眉站在镜子前想了一会儿,直到耳边传来爪子挠门和呜呜的叫声才回过神来。大概是觉得他洗漱的时间太长了,卫生间外的小家伙有点不乐意,正用小爪子一下下扒拉着门抗议。
陈柏戴上眼镜,嘴角带出点笑意。他小心翼翼地开门,摸了摸小家伙的脑壳,转身去厨房给自己和家里的新成员做早餐去了。
有狗可真不错。他想着,给锅里又加了一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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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样了?看着好像比之前强点了。”林潭倚在单面玻璃墙上,侧着头向向来面无表情的白大褂提问。
“还算比较稳定,”那人推了推眼镜回答:“昨天晚上十点零八分到十点二十分直接有一点躁动,但比之前轻微许多。而且根据监控器反馈的数据,他的图景昨天晚上有活跃过。”
“这算好消息吗?”林潭转过头看着被束缚带捆得跟粽子一样的队友,喃喃自语道。
“当然算。有活跃说明图景并没有完全损坏。”白大褂接口道:“能不能恢复还不知道,但......”
他话只说了一半,便被玻璃那边的响声打断了。刚刚还躺在床上的沉睡着的男人突然剧烈抽搐着挣扎了起来,束缚带下的肌肉充血鼓胀,因为动作剧烈,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束缚带上的裂痕越来越大,眼看就要讲那带子撕裂开来。
“一号房准备10毫升注射型强度安抚剂,”苏南按着耳机,声音里听不见一点慌张,“去备品区拿束缚带,现在的马上就要断了。”
几位同样穿着白褂子的高大哨兵急匆匆地从电梯走过来,和苏南一起进入隔离室,好一阵兵荒马乱才让暴动的男人恢复平静。林潭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眉头越皱越紧。
丢失了精神体、连图景都无法凝结的哨兵,还有重新恢复正常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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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又做梦了。
雾,漫天的浓雾,一片雾蒙里,他只能顺着那断续的哭声向前走。
他摸索着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雾朦里终于隐隐透出了些微黄的光,也许是距离太远,那光线忽明忽暗,位置似乎也在不停的变换。呜呜咽咽的低沉哭声也开始时近时远。
陈柏有点迷茫的站在那片雾中,不知到底要往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