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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陈隐

藏不住陈隐

发表时间:2021-09-26 16:20

蒋随段灼小说《藏不住》,作者:陈隐,这里提供关于蒋随段灼小说阅读,藏不住小说主要讲述了:蒋随他从小就是一个颜狗,他在小时候就算了一个最漂亮的女孩子资助了,可是长大只有他发现他资助的小妹妹变成了男生?

属性:童养小狼狗x宠夫狂魔。

藏不住陈隐小说
藏不住陈隐
更新时间:2021-09-26
小编评语:我记得是个女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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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陈隐》精选

程子遥在走廊尽头扔垃圾,听见蒋随“嗷”的一嗓子,尾音打颤,像极了小狗被踩尾巴。

“你轻点啊!想掐死我?”

程子遥进门,险些和出门的段灼撞上,而后又瞧见蒋随缩着脖子,右手捂住后颈肉,五官拧在一块儿,表情极为痛苦。

“怎么了?”程子遥问。

蒋随反复搓揉被段灼捏过的地方:“我让他帮我擦个防晒,他简直要把我肉掐下来。”

程子遥瞅了一眼,发出喜闻乐见的声音:“哇,都红了耶,像被人种了草莓,看不出来他手劲这么大。”

“滚蛋。”蒋随到洗手间照镜子,确实有指甲盖那么大一块红印,段灼是用手指捏紧他的皮肤,狠狠拔了两下。还别说,留下来的印记真挺像被人嘬的。

蒋随想找段灼报仇,飞奔下楼,人却已经不见了。

七点半,新生以班级为单位,准时在操场集合,领导在主席台发表演讲,蒋随的视线不安分地四处扫描。

身旁有位男同学盯了他许久,问:“你在找女朋友吗?要不要帮你一起找?”

蒋随的脑袋这才定住不动了。

几位领导轮流发表完演讲,各个班级分散开来,在教官的指挥下站队列。

带蒋随他们班级的教官姓严,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头,皮肤晒成了麦色,两道剑眉斜飞,乍一看面相有点凶。

都说相由心生,在相处几分钟后,大家都预感这位教官不好招惹。

站军姿,有同学的手指没有贴紧裤缝,教官从兜里掏出纸牌,在他指缝和裤缝出分别卡上数十张,掉一张就是五十个俯卧撑。

报数报错的,或是不够响亮的,就得单独出列,从一到十,扯着嗓子报数,报到教官满意为止。

能看出来,严教官很有带班经验,锻炼人的小花招一样接一样。

偷笑的,摇晃的,眉来眼去的,都会被揪出来。

“你这四肢是新安装的吗?还能不能并拢了?”

“挺胸收腹,收腹,收腹能明白吗?”

“小小年纪肚子怎么吃这么大?”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吗?你肚子也不小!”

教官在队伍间隙里穿过,看一眼蒋随,没说什么,又走开了。

气温很高,刚开始还有领导坐在看台上拿望远镜围观,没多久就跑没影了,但教官们的态度并没有因此而松懈。

烈日炎炎,报数声在操场上回荡,一次比一次整齐,嘹亮。

大约过去一个小时,终于有班级开始休息了,树荫下堆放着一箱箱矿泉水,大家一哄而上,教官吼了一嗓子:“谁让你们动水了?”

整个班的人忽然急刹,凌乱地站在跑道上,走过去也不是,回去也不是。

“给我回去站好!”

一帮人又悻悻转身。

蒋随就那么瞥了一眼,瞬间认出段灼的侧影,他的个子实在太高了,走路姿态挺拔,充满英气,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冲上去抢水的,慢吞吞走在最后,腰带被他解下来,拿在手上甩来甩去,远看就像在赶一群鸭子。

蒋随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一抬眼,对上严教官凌厉的目光,立刻敛起笑意。

教官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笑意森冷:“你在笑什么?”

蒋随摇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你笑得跟中彩票一样,看人女同学长得漂亮是吧?”

“真不是……”

于是蒋随就被罚站十分钟。

其实罚站这样的惩罚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当操场上所有同学都坐下来休息时,他还站着,就显得突兀。

周围许多新生都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不包括段灼。

蒋随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坐在草坪上喝水,衣袖高高挽起,帽子没戴,露着光洁饱满的前额,侧脸线条很漂亮。

理科专业普遍都是男生多一些,段灼的班级也是,树荫处都让给了女同学。段灼班上的教官很年轻,也显然要比大部分教官好说话,甚至还和同学玩起小游戏。

蒋随离得远,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但知道他们在玩数字抱团的游戏。

段灼似乎对这类游戏不感兴趣,几乎站着不动,但他身上又仿佛有块磁铁,每轮都有人贴上去抱住他。

某个瞬间,段灼好像看见了他,视线短暂相触,很快段灼又将视线移开了。

最后一轮,站着的只剩下三个人,两男一女,教官发出指令,女同学毫不犹豫地拥住段灼,而段灼显然没反应过来,双手半举着,一副投降的姿势。

坐着的那帮同学一下沸腾起来,像极了在求婚现场围观起哄的吃瓜群众。

“他真有女生缘。”程子遥的声音幽幽飘过来。

蒋随不用问也知道他说的是段灼,大家都在看他们班玩游戏。

程子遥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蒋随:“口渴吗?”

蒋随这才发现,原来十分钟早过了。

军训五点多结束,晚上没布置什么任务,大家吃过饭,各自回寝。

食堂离图书馆不远,段灼顺道去借了两本书,最后一个回房。

程子遥在洗澡,蒋随则坐在电脑前玩枪械类游戏,他操作自如,精神饱满,好像根本没参与过军训,不过想想也是,他每天都能坚持出去跑圈,这点运动量于他而言肯定不算什么。

蒋随暂停了手头的游戏,扭脸问:“怎么这么晚回来?”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段灼想起小时候回家晚了,被老妈质问的场面。

他老老实实说:“去借了书。”

“只是借书吗?”

“不然呢。”段灼把原本想要放到床头的书放在书桌上,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地证明自己。

蒋随继续打游戏,不过角色很快就死了,他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说:“我今天看到你和班上同学玩游戏了。”

“哦,我也看到你了。”段灼说,“你被教官罚站了。”

“……”蒋随退出游戏,笑眯眯的,“被女生抱着很开心吧?”

段灼没读懂他这个表情,像打趣,又像嘲讽,好像他被女生抱住是违反天规了。

事实上除了最后一轮,段灼都不记得自己被谁抱过,有男有女,一哄而上,且从他的视角往下看——都是黑黢黢的头顶罢了。

他唯一会在意到就是有人的头发柔顺蓬松,有的看起来有三天没洗了,最后那位染了发,有几缕灰蓝色的夹杂其中。

洗手间水声停了,程子遥裹了块浴巾出来,捅捅耳朵根说:“你终于回来了啊,随哥还以为你和女同学看对眼,一起相约图书馆了。”

段灼可算明白蒋随为什么一回来就很反常地关心他那么多。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蒋随嘴角弯弯的,也不知道一直在界面上刷新个什么鬼。

程子遥搭着段灼肩膀说:“早知道我就和他赌个大的了!”

“咝……”肩膀猛地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段灼偏了偏身子,躲开了。

“咋了?”程子遥看向他脖颈,“呀,你脖子怎么红成这样,过敏吗?”

“应该不是。”皮肤上的这种灼烧感段灼很陌生,但他想起蒋随清早抹防晒时说的那番话,“可能是晒伤了。”

蒋随看了他一眼,那幸灾乐祸的眼神仿佛在说:该!

段灼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他上次参加军训碰巧连着都是阴雨天,不像今天这样,跟条咸鱼似的,在太阳底下翻面晒。

透过洗手间的镜子,他看见自己整段泛红的脖颈,像喝多了,又像过敏,手指轻轻一碰,刺疼得厉害,衣物柔软的面料也成了粗粝的砂纸。

洗澡不敢用力搓,他草草冲洗一番便换上睡衣。

出门,程子遥已经在打呼了。段灼看见书桌上放着支软膏,上面有行英文直译过来大概是晒后修复。

“谁买的?”段灼小声问。

“你说呢?”蒋随挑了挑眉,他很有表现力的五官就好像在说,快点来夸我。

段灼软绵绵地道了声谢,他虽然不太能接受蒋随对待感情的态度,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蒋随性格是真不错,大方,坦率,细心,以及早上被掐的事情,似乎也全然忘记。

“要帮你涂吗?”蒋随问。

段灼戒备道:“我自己可以的。”

蒋随买的软膏还是有一定功效的——隔天段灼穿衣服时这么想着。

灼烧感消失了,只是被晒伤的地方颜色变暗了一些,有种要脱皮的趋势。

蒋随问:“今天还擦不擦防晒啊?”

这次段灼没有拒绝。

“早这么听话不就没事儿了吗,哥可是比你多活了整整两年。”

万事开头难,适应了几天军训生活后,操场上的怨声明显减弱了,休息时,和教官打成一片的班级越来越多。

到了第二周,段灼班上的同学都敢怂恿教官表演节目。

带他们班的那位教官姓林,先前没有介绍过年龄,后来有同学从别的教官那旁敲侧击打听到,他初中毕业就入伍了,今天才二十岁出头。

得知他和新生差不了几岁,大家胆子也越来越大,有个男同学直接喊:“教官会跳街舞吗?”

林教官很腼腆地说不会,又有人怂恿他唱歌,一直倚在篮球架上休息的严教官走了过来,为他解了围。

“瞎起什么哄,让你们休息就休息,哪那么多屁话。”

天热,学校为教官们准备了西瓜,俩人分一个,严教官只吃了一小块,剩下都给了林教官。

都是七八斤重的大西瓜,一个人哪里吃得完,林教官切开,要分给班上同学。

蒋随他们班不乐意了,纷纷举手抗议:“教官也太偏心了!”

“就是!我们也好想吃西瓜!”

那边也喊:“给了我们就是我们的了!”

眼看着就要因为一个西瓜争锋相对,严教官只好说:“那公平起见,我们来玩个小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两个班级的人相对而坐,每两个人中间放一块西瓜,听从教官指令做动作,谁手速更快就是谁的。

大家都没意见。

段灼和蒋随恰巧都是班上最高的,被安排在一组抢瓜。

俩人席地而坐,林教官切下一块,放在正中央,蒋随抬眼,看见段灼凸起的喉结滚了滚。

也许是太渴了,段灼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块瓜上,蒋随打了个响指,他才回神。

蒋随看过段灼玩游戏的蠢样,胜券在握:“叫声好听的就让你了。”

段灼一脸不屑。

分完瓜,教官吹哨:“听我口令——”

“摸耳朵。”

“摸鼻子。”

“摸心脏。”

“抢西瓜!”

蒋随和段灼几乎同时伸手,蒋随的指尖已经触到了瓜皮,还没来得及握紧,眼睁睁看着从对面伸过来的大手将西瓜抽走了。

蒋随傻眼,这反应力,这速度,和前几天玩抱团游戏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段灼咬下一大口,舔着湿漉漉的嘴唇炫耀:“这个瓜也太甜了吧。”

蒋随呆愣愣地望着,这是段灼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开怀,咧着一口小白牙,嘴角还有深深的酒窝。

蒋随本来还不是很渴,但看见他吃,就馋得不行,厚着脸皮讨:“有多甜啊,给我尝一口。”

段灼摇摇头,有胜利的滋味加持,手上的西瓜越吃越甜,他嘴角的笑意渐深,连带着眼睛都弯弯的:“我凭本事抢到的,你只配喝矿泉水。”

“小气鬼,亏我还对你这么好。”蒋随当场例举出桩桩件件,“给你还债,请你吃早饭,还给你买晒伤膏。”

段灼说:“早饭钱我付了的。”

蒋随可不管那么多,扑上去抢瓜,段灼吓一跳,慌乱间后退,嚷嚷:“我都咬过了!”

“没事儿,我不嫌你。”蒋随已经握住西瓜的一角,低头就要咬。

段灼紧张坏了,头皮都发麻,死命抵住蒋随的脑袋往外推。

两个人吃一块瓜,这不是间接接吻了吗?程子遥可就在边上盯着,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都是好兄弟,你可别小气,回去我给你买一整个。”

“我不要。”

“那可甭怪我不客气了。”蒋随耍起无赖,伸手挠他痒痒。

这一招立竿见影,段灼躺倒在地,笑声都打颤了右手还不忘护着西瓜,蒋随吃不上瓜,一屁股坐在段灼胯骨上,双管齐下找他敏感的位置。

结果发现段灼哪哪都怕痒,碰一下就笑得踢腿打滚,拼命挣扎,脖颈,太阳穴都暴出青筋。

段灼力气太大,蒋随渐渐制不住他,只好利用身体的重量压着他,去咬他手上的瓜,段灼带着他一起翻了个身,蒋随被甩在地上,又扑上去。

眼看着离西瓜越来越近,还有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头顶响起教官低沉的嗓音:“干什么呢你俩?”

俩人齐齐定住。

还是蒋随先反应过来,双手从段灼身下抽出来,拂去掌心的灰尘,面不改色说:“没干什么,我就是想尝尝看西瓜甜不甜。”

周围,憋得嘴角都僵硬了的同学终于忍不住爆笑。

“我早就说过,战友之间要有团结协作和同甘共苦的精神,你看看别人,哪个像你们这样,为了一块西瓜在地上打滚的?”

顺着教官手指的方向,他们看见的都是把一块西瓜掰成两瓣的同学。

大家都拿看小丑的眼神看着他们,段灼面色一僵,无法言说的难堪致使他心脏乱跳,猛地将人推开。

失去重心的蒋随又摔倒在地,捂着胸口揉了揉。

“喜欢在地上打滚是吧。”教官叉腰指着他们,“你俩抱着给我继续滚,绕操场滚一圈再回来!”

段灼的脑袋白花花一片,他想要为自己解释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他从小都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守规矩,有成绩,从不惹事生非,所有点到他名字的时刻,都是欣赏与赞扬。

而此时,教官两道横眉紧皱,眼里仿佛要迸出火星,周围同学,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笑话他们。

放出指令的人是严教官,他将唯一的希望放在林教官身上,可林教官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好像默许了这个惩罚。

“听不懂我说话是吧?”严教官再一次开口,语气比刚才更重,“要是嫌一圈太少就滚两圈。”

蒋随拽了拽段灼衣服:“还愣着干啥,赶紧滚啊。”说着就夺走段灼手里的西瓜,在放下前——像饿狼似的,啃了一大口。

“哇,确实好甜。”他说。

又是一阵哄笑,这回就连教官也没憋住,嘴角很明显歪了歪,极力地抿住了。

这惩罚是跑不掉了,段灼生无可恋地摘下帽子,趴倒在地,先滚了半圈。

严教官背着手走上来,抬脚截住他:“你俩刚才怎么滚的现在就怎么滚,谁让你单独滚了?”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席卷而来,段灼咬紧后槽牙,望向那位始作俑者,蒋随则很听话地扑上去压着他,一手圈住他的后背,另外一只手掌护着他的后脑勺。

段灼并没有使劲,身体却被一股力量带动着翻了个面,压在蒋随身上,肋骨被蒋随的腰带硌得慌,紧接着又落回地面。

四周的笑声像夏季的雷雨,经久不息,段灼的视线都不知该往哪儿投,索性闭上。

在烈日下暴晒了大半天的跑道散发着一股不太好闻的橡胶味,与之相对的是蒋随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嗅觉记忆很牢固,他还记得在驿站第一次碰见蒋随,闻到的也是这股淡香。

好像是从蒋随脖子里飘散出来的。

地面都快被阳光晒化了,段灼的衣袖挽着,裸露的皮肤反复摩擦粗粝的跑道,磨得生疼,他在蒋随翻身压着他的时候,停住,扯了扯衣袖。

“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呢。”耳畔传来蒋随的阵阵气音,还有股西瓜的甜味。

段灼轻叹一声,又滚了半圈:“没有人会是第二次。”

阳光下,蒋随汗涔涔的脸颊近在咫尺。他才发现蒋随的皮肤很好,连鼻头都是干净的,一看就是新陈代谢极快的那种类型。

“部队,是个讲究团结协作的地方……”严教官的声音越来越远,但笑声没有。

操场上的队伍太多了,他们滚到哪儿,都会迎来一批新的视线,他还听见有教官用开玩笑的口吻问:“羡慕吗?要不要也来一圈?”

段灼无法应付这种场面,像鸵鸟一样将脑袋埋得更低,感觉这辈子的脸就在今天丢尽了。而反观蒋随,每一次翻身都很卖力,他甚至还能抽出闲工夫,嬉皮笑脸地为别的班同学解答:“我们因为抢西瓜被教官罚了!”

“你快闭嘴吧。”段灼长叹一口气,他真是宁可抱着一头猪都不想抱着蒋随,“被惩罚很值得你骄傲吗?”

“他们都问了,我可不得解释解释吗?”

“你倒是有礼貌。”

蒋随在他腰间抓了一把。

“别闹!”段灼有些恼火,要不是因为蒋随挠他,他们至于这么羞耻的滚圈吗?都被罚了还不引以为戒,学渣的脸皮之厚,超乎他的想象。

“你少碰我。”

蒋随理直气壮:“不碰你怎么滚啊?”

段灼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滚完那一圈的,甚至都不记得怎么度过的一下午,只有同学们的笑声和教官的训斥在他脑海反反复复回响。

他估计自己到耄耋之年都无法遗忘掉这次军训,忘不掉阳光有多炙热,忘不掉同学笑声有多放肆,也忘不掉塑胶跑道的气味以及蒋随压在他心口的重量。

队伍解散后,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他没有胃口,去超市买了瓶冰水和一袋切片面包,打算留到肚子饿的时候吃。

排队结账,远远地看见蒋随,不过蒋随是从另一道门进来的,并没有看到他,径直走到冷柜前,连续拿了七八盒塑封盒包装的主食。

咖喱饭,鱼丸车仔面,炸酱面,烧肉盖饭,菠萝鸡……段灼看到他一一放在收银台:“麻烦帮我加热一下。”

“好的,稍等。”

真是一头猪。段灼在心里说。

“这边有创可贴吗?”

“有的,”店员指给他看,“就在这边的架子上,看到了吗?”

“看到了,谢谢。”蒋随这才留意到站在边上的段灼,再看到他手里的食物,“你晚上就吃这些吗?”

“嗯。”段灼反问,“你哪里受伤了吗?”

蒋随指指自己的右脚。

学校发的军训鞋材质偏硬,穿着很不舒服,他的脚前两天就已经磨破皮,还长了个指甲盖大的水泡,今天练习踢腿正步走时,被后边的人踩了一脚,水泡破了。

段灼一听,想起下午踢正步,忽然有支队伍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去,引得一阵惊呼,原来是蒋随他们班。

“严重吗?”

“小事情。”

除了主食以外,蒋随又拿了许多酸奶和充饥的零食,他食量大,买东西习惯性以整箱或是整盒去囤,满满三大袋。

结完账,意外地发现段灼还站在门口,他受宠若惊,印象中,段灼总是独来独往,给他留下的都是潇洒背影。

“你是在等我吗?”

“嗯,需要我帮你拿点吗?”段灼问。

蒋随连声道谢,挑了袋较轻递过去,不过段灼没接,挑来挑去,拿了袋最沉的。

蒋随很是感激,正想说回去分点给你好吃的,段灼忽然开口:“五块。”

“嗯?”蒋随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段灼抬起手中的袋子:“提回去,五块。”

蒋随被他逗笑:“想钱想疯了吧你,哥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净琢磨着挣我钱?”

段灼无视他的抗议,大步往前走:“从欠款里边扣吧。”

蒋随忍着后脚跟传来的疼痛,一蹦一蹦地追上去:“谁答应你了?把袋子还给我。”

晚风舒爽,吹得人神清气爽,段灼嘴角弯了弯,把购物袋甩到肩头:“不要~”

知道蒋随腿脚不利索,段灼小跑一段就放慢速度,待人快要追上来的时候又加快步伐,就这样一路你追我赶,回到寝室。

蒋随累得快要瘫痪,第一时间放下东西,脱了鞋袜往边上一丢,段灼远远地“啧”了一声,蒋随刚陷进椅子里的屁股又跟着火似的弹起来,捡起袜子,扔进洗手间的收纳篮。

而后幽幽地晃到段灼跟前说:“我放好了,明天一早再洗。”

“我看见了。”段灼转回身继续看书。

蒋随给小腿按了一会儿,从柜子里摸索出一个小药箱,运动员受伤是家常便饭,里边有许多处理外伤的药品。

脚上伤口有些化脓,不过还好,不是很严重,他翻了瓶医用双氧水出来,确认生产日期,然后将垃圾桶拖到脚边,直接用倒的,消毒水刺激伤口,疼得他一个激灵,“嗷”了一嗓子。

段灼反射性望过去,这是他第一次注意到蒋随的双脚,脚掌宽大,在脚踝上方有一圈手指粗的,犹如勒痕状的印记,那高度,毫无疑问,是被冰鞋磨破皮,再恢复,再破皮,循环往复而留下来的伤痕。

他的内踝和外踝骨已经变形,比正常人肿了至少一倍。大脚趾与小脚趾的侧面,需要经常与冰鞋摩擦的位置,都鼓起了厚厚的老茧。

坦白讲,如果只是这一双腿摆在他面前,他根本无法将它们与蒋随联系到一起。帅气的面容,矫健的身形,畸形的双腿,这三样组合起来充满违和感。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蒋随不常穿拖鞋,大夏天的,又为什么总是穿中筒球袜,原来并不是因为喜欢。

蒋随上药的方式野蛮,滴得满地都是,段灼这种强迫症根本受不了,走过去:“我来吧。”

“啊?”

蒋随手上动作一顿,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直到段灼取走他手中的药水,问他:“有棉球吗?”

“有、有的……”蒋随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段灼这是要给他擦药?

他和段灼中间一定有个人磕坏脑子了。

段灼从药箱的最底层翻出棉球:“脚再抬起来一点。”

蒋随试探性地把脚搭在他腿上,段灼又露出标志性的嫌弃的表情,敲敲书桌边沿:“搁这。”

蒋随不乐意了,耍起心眼:“我脚受过伤,抬不了那么高。”

段灼狐疑道:“你不是练滑冰的吗,怎么柔韧性那么差。”

蒋随嘟哝:“我练速滑又不是花滑。”

“速滑也是需要身体柔韧性支撑的吧。”段灼嘴上虽然还在纠结,但双手已经行动起来,他后背微弓,歪着脑袋,动作小心翼翼。

从蒋随的角度望过去,是段灼高挺的鼻梁,他的睫毛又密又长,很久都不眨,呼吸也放得很轻,像是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完事儿,段灼帮蒋随贴上创可贴,起身道:“跟刚才的运输费一起,算你二十块,从欠款里扣。”

蒋随又乐了:“有你这么强制性收费的吗?”说着,抬脚蹬在段灼屁股上,倒是意外的紧实。

段灼收拾完药箱,又顺便把地拖了,到洗手池边挤了点洗手液:“你今天怎么没和橙子一起吃晚饭?”

“他想去吃臊子面,我这两天有点上火,吃不了辣的。”蒋随也跟进去洗手,“你要和我一起吃吗?我买了很多东西。”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蒋随有种很强烈的,会被拒绝的预感,因为段灼的个性太冷淡了,好像无论提出什么邀请,他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于是立刻又补一句:“你吃过菠萝鸡吗?”

段灼摇摇头:“这组合听起来有点奇怪。”

“是广东菜,”蒋随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走出去翻出那盒鸡肉饭放到桌上,“你来尝尝看,酸甜口的,你们南方人应该会喜欢。”

虽然是南方人,但段灼平时很少吃酸甜口的东西,他口味偏重,喜欢加很多辣椒的食物,而且菠萝这种东西,怎么都不像是和可以和鸡肉组合在一起的食物。就像可乐配米饭。可乐难吃,米饭也变得难吃。

不过看到蒋随为他搬椅子,清洗筷子,满心期待的小表情,拒绝的话实在无法说出口。

段灼尝了块鸡腿肉,眉梢一挑:“居然有鸡味欸。”

蒋随笑起来:“废话,鸡肉你还想吃出牛肉味吗?”

“不是,我还以为它很甜。”

段灼又夹起一块,蒋随迫不及待:“让我也尝尝。”

“你不是吃过吗?”段灼含糊不清地说着,正要吐骨头,手上的劲一松,筷子被抽走。

一句“你重新去拿一双”还没来得及出口,蒋随已经夹起一块鸡肉往嘴里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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