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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觅

无觅

发表时间:2021-09-23 13:41

《无觅》是由作者坐北倾情打造的小说,段炽风明璟是小说的主角,小说无觅讲述了:段炽风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没有什么想法,他只是想要和明璟在一起。和他不同的是,明璟口是心非,喜欢但就是不愿意说。

网友热评:什么都不敢说。

无觅小说
无觅
更新时间:2021-09-23
小编评语:不愿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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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觅》精选

自打开始随师父学医之后,我便没时间整日在谷里乱逛了。日日辨药草,读医书,还有师父多年的研究,时日一久,熏得我身上也有了一股子和师父如出一辙的药草香。

师父于教导一途上既耐心又温柔,不厌其烦地替我解惑,甚至有时还会拍拍我的肩,夸我“甚有灵气”。段谷主曾来围观过一次师父教学,满脸嫌弃地说我愚钝,叫师父狠狠甩了一记眼刀,此后再没在师父授课时来过了。

自打晓得师父开始教我医术了,素萦霜简直羡红了眼,死缠烂打硬要来旁听。师父好说话,也不在乎甚么外传不外传的,也许她来。只是素萦霜要拜师时却叫师父温柔又坚定地阻了,师父说,枕风堂堂主于医道之上颇有见地,他实在不敢称是素萦霜的师父。

嘿嘿,所以师父还是只有我一个徒儿。

我在屠仙谷的日子就这样平淡又热闹地过去了。大抵仗了师父的势,谷中人对我都十分客气,言语间称我为“明小医师”,我十分受用。

师父不仅教我医,也教我毒。师父说阿黎,你莫因着是毒就怕了它。须知这毒用得好时,也可为天下最神的奇药。

因着学毒,段谷主亦往无觅处送来了大量玉器,以做盛毒之用。我收捡那些玉器的时候一一翻看,对师父说:“段谷主真有钱,这都是好玉呢。”

师父在看书,瞧也没瞧这边,只道:“这算什么好玉。你仔细收好,莫打了。”

我应了,忽然间想到了头先段谷主配的那半块玉佩,便道:“若比起段谷主配的那块玉佩,这些着实不算什么好玉。诶,师父,你应是也有一块罢?”

师父垂眼看书,瞧不出喜怒。片刻才说:“我的早丢了。你动作快些,过来把昨日讲的‘针刺灸慰’复述与我听。”

我“诶”了一声,颠颠地过去了。

师父大多数时候都在无觅处中避不出门,不过每月总也要出去个三四回,到谷中采些新鲜药草。有时叫我跟着,有时不必。那日师父出去,留了我和素萦霜一同在无觅处研习。正瞧着书,滕七突然来了。

他头一次来无觅处,我还蛮意外。滕七笑着冲我:“明小医师好,明医师呢?”

我说:“师父出去了。怎么,滕堂主找师父么?”

滕七摇头:“不不不,我来找素萦霜。萦霜!瞧见我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句!”

素萦霜正在读师父的批注,头也不抬:“有事快说,没事走人。且忙着呐。”

滕七道:“有事,你快给我包扎一下,再晚些我的血就流尽了。”

他说着脱去外甲,露出鲜血淋漓的手臂。我和素萦霜一同大惊起身,素萦霜迅速封了他胳膊处的穴位,先止了血。我忙去取了金疮药和纱布,素萦霜接过,一面包扎一面埋怨:“你怎么搞得?”

滕七倒不以为意:“早上回来时遇到几个华月剑派的,在那里说咱们屠仙谷的坏话,教训了他们一顿,没留神挂了个小彩。没事儿,小伤罢了,当年谷主当胸叫人抡了一斧,也没这样娇气。”

素萦霜道:“他们有完没完啊,咱们这都修身养性多久了?就因为谷主练的武功他们练不成,就整日里编排咱们。什么破华月剑派,咱们横行江湖的时候还没他们呢。你把他们杀了?”

滕七道:“伤我的那个叫我杀了,剩下几个饶了他们一条小命,省的他们又在外头造谣,

说咱们滥杀成性。”

我在一边儿默默听着,递上纱布和剪子。素萦霜好容易擦尽了污血,皱眉道:“你也是,难不成除了我枕风堂便没别人了?流这样多的血,叫谁替你包扎不一样么。”

滕七道:“我怕底下人口风不严,把这事儿告诉了谷主,就不好了。”

我好奇:“为什么啊?”

滕七看向我,笑道:“你不晓得,明小医师。咱们谷主护短得很。若叫他晓得我被华月剑派的人伤了,他今晚必踏平了华月剑派。嗐,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叫谷主替咱多背几个骂名。”

说话时素萦霜已经替滕七处理好了伤口,放下剪子来浣手,一面道:“行了,好好将养几日,还是从前我嘱你的话。”

滕七动了动受伤的胳膊,一面重新穿上外甲,道:“我晓得的,多谢你,萦霜。”

他大抵还有事务要忙,道过谢便走了。素萦霜在那里收捡用剩的药膏,我也过去帮她收拾,问:“素堂主,段谷主很护短么?”

素萦霜看了我一眼:“护,护得很。屠仙谷上下,哪怕只是最普通的帮众,若是叫谁欺负了,谷主势必替他找回来的。先前我堂中的医女在外叫人言语轻薄了几句,孩子面皮薄,回来气得哭,叫谷主撞见了,二话没说便把那男人宰了出气。末了还怨我,说咱家的姑娘叫人欺负了,竟也不同他说。”

我“啊”了一声,道:“做屠仙谷的人一定很幸福了。”

素萦霜偏着脑袋:“是啊,很幸福。有这样的谷主全心护着屠仙谷,底下人哪有不心甘情愿替他卖命的?我最初加入屠仙谷纯是仰慕你师父,到后来你师父走了,我也没舍得离开。”她顿了顿,“可外头那起子人怕屠仙谷,见天儿说咱们这是邪魔歪道儿。啧,若他们有幸进了咱屠仙谷,保管叫他们比咱们还邪,比咱们还歪呢。”

我说:“他们说什么有什么打紧,咱们就当听不见罢了。难不成他们还敢上门来打?”

素萦霜已经收拾好了那些东西,转过脸来对着我笑了一笑:“你太小了,还不知人言可畏。如今屠仙谷一家独大,谷主近年来也没像当年似的将他们赶尽杀绝。我们屠仙谷人在外行事,虽不是畏首畏尾,却也要时时注意言行。你瞧那滕七如今都慈悲到哪里去了?他从前的外号可是‘滕无命’。知道是甚么意思么?见着他的人,都没命啦。”

我是没料到和蔼可亲的滕七竟有那么凶残的过去,缩了缩脑袋。素萦霜笑道:“你莫怕。明医师就是你在这世上最好的护身符。”

话说回来,自先前我向师父要求学医那日后,师父和段谷主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虽还是淡淡的,但渐渐也能攀谈两句,所聊内容左不过风花雪月,甚少谈江湖。

他们坐在屋里谈,我蹲在竹窗外头听。倒不是我刻意听墙角,纯粹是药炉搁在那儿,我要熬药,不过是顺带听一耳朵罢了。

我听见师父有一回对段谷主说:“你练无影剑法原就为江湖忌惮,再横行无道,不修德行,必招致祸患。”那段谷主便道:“我便不横行,他人也忌惮我,有甚么区别?如今我为霸主,他们想惹我,也得掂量掂量。”

师父就有些生气:“算我多言,段谷主好自为之。”纵是瞧不见他的脸我也能想象到段谷主的神情:“不多不多,只要你肯同我说,什么话我都爱听。”

师父便不说话了。我什么都听不到,注意力叫跳跃的蛐蛐给吸引了去。

谷里的日子像静止了似的,安详得很。相较于先前在黛山上,我更爱屠仙谷的生活。有师父细心指点,我的医术突飞猛进,按素萦霜的话来说:“做个江湖郎中,也尽够了。”

滕七暗自与我笑道:“明小医师不知,她说你够格做郎中,实是极高的夸奖。你不知她枕风堂里多少人被她骂做庸医呢!”

我喜滋滋地把这话拿去讲给师父听,师父仍穿着一身素衣,坐在廊下,握着医书的手细长,轮廓分明。听我兴奋言语,他亦温雅笑着,说:“是呀,我们阿黎甚有灵气。”

就这样平平静静过了一年多,我十七了。

师父请卧云堂为我裁了新衣,我高高兴兴地试给师父看,师父随看随笑,说:“不知不觉,我们阿黎也长成俊朗的少年了。”

正说话时,段谷主打了帘走进,恰巧听到这一句。他抬起细长的眸子把我从上瞧到下,“哼”了一声:“去年还又瘦又小,瞧着跟个瘟鸡似的,怎的过了个年竟有了个人模样。”

我也不似最初那么怕他了,也摸清了他的脾性,晓得他是个嘴巴和骨头一样硬的主,便笑着朝他做了个鬼脸。段谷主不意我这样大胆,佯怒道:“没规矩!你不怕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胆子愈发大:“不怕不怕,都说爱屋及乌,谷主把我师父搁在心尖尖上爱,我沾着师父的光,谷主才不会割我舌头呢。”

一段话说得师父咳嗽两声,眼睛瞟去了别处,淡淡的粉色爬上他素白的面孔。段谷主倒是很高兴,心情甚好地笑了两声:“好小子!”

他过来捏捏我的臂膀,朝师父道:“倒有几分根骨,可惜十七了,练武未免晚了些,约摸成不了气候。不过强身健体还是不错的。”

师父脸还红,也不理他,他便朝我问:“你想不想学武?若想学时,去找滕七,叫他安排。”

我便应了。他拍拍我的肩,手劲忒大,又示意我出去。我于是出了门,正合门时,听着段谷主对师父道:“那小子说是你徒弟,你却拿他当儿子养……”

我退出来,望了望明晃晃的日头,左右无事,便依段谷主所言,去找滕七。

滕七听完我来意,领我去了碎星堂的演武场,问我:“你想学什么?”

我于武学一窍不通,又吃不得练武的苦,想了半日,灵光一现,说:“我想像我师父那样,扔毒针出去,刷刷刷的那种。”

滕七笑道:“明医师的独门针法我可不会,不过倒能领你入入暗器的门儿。你有针没,我试给你看。”

我便摸出一根针来递给他。滕七刚要接,又缩回手:“你这针有毒没?”

我老实道:“我和师父身上的针都有毒啊。”

滕七气得抬手给了我一个脑瓜崩:“混账崽子,你是要毒死我?你们师徒身上的毒我敢碰?”

我道:“没关系的,这个就针尖尖上有一点,你拿着后头就没事了。”

滕七还是不干。他们碎星堂也没人使针,少不得又叫我跑回无觅处,取了干净的银针操练起来。

学武于我么,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玩意。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我是鬼医的徒儿,将来必做一个像我师父这样优秀的医师。

大抵是了解我这样的想法,滕七作为我的武学师父,对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径假作未闻。倒是段谷主有时想起我了,会指点我个一招半式的,末了势必要笑话我愚钝才罢休。

师父叫我莫理他:“他成名得早,年少时便娇纵。如今唇舌上刻薄些也难免,倒不是对你有恶意。”

我说:“我晓得的。可是师父成名也早啊,怎么师父就这么好呢?果真我只要好人做我师父。不对,我只要师父你做我师父。”

这回师父倒不反驳我说段谷主也是好人了,只说:“他本心还是好的,只是人在江湖,竟有大改了。”

我蹲在院里拿小棍戳蚂蚁窝,戳得兴致勃勃。师父望了望天边圆月,说:“快是中秋了。”

中秋那日屠仙谷摆团圆宴,我跟着师父一起参加了。去年刚来屠仙谷的那个中秋,师父不赴宴,我也没去成,今年还是我头一遭参与屠仙谷的团圆宴。我也是头一回发觉屠仙谷竟有这样多的人,约摸有两千之数。素萦霜告诉我:“是因还有帮众的家眷在场,所以人多。”

开宴时,段谷主、师父和我坐了顶上头一桌,下头是滕七他们四个堂主一桌,再下头两大列流水的宴席,人头攒动。

我晓得段谷主和师父坐一桌是正理,可我和段谷主坐一桌又是什么道理?可我不和师父一起,又该坐哪里?初时我磨磨唧唧坐不下去,谁知竟是段谷主看了我一眼,说:“屁股上长了钉?坐稳了行不行?”

师父拍拍我,示意我安心。于是我安了心,把全部的心思都扑到那一桌好菜上去。旁人说话我都没心思听,直到酒过三巡,段谷主向我说:“明黎跟我还算投缘,明黎,认我作义父如何?”

我吃得一嘴油,茫然抬头:“我什么时候跟你投缘了?”

一句话噎得段谷主脸都绿了。底下离得近的滕七和素萦霜脸也都绿了。

段谷主眯起眼睛:“把你嘴边的油擦了,说话过一过脑子!我再问你,认我作义父如何?”

做天下第一大帮屠仙谷谷主的义子,若换个人,只怕要叫这馅饼砸得眼冒金星。我依言拿帕子把嘴边油渍擦尽,敞亮亮地回他:“段谷主,我不愿意。”

底下众人喧闹,上头胶着冷寂。师父欲护我,可段谷主阻了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段谷主见谅,我师父对我虽无生恩,却有养育教导之恩,纵然认父,我也只能认师父。我这辈子必是姓明的。”

师父显见是感动的,唤了一句“阿黎”。

那段谷主望了我好长一段时间,忽然松快下来,蓦得也流露了些真诚的笑,吩咐侍女满了酒,竟先干为敬,说:“好小子,明璟没有看错你。”

我方才还一身胆色,现下却有些怯怯,吞吐半晌,才小声问:“我能接着吃了么?”

段谷主笑,师父也笑。一面笑一面把菜盘朝我这面推推,叫我快吃的那个是师父;一面笑一面讽刺我说:“就你这无脑模样,若非明璟,我才不要你做我儿。”这个是那心狠嘴毒的段谷主。

我正长身体,饭量大的很,一整只烤鸡,我吃了一多半。正啃着呢,段谷主往我这边探探身,说:“我要与你师父择日完婚,你可有异议?”

我把一块鸡骨头不慎吞了下去,险些闭过气去。段谷主在我背上一拍,活活又把鸡骨头打了出来。

此事我半丝没听师父说起过,一时茫然,只拿眼瞧着师父。师父垂下眼去,说:“我改日同你说。”

段谷主又不高兴——他也太容易生气了。他问我:“我和你师父完婚,你有什么异议?”

我说:“我没有异议。”

他满意了:“那你方才那么震惊做什么。”

我说:“我没有震惊,我就是有点小问题。”

他颔首:“你问。”

我斟酌道:“你同我师父完婚,我该叫你什么?师娘?”

段谷主刚白回来的脸又绿了,半晌,才说:“你还是叫我谷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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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觅》是由作者坐北倾情打造的小说,段炽风明璟是小说的主角,小说无觅讲述了:段炽风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没有什么想法,他只是想要和明璟在一起。和他不同的是,明璟口是心非,喜欢但就是不愿意说。

网友热评:什么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