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令昏所著的换攻文学《不经岁》正火热连载中,小说不经岁围绕宿南枝温嘉许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温嘉许当然是喜欢宿南枝的,但他不愿意相信感情了,因为被背叛太多次之后,他终于明白知道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网友热评:其他的人都不能相信。
《不经岁》精选:
段朝止的真诚和痛悔在夜夜的辗转反侧里变得那么明晰,想念慢慢淌,流成一片。他即将要溺毙在这条绝望的河。
这是爸妈钦点的天赐良缘,一本红本,一纸婚约。如今他的新娘给了段家地位的高升,而他终将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这是约定俗成的规则,没有人会困惑和反抗,因为爱情永远都只是附属,从来不能当真。
生在大家族,从小脚上就拷着铁链,要优秀,也要一辈子都乖。叛逆可以允许,但只允许家长眼皮底下规定的叛逆,是可以被理解的叛逆,否则就被剥夺所有权利,甚至摸不到一切能够为了未来努力的方向,骄傲的公子哥儿一旦脱离了家族,就活得不如一条狗。
段朝止识趣又倔强,自私又胆大。明明知道既定的路途,还要抵不住爱情的诱惑。可他也尽力,对抗了那么多年,温嘉许也存在了那么多年,最后到了年纪,父母的底线是结婚,段朝止就顺应底线地结婚。
本来应该再也不联系的,如果不是太想念。
段朝止积蓄了那么久的勇气,也只不过能在这时候卑微又怯懦地问,“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吗?我实在舍不得你。”
终于,终于还是把他抱在了怀里。
“你想怎么样呢?”温嘉许神色迷茫了一瞬,他好像明白段朝止的意思,但又不是那么清楚。一定要让他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是那样龌龊而不堪的事。
“我和松芝......”段朝止垂下眼帘,他轻轻地说,“没关系。松芝不会介意。”
“那你有想过我会不会介意吗?”
一点都没有超出意料之外,这就是段朝止。又是多么无足轻重的口气,随手就可以把他安放。
分手就分手,复合就复合。要他和他接吻就不能够容许拒绝。
温嘉许觉得很累,累到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他不是能够指着别人鼻子骂“滚”的人,但他生平第一次有了这种冲动。骨子里十年的熟悉与依赖却特别不允许,他在撕扯间觉得筋疲力竭。
“放开。”
只好冷声冷气地讲。温嘉许以为自己拒绝地够明显。那么明显地说,还留给一点段朝止面子。
如果他知趣,懂他意思,现在就该走,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然后就能够回去继续陪他的新娘,做他的好好先生。
那他就可以开始遗忘,从搂抱的温度到微笑的侧脸,从分手的瞬间到相爱的十年。就让一切随风走,由短到长。那么多的一切清零,一切回到起跑线。
手指却被死死地钳制,段朝止盯着他苍白的指节,从前上面有一圈指环,温嘉许从不拿下来,他特别宝贝。
段朝止曾经跟他开玩笑,戒指是不是长在他手上了啊?温嘉许说是啊,你也可以这么想。指节被圈住,心也被套牢了。
那时他想温嘉许的心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然而在这一瞬间段朝止读懂了温嘉许的漠然,但他执拗地问,“戒指呢?”
“我和你的戒指还有要存在的必要吗?”温嘉许微微蹙起眉,他甚至不愿意去看段朝止的手。
他小心翼翼保护着的,段朝止随随便便就可以扔掉。一个情深意重一个漫不经心,谁能用戒指永远栓住一个人,从来是爱的人先成为输家,还要可笑地用戒指作无谓的掩饰。
温嘉许愿意相信段朝止为他带上戒指时有那么一两分诚意,但这两分诚意早就随着岁月长河抛之脑后,最后落在指节上的还是和新娘的定情信物,温嘉许看见不许心痛,还得笑着道一句“百年好合”。
“你想要我和她离婚吗?”
段朝止掐着温嘉许的手,新戒指硌地他钝痛。温嘉许想说,为什么是我想要?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没有让他离婚,只是让他松手。他甚至到如今,甚至在分手,都没有提到一句要死要活的逼迫。
可不需要温嘉许的回答,段朝止就喃喃,“或许可以。”
温嘉许的眼睛抬起来些许,他张张嘴巴刚想要说些什么,身后已经传来一道冷冽的声线。
“这才新婚第几天啊,段朝止,你已经迫不及待要和我离婚了吗?”
段朝止的手一下松了,他仓皇地看着站在男厕门口的松芝,他的法定新娘。
“我......”
松芝的目光没有落在段朝止身上,她很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可又有些误判。其实从来不是蓄意勾引,只是身边人谁都有苦衷。
谁都爱而不得,又迫于现实只能被压迫。
松芝一身洁白的婚纱,她不避讳,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慢慢地走过来。那一巴掌扬起来,确实是又急又恨地,温嘉许看见松芝泛着红的眼眶,心里一声叹息,以为自己就要挨一个巴掌。
他刚想闪身,风势刚近就减缓,巴掌到中途被截了胡。
温嘉许一愣,抬眼看。
原来是个面容俊美又身姿挺拔的男人,看起来却不正派,吊儿郎当的。
“得了,我都看腻歪这场戏了。”男人把松芝的手给甩下去,又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怎么不管管你男人?巴掌怎么管教也轮不到他吧?”
松芝手被甩下去,丑事又被看见,气势明显虚弱下来,“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什么事,”男人把温嘉许胡撸到自个儿身边,松松牵住他的半截腕子,“那我带走这谁也不关你的事吧。”
松芝看一眼他们交缠的手,又盯了一眼男人,莫名觉得他面熟。至于是谁?她长那么大见过多少少爷小姐,怎么能谁都记住,只是直觉告诉她不能惹,松芝就眯了眯眼。
“行啊,你走吧。”
温嘉许默默无言,任由男人牵着他的手,与段朝止擦肩而过。
余光里看见段朝止有动作,却被松芝摁在身后,丧失自主权,就眼睁睁看着他走。
擦肩而过的陌路人,冷情又冷清。但温嘉许想,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谢谢。”
温嘉许一到外边就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低头鞠了个躬就想跑。
虽然这男人刚给他解了围,但只要一想到他默不作声就看了个全程,温嘉许连抬头的胆量都消失。
结果天不遂人愿,步子还被踏出去呢,温嘉许就被人捏着领子拎了回来。
“别那么急着跑呗,”男人懒洋洋地靠着墙,半眯着眼看他,“以后遇着巴掌可不要傻愣着,那种事儿你不和他自由搏斗已经挺对得起人家。”
温嘉许心里边本来紧张,现在松快下来,甚至还有些暖意。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男人从兜里抽出纸笔,刷刷地写了递给温嘉许,“这是我的房间。”
温嘉许那点暖意霎时散了个干净,他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向男人,“什么意思?”
“你想来就来。”男人扬了扬下巴,“随便你吧。”
温嘉许本来应该把那张烫手的纸扔进路一旁的垃圾桶,可或许走的时候太仓皇,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盯着纸看了许久。
他沉默而懦弱地呼吸着,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放着段朝止,和他的新娘松芝。
都说结束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是开启另一段感情,温嘉许没准备和那个男人怎么样,但他确实急需一个发泄的方式去覆盖过段朝止留给他的一切回忆。
他将纸条紧紧地攥进手心,深深呼吸了一口初夏的空气。
昏暗的灯光微微照亮满床春色,宿南枝半靠在床头,打量站在眼前骨架匀亭的身体,享受地吸了口烟。
薄薄的烟雾只涌了一会便散了,宿南枝掸了掸烟灰,难得地开口挽留,“在这住一晚呗。”
“不了。”温嘉许无视身体的不适,很快穿好了衣服,眼看就要走出那扇门。
宿南枝坐不住了,他直起身子,“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重要。”温嘉许开门的手没有一点儿停顿。
回到家,他疲惫地倒头在床上,分明那么累了,可是一点也睡不着。
身体满足后,精神上的空虚就如一个无底洞一样将他吞噬。他觉得自己贱透了,他压根就不该随随便便就找个男人打炮,这能改变什么?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吗?他一点儿也没觉得。
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温助,这是新来的宿南枝,宿工程师。以后你就跟着他吧。”经理吩咐完,又冲温嘉许眨眨眼睛,意思让他顺着点儿人家脾气。
如果眼前的不是他一夜情对象,温嘉许绝对会听经理的话。
然而现在温嘉许看着一脸戏谑的宿南枝,浑身都快僵成了一座石像。
“hi,”宿南枝冲他暧昧地眨眨眼睛,“温嘉许,又见面了。”
“认识?”经理有些意外。
“认识,”宿南枝笑道,“不光认识,交情还挺深呢。”
“那太好了,”经理拍了拍宿南枝的肩,“本来还担心你俩得磨合呢,现在正好,省了这个步骤。行,那我不打扰你们,加油干吧。”
“经理!”温嘉许犹豫片刻,还是叫住了就要走的经理,“宿工是大工程师,我恐怕难以胜任他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