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凌子念所著的纯爱小说《雾散》正火热推荐中,小说雾散围绕俞渊华萧凌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萧凌对俞渊华好,还想要把带他回家,而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能和他相爱,为此,一直都在他身边守护他。
网友热评:真的不容易。
《雾散》精选:
风急岸花飞尽也,一曲啼红满袖。春波皱。青草外、人间此恨年年有。留连握手。数人世相逢,百年欢笑,能得几回又。
腊月,崇城虽不及北方那般寒冷,寒风凛冽却并不温柔,俞渊华三人也不畏寒,大步流星地在前走着,婢女仆人抱着裘袄在后面小步追着,早市出摊的百姓都认得他们,笑容满面地感谢着俞家保边城安宁。
俞渊华一手拉着阿念,与萧凌并肩前行,点头应和着百姓的拥戴,等出了城门才放下那端着的姿态,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人心啊,变得可真快,当初你在崇城到处闯祸的时候,这些人可没少告到俞府去说你的不是,你做过的好事是一样没记着,无非是打翻了点碗碟般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追着你不放,你倒好,还给他们好脸色看。”
“他们并无过错,是我有错在先。”俞渊华静静说道。
“俞大圣人,你可真是心系天下、爱民如子啊,我可不似你,谁对我好我便豁出性命去回报,谁对我不好,那我便睚眦必报,我这人啊心胸狭窄易记仇。”萧凌耸了耸肩走到守城军早已备好的良驹旁,拍了拍马背看着跃跃欲试的阿念,笑道,“阿念,教你的马术没还给我吧?”
阿念点了点头,高挺着胸脯洋洋得意道,“那当然!”
俞渊华宠溺一笑,吩咐仆人为阿念束好裘袄披风,让人将一批小马牵了过来,任由阿念踩着高凳自行上了马,朝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俞家儿郎,马背上的英雄。”
阿念嘿嘿一笑,拉扯缰绳拍了拍马儿,俯身下去与马儿窃窃私语道,“乖乖马儿,可要听话,别让我丢人现眼哦。”
那马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嘶鸣了一声,在萧俞二人眼里看来,阿念骑马这事再正常不过了,他虽然只有十岁的身姿,可外人并不知晓他的本事之大,所以导致俞府的婢女仆人都担忧不已地皱起了眉头。
“少爷,小少爷能行吗?可别摔着。”
俞渊华朗声一笑,“放心吧,你们回去吧,今夜我们不回来了,明日归,晚膳不用等我们了。”
说话的仆人年岁较高,在俞府也有二十年头,他的皱纹挤作一团,小声问道,“少爷,萧公子夜不归,那萧老爷那边若是寻来……怎么交代……”
萧凌翻身上马,从仆人手里拿过披风穿好,将披风朝后一甩,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抢在俞渊华前说道,“放心吧,我爹出远门了,这些日子都不在崇城,你们都回去吧,我们走啦。”
三人策马扬鞭,很快便消失在了官道的尽头,距离城池远了,萧俞二人也放慢了速度,阿念的马儿身材娇小,跑的本就不快,早已被甩开了一大段距离。
俞渊华回身看着阿念策马奔腾、自信洒脱的模样,感叹道,“阿凌,你将她教的很好。”
萧凌垂着眼眸,轻轻叹息道,“是我们。”他拍了拍俞渊华的肩膀,笑道,“等她长大了,文武双全便有能力保护自己,心地向善便不会误入歧途,唉,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到她变成人的样子,竟是个嗷嗷待哺的女娃娃,本以为自己尚未成家便要过养娃的生涯了,谁知这家伙短短几月便长的和人几年一样大,我们将她藏在别苑里,那段时间偷偷摸摸来照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俩去私会呢,她那时候对我们好有敌意,也不知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她也不曾说,这样不可思议的事都让咱们遇到了,算是好运吧?遇到我们也算是她新的人生,她这般快乐的成长,用不了多久便能如我们这般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着,将她嫁出去?也不知谁家少爷能有这福气,咱们可得把把关。”
俞渊华嘴角轻挑,调侃道,“得了吧,就你那眼光,谁都瞧不上的,少废话了,赶紧走吧,萧河他们准备了烤全羊,让你尝尝。”
“啧啧啧,这么荤腥?”
“爱吃不吃,驾!”俞渊华策马而去,留下一片尘土给他,萧凌挥了挥手将尘土扇走,脚下一蹬跟了上去。
“哎!渊华!你等等我!”
俞州军驻扎在崇城一百二十里外的临珲山下,三人走走停停,两个时辰后才到达军营。
两位副将萧河、苏玉成早已等候在营口,阿念将马儿停稳便跳了下来,被冷风吹的红扑扑的脸上笑容满面,“萧河哥哥!”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跃进了萧河的怀中,萧河人高马大抱着娇小的阿念转了几圈,高兴地笑道,“小阿念,都长这么大啦?”
“萧河哥哥,咱们什么时候下河去摸鱼呀?”
萧河愣了愣,一只手臂撑着阿念,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大冬天的,河里的鱼啊都去睡觉了,等来年开春了,我再带你去玩。”
“那就去打鸟?我的箭术很厉害了,萧凌家的靶子都不够我打的,次次正中红心,没意思的很。”
在一旁的苏玉成咯咯直乐,“看来我们小阿念就惦记你萧河哥哥了,唉,我是没那福气咯。”
阿念看着苏玉成,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玉成哥哥,伯母给我制的衣裳特别好看,可我最喜欢玉成哥哥做的那件,不过我长大了,穿不了了。”
苏玉成走近半步,捏着阿念的小脸蛋,笑道,“就你嘴甜,往后有了闲暇,给你做几套,从现在做到你成年,可还满意?”
阿念点了点头更是欢喜,“好好好。”
俞渊华将马递给斥候牵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走了过来将阿念从萧河的怀里接了下来,柔声责备道,“没看到你萧河哥哥胳膊上有伤吗?不懂事。”
萧凌也走上前来,揉乱了阿念的头发,惹来阿念撅嘴瞪眼的躲到俞渊华的另一侧,朝萧凌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萧凌没有理她,正色看着萧河和苏玉成,拱手俯身道,“二位仁兄,别来无恙。”
他二人见萧凌这般客气,突然有些不习惯,从军两年竟忘了如何回礼,萧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萧凌,你……我们可受不起。”
“谢你们帮顾渊华。”
苏玉成愣了愣,知他话中含义走过来拍了拍萧凌的肩膀道,“见外了,萧兄,我们俩与渊华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有困难,我们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战场上,就放心把他交给我们!”
萧凌浅笑吟吟,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望向一旁暗自摇头的俞渊华,只见他走到两兄弟中间,搂住二人的肩膀笑道,“少说大话,谁保护谁还说不好呢,就你俩这愣头青!走吧,烤全羊准备好了吗?老子饿了!”
三兄弟勾肩搭背地进了军营,萧凌看着他们宽厚的背影,突然间觉得眼前朦胧了许多,回过神来朝四处望了望,自言自语道,“起雾了啊。”
阿念拽了拽萧凌的袖子,唤醒了他,“喂,萧凌,发什么呆呢?”
萧凌摇了摇头,牵着阿念的手一起走进了军营。
俞州军一百八十万大军,近卫军踏云骑一千人驻扎在临珲山下,见主帅入营,击鼓呐喊,号角为乐好生热闹。
无内容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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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州军许久未有这般轻松过了,边城的休战协议让他们有了短暂的喘息,踏云骑是俞家亲自培养的近卫军,与俞渊华关系也是甚好,非战时总是和主帅打闹作一团,今日的烤全羊大宴也是前所未有的盛况,欢声笑语闹到日落,生起了篝火。
将士们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活泼好动的阿念都忍不住窜入了人群,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酒过三巡,将士们齐声高歌,响彻山谷,萧凌看着眼圈泛红的俞渊华,突然明白了他为何要选择这条路,嘹亮的歌声结束,萧凌撞了撞俞渊华的肩膀,低声说道,“我若是能有幸同他们一样入你的麾下,也会同他们一般敬仰你吧?这军营的生活我倒是有点期待。”
“你想得美,瞧你细皮嫩/肉的可受不得军营的苦。”俞渊华轻哼一声,仰头饮下手中的半坛酒,突发奇想道,“喂,萧大公子,醉了没,切磋切磋?”
“求之不得。”萧凌挑眉一笑,“两年未见,我这功夫可今非昔比了,若是赢了你,丢了面子,可别找我麻烦啊。”
俞渊华起身拍了拍尘土,高声道,“萧河,拿剑来!”
在一旁正在啃食羊腿的萧河皱了皱眉,拿袖子胡乱地抹了抹嘴,将手也在裤摆上蹭了蹭,淡淡地哦了一声,不多久就取回了一把银剑递给俞渊华,又专心地去啃他的羊腿。俞渊华将剑递给萧凌,自信地笑道,“你可别做梦了,想赢我?”
萧凌握着手中熟悉的剑,拔剑出鞘,看着剑柄下刻着的字——无名,嘴角弯起弧度,低声道,“这把剑你还留着。”
“你送的自然需珍视。”
俞渊华命令众将士让出一片空地来,借了一把兵士的配剑,站在场中气定神闲道,“踏云骑主帅俞渊华愿领教萧公子高招。”萧凌瞧见俞渊华这般嚣张,便也解了披风,走进场中,眉眼俱笑道,“请吧,俞将军。”
此番对阵是众将士始料未及的,他们个个挤破了脑袋都想挤进来看热闹,奈何人实在太多了,以往他们只听说过主帅在进军营之前只是崇城的富家公子哥,与萧家公子称兄道弟形影不离,只是很难得能见到二人切磋的场面,更何况在战场上俞渊华均是用长枪,从未用过剑,所以当他剑意横溢时,众军都惊呆了眼,对主帅的崇拜又多了几分色彩。
剑划破长空的嗡嗡声络绎不绝,剑气逼的最前排的人不由得往后退着,更让场地足够的大,免得殃及池鱼,但也掩盖不住声声叫好拍手。
二人你来我往战了十几个回合,剑意好几次落在对方的要害而顿然停止,你让一招我让一招,谁都没有败下阵来,将士们当然是向着主帅的,齐声为他加油打气,连阿念都激动地也凑了进去连声高喝,“好棒!好棒!哥加油啊!快把萧凌打趴下!”
萧凌瞪了她一眼,自尊心作祟,嘴角上扬冷哼一声,手腕一转无名剑迎风挥出,刺碎了西风,剑气凌冽,并未带丝毫玩闹的心态,打算结束这次切磋,一个瞬步闪至俞渊华的身后,反手一剑向俞渊华脖颈而去,俞渊华竟没有来及应对,一个侧身退了几步,若有所思的看着萧凌,方才那一剑如果是敌人,他真的就一命呜呼了,看来萧凌功夫的长进绝不是一点半点。
他见萧凌站在原地将剑收起,也将手中的剑扔给了它的主人,迈步走到萧凌身边笑道,“臭小子,深藏不露啊。”
“行军布阵不如你,若是连功夫再不加把劲,怎能打赢你?”
“打赢我做什么?”
萧凌将剑递给俞渊华,挑了挑眉低声说道,“你说呢?”他成功地见到俞渊华略有窘迫的神情,朗声一笑转身走到阿念身边,揪住她的脸蛋咬牙切齿地说道,“刚才谁说要把我打趴下的?”
阿念嘟着嘴,费力地挣扎出萧凌的魔爪,退了几步叉腰嚷道,“萧凌你等着瞧!等……嗯!等我长大,你连我都打不过!”
萧凌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耸耸肩道,“那就等着瞧。”谁知他突然吐了吐舌头朝阿念做了个鬼脸,阿念也回敬了他一个鬼脸,俞渊华倒吸了一口冷气,闭眼别过头去,嫌弃二人的幼稚,随便找了处篝火旁坐下,与众将士喝起酒来。
俞渊华酒量向来很好,都是过去二十多年练出来的,只是这些踏云骑常年跟着他父亲征战,不允饮酒,所以酒量都不怎么行,几坛下肚便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他嘱咐几个还算清醒的兄弟将他们各自扶回了营帐,热闹的夜晚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嘱咐萧凌将困倦的阿念送回了营帐,自己跑去箭楼上站岗,箭楼上站着另一个人,他朝俞渊华行礼道,“主帅!”
“关昇,怎么不同他们喝酒?”俞渊华问道。
“主帅,今日是我值岗哨,不能掉以轻心。”
俞渊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后半夜我来吧,昨日向陛下请了旨意,你可以回崇城省亲,你妹妹想必很惦记你了,给你准了三日假,快回去吧。”
关昇激动万分,噗通跪了下来,眼含热泪地俯身一拜,“谢主帅!”
俞渊华将他扶起来,笑道,“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为你做这点事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快走吧,记得准时回来,要不然军法处置。”
“好!那我先走了。”关昇急匆匆地跑下箭楼,衣服都未更换,便策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