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分手后,我被前男友倒追了》是作者果茶正火热连载的小说,傅文琰沈润青是小说分手后我被前男友倒追了中的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傅文琰在和沈润青分手了之后才知道他有多重要,也明白其实自己对沈润青不是没有感情。
网友热评:他以前只是不知道。
《分手后,我被前男友倒追了》精选:
京城在下暴雨。
九月的雨来势汹汹,砸在地上,水可以溅到膝盖上来。
秘书扶着沈润青从包厢出来,气的浑身发抖。
“这些合作商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趁着江总不在灌您这么多酒?!”
胃正微微烧灼着,隐隐作痛。
沈润青前脚刚谢绝了秘书的好意,后脚骤乎瓢泼的大雨就将他困在公园中央。
此刻,他浑身湿透。
手机放在凉亭的桌上,消息界面还停留在他半小时前给傅文琰发的消息上。
——“玉华台这边下雨了,你能让人来一趟吗?”
没有回应。
沈润青盯着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眼底透出几分自嘲。
“他不会来了。”
傅文琰不会来了。
公园路窄,出租车车进不来。
沈润青最终淋着暴雨出去叫车,到家的时候,浑身被雨水浸的发白,一进门就脱力般倒在门口。
张嫂惊呼了一声,连忙过来扶他。
“沈先生,沈先生!我去给傅先生打电话。”
她拿手机的动作很快被沈润青阻止了。
沈润青摆摆手,强撑着滚烫乏力的身体,从地上坐起来。
“不用了,张嫂。”
张嫂张了张口,似乎还想反驳,却在和他目光相撞那一瞬沉默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告诉傅文琰是没用的。
他这么厌恶沈润青,听到这个消息,只怕又会认为,这是他吸引注意的新把戏。
“沈先生,我给您找药,您先去屋里把衣服换了吧。”
换季的天气阴晴不定。
沈润青身上的衣服冰的刺骨,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
他点点头,被张嫂扶着站了起来。
头脑昏昏沉沉的,沈润青勉强稳住身形,朝张嫂道谢,“麻烦张嫂。”
傅文琰的房间就在沈润青隔壁,但是两人一年里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沈润青搬进来的那个下午,傅文琰就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让他记住——
“我们的关系,不过是沈爷爷带着你进京,替你强求得来的。”
傅文琰厌恶他,理所应当,合情合理。
沈润青倒在床上,想到这里,嗤笑了一声,任由自己的意识游离于过去。
“大学时期,放弃保研的机会,跟着傅文琰跑去了小语种国外,结果被人家丢在各色人种的国外机场,差点找不到回去的路。”
“毕业后,你放弃了国内知名公司给你抛出的橄榄枝,龟缩在傅文琰的身边,成了他的助理,帮他应付爷爷,处理绯闻。”
“你告诉我,你们这样算什么正常关系?傅文琰他根本看不起你!不过是你一直在放低姿态讨好他罢了。”
曾经朋友在决裂前的质问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沈润青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的朋友说得不错。
不过是自己一直在放低姿态讨好傅文琰罢了,圈子里的人都笑他是傅文琰的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他也从不否认。
五年的时间,沈润青以为可以捂热傅文琰,没想到适得其反,让他对自己的厌恶更深了。
身体的热意随着情绪汹涌,愈演愈烈。
沈润青起身换了衣服,听到卧室门外响起细索的谈话声。
“沈润青呢?”
“沈先生在卧室。哎呦,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淋着雨就回来了。”
似乎是傅文琰回来了,张嫂正在同他说话。
他想。
只是对话声隔着一篇门,沈润青听得朦朦胧胧的,并不真切。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的卧室门被打开了。
沈润青躺在被褥里,头脑烧的昏昏沉沉,隐约看见傅文琰走过来。
他一直这样好看,高挑的个子,俊美的脸。不言不动时,整个人似浸在拒人千里的冰里,清冷桀骜。
黑沉的眸子透着寒意,傅文琰停在沈润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意料之中的质问。
满腹的难受,像是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沈润青一闭上酸涩的眼,情绪便随着眼角的生理泪水一起滚落下来。
“哭什么?”
傅文琰伸出微凉的手,替他一一拭去多余的泪,动作也算轻柔,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嘲弄。
“要是觉得委屈,没人求你在这。”
没人求你在这。
又是这么一句。
是了,是他忘了。
是他当初哭着求着要留在傅文琰身边的。
一纸合约,于傅文琰而言是束缚,高兴的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先生,沈先生真的病了。”
张嫂不知何时跟了进来。
听了傅文琰的话,她有些无奈,一面替沈润青澄清,一面拿着电子体温计抵在他额头。
蓝光扫过沈润青覆着冷汗的眉心,发出“滴”地一声响。
张嫂“哎哟”了一声,念出计表屏幕上的示数,“三十八点九度,怎地会烧的这么高?”
傅文琰抿着唇,从张嫂手中接过体温计,目光在触及显示屏时微微一闪。
“娇气。”
他扔下这么一句,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突然被嗡嗡作响的手机打断。
打电话的人情绪似乎很大,沈润青能够隐隐约约听见话筒里传来“暴雨”、“机场”等字眼。
随后,他听见傅文琰沉吟了一声,“呆着别动,原地等我。”
态度是少见的焦急和强硬。
电话一挂断,还不等众人询问,傅文琰便急急地出了门。
他刚刚脱下的外套还搁置在张嫂手中,张嫂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表情愣愣。
“傅先生这是?”
头脑的昏沉还没过去,沈润青看着张嫂将傅文琰外套放下,转身去给自己翻找药物,哑着声音回答她,“他去接人。”
去接谁?
他没有明说。
不过他知道,那人只可能是季丞桡。
那个傅文琰在心里藏了十年的白月光。
那个旁人提不得,碰不得的季家二少爷。
张嫂没再说话,默默将手中找好的药递给沈润青。
等看着他将药都服下后,她将方才带进来的东西尽数收了回去,走到卧室门口,脚步又顿了顿,回过头来和他叮嘱。
“沈先生,今天你生病了,今晚……就别再去客厅等傅先生了吧。”
沈润青笑着应下了。
张嫂看着他面无血色的脸,叹了口气,转身为他带上了房门。
深夜里,沈润青的高烧终于退去,他撑着清醒的头脑,突然记不起自己在没遇见傅文琰之前是什么样子。
看,他多可笑。
追在傅文琰身后,甚至可以连自我都忘了。
几秒钟后,他颓然地翻开手机。
本来准备给傅文琰打电话的,可目光在看到季丞桡和傅文琰的新闻后,便再也挪不开了。
——“季丞桡归国”
——“傅文琰接机”
——“季影帝、傅总裁:门当户对的神仙爱情”
……
热搜炸了,沈润青一直往下滑,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沈润青”“插足者”
大概是流言蜚语传播的太快,以致于让傅文琰那边知道了消息。
于是,几乎是一瞬,关于季丞桡的热搜便全都被撤了下去。
是的,只是关于季丞桡。
所以理所应当地,被留下了那个——“沈润青”“插足者”孤零零地挂在一众热搜中,尴尬的刺眼。
沈润青抿了抿唇,索性无事,便认真将恶评都翻看了一遍。
越看,就越发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那些同情沈润青的,连热搜都只撤季丞桡,沈润青多廉价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是啊,就连网上这些未曾谋面的人都能看懂的事情,他偏偏要拿五年去赌。
何其愚蠢。
沈润青睁着眼,一夜未眠。
直到天边微微泛起白,他才骤乎意识到,今晚傅文琰没有回来。
联想到昨晚看到的热搜,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想,却又连忙压下来,安慰自己。
不会的,自己和傅文琰之间的关系,虽说他并不愿意,但他终究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
至少不会在两人还没有说破之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沈润青这样想。
可惜最后的幻想,也被新上来的热搜打破了。
——“季丞桡傅文琰同入酒店,一夜未出。”
整个评论区像是在一个婚礼现场,普天同庆两人在一起,气氛欢乐的不可思议。
“一夜未出啊……”
沈润青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角,盯着天花板怔怔地出神。
一夜未出,会发生什么呢?
只是傅文琰没给他深思下去的机会。
对方一个电话打过来,言简意赅,“下楼。”
沈润青想自己这时候应该发脾气的。
可他只是抿了抿唇,心中千回百转,脱口而出口的,却只有一句,“下来做什么?”
“爷爷之前康复不是说了要设家宴吗?”
对面的声音有些不耐,似乎觉得沈润青问出的是个蠢问题。
不用想都知道,他定然又是皱着眉说出这些话的。
沈润青努力回想了一下,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傅爷爷的事情他向来重视,也许是昨天烧糊涂了,居然给忘了。
这位老人家常年静养在半山腰,若是要去的话,昨天晚上就该提前走的。
只是昨晚傅文琰火急火燎地走了,一夜未归,所以才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沈润青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些嘲讽,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自己。
“就来了。”
昨天晚上新换上的衣服,倒也省去了再找的麻烦。
沈润青随意踩了一双鞋,风风火火地下楼。
拉开车门,才知道原来季丞桡也在。
对方礼貌的朝他点点头,而后扭过头,继续和驾驶座上的傅文琰说笑。
而沈润青坐在后排,像个局外人,与车内的氛围格格不入。
即便是下车的时候,傅文琰也只是让沈润青先进老宅,从头到尾,他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过他。
“他看不起你,你还上赶着倒贴。沈润青,你贱不贱呐?”
傅文琰朋友曾经对他的讥讽又在耳边响起。
沈润青叹了一口气,独自一人迈过老宅的门槛,也问了自己一句:
“沈润青,你贱不贱?”
“润青来了?哎哟,快过来让爷爷瞧瞧,怎么看起来瘦了一大圈?”
满身的自轻被傅爷爷的热情冲散了不少,沈润青笑着搭上老人家的手,摇头否认,“没瘦,爷爷,我又胖了一圈呢。”
“瞎说,”傅爷爷带着他进了里屋,虽然天色还早,这一大家子人却早早到齐了。
“文琰呢?”
等终于一切终于落定,傅爷爷这才想起来沈润青方才是一个人进来。
沈润青支支吾吾,“他……有事情。”
一听这话,傅爷爷的脸就沉下来了,他严肃地看着沈润青,问他,“润青,你和爷爷说,平时文琰都是这么对你吗?”
或许是向来维护傅文琰的惯性使然,沈润青摇了摇头。
“爷爷,文琰只是在车里落东西了,回去拿而已,没有让我一个人过来。”
话刚说完,门口便传来了一声嗤笑声,“沈润青,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虽说是付家的家宴,但老一辈关系好的,傅爷爷也是会叫上的。
秦家便是其中之一。
秦昊是秦爷爷的孙子,也算是傅文琰的半个朋友,能出现在这里,沈润青其实并不意外。
“怎么?难不成你比我这个当事人更清楚?”
秦昊平日里对他冷嘲热讽的次数不在少数,但这一次是在傅爷爷面前,沈润青真的恼了。
“我们关系如何,不如你来说说?”
“你——”
秦昊刚准备上前动手,就被秦爷爷拽住了,好一通威压,才让他消停了一会儿。
傅爷爷的注意又转移到了方才的话题上,再次和沈润青确认。
“润青,你和文琰之间,真没问题?”
沈润青摇摇头,“没有,您放心吧爷爷。”
傅爷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等他欣慰多久,转眼间,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门口,季丞桡和傅文琰说笑着进来了。
秦昊笑的意味深长,“哦,原来是车上落的东西,是个人啊。”
傅家和季家交集不多,故而傅爷爷并不认识季丞桡。
大多数时候,往家宴上带的人,一般都默认为家眷伴侣,傅文琰这一出,无疑打了沈润青的脸。
“你过来。”
傅爷爷冷下声来,直接用拐杖重重敲了一下傅文琰,转身上了楼。
季丞桡见气氛不对,有些担心,也跟着傅文琰上前几步,却被傅爷爷呵斥住。
“我们傅家的事情,外人别掺和!”
傅文琰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跟着傅爷爷去了。
全程都没用正眼看过他。
季丞桡显然还是不安,转过头来问沈润青,“他会被打吗?”
“不会,傅爷爷很疼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方担忧的脸,沈润青的心却在此刻松了下来。
他甚至可以无所顾忌的建议季丞桡,“待会儿老爷子出来,你主动介绍一下自己,他便不会生气了。”
“主动介绍?”季丞桡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你误会了,我和他就是哥们……”
沈润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季丞桡笑了笑,“你不用和我解释,应该和傅爷爷解释。”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都与他无关了。
强扭的瓜,果然不甜。
“沈润青,季丞桡和傅文琰就算是再般配,你也不用这么对他阴阳怪气吧?”
秦昊刚刚的一口气还憋在肚子里,现在正好借着机会刺了沈润青一句。
与他预料的相反,沈润青释然地笑了起来,“秦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秦昊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沈润青的意思,一拳挥了过去。
他这一拳来的突然,周围还有人惊呼和尖叫了几声,沈润青没躲开,嘴角甚至溢出了些血丝。
他随意地伸手拭去,浑然不在意。
“秦昊,你这种有严重暴力倾向的人,还是别去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还有,你这一拳,我会记着。”
沈润青扔下这句话后,找了一位平日里还算和蔼的长辈,请她帮忙告知傅爷爷后,便离开了老宅。
秦昊的表兄站在一旁看着,等沈润青离开了,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于是后知后觉地来拉他。
“秦昊,你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啊,万一傅总知道了……”
秦昊怒火未消,闻言更是嚣张,“傅文琰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
“沈润青毕竟是傅家认下的,傅爷爷问起来,你……”
秦昊冷笑,“他和傅文琰的关系,还不如我和傅文琰近,你慌什么?再说,爷爷和傅老爷子是旧交,他会不给我们就情面?”
“你……”
两人争执间,楼上的门突然开了。
老人苍老又威严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润青呢?”
说曹操,曹操到。
沈润青前脚刚走不久,傅爷爷后脚就推门而出了。
刚刚收到沈润青请求的阿姨跑到傅爷爷跟前,附耳和他说明了情况。
老爷子气的青筋暴起,直接一拐杖扔到了秦昊身上,又指着傅文琰怒道,“还不赶紧跟过去看润青!”
傅文琰抿着唇,眉头紧锁,“爷爷?”
“文琰,现在你翅膀硬了,我叫不动你了是吗?”
傅爷爷的视线落在了季丞桡身上,良久,无奈地朝两人挥挥手。
“罢了罢了,你们都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不该掺和的。”
说着傅爷爷顿了顿,重重地叹了口气,“去吧,文琰,去看看润青,把话说开了,五年了,那孩子为你做了这么多,都还是没能入你的眼,不如照你的意愿……分开的好。”
说完,老爷子别过头,转身回了屋里,指挥一旁的管家,“散了吧,让他们都散了。”
客厅里的闹剧沸沸扬扬,最后又终于归于平静。
傅文琰听了傅爷爷的话,紧跟着就出了老宅门。
家丑不可外扬,这他终究是清楚的。
于是弯弯绕绕拐了几个圈,傅文琰先将季丞桡送了回去,这才匆匆地赶回傅家。
刚进客厅,他随意扫了一圈,没发现沈润青的身影,有些意外。
“沈润青呢?”
傅文琰抬手叫来了一旁打扫的张嫂问道。
“沈先生在卧室……”
“又在闹脾气?”
傅文琰抬头看了一眼紧锁的卧室,不可置否地扯了一下嘴角。
“不,”张嫂摇头否认,“沈先生他在……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傅文琰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耐,“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沈先生他……”
张嫂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傅文琰便自己上楼敲响了沈润青的房门。
房间门应声而开,门后整整洁洁的房间便也露了出来。
傅文琰看着沈润青身后的行李箱,表情有一瞬间呆滞。
“你准备走?”
不等对方回答,傅文琰的声音沉了下来,表情算不上好看,“爷爷知道吗?”
沈润青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不过是到担心自己没有提前通知,老人家那边得到消息会怪罪于他。
从前自己一颗心扑在傅文琰身上,听到这话估计又是好一段伤神。
只是现在……
沈润青仔细端详着面前人的脸,一如既往的清冷俊美,却再也不能吸引他半分。
“爷爷那边,我待会会说,”他一面解释着,一面手中动作不停,很快带着箱子走到了楼梯口。
傅文琰看着他提着行李箱下楼,原本要出口的话顿了顿,转而问起沈润青,“外面在下雨,你要不要……”
“不用了,”沈润青打断他,在搬行李的空隙,分给傅文琰一个仓促的眼神,“我淋雨走,总归不缺这一次。”
总归不缺这一次?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高烧后的干哑,傅文琰闻言愣了愣,不知怎的,突然记起了昨天那条被自己选择性忽视的短信。
——“玉华台这边下雨了,你能让人来一趟吗?”
他原本可以让人去接沈润青的,只是当时公务忙,他选择了忽视。
所以到最后,傅文琰理所当然地把他忘了。
这其实并不是傅文琰第一次忘记沈润青。
只是还不等他细想,沈润青那边已经拉开别墅门了。
方才只是稀稀落落的雨点,此刻汹涌地像是被染上了杀气,重重地砸到地上。
“我来。”
这一次,他不再是商量的口气,几个大步上前,不容置喙地从沈润青手中夺过行李。
沈润青静静地看着他打电话叫司机,又让管家从屋里拿伞。
“这算是什么?施舍?”
等手中被强硬地塞了一把伞、黑色的跑车终于在自己面前停住,沈润青心中情绪汹涌,忍不住刺了傅文琰一句。
“可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他终究肯在现在正眼看自己,沈润青只觉得可笑。
他说着,伸手从傅文琰那里夺回箱子,冷笑,“傅总财大气粗,不如拿钱来谈的爽快。”
傅文琰从未见过沈润青这一面,却也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冷下脸色,“如你所愿。”
他一边说着,一边让司机从车中拿出纸笔。
“爷爷说,你跟了我五年?”
傅文琰用的是询问的语气,但似乎并不打算等到沈润青的答案。
“一年四十万,两百万,买你可笑的五年,够么?”
一张两百万的支票,不偏不倚地被拍到沈润青手中。
宛若他这五年的尊严,因为没拿稳,顺着箱子把手滑落到地上,被地面的雨水洇湿。
沈润青睫毛低垂着,随视线落在那张带有羞辱意味的支票上时,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早该知道的,自己不是季丞桡,说出这种气话,只会自取其辱。
“那我便……谢谢傅总的慷慨。”
片刻后,沈润青终于弯腰,捡起地上的支票,重新朝傅文琰扬起笑脸。
“祝傅总事业兴旺,感情美满。”
顺便祝你和季丞桡……
长长久久。
五年的时间,沈润青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回到了原点。
与之前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此刻他重回H市,已经无亲无故。
只是沈润青来不及念旧。
重回H市的第二天,他立刻马不停蹄地投了几家简历,紧跟着跑了几场面试。
其中最为顺利的,大概是一家大型的房地产公司。
“公司在近几年预备发展娱乐圈领域的产业,但是规划设计的路线似乎都实现的不太理想,对此你有什么实用性的建议?”
对方要面试者给出实用性的建议,若是再说出些空话套话来,只怕会是第一个被pass的。
好在这类型的案子,沈润青在离开傅文琰之前恰巧接触和了解过,于是处理起来到也还算得心应手。
“我的建议是,收购一家娱乐公司。”
面试官微微坐直了身子,似乎是对他的提议有些意外。
“我从上一个公司离职之前,有对相关方面做过了解。欢娱公司旗下的艺人,在娱乐圈的发展如日中天。
但是因为公司总裁的恶劣丑闻,公司的发展和经济状况深受其波动影响。”
这家公司的总裁夫人不久前来和傅文琰谈过,只是傅文琰当时并不打算涉足于娱乐圈,婉言拒绝了。
“他们公司的现状,急需一笔巨额资金周转,或是一个财大气粗的集团来帮他们改头换面,用新身份继续在市场存活。”
沈润青介绍结束后,转而谈起了房地产公司在这方面缺陷。
“公司打算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产业上从零做起,是十分困难的。
而欢娱公司有着非常成熟的艺人选拔和经纪人培养机制,对于这个领域的经验也足够丰富,如果没有出现丑闻,发展的前景十分可观。
所以我的建议是,趁着欢娱公司正处于危机关头,直接顺理成章地收购它。”
沈润青的发言结束后,面试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半晌,对方才终于点点头,“我们会打电话给您约第二次面试时间,麻烦您回去等候通知。”
沈润青道了声谢,出门前,隐约听到了里面人不算小声的议论。
“你有没有觉得,他方才的行事风格,和商圈那个大佬有些相似。”
“谁?”
“傅文琰。”
随后,关门声将几人的交谈隔绝在门内。
沈润青拿着公文包和资料,快步离开公司。
……
面试结果要比沈润青预料中的出得快。
大概是面试结束后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了公司通知录用的电话。
然而更出乎沈润青预料的是,任职的第一天,对方给他的任务,居然会是——“以组长身份陪同经理,协助晚宴的商务会谈”。
沈润青不解,给他传递任务的人便更是不解。
“陈总为什么要让一个新人陪同,参加晚上这么重要的宴会?”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传话的秘书和方才问话的站在一块,解释。
“听说这次咱们合作的大佬对公司很重要,那个沈润青的行事作风好像和大佬有些相像,所以陈总才让带着他,估计是更好揣摩对方的喜好心理吧?”
“相像?别逗了,沈润青这人,估计是有什么关系后台的吧。”
对方这话一出口,传话的秘书立刻捂住了他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他真有后台,听见这话咱俩都得遭殃。”
“哪有这么恐怖?”
对方讪讪,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终究还是转移了话题。
“这次的合作商公司这么重视,到底是什么来头?”
“京城傅家的小傅总你听过吗?咱们总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联系上的。”
“傅文琰?”
“对。”
“那下周晚上可真是有得周旋了。”
……
京城在下暴雨。
傅文琰一面替身旁的季丞桡撑着伞,一面拨通了沈润青的电话。
季丞桡刚回国不久,所以傅文琰带他来圈子里认人。
“傅总,一起吗?”
询问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傅文琰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对方的女伴先抬起头,目光在触及傅文琰的脸后,闪过一丝惊艳。
“不用了,谢谢。”
对方微微颔首,拉开车门,里面的司机是个女孩子。
看见人上车了,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副驾驶座上的热茶,朝后排递了过去。
关心备至的模样,和沈润青如出一辙。
傅文琰收回视线,继续等待着听筒对面的回应。
直到电话的盲音响起,他才意识到,沈润青已经离开一周了。
“看你没让司机等,往常这种时候,都是他主动来接你的吧。”
季丞桡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朋友吃瘪,有些好笑。
确实。
通常沈润青会提前等在饭局地点门口。
即便是凌晨深夜里,他不知道傅文琰有酒会,已经睡下了,只要对方一个电话,沈润青也会风雨无阻地过来接他。
有些时候夜深露重,沈润青还会给与他同行的同伴带上一件大衣。
傅文琰有些头疼,淡淡地回应对方。
“没有,你想多了。”
一醉了酒,他的头脑就昏昏沉沉的。
雨太大了,他最后还是叫了助理开车过来。
送了季丞桡后,车子七拐八拐回到了傅家大宅。
与方才的喧嚣热闹相对比的,是傅宅这里死一般的沉寂。
傅文琰抬眸粗略地扫了一眼,没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车停在别墅门口的时候,傅文琰站在门前等了几分钟。
他说不清自己是否是在期待什么。
五分钟左右,没人开门。
傅文琰拉开别墅门,里面一片漆黑。
他心中的躁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