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年岁》是由作者麟檩所著,纪文枫安烁是小说白纸年岁中的主人公,主要讲述了:纪文以前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在一起好了,但现在才意识到,原来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是想要在一起就能在一起的。
网友热评:深情病娇攻X落魄写手受
《白纸年岁》精选:
风桉硕揉了揉纪文的头发,又重新审视了一次纪文这张脸,最后给出评价:“你还是摘掉眼镜比较好看。”
风桉硕站起身,把纪文扛了起来,一把甩到了床上,纪文体质不好,被感冒折磨了几天,本就没什么体力了。
幸运的是,这家酒店的床非常柔软,他被扔上去,没什么感觉,整个人陷在床里。
纪文偏过头,风桉硕不算急躁的解他的扣子,他一步一停,观察纪文的反应。
纪文身体僵硬,他实在紧张,从身到心的抗拒。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风桉硕看到这,忍不住笑出了声。纪文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他。
“怎么了,纪文?和你小男朋友就主动又亲又抱的,怎么到我这,我和你做个交易你就那么不情不愿?”风桉硕从纪文身上坐了起来。
纪文望着风桉硕,他本来就和枫安烁一模一样,一笑更是真假难辨。
“我…”
“我不想强迫你,我也没有这种奇怪的癖好,你不用勉强,慢慢来吧。”
纪文咬了咬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可以。”
风桉硕转头看向他,鼻尖蹭着他的鼻尖,纪文无处可躲,呆呆的看着风桉硕。
风桉硕的嘴唇慢慢的朝他靠近,纪文眼睁睁的看着,努力忍住想躲开的欲望。
风桉硕最终没有亲下去,他笑道:“不,你不可以,你这样的反应就是在说,你想见他,你特别想见你的小男朋友,甚至不惜代价。”
纪文很难反驳,他确实很想见到枫安烁。他也确实不想让风桉硕碰自己。
纪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着微妙的感情洁癖,他不喜欢碰别人,也很讨厌别人碰自己,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有亲密关系恐惧症,不过医院的诊断书告诉他,他在杞人忧天。
风桉硕拉起纪文,带他走到阳台边,这里视野开阔,北方冬季夜晚的天空是深蓝色,碧空如洗。星星像是嵌在天空的宝石,一闪一闪的泛着如同钻石的光。
纪文能明确感受到风桉硕手心的温度,夜景很美,他不由得放松了下来,把身上的戒备都放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风桉硕掰过他的脸,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颇为温柔的说:“别躲。”
纪文一时间恍了神,他没了动作。风桉硕的脸一丝一毫的贴近。
快亲到纪文时,他停了动作。而是往前挪了挪。他指着俩人影子,小声的说:“你看,我亲到你的影子了。”
风桉硕的调情技巧从无数人身上试验过来,面对纪文这个曾单身过二十九年的感情小白,拿捏的相当到位。
纪文看着地下的影子,一下子红了脸。
风桉硕用食指和中指的两个关节捏了纪文鼻子一下。而后调笑道:“你比我大七岁,你说我该叫你什么?”
风桉硕狡黠的松开他的鼻子,开了口:“哥哥?”
作为独生子,还是十八岁父母已经去世的独生子纪文来说,只有枫安烁会叫这个称呼。
纪文被风桉硕撩懵了。
风桉硕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两把钥匙,他把这两把钥匙塞给了纪文。
“这是房子钥匙,这是车子钥匙,最好这周就搬过去,方便我找你。”
风桉硕见纪文懵懵的不吭声,风桉硕看着纪文。
“纪文,这是你的了,但是我不是做慈善的,希望下次我碰你,你别再这么抵触,不然你也别想见到你的安烁同学。”
纪文知道风桉硕并没有理由和他开玩笑,于是答应了下来。
风桉硕和纪文看着夜景慢慢的暗下来。
城市的灯火熄了,星星拉长了尾巴,被云遮盖的很是严实,路灯还在坚守岗位,有几个加班到凌晨的人,靠着像路灯的一份坚持,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风桉硕轻轻对纪文说:“和我一起休息吧。”
纪文其实睡眠很浅,前几次和枫安烁做完,两个人一起睡觉都很难入眠。
可是眼下他有求于人,即使对方提什么过分的条件他都得答应,更何况现在风桉硕就是单纯想和他一起躺着睡觉,纪文没理由拒绝。
纪文点了点头,风桉硕不乐意他畏畏缩缩的态度,干脆把他抱了起来。不过这次他不在甩他到床上了,而是轻轻的放下了他。
“睡吧。这房间只有一床被子,风桉硕很自然的钻进被子里。纪文别扭的钻进被子里。
两个人各怀心思。大概是房间里的淡玫瑰香很对纪文的胃口,他这一晚竟然睡的还算踏实。
只是纪文脑子很清醒的做了噩梦。
“枫安烁,你醒醒吧,你以为和我上了床你就是我男朋友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事你少管。”丁舒玉衣衫不整,他精致的脸上勾起轻挑的笑,他搂紧于心。
枫安烁双眼通红,拳头紧握,他左手握着段考校排名第一的成绩单,被他揪成一团,仿佛那只是一张没有用的废纸。
“别…”
纪文一睁眼,原来是梦。还好是梦,这个梦的警醒意味十足,纪文一旦回来,枫安烁面对的就是丁舒玉,纪文当然心疼风桉硕,可是丁舒玉会怎么糟蹋枫安烁,纪文比任何都清楚。
他明白,是自己穿书导致了原本的故事改变的,他对这件事,担负了一定责任。
他环顾四周,风桉硕已经走了。他留下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我早起拍戏,早饭有客房服务,九点记得开门。
粉色的小猫便签纸上留下十分娟秀的字迹,像姑娘家写的似的。纪文看着这字,和枫安烁的极其相似。
他又看着粉色便签纸,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一时想不起来,干脆放弃。
他慢慢吞吞的吃了早餐,拿了房子的钥匙,来到了风桉硕早就发给他的房子的地址。
房子地段不错,他推开门一看,欧式的装修风格把这屋子装点的还算漂亮。
房子不大,可是东西样样俱全,大到彩电冰箱,小到牙刷毛巾,无一不有。
纪文看着这房子,他十八岁刚刚步入大学时候,也梦想着有一天可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可是这东西真的得到了,反而开心不起来。
真要说原因,大概是因为得到这房子的手段让他不齿吧。
纪文是个脑子里装不下事的,稍微有点事,就很容易焦虑。
他迫切的想见到枫安烁,他不想他重蹈覆辙,即使枫安烁极其偏执,爱的有些病态,纪文其实从心里明白,这是丁舒玉往枫安烁身上火上浇油。
他心急如焚,无济于事。
风桉硕那边拍戏拍的正是枫安烁在学校和丁舒玉装不认识那一集。
丁舒玉的演员是最近刚选秀出道的一个新人,可是模样精致,和原著里的丁舒玉极其贴合。不愧是导演花费大量时间选出的角色。
他一张精致的脸,和从书里扣下来似的,身上那骨子桀骜不驯和轻佻气,被他演的入木三分。
他叫俞明。
风桉硕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个刚刚二十岁的男生的自我介绍。
“我叫俞明。俞是去掉三点水,矢志不渝的渝。明是爱憎分明的明。”那真是极其独特且有个性的自我介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印象深刻。
矢志不渝,爱憎分明。这八个字仿佛成了俞明的个人标签。
其实风桉硕第一次看到俞明的名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还觉得谐音“愚民”,有些说不出的诙谐感,一见本人,他多少理解了枫安烁为什么会喜欢丁舒玉。
“一镜一次…”
…
“cut!”
导演看着显示器,眉头紧皱:“俞明可以。小枫啊,你的戏不行…你要理解人物感情的…你是枫安烁,你喜欢的人装不认识,你还得配合,你的心态是失落,难过,痛心啊…,擦肩而过的眼神不够到位,你太平静了!来来来,重来。”
“一镜二次…”
…
“cut。小风,这里是无奈,难过,你的表现更多是仇恨…重来一次。”
这里是冬天,拍的戏是阳春三月,演员们穿的很薄。风桉硕虽然不算是一个好人,但是他的确算是个敬业的演员,他要求停一下,揣摩感情。
一部作品,观众看的是两三个的故事,背后不知道得多少人的付出。
灯光,造型,导演,工作人员,大家都冻着,风桉硕也不好耽误时间。
他拿着保温杯喝了口水,温热的水顺着食道流进胃里,风桉硕居然感觉莫名其妙的心酸感涌了上来。这种情绪甚至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风桉硕突然想到了那天。
枫安烁猛的上前抓住丁舒玉的手,不,准确来说,是猛的抓住抓住纪文的手。
“同学,你认错人了。”纪文说的云淡风轻,那疲惫的笑容刺伤了他。
“对不起。”枫安烁那时的道歉并不真诚。可是这声音仿佛入了耳,在脑子不断回响。
风桉硕突然清醒了,这是拍戏的最好机会。
“一镜三次…”
风桉硕走过俞明身边,眼眶微红,他和他擦肩而过。风桉硕看着俩人的肩膀越来越近,眼神没有直愣愣的盯着俞明,而是颇为回避的低了头。
像是小时候见到喜欢的人迎面走来,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回避。
擦肩的瞬间,风桉硕轻轻抬了头,那偷来的一眼,含着书里人物的全部心酸与苦楚。观众看来,一眼万年。
“cut!这次非常不错!尤其小风,感情非常到位。”
拍完这一镜,剧组到了午餐时间。风桉硕为了维护身材,只吃瘦肉和蔬菜。他自带了瘦肉零食,没吃盒饭。
这个冬天下了几场大雪,这时候,天公又不作美了,外面不像前一周,大雪纷飞。
而是小雨夹着小雪,下在冬日阴郁的正午。
纪文看着这天气,从风桉硕的房子里出来,他没拿伞,走进雨雪里。
这天气不算很差,可是雨夹雪,配上零下未知几度的温度,每一滴雨点,每一片雪花,落在人身上都和针扎似的。
纪文用自己那身厚重的羽绒服裹紧自己。可是难免有人盖不住的地方,难得有风到不了的地方。
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突然迷了路。
“哥!我不要她。”
“哥!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