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无限流]为前男友小命卑微打工》的主人公是陶白庄闲,作者:灯莫悲,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陶白他其实也并不知道原来他在这个世界还能遇到他的前男友,可是他怎么只发现这些人都和庄闲有点像?
网友热议:我都是在帮你打工的。
《[无限流]为前男友小命卑微打工》精选:
那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城墙,上方只有一座主楼,下边有一个禁闭的大门。它伫立在黑暗中,城门脚下不知道被点着什么光,闪着幽幽红紫色。
陶白谨慎地观察着附近的环境,可他本就深度近视,戴着厚得不行的镜片也阻止不了他在黑暗的地方“睁眼瞎”。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先停下理一理自己略有些凌乱的西装——毕竟他刚刚是从下水道井盖儿掉下来的。
他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倒霉。
寒暑假是大学生们狂欢之日,却是大学教师们赶研究进度的黄金时刻。他在学校图书馆里连轴转了快两个月了,想着最后几天了,回家里好好休整一下。
古人说,人就是不能太志满,志满就会掉坑。
古人诚不欺他。
他正忍不住心底带着些小雀跃呢,略过了脚底下并不牢固的井盖,他直接一脚踩空,摔了进去。
在他自以为的人生最后几秒,他还是有些遗憾自己勤勤恳恳好几年的论文全白写了。
等他再睁一眼,世界就变了个样。
整个世界一片漆黑,满目浓稠的黑似乎要把一切光明抹杀掉。
陶白又将眼镜往衣服上抹了抹戴上,眯着眼打量着周边。借着忽明忽暗的亮光,他终于注意到了城墙上方的匾额写着两个大字——“酆都。”
酆都?
他皱了皱眉,“酆都”难道就是今早他还在查着的《华夏神祇的起源》里,传说住着地府最高神君酆都帝君的地方?
他到底是摔死了要来地府报道还是没摔死出幻觉了?
没等他想明白,他就见着远远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远处看背影模糊体型略有些微胖,走近了才看见那人全套野外求生装,背上还背了个比他人都大的行李袋。
陶白被惊呆了——这到底是人是鬼?
他愣了愣,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打招呼:“你好。”
男人粗犷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他把背上的包放在地上传来“砰”的一声,吓得陶白抖了抖,“你好啊……”
男人走近了才有些吃惊地喊:“陶老师?”
陶白也有些惊讶,但更多是欣慰——活人,好歹自己还没摔死。他没等回复男人就有些激动地解释:“我叫竹穆,我上过您上学期的《中西传统文明对比》,您还有印象不?”男人笑得开朗,咧开嘴露出两颗虎牙。
陶白脸盲,认人都难了,人跟名字对上号更是难上加难,他笑得有些勉强:“记得记得,不过你好像不常发言。”
竹穆笑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挠挠头,“可……可能是平时训练太累了……”
原来是体院的学生。
就在竹穆想要跟他家长里短以前,陶白抢先问到:“竹穆,你知道这里是……?”
竹穆愣了愣,有点疑惑,“老师您是第一次来吗?”
这回换陶白愣了,来啥?
总不能摔井盖也有回头客吧。
竹穆脸涨得有点红,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告诉他,他们进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要在这里完成每一个世界规定的任务。
“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死掉吗?”陶白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些似乎只存在于小说里的诡异剧情。
要不是他真的是从井盖掉下来的,他都要怀疑这是学生报复他的一场恶作剧——
报复他考试挂科率极高。
竹穆却摇摇头,“会发生让你觉得比自己死了都难过的事情……”
话音未落,就见那原本紧闭的酆都城门打开,走出来一群人。
认真看了他们,陶白倒吸一口气——他们所有人都眼神空洞,脸色惨白,甚至有些嘴唇发抖,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竹穆轻叹一口气,虎牙被收了回去,略有些沉重地说:“这些……都是任务失败的人,但你看,他们的生命并没有危险。”
但他们的样子,却看起来好像比剥夺了他们的生命更加崩溃无助。
甚至有人在刚出城门时,就跪地哀嚎,放声痛哭,嘴里不断喊着“囡囡”。
陶白心有不忍,想上前安慰——人生总没有过不去的坎。
竹穆却突然拽住他,摇摇头,苦笑到:“陶老师,没用的,如果你也失去的你最在意的人。”
陶白一愣,最在意的人?
什么意思?
没等他问清楚,竹穆却突然“嘘”了一声,小声而快速地告诫:“等会儿任务开始了,千万不要提到你心里最在意的人的名字。”他的表情严肃而略带丝丝畏惧,像是曾经见过什么让他有刻入骨髓的恐惧。
陶白刚想摇头说自己没有最在意的人,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耳边仿佛突然响起他温柔而略带丝丝笑意的声音,“我们白白怎么木头了?我们白白最可爱。”
那些被他封尘许久,久到他都快要遗忘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
陶白是大学时遇到的那个人,那人以前身体不好,高高的身影总显得略有些单薄,时不时就会咳嗽几声,脸色总是苍白的,嘴唇也少有血色。但他总是温柔地笑着,笑起来时右眼眼尾总会轻碰到泪痣。再高兴些,左脸颊会浅浅露出一个酒窝。
他的笑跟陶白不一样,笑容是从眼里发出来的,就像是眼睛已经装不下这满当当的笑意,便只好用微微弯起来的眉眼、上扬的嘴角和浅浅的酒窝来兜着。
他的笑容很好看,很认真,也略带脆弱。然后他再带着满眼的真挚,静静地瞧着陶白。
每当这个时候,陶白心里会被堆得满满的,可又说不出来,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会仓皇地把自己拢进他怀里,把头砸在他的肩膀上。
陶白不太懂得如何逗趣,那人便总是说些玩笑话闹他,闹得他脸红耳燥,却总是把握着一个度,从不越界。
他有想过这么温柔的人,也许会陪他走完一生,所以他不太在意别人对他“对感情木讷”的评价,他想他有世界上最温柔的爱意。
但陶白没想到他最终也留给自己一个不回头的背影。
如同后来他交的男友们一样。
自从大学毕业,陶白也没什么心思在恋爱上,对这些男友,说不上多有深的感情,只是每次都觉得还可以,还凑合。
每次都是对方问他能不能试一试,他就一点头,行,试试。
但再热情似火的心,也遭不住日复一日平淡如水的浇灌,陶白很好,很优秀,这也是为什么他不缺人喜欢的原因。
但他太木讷了。
倒不是说他为人处世不够圆滑,他只是不懂得如何处理亲密关系。
他似乎先天就对跟“感情”搭边儿的东西不对付,他不太懂感情,也不太懂怎么表达感情。一个人全身上下最能泄露感情的眼睛也被眼镜挡了个结结实实。
但陶白也是能在亲密关系里主动的,只是曾经让他付尽心力勇敢地主动一回的人已经离开了吧。
陶白自知有问题,只能怀着愧疚跟每一位离开的人说一句,珍重。
面色平静,毕竟他已经很习惯离别。
从此不再考虑与他人结为伴侣。
也许是太久没有想起过那个人,那些事,陶白少有地将呆滞外露在脸上。
看着陶白本就白皙的脸上一点血色都不染,一下子有些煞白,竹穆有些担忧地喊了他好几声:“陶老师?陶老师!”
“啊?”陶白回过神,有些不自在地挪开眼神,推了推眼镜,“抱歉,刚刚在想一些事情。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竹穆有些迟疑地多看了他几眼,“我说咱们任务要准备开始了。”
他示意陶白看着越来越亮堂的周围。
陶白连连应好,跟着又背上笨重行囊的竹穆往城门走,“咱们的任务是什么?”
竹穆摇摇头,“每个世界不一样,关键是找到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你可以理解为一部小说的主角,咱们需要帮他们实现愿望。”
陶白若有所思,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也只能靠着看起来十分有经验的竹穆了。
“你背这么多真的方便做……做那个任务吗?”陶白还是忍不住发问。
“那个啊……”竹穆带着一点傻气地笑着,露出虎牙,“不知道,反正如果是有用的,咱们进世界之后就会被留下,没用的就只能留在城门外了。”
陶白二人刚靠近城门,守门的两位将士就自觉打开城门放行。
看着一个牛头一个鬼面,陶白陷入沉思。
这还真是地府的入口。
他这算不算“人间有路我不走,地府无门我自投”。
陶白和竹穆刚走进酆都城,身上的服装就变了个样。
陶白一袭白袍,也长出长发,被随意地用发束扎起来披散下来,他的眼镜不见了,而他的视力也恢复了正常。习惯了一个镜框夹在鼻梁下,一下子没了倒有些不适应。陶白原本就长得白净,五官适中,身上裹着层读书人的气质,再搭这身白衣,更是一副温润君子的范儿。
竹穆则是一身黑色紧身的衣服,看起来像是护卫的着装,配着一身黑,他不笑的时候倒是有十足的威慑力。
比起陶白君子的装扮,竹穆的着装更适合行动。
只可惜真如竹穆所说,竹穆辛辛苦苦背了一大袋的东西全给直接丢外边儿了,倒是留了一袋金银珠宝在手里。
竹穆笑着邀功:“哎嘿,有这钱咱们就可以买道具了。”
陶白:“你哪儿来的金银珠宝?”
竹穆得意洋洋道:“上一个世界,我去个西欧中世纪设定的,拿了一堆回来呢!”
陶白:“……”你还挺骄傲。
竹穆连连解释,“你可别小看这个钱,咱们做任务有需要着呢!金银珠宝古今中外通用货币!”
陶白二人越往里走,就越亮堂。过了酆都城门,就是黄泉路。
按理来说黄泉路应当幽暗寂寥,但今日不知为何河里撑起了船灯,将路上的黑暗驱走。
原本十分冷清的黄泉路上逐渐“鬼”多了起来,他们都在往深处飘去,似乎带了些急切。
没走一会儿,陶白就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扯了扯。
他低头一看,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扒拉在忘川河岸,冲他笑。也许是生前被人砍了头,女鬼的脑袋悬浮在身体上方。
女鬼娇滴滴地开口:“这位好看的公子,今儿刚下来嘛?要不要来忘川里跟奴家一起青春永驻呀?”说着还抛了个媚眼。
忘川河里都是不愿意轮回的鬼,留在河里会保持原来的样子。
陶白:“……”不了不了。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女鬼飘在空中的头。
这种青春永驻他消受不起。
突然从远方传来威严的声音:“中元时分,尔等行至奈何桥畔听候宣判!”
陶白愣了愣——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