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呆子,你上钩了》的主人公是李乘魏司冲,作者:小子张疯,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李乘他现在就是有点慌张,他不知道魏司冲是怎么看他的,也不知道他身边的这个人是什么想法。
网友热议:你还是上钩了。
《呆子,你上钩了》精选:
“咳咳咳……”魏司冲呛出一大口水,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眼睛缓缓地朝旁边移去,看见李乘冷冷地看着自己,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他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是白痴吗?连自己不会水都不知道?冲下去救我?爷爷我还要人救?我看你想死吧!但想死也别找这时候死啊!若是真死了,官差怀疑我们把你谋害了,真是有理都说不清!”
魏司冲扯嘴笑了几声,又呛出几口水。
李乘皱眉,就对旁边的女子道:“对不起,我兄弟成这样,我不能放之不管。这次失礼了,我要带他上岸。”
“公子快去吧,小女子这就叫船夫将你们送上岸。”女子担忧道,“希望这位公子不要有事的好。”
李乘点点头,就坐在魏司冲旁边,等着船缓缓朝岸上驶去。
……
魏司冲显然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李乘就干脆把他背起来,一步步走到岸上去。
岸上还是这么热闹,人群像是一条并不汹涌的河流,缓慢地向前流去。
李乘的背是那么宽广、温暖,鼻尖缠绕着李乘身上舒爽好闻的香味,李乘静静地背着他随着缓慢的人流走去。黑夜很黑,但繁多的星子点缀在这片浓乌的的幕布,倒像一条缀满宝石的婀娜长裙,美进了人的心里。司冲把脑袋靠在李乘的背上,享受和贪恋着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温度。
“李乘……”司冲闷闷地道,语气因为刚刚的溺水少了平时那份骄纵不羁的傲气,多了一分需要照顾的柔弱感。
这不似往常强硬的语音,到让李乘感到浑身不舒服,心里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但立即就被压了去。
只道:“怎么了?”
魏司冲把脑袋搁在李乘脖子旁边,柔软的头发搔着李乘裸露的皮肤,司冲故意朝李乘的耳根子吐着热气,压低了的声音却更加有磁性,他道:“那边,那么多人围在那,我想去看看。”
李乘被他这般暧昧搔得神经紧绷,却没做他想,只道是溺水之人说话软弱无力,想让自己能听见他的声音罢了。看向魏司冲所指的方位,的确围得外一圈里一圈,着实热闹,就不知是什么活动。
皱了皱眉,李乘拒绝道:“你现在身体不好,就乖乖回家睡觉去,爷爷我才不想照顾你!”
“……上元节还没过……”魏司冲继续道。
“……”李乘知道他的意思,一股狂躁袭上心头,却不得不遵守约定。
他深吸了口气,吐出来,就道:“好,依你。”
挤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面的真面目就逐一显示在眼前。
茫茫的沙地中央逶迤着一条鹅卵小道,小道两旁零零落落地拔起一根高柱,上面挂着一盏红花灯。面占不大,用目丈量,横宽约是一丈,竖长足有七丈。路的尽头端的是一大碗白水,却不知是什么喝的。
鹅卵小道上有一组人,男子蒙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探脚朝前摸索,背上驮着一个女子,纤纤玉指指着前方,瘦弱的身子靠在男子肩头上,秀项微低,似在指挥。他们走到红灯下就停住,女子极其吃力地直起腰,伸手去够那红灯下悬挂着的白条。她的身子摇摇晃晃,像是要从男子背上摔下来,男子也是辛苦,满头都是大汗,却两眼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感觉判断女子现在的动作和处境,极力配合。好不容易够下了白条,周围围观的人群一片咋呼叫好。就见她看了看字条,朗朗读出声来:“坐也是卧,立也是卧,行也是卧,卧也是卧。……打一动物。”
女子皱起眉头,捏紧了白条,看了又看,却想从那寥寥一行字中发现什么玄机,纸条都快被揉成一团,女子冷汗直冒,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
引起周围一片议论,却都是埋头与同伴低低地猜测,所有人都默契地不愿起声帮这位姑娘解谜。这让姑娘更加焦急地团团转。
李乘也在思考,哪里的动物走的时候却像卧着,立着的时候也卧着,李乘总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一点谜底的轮廓,但一细想,这种感觉就烟消雾散了,只留下更深的迷茫,和一丝恼怒。
他还没想出个结果,就听到司冲在他耳旁低低地说道:“是蛇……”
对呀,正是蛇!蛇生来没脚,可不像是站也卧,行也卧,坐也卧吗?
李乘恍然,但心中又有一股不服的气,懊恼和好胜的心绪交织在一块,他不想承认自己比这魏司冲还要愚钝几分。
正巧,那对男女半天答不上话来,像是输了比赛,眼布被撤去,男子的脸上满是可惜,却也只能协同女子下到场外。
于是早早立在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便吆喝道:“还有哪一对公子小姐还想挑战啊?”
几乎是同时,李乘和司冲的声音响起:
“我!”
“两位公子真是好胆量!那么小的就给两位公子道道这比赛的规矩。”主事笑吟吟道。
“两位公子中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不过看来两位公子早准备好了。在这就不多说了。”主事顿了顿,继续指着前面道,“您面前有条石子路,走路的公子要把眼睛蒙上,由背上的公子指明方向,但是只要出了这条石子路,踩到旁边的沙地,算输。”
“这路上点着这红花灯,灯下有一张字条,上面是谜题,公子如果能答上,便能继续赶路,若答不上,算输。”
“一直走到石子路的尽头,台上有一碗酒,背上的公子一口气喝完,然后敲响我们在那放置的锣鼓,就算二位公子赢了。赢了我们将免费让二位公子在月河酒楼好吃好喝上一个月,然后还赠上两枚花灯,有吉祥,携手到老之意……”
后面的,两人都无意再听下去。
“呆子,难得这么有情调,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魏司冲轻笑,眼里划过一丝戏谑,用下巴轻轻磨蹭了一下李乘的肩膀,表示对他刚刚的表现不解,却带着一股欢愉。
李乘没理他的嘲笑,只是硬声对他道:“等会把谜题念出来,你我比一比。”
“怎么,刚刚因为我赢了你一筹,不服气呀。”司冲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低低地笑,嘴上却不饶,“好啊,等会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又故意凑近李乘的耳朵尖,一字一顿道:“你啊,这辈子也斗不过我!”
“你……”李乘竭力平息下心中那股被司冲挑拨起来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水,他知道此时要是真怒了,可就又中了那个狡猾猴头的计,只道,“说得再好听,也得等上了战场见真章。你别得意太早。”
“那你就看着吧……”魏司冲道,“我一定会赢你的。”
眼睛被黑布蒙上,周围是一片漆黑,所有的东西都被阻挡在这一块小小的方布外。
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所有的事物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李乘内心瘙痒难耐,却不得不噎下一口粗气将其堵住。
当一扇窗被关闭,会在不知不觉中另一扇窗悄然而开——李乘动了动耳朵,感觉周围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些,人群的嘈杂声,风扶树叶的飒飒声,孩提童真可爱的欢笑声,远处炸开的烟花声……
还有某个人在他耳边的低语。
“游戏开始了,你可别像山碲见了老虎皮,怕了,走路像个醉鬼一样拖后腿哦。”
“闭上你的嘴,比什么都有用!”李乘啐了他一口。
“闭上了我的嘴你怎么走这蛇形小道,难道爬着过去吗?这不错,我还真想尝尝骑马人的味道。”
李乘看不到魏司冲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缠绕在自己的脖颈耳边,不过还好他看不到,因为李乘猜想此时司冲的表情一定是极为欠揍的。
“好啦,赌气精,直走一丈左拐。”
李乘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只有被那只混世魔王调戏的份,还不如专注于脚下,等会让那只骄傲的臭皮王低下脑袋承认他不如自己还来得划算。
李乘走得脚底生风,他听到周围的人群惊叫连连。
却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人看来便是堪堪走到了沙地外缘,眼看就要踩进了沙子里,却硬生生转了个弯,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危险地带,直朝花灯底下飞去。
“三尺后右转。”魏司冲提示的声音响起。
李乘似乎跟司冲有一种无形的默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司冲的声音一落,他就立马做出了行动,每次都与“死神”只差分毫地擦肩而过,引得一片赞叹叫好。
眼看就到了第一个花灯底下,司冲叫了声停。
李乘感觉到自己肩上的重量一松,腰上的体重却蓦地加重,手上的力量也不得不加大,才维持住平衡。耳边传来一阵窸索声,那是衣料的摩擦声和摘去纸条的杂声糅合在一块的声音。不大会,背上的重力又回来了,他能感受到司冲的下巴又重新搁到他的肩上,温润的气息吐在他的身遭——已经不只一次这么暧昧又有些故意地靠近他了,可李乘就是这么榆木脑袋!他认为一个病患,身体软绵绵是寻常事理,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蕴含在这小小的动作里。
而这般木头,魏司冲只能独自含冤地咽下了。
“炎炎日下,猫猫狗狗都在气喘连连,只有羊儿在吃草……一个成语。”司冲看了看字条,朗朗念到。
李乘听得很仔细,所以当司冲的话音刚落,他便作答了:“是扬眉吐气。”
站在花灯底下的伙计一听,脸上满是佩服,伸手朝前一让,空出了后半截道路,语气中竟带了些恭敬,道:“恭喜公子,答对了。请往前走。”
李乘嘴角勾起一抹笑——在司冲面前他很少笑,不,应该说这是司冲第一次看见李乘在他面前笑——他看出来李乘的笑容里含着一丝得意,就像孩提做了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在向爹娘邀功——他是在对自己挑衅。
不过司冲爱看——李乘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就像贫瘠的土地上流过一渥清泉,就像干枯的枝丫上猛然爆出的一点嫩绿,就像万里冰封的土地突然临来一抹朝阳。
司冲有些痴迷地看着他那只是稍纵的一抹微笑——尽管是对他不太友好的笑容,他觉得自己是入了魔障,在泥潭中苦苦挣扎却越陷越深。他逃不掉了——逃不出李乘的圈。
感觉到司冲的沉默,李乘的得意更甚了,他以为是魏司冲在对他刚刚的失败无比懊恼,对自己的胜利进行了深刻反省,于是他愉快道:“看来嘴皮子功夫好也没什么用,事实胜于雄辩,你这只混世也赶紧收了收你那些大肆厥词,省得最后败惨了,丢人丢面子!”
司冲一听也乐了,心里觉得有趣,便道:“路还长着呢,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你怎知是我拂了面子,却不是你应了我的预言?”
“等会便知了。”李乘低声道。
“是嘛,那就静候佳音了。”
温暖的橙光驱开了夜的黑莽,风却化不尽人的热潮。
人群中的人们惊叹,微笑,鼓掌,叫好声此起彼伏,惹得过往的路人连连侧目,却不知道这方块之地中捣鼓着什么动人的名堂。
眼尖的找到一丝人缝,一吸气把自己缩成一张“面饼”,使出吃奶的力气挤进围观的群众中,踮脚眺望,却看到两个男子——一个蒙着眼,一个伏在另一个的背上,都是俊朗如仙的美男子——他们如耍杂戏一般地飞奔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小道曲曲折折,陪衬的是暗黄的茫茫沙地,看似一不留神便要在那平滑的沙地上留下一道脚印子。然而,沙地依旧平滑,人却已过道一半。蒙着眼的却像脑袋也长了只眼睛似的,每次都快临近沙地的一刹那,都能精准而又惊险地堪堪避过。
不消片刻,已到了花灯底下。
“踏花归来碟绕膝,打一草药。”却是话音刚落又一声音接起,“香附。”
旁边的人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想出半分,更有甚者连题目都没理解完全,答案就快一步地蹦跶在花灯底下那两人的口中。真想把他们的嘴封上——这是所有人内心的怨念。可他们不得不承认与佩服这两人的才华之横溢,思维之敏捷。
为妙,还有一事终让人觉得舒心畅快的——此二人感情似乎不合。
两人一问一答,更有问后即自答,语气中不是缓和平息的,到格外呛着浓浓的火药味。
若是偶时碰上两人一起作答,就像万坪炸药轰然爆炸一般,这飞一句“呆子,我看你那拳头脑袋八成是都快撑破了才勉强达到我的速度吧。别太勉强,小心胀破脑袋!”,那一句“明明是技不如人,却还逞嘴皮之快。我瞧,你是江郎才尽,了无气数了吧!”
这,却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
两人都是顶尖的俊才,若是二人齐力一心,那这场好戏倒是显得毫无波折,了无生趣,且太让人郁闷了。要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期盼着别人能比自己倒霉一些,正是这种鬼祟心理在作怪,等到他们站在花灯底下时,难免周围不又一阵唏嘘,翘首眼观着又一波嘴炮来袭。
两人磕磕绊绊地终于走到尽头。
司冲眯了眯眼睛,宛若叹息却又抿着一丝笑意,“没想到最终和你这个呆子战个平手啊。”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你。”李乘摘去眼上的黑布,看了魏司冲一眼,便转向那碗足有脸盆这么大的酒盏,不慢不缓道,“既然是平手,那这酒水也就一人一半。”
“咳。”难得,魏司冲看罢着酒水的量,脸上竟出现了一丝犹豫的味道,但也是稍纵即逝,嘴硬地应道:“我怕是你的酒量不够,等会还要让我这受了寒的病秧子拖你回去罢!”
“呵。”魏司冲表情上那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出李乘的眼睛,此时的魏司冲倒像只被开水烫的死鸭,却拼命想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颇有些可爱。他也不想去拆穿那可怜的伪装,就踏前一步,双手用力捧起那只酒盏,仰头便大口大口喝起来。
李乘喝得气阔昂然,宛若一条青龙含纳四川江海,有些逃窜的“江流”便顺着李乘的嘴角汨汨流下,滑进胸膛里,衣裳也染上点点斑驳的湿迹。
不多时,酒已下滑一半。李乘长气一吐,豪迈地把酒盏重新搁置在台上,脸上却连一丝余红都没有,眼睛精明如初,却好似刚刚饮下肚的不是酒而是白开水罢。
他把手一让,便对魏司冲挑眉道,“该你了,请。”
魏司冲身形轻微一颤,脚迈前一步,却久久没见他迈出第二步。
李乘负手一旁,看着魏司冲踌躇不前的样子,倒觉得分外有趣。
他往时那么桀骜不驯的模样,任是见了谁都不会低下他那颗骄傲的头颅,今日倒是为了半碗清冽的酒水,却使他的眉宇轻蹩,薄唇紧抿,那双云海般的金眸里挂上一丝胆怯和犹豫。李乘觉得这一场是他胜了。至于胜利品——司冲脸上那难得一见的景致颇是让他心情舒畅,一扫心中的恶气阴霾。
但是欣赏司冲脸上的景致,细细酌尝一般,品足其中滋味便可。若是时间过长,腻味了,便成了恶味的臭鸡蛋了。正好于此搓搓那个硬孙辈的锐气。于是李乘朝司冲讥笑道:“怎么,是怕了?没想到不可一世的魏司冲大人也有怕的东西啊。而且还是几两清酒。真是难得难得!啧,我刚刚记得是谁说来着,怕我肚量不能撑下船,要个病秧子背回去……这话看来我可以还回去了。”
“谁怕了!”魏司冲剜了他一眼,心中一鼓气,便大步跨到台子旁边。
捧起那脸盆大的酒盏,魏司冲的手有一丝抖。咽了口口水,魏司冲深吸一口气。
眼睛一闭,头往后一仰,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强饮了三大口清酒。喉咙一阵辛辣,魏司冲连忙把酒盏放下,眉头都皱成一团,就在一旁大咳起来,粉透的小舌朝外吐着,连连用玉手为它扇风,似乎这样就会缓解些许不适。
“奶奶的……这么难喝……”
此时魏司冲的双颊上已渐渐染上几分不健康的酡红,几秒前眼眸中仍存些许的精明,几秒后却如同被槌子敲破的瓷片般崩析瓦解,混乱的醉意从小小一点慢慢扩散到整双眼眸,看进他的眼中时,仿佛还氤氲着薄薄的水汽。
魏司冲上前走了两步,身形却开始摇晃起来,伸出两根手指,摆了摆,“诶……你怎么变成两个了……唔,不对……是三个。”
收回手指,低头细细辨认,“唔……我不是伸出三根手指吗……为什么有六根……?”
李乘黑着脸看着醉酒的魏司冲。他刚刚逼着司冲喝酒,只是想责难司冲而已,却没想到这人的酒量会这么小,三口辄醉。好像不知不觉中就自己为自己惹下了一个大麻烦……
眼看魏司冲就快倒下了,李乘不得已跨步前去,抬手扶稳那名醉汉。
却冷不丁地被一段藕臂缠上了脖子,接着一股扑鼻而来的酒气喷在他的耳根旁,“李乘……你怎么就这么蠢呢……”
“……你醉了。”这个人真是醉了还不忘贬低自己,真是恶劣到了极点!李乘忍不住趁着司冲大醉时狠狠给他扔了个栗子。强烈控制住把魏司冲甩到一边的冲动,李乘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他现在是个病人还是个醉鬼,不能丢下不管,不能丢下不管!
还没完全压制内心那鬼畜的冲动,那磨人的魔头就开始俯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胡话了:“你……笨驴……好多朋友……我……注意……”
“什么?”李乘想仔细听清这祖宗说的话,可等了半天却没了后续。
却等来了发放奖励的管事。
管事满面春风,喜意洋洋,后面跟着两个仆从,低着脑袋,手里各擎着一杆红色花灯。莲花的底盏,上边描的是一凤一龙,云雾缭绕间凤翘俪首,千娇百媚,龙点凤睛,情意缠绵。
“恭喜两位公子,你们是第十个通关的组合。这是你们通关的奖励。”
管事向两位作了个揖,示意两个仆从将花灯送上。
李乘将视线投到花灯上,却浑身一僵,面色尴尬,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只能讷讷地对管事道:“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这种……”
“诶呀,桃园镇的民风开放得很,公子若是不好意思承认,便作罢吧。”管家笑得意味深长,却伸出手掌鼓了几下。
人群中突然一片骚乱,便见茫茫人海中似乎被一斧子劈成了一条白肚羊肠,一颗灰溜溜的脑袋从“羊肠”尾巴露了出,来者弯腰低头,手举过脑袋,端着的是一个朱漆檀木盘,光从它周边缠绕的花纹便知价值不菲。这小厮走的步子小似巴掌寸步,却快得脚上长了对翅膀似的,健步如飞,稳中有力。那檀木盘子在它手里便只能做个安分的乖宝宝,安详贴在他掌心中,纹丝不动。
李乘新奇。他看着小厮走过的地方,骚乱一阵比一阵大。人们踮脚眺望,左右摇晃,伸长了脑袋,站在后排的就使劲压着别人的身子上看,尽为一睹盘上的物什。一眼看去后,感惊,再想仔细去琢磨,人就已经走了。但其中不乏思维敏捷之辈,把物什和那个缠绕在脑里好几年的迷惑对上了号,脑中一个激灵,脸上震惊不已。连忙低低把消息传给其他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冷气。
再望向这个物什即将要被呈给的人,目光中羡慕、可惜、担忧、长叹、辛灾乐祸……
李乘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那小厮离自己是越来越近了,心中的不安就叫嚣得越来越厉害。
到底是什么宝贝引起这番骚动!
待到宝物呈上来了,李乘一瞧,一头雾水,这不就是一对勾玉嘛!在仔细一看——
勾玉为月牙型,通透碧绿,内含暗流,似有冷泉涌动。眼睛极细才发现玉心中藏有两条极细的红丝,尾端互相缠绕,难解难分,奇玉也。一枚玉上缀着一头威武麒麟,神目微嗔,一脚踩着金元珠,另一只脚踏着祥云虎虎飞腾。背上还驮着一轮满日,炽热的光芒四射八方。
而另一枚玉,便缀着温软柔和的赑屃,俯卧阔海,闭目养息,壳上置着半阙耀月,浪里飞花向四方汹涌。此两枚正好一日一月,一阳一阴。
这……这是阴阳玉!
李乘脸上错愕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