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小月边野的小说《春光与风月》是作者苏小刀正连载的一本小说,春光与风月的主要内容是:小月他其实也不知道原来他以为永远不会变心的男友其实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他的室友在一起了。
网友热议: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春光与风月》精选:
从隔天起床后王钊就没理会过我。
倒是唐晓辰,一觉起来跟重生了似的,什么隔夜仇都没有,也毫不在乎之前我态度不好。准备早餐时候我跟他当面道了个歉,说昨天是我情绪失控,他愣了一下就连忙摆手:“嗨,多大事儿啊。你不生我气我就谢天谢地……还有王钊哥,我看昨天他说了你两句,你好像不太高兴。他其实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以为那东西不值钱……”
我分不清唐晓辰在安慰我还是什么意思,但至少连他都知道那堆稿子对我来说肯定不是破烂儿。
“不,他知道。”我笑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看着我画的。更早以前,磨合期还没过去时候,王钊甚至喜欢看我在纸上涂画。现在可能连他自己兜不记得了。
唐晓辰特别会讨巧地,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他用胳膊捅了捅我,表示我侧头去看沙发上坐着看报看书的二为攻,说:“你看咱俩像不像妯娌?”
“那也得他们俩是连襟吧。”我继续剥手里的虾。
唐晓辰特别好奇地看了我会儿,问我:“你跟王钊哥怎么好上的呀?”
“王八对绿豆,看对眼了。”我撕出虾线。
见他还想问,我却没多大兴致回答,劈手夺过他手上的虾:“你这么剥太慢,我来吧。你把沙拉去拌一下。”
唐晓辰也不多问,高高兴兴去拌沙拉去了。其实在这一点上我挺佩服他的,特别会看眼色。
其实我那时候也很想问问他,那你和边野,又是怎么走到一块儿去?
或许是心有所想,我下意识地往沙发那边看了一眼。鬼使神差的,边野竟也从杂志里抬眼,往我这边看。四目相对间,我还没来及挪开目光,就见他将手放在胃部揉了揉,用口型对我说:饿了。
……
吃过早餐我们四人整装待发。开边野的车,王钊掌舵。我坐在副驾驶,唐晓辰和边野坐在后头。
算下路程大约要开两小时,唐晓辰连上蓝牙放音乐,边野抽出新买的游戏机,而我跟王钊商量,要不要一个小时后我们换座,让我来开车?
他没有理我,连看都没看。我就知道王钊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心里头说不憋屈是不可能的。
两年来的存稿付之一炬的是我,跟他背井离乡,为他转移定居城市的也是我。到头来,受了委屈被晾着的也是我。
我觉得有点缺氧,将车窗开到最大。风一下子灌进来,涌入我的耳鼻口喉心。
我觉得好受点了。
因为王钊和我的低气压,这一路上车里的气氛算不上活泼。边野似乎打游戏打得专心致志,后座时不时传来游戏特效和音乐,而唐晓辰刚开始还凑在他身旁看他打游戏,没一会儿就有点晕车,也恹恹地不说话了。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边野把游戏机一扔,在我座椅肩膀上拍了两下:“他有点晕车,不舒服,要不你俩换个座儿,你到后面来?”
说完又问王钊:“哥们儿,介意不?”
王钊当然不介意。
他沿路边停车,我和唐晓辰换座位,他还不忘蔫蔫地感谢我。
我换到后座后,边野也不玩游戏了,单手支着头望窗外,一只腿蹬在中间的横撑上,随车身轻微晃动。王钊上高速之后有个特大的弯儿,几乎三百六十度,他没怎么减速,边野那条腿就整个因惯力甩过来,跟我的大腿蹭上。
隔着薄薄一层裤,他的膝盖挨着我的大腿,很温热。他也没挪开,甚至身子都没动一下,一副看起来随波逐流的样子。我却觉得有点微妙,挪了挪腿,跟他隔开点距离。又过了会儿他从后备箱掏出零食和水,前边递了两瓶,给我递了一瓶,附加两袋小零食。
唐晓辰似乎好了点,喝完水还不忘帮开车的王钊开水。时不时还把手上的零食递过去,问他吃不吃。王钊开车反正无聊,就此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唐晓辰搭上话。后边,我和边野依旧是沉默的。不过不同于王钊那种有些尴尬的沉默。我们听前面两人说话,听王钊讲他的升职经历,怎么从一个小经理,鼓起破釜沉舟的勇气,然后跳到猎头公司去,又是如何如何勤奋工作,到如今人前体面。
我听他娓娓道来,以前的那些画面渐渐也展开。我当然记得王钊那段时间是怎样的,最困苦的时候他带我去吃街边的牛肉面,那时候我也才刚毕业,没什么钱,看他把碗里的牛肉一块一块挑给我吃。
我记得我当时感动到不行。
旁边的边野忽然戳了戳我:“吃不吃棒棒糖?”
我:“?”
边野:“芒果味的,晓辰过敏。”
行吧,合着我这是见了个漏。
车身摇摇晃晃,我开始卸掉力气,和边野一样随波逐流。然后发现这种随波逐流的感觉……还不错?
前边王钊还在跟唐晓辰将他的奋斗史,那内容越来越偏,牛逼越吹越大。我在后排一声不吭,就快要听不下去,偏偏唐晓辰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配上几句赞叹,完美满足王钊作为大男人的虚荣心。自始至终,我和边野在后座都没有发话。刚开始不想插话,现在我感觉出不光是我,脸边野都被王钊说得有点无语。
男人啊,果然只要和不熟悉的同性在一起,那种攀比的心理根本没法比。
等王钊讲到他给哪个公司寻到几个大牛,对方又给他多少钱的单子时,边野不合时宜地在后边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但王钊还是停顿了一下。
“我知道你说的那俩人。”边野舒舒服服两手交叉在脑后,长腿伸展开,“后来不到一个月又跳槽了嘛,说是干不下去。”
王钊皱眉:“你和那边有业务来往?说起来,你在哪里高就啊?需要人才的话跟我说,我能帮你们公司多物色一下。”
我蒙上外衣,不想再听。我知道通常下面的内容就会被带偏到十万八千里,又是一场惯常见的雄性攀比活动。
“不才,搞点娱乐行业,主要是自己的爱好。”边野晃晃悠悠说。
王钊笑了一下,没再搭话,估计是心里给边野暗自打了个分。没有明说自己在哪家公司,什么职位就业,也不愿参与讨论的人,通常不是过分谦虚,就是羞于搬上台面。一般这种情况,有教养的话就不当再问下去。
车子驶入十万大山,于一个小时后到达目第一站目的地。那是山涧边的小村庄,因为靠近大山外围,一水全装修精致而古朴,被本地人开发成农家乐。而另一侧是溪水,青山,每隔几十米立着硕大的广告牌:青山绿水,便是金山银山。
因为边野提前打过招呼,我们几乎到了就能吃上热乎的菜。而后在山间走着消食,溪水边看青山。
我没什么话说,王钊更跟我没什么话说。
我们俩一上午不对劲估计边野和唐晓辰都看出来了。走到外头时,边野自然而然给王钊递了根烟,拍拍他的肩膀就把人拐前头去了,不知说什么去。
唐晓辰则从后面扑来,亲亲热热地挽住我胳膊……就那种女生相约上厕所时的感觉。
“小月哥,你跟王钊哥咋啦?”唐晓辰神神秘秘地问,“是不是还昨天那事儿闹别扭呢?要不然我去跟王钊哥哥说说,男人怎么能没点儿气量呢?”
“不是,跟你没关系。”说完我又觉得有点生硬,补充道,“我是说,不怪你。使我们自己有点矛盾,处对象嘛,很正常。”
“是吗?”唐晓辰低头踢着地上一块儿石头,瞄准了就往前面边野的身影踢去,“我男朋友就不这样啊。”
上次我打消对的好奇心在这个深山老林中,忍不住又冒头。一忍再忍,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唐晓辰跟遍野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说起来,有点没底儿呢……”唐晓辰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那个……嗯,相亲。”
“相亲?”我简直怀疑耳朵听错,“他已经出柜了?”
“嗯,貌似中学时候就出了吧。后来几年过去,他爸妈也认命了。不喜欢姑娘,身边有个伴儿也是好的……”
这样的父母真是开化。
想起当初我为了王钊出柜时,三伏天被我爸妈罚跪在屋外,中暑后送去医院,才知道我爸被气出心脏病,休克了过去。为他出个柜,鸡飞狗跳,父子双双进医院,可以说十分撼动。后来我缓过来,第一时间冲到我爸病房前,可我妈那个向来懦弱又守旧的女人,头一次哭着抵抗我,连见都不让我见我爸一面。
我难道没想过放弃吗?不,我想过。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背井离乡。
我们俩正说着话,前头边野和王钊就回来了,他们说前头树林里,溪水旁,发现几张吊床,我们可以在那边稍作休息,喝点茶水,然后向最终目的地出发。
我和唐晓辰自然没有异议。
吊床只有三张,其中一张是坏的。边野把自己的位置空出来,又着手开始修另一只坏掉的吊床。而唐晓辰天生吸引蚊子的体质,在树荫下没一会儿就浑身抓挠,差点都给挠破了。
边野用力扯住吊床的线,错不开手,问我能不能带唐晓辰去附近的农家乐弄点药膏抹一下。
“我去吧。”王钊说道,说着看我了一眼,“太阳毒。”
我没做声。边野说了句麻烦了,低头时猛地用力,肌肉筋脉有一瞬的显现,他飞快就将吊床系好。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低头时仿佛看到他笑了一下。
我坐在吊床上晃动,看边野直起身,一副大功告成地样子抹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冲我拍拍吊床:“来试试?”
我就傻乎乎地去躺了。别说,挺结实,他就站在树边推我。
我手里捧着一本刚从包里拿出来,准备躺在吊床上读的书,毛姆的《面纱》。
边野似乎很感兴趣,推我的同时专程凑近点问,你还喜欢看这个?
“偶尔读点闲书罢了。”我说。
一阵风吹来,吹散有些炎热的温度,我们两之间片刻无言,只余蝉鸣水打。
过了会儿他问:“王钊,怎么回事儿啊?”
“什么?”
“就是他……”边野停下手想了想,一副太多无力吐槽的样子,最后把自己给憋笑,只总结出一句话,“你怎么处上他的?”
他话里有三分好笑,两分狐疑,语气像笃定我和王钊不是一路人。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有些越界,并且有些擅做主张地猜测,所以我没回答。
“不知道你是真迟钝还是假正经。”边野又说。
“你什么意思?”
“真看不出来吗?”他抄着手臂不再晃吊床,三两步走到我旁边的吊床上躺下,垂着一只腿偶尔蹬一下地面,“他对唐晓辰有意思,你看不出来啊?”
后来我想起这件事,边野当时就事论事跟我讲这句话时,我忽略掉他没有叫“晓辰”,而是“唐晓辰”。就像讨论故事里一个主角,一个需要被指代的代名词。但是我当时有点乱,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唐晓辰和王钊回来后,可能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问了句你们干嘛呢。
见我们一人一个吊床,谁也没说话,就算了。
边野起身把吊床让给唐晓辰,唐晓辰说不用,想去下面水边看鱼虾,边野就带着他往坡下走。
顿时这边就只剩我俩,我捧着书盖在脸上。屏蔽视觉后清风绿叶,蝉鸣溪水的感受力就被放大。我正跟那儿享受大自然呢,俩上的书就被拿起来了,日光一片刺眼,我赶紧拢住眼睛眯了眯。
我正上方,是王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刚才晓辰劝我。”他说,“早上你跟他道歉了?他说让我别跟你生气,大家好不容易出来玩一回,不要被咱俩弄砸了。还有,你早上道歉也没跟我说一声,你总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在那边拿乔,你转头就跟别人服软。要不是晓辰跟我说,你是不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打算跟我犟到底?”
“晓辰晓辰,一口一个晓辰你烦不烦?”有点火大。或许是刚才边野的话给了我某种心理暗示,现在王钊一提他我就特敏感。
“又来,你就是在我面前非要挺住你那股子傲气,不低头,不服软,即使心里头知道不对,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你有意思吗?”
我呼啦一下坐起身:“你有意思吗?啊?”
我不想跟他吵,起身往另外一边走,被王钊从后头扯住。我听他叹了口气:“行了,林月,你知道我不会真的和你生气。我承认,我有时候也……我就是犯轴。”
我承认那一刻我心软了一下。
他见我没说话,就把我缓缓拉过去,拢在怀里:“别生气了,啊?咱们今天开开心心的,下午还要吃烤肉,你板着一张脸,多难看,是不是?”
王钊还在那边跟我小声说话,边野拉着唐晓辰从另外一头回来了。似乎是看到我们挨在一起,边野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晓辰则歪着头定了一下,高兴地捧着矿泉水瓶子给我们看他捉的蝌蚪,还有小银鱼。
“边野帮我捉的。”唐晓辰笑得时候露出两颗虎牙,看上去十分天真灿烂,“我都好多年没有捉过蝌蚪了。”
我不得不凭心而论,这孩子,如果不是后来发生那件事,他真的非常讨喜。
但不知为什么,我看向他身后笑而不语的边野时,我总觉得他们俩的性格不像那种能走到一起的恋人。倒也不说是性格天差地别导致的,或许是他们之间,我感受不到那种恋人的磁场和默契。
“差不多出发了吧,还有一小时山路。等到地方差不多下午两点,沿着湖边走走放松一下,三四点能吃上烤肉,天黑之前能回到家。”
我们都表示赞同。
这一回换成边野开车,唐晓辰做副驾驶,我和王钊做后边。
车发动的时候,王钊静悄悄牵住我的手,攥在掌心里。熟悉的温度让我一下有点酸。我将目光投向窗外被阳光照射翡翠的十万大山,尽量不动声色,不表露情绪。
到山中胡泊的时间和边野估计的差不多。
我因为家里父母喜欢吃烤肉,练就一双好手艺,便主动承担烤肉活儿。每次烤完时,我会习惯性给王钊留一些出来,和大家吃的分开,这是我大学毕业后就养成的的习惯。
王钊在一旁拍照,一扭头看见我正往盘里放,估计勾起他什么陈年老旧的回忆,有些动容,走过来从我身后抱住我。
“月月,好像好久没吃你的烤肉了。”
“嗯,这不是要吃上了。”我应他。
他低头在我脖子上吻了一下,没说话。
“边儿去。”我缩了下脖子,有点痒,“帮忙把折叠桌和椅子摆好,让边野和晓辰也来帮忙。”
王钊便伸了个懒腰过去了。
我从身后遥遥打量他的身影。王钊虽这些年养成一些市侩的坏毛病,但他本是本性纯然的人。心里藏不住事儿,直来直往不虚伪,这也是当初我喜欢他的很大一个原因。他喜笑颜开时,那种铺张的亲和力与英俊的外貌,更是让他看上去十分迷人。
我挪开目光,正对上不远处正牵着唐晓辰往过来走的边野。
我皱了皱眉。
边野和王钊,凭我直觉来讲,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边野这个人,他眼中藏了很多事儿,大多时候,真的很难看透。
他似乎永远不把什么事儿放在心上,但又似乎,不是那样的。
湖水如镜,苍穹如洗。吃过烤肉后,我们四个人都十分满足,躺在湖边巨石上沐浴太阳,偶尔看飞鸟从头顶飞过。
显然边野很不入戏,他说我们这样其实很容易被鸟屎淋中。
……
后来王钊睡着了,唐晓辰去上洗手间了,边野开始掏出游戏机,而我重新捧起面纱。
“要不要打个赌。”边野飞快地按游戏机上按钮,边分心跟我说话。
我一听他那语调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不用处处在我面前试图揭露别人。”我说,“不管王钊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吧?”
这回边野一愣,游戏也不打了,扔在一旁翻了个身撑住头,望着我:“怎么说?”
我捧着书依旧不看他。
“不管王钊对晓辰有没有兴趣,你看起来对我也很感兴趣。”我确信,这段时间我感受到的各种微妙绝不是巧合。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与自作多情,如果你感到暧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想让你感觉到。
他乐呵呵地翻弄着游戏机笑:“继续说。”
“首先,我对王钊的判断不会因为你一个外人三两句话产生动摇,我和他之间怎么回事儿,只有我说了算,知道吗?其次,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角色,特别像你口中的王钊吗?扪心自问,你对晓辰算得上公平吗?”
“我和晓辰,与你和王钊,当然不一样。”
我总算愿意从书上方露出一双眼,打量他。
边野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对晓辰,至少懂得怎么哄着自己人,而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是我的人,合着就该皇帝命,我宠还来不及,怎么能让她在我这儿受委屈?”
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你跟晓辰也不一样,情况不能一概而论。这个以后你就明白了。”
“第三。”他停顿了一下,将三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跟晓辰,不是恋人。”
我脑袋嗡地懵了一下。
“如果非要给一个定义,大概是姘头吧。”
“他是这么说的?我们是相亲认识的?”
我已经讲完三分钟了,边野还在那头捧着肚子乐。
“哎呦喂,我缓缓。”他打了个轱辘做起来,“我跟晓辰是约的时候认识的。不过不是我约,是我朋友约,这里头弯弯绕绕说不清,反正最后落到我头上了。其实说是相亲也没错吧,也算是变相的相亲了,哈哈。可能算不上正经谈恋爱的,但说是对象也没错。”
“别乐了。”我有点尴尬,“那你们还同居?”
“先别说我的事儿,顾着点你自己吧。”他冲我摆摆手,竖起两只手指,指了指自己眼睛又指了指王钊,“说实话,我招子贼亮,你俩再这么住下去迟早得出事儿。”
我特别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危言耸听,不论对方多有信服力,拿出多少证据。我这人天生护食儿,根本见不得别人说王钊不好。我承认边野也是个挺有魅力的男人,但是在任何一段关系中,我向来都不喜欢被外人左右,也不喜欢被外人评价。
“你为了我们拆伙儿很努力啊。”我说了这句后就没音儿了。
然后唐晓辰就回来了。他躺在我和边野的中间,好奇地凑过来看我在读什么书。
他还全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儿。而因为我的心态发生微妙的感觉,现在看唐晓辰跟以前看他的感觉也不一样了。怎么说呢,特别复杂。
“小月哥,你在看什么呀?”唐晓辰又凑近了点。
“毛姆的《面纱》,你应该度过吧?”他好歹算是好大学。
唐晓辰茫然地摇了摇头:“还真没有,只读过《鼠疫》和《局外人》。这是讲啥的,要不你给我念一段儿呗?”
“感兴趣?”
唐晓辰点头。
“那挑段里面特别经典的告白吧。”
“那我还能学学。”他笑眯眯的。
边野望着天,一副没什么兴致地样打哈欠。
我瞥他一眼,翻到我以前划线的那页开始念:
“我对你不抱什么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浮、没有头脑,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的目标和理想既庸俗又普通,但是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二流货色,但是我爱你。想一想真是好笑,我竭力去喜欢那些讨你喜欢的东西,忍受折磨也要对你隐瞒起自己,实际上我并不无知粗俗、不爱散播丑闻也不愚蠢。我知道你何等害怕只会,便尽我所能让你觉得我是个大傻瓜,跟你认识的其他人一样。我知道你嫁给我只图一时利益,我是那样爱你,我不在乎。我很感激能被允许爱你,当我时常想起你高兴跟我在一起,或者当我发现你眼中闪烁着愉快的爱意时,我就会欣喜若狂。”
……
唐晓辰和边野都没说话,唯独王钊沉睡而绵长的呼吸,轻轻来轻轻去。明明是念给他们两个听,此时此刻,却不知为何引起一种微妙的共鸣。
我看了眼旁边正睡得安稳的王钊。
我们也曾有过好时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