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心月狐所著的纯爱小说《叮!您的黄泉外卖已送达》正火热连载中,小说叮您的黄泉外卖已送达围绕江问南路千竹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江问南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一个身份,而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记忆。
网友热评:是真的不容易。
《叮!您的黄泉外卖已送达》精选:
直到回到店里,江问南还是垂头丧气的模样,甚至对安义荨的挑衅都无动于衷。
“这小子是怎么了,受什么打击了?”安义荨茫然地拿爪子挠了挠耳根,转头去问路千竹。
路千竹关上店门,脸因为憋笑的缘故还有点红,为了江问南着想,他决定瞒着安义荨为妙。“没什么,对了,熊青的记忆拿到了,我去地界找林伯问问,店里就拜托你了。”
安义荨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挥挥爪子表示自己知道了。
路千竹走后,安义荨从怀里扒拉出一只布鱼玩具,爪子轻戳了几下,“牛奶也许会喜欢这个的,老路那家伙,下次得让他给我买点高级猫粮……”
夏日的风难得送爽,吹入一室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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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钟声敲响十二下,午日的阳光毒辣耀眼。
杜闵手上的罗盘转了个圈,堪堪停在了西北方向。他的布鞋绑腿带松了,大概是早上出门前牛奶扒着他的大腿时不小心刮到的。
杜闵撇了下嘴,将罗盘咬在嘴里,俯身重新扎带。
无风起浪。一根枯藤悄无声息地向他俯冲而来,杜闵眉毛一跳,单手撑地旋身而起,漂亮的侧翻落地,罗盘已然在手。
枯藤一击不中,忌惮着罗盘的威力不得不蛰伏不前,这片空地四周静悄悄的,连声虫鸣都听不真切。
杜闵啐了口,吊着眼冷漠看向西北方向。他追寻着几个事发地的气味一路追踪至此,罗盘的指向也越发微弱。“这家伙还挺会隐藏自己的,一个低阶鬼兽,谁给他的脑子。”
他的手放在腰间一转,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噌得弹了出来,轻云流光,震得那枯藤倒退几步,慌乱地缩回了枝杈。
“……”杜闵突然怀疑到底有没有幕后人这个问题,不然为什么要用这些傻子来做手下。
算了,好人做到底,而且得赶快去找天堑比较重要,也不知道江问南他们靠不靠谱。
他长臂一振,轻云剑嗡得一声流光四溢,像是云波水纹朝着空地四周扩散开来,震得埋藏在地下的树藤们纷纷蔫了下去。
杜闵收起轻云剑扫了眼那口钟,转身离去。
路千竹从水里冒出头来,吐了口气。一边的赵子晴坐在椅子上正看着他,见人起来立刻笑出一排白牙,“千哥,你起来啦。”
年轻人有着灰褐色的短发,微圆的双眼明亮有神,头发总有一缕毛不太安分的翘起,明明是地界的阴司,身上却有一股属于阳间的朝气。
赵子晴笑起来的时候很干净,不像是地界的人,也难怪赵安诚总是护着他了。路千竹想着,点点头从浴缸里爬出来。
林伯告诉他,这种花瓣是比较独特的媒介,想取读它记忆的人,要将其含在口中,整个人没入水底才行。
“子晴,你认识唐兴吗?”路千竹接过赵子晴递来的毛巾,擦着头发问道。
“唐兴啊,好像听过,他是阴司殿的左计,负责文录,哦,也就是档案室管理员那个职位啦,阳间大大小小的人文名录,生前事宜都是他负责的。”
也就是说,每个来阴司殿的鬼魂的生平过往,左计都一清二楚,他将此人生前的档案交给阴司之主,凭借着这个评判功过。
“这么看,左计的公正是很重要的了。”
赵子晴说:“对,不过我哥上任之后,就设立了右计的职位,互相牵制监督嘛,总会公平一些。”
路千竹惊讶道:“那左计的权利不就等于分出去了一半?”
“应该是吧。”赵子晴对这些不太关注,他作为还没正式入职的阴司,已经够让他哥头疼了,至于其他的,他哪儿有那个功夫担心。
路千竹心下了然,收起花瓣决定离开地界,“对了子晴,有空的时候,麻烦你帮我多盯着那个唐兴一点。”
赵子晴惊讶道:“诶?他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道。”路千竹摇摇头,微沉了脸色,“但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那我会注意他的,放心吧。”赵子晴拍了拍胸口,满口答应下来。
江问南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他打了个哈欠爬起身,刷开了手机屏。“今日实况,上午九时二十一分,易和门中路段发生地坍塌,现场已被封锁,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具体情况警方仍在调查之中……”
江问南原本还懵然着,看到这立刻清醒了过来,“又是那个天堑,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啊。”
得快点找到它,让杜闵把它带回去才行。他想起从熊青梦境出来后拿到的线索,一骨碌下了床,刚打开房门就和正要敲门的路千竹碰了个对头。
路千竹的手停在离他胸口一寸的地方生生顿住,眨了眨眼。“早,午安?”江问南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还好,这次没丢人,“我刚想去找你。”
路千竹笑了声点点头:“我也一样,你先吃点东西,我们慢慢说。”
一楼的餐厅,江问南狼吞虎咽地咬着一块儿蛋饼,吃得鼻子上都沾上了肉松,他艰难咽下嘴里的培根,问道:“熊青的记忆解读出来了吗?”
路千竹说:“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大概发生在两个星期之前。”
河西街附近的夜市总是热热闹闹的,这两年社会安定,人们的生活逐渐多姿多彩了起来,然而心里想要的,也就越来越多了。
贪婪,是人类的本性。
墙角阴影处的高瘦身影裹着黑色的大衣走出来,将滑稽的帽子压低了些。他佝偻着后背咳嗽两声,似乎很不适应烟火缭绕的夜市。
亮着灯的店招牌闪烁着,孙奇搓开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香烟。
“爸爸……爸爸。”年幼的孙小鱼个头还不到桌子高,脸上挂着天真的笑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孙奇的大腿。
孙奇连忙把手背到后面,着急忙慌地在铁炉壁上摁灭了烟头,拍了拍手上的烟灰,这才俯身将女儿抱了起来,笑得满脸褶子。
“小鱼怎么过来啦,妈妈呢?”
小女孩儿甜甜地一笑,“妈妈在洗菜菜,爸爸抱抱,高高!”孙奇心一暖,宠溺地一抬胳膊,将女娃娃举高一些,再高一些。“来咯,我们飞高高咯。”
女孩咯咯的笑声清脆,送来短暂的,名为幸福的滋味。
“咳咳——”两声咳嗽之后,孙奇收起了脸上的笑,将女儿抱在怀里看向来人,“兄弟,要来点儿什么吗?”
这个穿着奇怪的人已经在他店门口转悠好几天了,别是个人贩子吧。孙奇想着,警惕地将女儿护住。
“不是我想来点儿什么,是你,孙先生。”来人笑了起来,干裂的唇一只裂开到了耳朵根,声音像锯木头一样难听,孙奇看着都有些毛骨悚然。
“你,你什么意思?”
来人掂了掂掌心里的布袋子,倒出一小块儿银色的像是铁片一样的东西,“孙先生,我想跟你,聊聊,聊聊这家店,和你最在意的东西。”
当夜晚真正热闹起来的时候,才是夜市摊生意的开端。
孙奇在这儿开烧烤店已经半年多了,他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没读过什么书,早早地娶了媳妇生了个闺女,带着一家三口到N市来,本本分分地干了个小买卖。
他老实,勤快,没过多久很快从路边摊换到了一个像样点儿的门面店,但赚的钱不多也不少,只刚够一家人混口饭吃。
女儿孙小鱼一天天长大,不能不去念书上学,妻子终日陪着他操劳,身体出了毛病也舍不得去医院看看,不能老这样拖下去。
一家生活的重担让孙奇生活得越发紧绷,只有看到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时,他才能感到一丝轻松。
“放心,不让你杀人,也不让你放火,只是举手之劳,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我保证,这家店将会一炮而红。”
野花子除了让食用的人越发兽化,逐渐地降低智商外,并没有什么多大麻烦,但却是吸引天堑最好的东西。
男人的话回响在孙奇脑海中,他握着手里银色的小瓶子,又取出那块儿不知来头的小铁片,深深吸了口气。
既然害不着人命,只是帮一个小忙,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熊青是在下班后路过这家烧烤店的,店面不大,门口挂着“孙老三烧烤”的牌子,还摆着两三张桌椅板凳,客人不愿意坐在里面的时候,就能在外头撸串吹风。
“老板,来五、不,来十串羊肉串。”
年轻人放下公文包,难得大气了一回。江问南离开了宏尚,他也顺利升了职,工资待遇一下子就好了许多。
可这两天瑶瑶总是跟他吵架,她不赞同他窃取策划的行为,并劝他向江问南道歉,向老板承认错误。
“她怎么就不理解我呢。”熊青垂头丧气地抵住额头,原本的好心情都不见了。
烧烤炉燃起炭火,那边的孙奇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时不时往熊青这儿看过一眼,他认得这个青年,每到这个点儿他总爱来自己家店里买串儿,每次都是雷打不动的五串。
就是他吗?孙奇将手里的铁签子翻了个面儿,撒上一把调料。
看来这个活儿很轻松,孙奇照例把串儿递给他,装作不经意间将那个铁片粘在了他的衣服上。
“慢用啊。”孙奇乐呵呵一笑,将毛巾甩到了肩膀上。
不得不说,自从用了那人给他的调料,店里的客人就越发的多了起来,不少网红还带着相机啊,手机啊来他店里拍摄,这生意算是蒸蒸日上。
孙奇心里高兴的很,但又不敢张扬,他总觉得那些食客并不是真的喜欢那些调料粉,至少在他们的脸上,孙奇总是感觉不到享用美食的那种纯粹的快乐。
会是有害的东西吗?
他心里打鼓,偷偷地找了熟人查了查,食品局那儿开出的鉴定上没有什么不合规的字样,他也就放了心。
外头的熊青吃完了烤串,脸上多了几分红晕,活像是喝了酒的状态,但他从来都不喜欢喝啤酒,加上刚换了一辆车,自然也是滴酒不沾。
熊青结了账,夹着公文包就走了。
孙奇探头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嘀咕了一句:我可没害人啊。他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胸口,将小瓶子藏进了柜子里。
熊青打开车门晃了晃头,“怎么搞的,头有些晕,吃个烤肉还能醉了不成。”他稍稍闭了会眼觉得清醒一些,这才转开了钥匙。
车子平稳地驶向河西街的十字路口,红灯缓缓地亮起,熊青将车停靠在白线后,一手搭在方向盘前随意拍打着节奏。
十米开外的地下,一头长相怪异的鬼兽鼻尖微动,喉头发出了不明意义的嘶吼,闻到了,是食物的味道。
它很兴奋,撒着欢儿似的就循着那个香味儿一路冲来,圆头的鼻子不断往前拱着路面,泊油路面顿时裂开了一道道凹凸不平的裂纹,周遭的车辆底盘受到冲击,纷纷控制不住地往前冲去,一辆接一辆地撞上了前头的车屁股。
熊青被这个动静吓得一个激灵,他慌张地回头看去,自己的车就被不受控制地一个追尾撞得他惊叫一声,一时间马路上叫骂声,尖叫声,汽笛声响成一片。
而在熊青看不见的角落,一只鬼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他猛然扑来。
熊青只觉得自己被什么看不见地东西咬住了半个脖子身体,他凄厉地惨叫起来,但又看不见到底是什么东西,求生地本能让他拼命地挣扎起来。
天堑被他挣扎的烦了,收拢嘴巴就想把人整个吞进肚子里去时,它的牙缝像是突然卡到了什么东西,痛得它嗷得一声丢开了口,触电般地弹了出去,硕大的尾巴砰得甩出去,生生将一辆车撞得稀巴烂。
熊青刚刚死里逃生,那天堑又是一甩尾打到了他的车屁股,顿时连人带车翻了出去,熊青的脑袋重重一磕,当场不省人事。
而那天堑仿佛知道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干脆往地下一钻,瞬间失去了踪迹。
随着警笛声的响起,模糊的记忆到此为止。
路千竹放下奶茶杯,轻轻叹了口气,“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了。”江问南张了张嘴,半晌没回过神来。
“所以在熊青的记忆里,他去孙老三烧烤店吃了顿烤肉,就跟个酒后驾驶似的被天堑撞飞了?……哦,你看见的他衣领后那个铁片,一定是个重要的道具。”
路千竹:“……”你玩闯关游戏呢兄弟。
江问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咳,我的意思是,那个孙老板,一定有点问题!”
“嗯,天堑的事暂且不提,野花子的事就跟他脱不了干系,还有,铁片被天堑吞下肚子后,它就放弃了袭击熊青,这么看……应该跟我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路千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写写画画着,又轻轻敲了敲桌面。
“天堑逃走的时候我只能看到他是往川河街的方向去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吧。”
江问南赶紧低头看了眼他画的东西,虚心求教:“怎么分,什么路?”
路千竹笑眯眯地拿起画纸晃了晃,“三人分,黄泉路。”
江问南:“……”
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