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雅茨奥兰多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迷途》,作者:努金,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雅茨他之前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下来的话,就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个笑话。
网友热议:抱歉我还是失约了。
《迷途》精选: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机器日新月异地涌上地球,那些各式各样披着铁皮的,喷着蒸汽的怪物们,不动声色地蚕食着腐朽的文明。
最先抓住机会的是大资本家。
用更少的人,赚更多的钱!
见鬼!这铁皮东西,竟然只消几个人操作,就可以自己缝制衣物,它们不分昼夜,不知疲惫,更重要的是不会讨要报酬!它们只需要一点机油,一点木材,而这可比那群愚民的劳动力廉价多了。
于是大机器生产取代手工工厂,大批工人面临着失业的困境,虽然时常抱怨着待遇的刻薄,但人们更不想失去养家活口的生路。
机器的大量使用对环境造成了污染,本来清澈的河流散发出难闻的恶臭,大量的树木被杀死,忙不迭地被送进工厂里焚尸,烟囱里冒出的滚滚黑烟蚕食着天空,恐吓赶跑纯洁的云。
失误的操作让工厂里常出人命,也许上一刻这人还在炫耀着自己抽的烟有多么名贵,下一秒便被卷进机器里死无全尸,绞成了肉泥。
它们罔顾人伦,吞噬生命。
如果这样的物什被应用于战场,绞肉机可以将战场顷刻变成坟场。
资本家们获得了甜头,暗暗凝聚了一小撮势力,他们被扣上了反叛者的帽子。极端的环保主义者,宗教主义者,失业工人开始了示威游行,君主的根基开始动荡不安。
帝国多次进行武力镇压,即便与游行的势力面对着共同的敌人,可还是不由分说地屠戮着活跃分子。
全城都在缉捕一个人,这一个人便让整个帝国变得惊恐不安,搞得皇帝夜夜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他是个疯子,人们口中的魔鬼科学家,杀人狂科学家,他臭名昭著的别称可真多,这位疯子科学家,大家叫他哈伦,他疯狂的言论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扬言要发明差分机战车。
可如此出名的一个人,却好像谁都没见过,谁都不认识。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
差分机是什么?
在人们的眼里,差分机就是一个有思想的铁皮怪物,只有撒旦知道这玩意儿肚子里打什么鬼主意。它无所不知,它无所不能,它仿佛能让所有黑暗里的东西都无所遁形。
哈伦的真名是雅茨·弗兰肯斯坦。雅茨的家境不差,他的父亲是最成功的资本家,赶上了发展的热潮,他的家族包揽了整个英吉利的纺织工厂,却也成为了贫民窟的明星,被所有贫民视作眼中钉。
而他祖辈还有着世袭的爵位,他还是一个贵族。
雅茨从小就对小零件感兴趣,当那位名为哈格里斯夫的人发明了珍妮机,他看到了希望。他就那样看着一堆零件组成了一个仿佛有思想的机器,做出的工作效率惊人。
我想我可以改变世界。雅茨对自己说。他本来可以拥有安逸的生活,但血液中的冒险因子却永远在鼓动着他,不要在既定的轨迹里窝囊一辈子。
一批批的机器涌现出来,那个叫巴贝奇的也发明了差分机。一张图纸万分珍贵,一切活动都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进行,小小的雅茨好不容易弄来了,冥思苦想,日夜钻研,可以说巴贝奇是他的启蒙老师。
整个弗兰肯斯坦家都并不同意雅茨研究机械,因为他们很清楚,皇室、教会,甚至是那些不值一提的平民,对这过于抵触。即便资本在机器的帮助下显得欣欣向荣,可弗兰肯斯坦家万万不会拿自家未来的主人去冒险。
于是雅茨需要瞒着的人又多了一些。他偷偷研究,甚至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
雅茨研究着差分机,警察也找上过门,只是雅茨一直都在装哑巴,他的图纸永远都不会放在明面上。小巷里的怪人是家喻户晓的哑巴,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来自哪里。他有权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越神秘的人,越引人探究。
传说那个怪人是个杀人犯,传说那个怪人的长相奇丑无比。对于这些风言风语,雅茨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群蠢货。他依旧在自己的小屋里研究着自己的发明。
直到有一天,这种表面安定的局面被打破了。雅茨很狂,很嚣张,他扬言了要发明差分机战车,给整个帝国带来一个属于它的“日不落”时代。
帝国才不去管什么“日不落”,腐朽的大树摇摇欲坠,他们只是一门心思地镇压国内的动乱。
又一次有人拜访了雅茨的小屋,这次不是警察,而是骑士。他被皇室的人盯上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早上好,唔,哑巴先生。”
尤里斯·柯西亚,年轻的骑士长。俊美的长相勾得多少名媛心花怒放,可没有荣誉的骑士不能成婚的铁律又伤了多少交际花的心。
他油嘴滑舌,风流成性,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要说是交际,谈判,选他去就对了。他像是被专门制造出来应对情爱的机器,可偏偏又发了永不沾染情爱的誓。
雅茨没有说话,他以为这个人敲一会儿就会觉得屋里没有人。
可尤里斯敲门敲得不依不挠,雅茨实在是烦透了。
看样子这个骑士一时半会走不了了。不把他打发走,以后还会来敲门的。
雅茨开了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倒了水,请尤里斯自便。哪只尤里斯上前便勾住他的下巴,趁雅茨不备拽下了蒙面的纱巾。
“哟,原来这位哑巴先生还是个美人儿。”
雅茨皱了皱眉,拍开了尤里斯的手。
轻浮。恶心。他讨厌任何一个觊觎他美貌的生物。
尤里斯见屋子的主人不高兴了,迅速换上一副要谈正事的样子,使自己看上去像个客人。
“宝贝,我们来谈谈差分机战车吧。”
来找他的无论是警察,还是其他组织,所询问的无非都是关于哈伦的事。
雅茨打着简单的手势,示意尤里斯有事快说。他喜欢安静,习惯孤独,他巴不得这个帝国派来叨扰他的骑士早点滚蛋。
“我可怜的美人儿你虽然是个哑巴,但是总归还是能听得见的吧。”
尤里斯的正经模样随即破碎,他出口就是不正经,油腻腻的亲昵。尤里斯的风流成性帝国人尽皆知,他早就把受封时誓言的最后一条忘得一干二净,被他看上那简直是灾难,只是尽管如此,那些名媛小姐还是趋之若鹜。
雅茨没和尤里斯计较,示意他快说。
说完好赶紧滚蛋,不要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雅茨不是不会说话,他是不屑对愚蠢的人开口。况且风声这样紧,不说话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帝国要你停止研究差分机,并且,请您将所有样品以及图纸全部交出,不然的话,监狱欢迎您我亲爱的科学家。”
当权柄被可笑的蠢蛋抓着,帝国的老腐朽们对雅茨的创造所持的态度毁灭竟然大过利用。
尤里斯也觉得这样做未免有些暴殄天物,哈伦说的没有错,这些东西真的会带给他们的国家一个“日不落”的传奇。
雅茨心里很是不屑,挑眉看了看尤里斯。在很久之前,很多次,警察局长都是拿这样的话吓唬他的。
“美人儿不要瞪我了,我这是在为皇室这帮蠢货做事,没办法。”尤里斯耸耸肩,“我在圣殿都能看到教皇好像火药桶,一点就着。”
尤里斯说着大不敬的话,仿佛笃定雅茨不会出卖他。
雅茨听得出,尤里斯对于皇室教会非常不屑的。
[那就不要帮一群蠢货做事了]
雅茨假装自己是个哑巴,他却不会复杂的手语。他只是用蘸着墨水的笔尖在羊皮纸上潦草地写着。神奇的是尤里斯竟然还都看懂了。
尤里斯出神地盯着雅茨苍白细瘦,正执笔写字的手。像是个沉眠已久的骷髅苏醒了,苍白又骨感,矜贵又脆弱。
“不为他们做事,难道为美人儿你吗?”尤里斯看了看雅茨,又勾起了他的下巴。
雅茨拍开尤里斯的手。
[随便勾人下巴很不礼貌]
“哦好吧,我失礼了,只是您实在太漂亮了,我情不自禁。”尤里斯故作无奈,“我也不希望您这样漂亮的美人儿被丢进监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所以请按我说的去做。”
[我不是哈伦,也没有样品和图纸]
“亲爱的您怎么这样固执,那监狱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当两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开始交涉,他们总是各自说自己的,谁也不耽误谁。
雅茨已经准备送客了。
“哎,好吧,漂亮的小美人儿,我希望您能考虑清楚。
“不然就祈祷下次还是我来吧,若是别人,美人儿你可就没这么好运喽。”
尤里斯已经打算走了,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好意思了,小美人儿。”
说着,尤里斯的随从们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他们把小屋的地板砸了个稀烂。雅茨愤怒地想尖叫,却想起自己现在应该是个哑巴。
地板下面确实藏着几张图纸,雅茨没想到这帮人会如此阴损,他不会把所以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可即便图纸没有全军覆没,这也是他作为“反叛者”的铁证。
“美人儿,这是什么东西呀?”
尤里斯弯腰捡起图纸,明知故问。
图纸有些轻微的损毁,看得雅茨心疼不已,愤怒地攥着拳克制自己,指甲甚至扎进了肉里。
“告诉我,美人儿,这就是全部的图纸了吗?”
尤里斯缓缓接近雅茨,宽厚的手掌覆盖住雅茨攥成拳的手,雅茨咬着唇,死死瞪着靠近的尤里斯,不住地发抖。
“样品呢?”
“我狡猾的小兔子。”尤里斯卸下了威压,换成一副轻松的模样,挥了挥手让随从散去。
“看把我可怜的小兔子都吓成什么样了。”
“小兔子,我会等你慢慢考虑,答复我。”
“最好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尤里斯用低沉的嗓音恐吓着雅茨:“监狱里的饿狼最喜欢你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兔子了。”
“你一进去,就会被撕成碎片。”
尤里斯走到门外,对雅茨说着,回应他的仅仅是门被狠狠关上的“砰”的一响。
“啊,小兔子生气了。”
尤里斯拿着图纸,这是今天不小的收获。本该拿去邀功,可他却让下属不要声张。
雅茨在小屋里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地想事情。他是时候离开了,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圣殿骑士已经找上门了,这便是皇室的意思了,这可不是那群蠢货警察局长,虽然都是蠢货,但是皇室蠢货更高级,更有权力,被蠢货关进监狱可真不好。
雅茨觉得,该搬家了,或者重回家族,寻求庇护,乖巧的一面表现给大家看,暗地里继续研究差分机。
雅茨麻利地将样品零件拆卸了,分散在好几处,收拾好包袱,准备回到家族封地去。
面对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华丽城堡,雅茨感觉有些不真实。
迎接他的女佣是新来的,证明了身份便请雅茨进来。回到家雅茨有些恍惚,曾经年轻力壮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个小老头,母亲也已微微佝偻了腰,曾经还在襁褓里的小妹妹珍妮如今也成长为一个淑女,却改不掉淘气,正在花园里扑蝴蝶。
“你还知道回来?”声音在雅茨背后响起,不怒自威。
“敬爱的父亲大人,从前是我错了。”雅茨常年不说话,声音变得有些奇怪,低低的嗓音,富有磁性。
母亲见到雅茨,激动得热泪盈眶,珍妮直接扑在雅茨怀里。她一直听她的父母说她这位哥哥有多杰出,那时还在襁褓的她不会记得自己还有个哥哥,如今终于见到了真人。
尤里斯又去拜访了贝尔巷的最深处,为了显得不是那么随便,他还带了朵花。只是这次再也没人回应,尤里斯碰了一鼻子灰。
“是我错了。”
“我怎么可以第一次见面,就砸了人家的地板呢?”
尤里斯很懊恼。
可尤里斯的消息很灵通,他知道弗兰肯斯坦家的小女儿长得貌美如花,不久也知道了失踪已久的大儿子终于被找回。
雅茨·弗兰肯斯坦,尤里斯没见过,却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雅茨就是小疯子哈伦,他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