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荼茗鬼的小说《狐妖与鬼》是作者竺槐正连载的一本小说,狐妖与鬼的主要内容是:鬼和荼茗之间的缘分,远远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简单,而就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所以才忘记了对方是自己的爱人,而他的爱人一直陪着他。
网友热评:腹黑深情有心机冷清大美人狐妖攻×智商在线潇洒随性偶尔皮一下鬼受
《狐妖与鬼》精选:
往生镜鬼有所耳闻,某个和他关系还行的鬼经常提起,往生镜原本一整块,后来碎了,碎片只有三个门派有,天璇宗,魑魅门,解机阁,天璇宗修道,魑魅门善毒,解机阁喜机关术,不过之前天璇宗遭遇了一场大难,此时已经没落了,根本不能与剩下两个门派抗衡。
鬼为什么知道这些?
因为某个和他关系还行的鬼的执念就是去三大门派之一。
那个白袍道长确实像是天璇宗人的打扮,如果他是我的师兄,那也就是说明,我也是天璇宗人,天璇宗人不能动情,这点倒是和荼茗说的对上了。
想到这里,鬼还是念下了咒语。
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有两个道士打扮的人,一个正对着镜面,另一个个子稍微矮点,是背对着的,背影有些熟悉。于是正对着镜面的人的脸在鬼的眼里清清楚楚地倒影出来——正是之前他见到的道士的模样。
只见背对着鬼的小道士热情地去拉道士的手,小道士一手握着道士的手腕,转过身朝着镜子外的方向走去,转身的那一刹道士的脸在镜中清晰地展现,只看了一眼鬼就可以确定——
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这个画面到此为止。
接下来是第二个画面,画面里一身白衣的自己站在桃花树下,背后是一条长廊,然后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匆匆忙忙左摇右摆地跑过来,脸上泛着潮红,看样子是喝醉了——
是荼茗!
镜子里的自己在看到荼茗的瞬间转头就走,荼茗应该是早就料到了自己的反应,提前预测了自己的走向,堵了自己的路,他低头带着委屈的语气追问:“为什么躲我?”
他清楚地看见自己脸上流露出嫌弃厌恶的神色,字字戳心,“我不喜欢你。”
“我在避嫌。”
荼茗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
不是两情相悦吗?
怎么会这样?
鬼来不及多想,镜子里已经出现了第三个画面,自己的站位是正对着镜子的,鬼只能看到荼茗的背影和一小节脸部线条。画面里荼茗的右手手掌已经没入自己的胸膛,胸膛的血液染红了自己的白袍,自己左手抓着荼茗的手腕,似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手背上青筋凸起,双目泛红,嘴唇蠕动好像要说些什么——
画面突然停止,然后镜片就恢复成了一面普通的镜片。
是了,鬼右手不由自主地放在左胸的位置,他常以为自己是因为鬼所以没有心跳,但是忽略了另一个可能,他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心脏。
鬼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因掏心而死的。但是鬼也只想到了这件事。其他的往事鬼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脑海里瞬间充斥某些零碎的片段,红衣的荼茗冲着自己眨眼睛,自己施法等等,片段一闪而过,可惜鬼最后什么也没有捕捉到,只好再去看信的内容——
“现在你已经知道生前的事了,我确实没有骗你。这里是狐妖的家乡,孕育狐妖之土集天地之灵,狐妖在家乡的时候会功力大增。他只有在家乡的时候才会有足够的修为在这间竹屋外布置结界。因为他想得到你,他想把你永永远远地囚禁在这里。”
永永远远地囚禁在这里?!
鬼推开竹屋大门,再往前走几步,却发现自己无法前进,看来道士说的没错,确实有结界。
“这几日来我一直都想打破结界,可是那狐妖狡猾地很,他每天都要出去加固结界,同时检查结界是否有漏洞,以及时修补结界。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打开一个小缺口,缺口太小,只够我把镜片塞进去扔给你,不然我就自己来救你了。”
“信纸里还包着一个小纸包。你它打开,将会看到白色的粉末,粉末里是毒药。你在大婚之际,将毒下在酒水里,狐妖喝了只需一刻钟就会死。他一死,结界没有他的灵力支撑,便好破了,我到时候就会来救你。”
“信看完之后,切记烧掉,以防计划败露。往生镜片埋在竹屋围墙从大门数第十八根栅栏下的泥土里,我到时候会来取。”
鬼捏着信纸的手用力,信纸立刻起了褶皱,他又有些无措地再松开手指,信纸却不能恢复平整如初,鬼抬头看天,天上乌云密布,仿佛在酝酿一场暴雨,阴风挂的鬼的脸生疼,破天荒的感受到一丝寒冷,这或许是鬼的错觉,毕竟生鬼只有听觉和视觉,一切感觉只会来源于内,而不是外界。
鬼站在院子里吹了一会儿风,转身进了自己的卧房,乘着荼茗不在,将信烧了。
火焰迅速将信纸包围,信纸以鬼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上面的字很快消失不见。那晚荼茗回来,脸色不太好,脚步虚浮,显得很疲惫。荼茗找到鬼,草草嘱咐了几句大婚的事项,就说自己想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起早办婚礼。
鬼一肚子腹稿只好暂时压在喉咙下。
第二日早是个大晴天,鲜艳的红日高挂于天际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流到竹屋里,阳光被窗棂裁成了各种形状,一块块光斑在地面上旋转流连,一片浮云飘过,正巧遮住了红日的部分,于是乎地上的光斑没有了红日光源的支持,迅速消噬殆尽,看起来好像是被地面的阴影给吞噬了一般。
鬼是被鞭炮声和喇叭声吵醒的。
响彻云霄的鞭炮扬起了周围的尘土,尘土在半空中飞扬,使得竹屋变得朦朦胧胧面目模糊,给人以一种雾里探花之感。尖锐刺耳的喇叭声与鞭炮不相上下,似乎在你追我赶决一死战,只为了争夺声音主角的位置。
鬼从储物袋里掏出了自己的红嫁衣,穿上,给自己简单的束了发,撑着一把黑伞来到了正厅。
荼茗此时已经以新娘的装扮在正厅里等候多时了,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带红盖头。大红的婚服穿在荼茗的身上,让他平日里清冷又妖艳分庭抗礼的独特气质变成了妖艳压过清冷独占鳌头。
“你来了。”荼茗笑着说。
他手掌翻动,竹屋门由虚掩着的状态变成了半开,正厅中央的两把椅子间凭空多处一只鹦鹉。椅子是空的,没有人坐。
“我们拜堂吧。”
荼茗去牵鬼的手,但他自己也清楚,他牵的不过是空气,什么触感都没有。因为只要有阳光,鬼就只能以虚影存在。但是荼茗丝毫不介意,他的手一直维持着握住的姿势,似乎这样就能握到永远。
鹦鹉的声音从鬼的脑后传来,婚礼现场只有荼茗和鬼两个人,所以大厅显得寂寥空旷,尖锐的声音飘在正厅的上方——
一拜天地——
荼茗虚握着鬼的手,朝着门一拜。
第一声似乎还未散去,细听之下还有回声,鹦鹉第二声已经响起,荼茗拉着鬼转过身,对着正厅里唯一两张空荡荡的椅子,弯下腰——
二拜高堂——
接下来是第三拜,荼茗转过身看着鬼,眼里的情意不似作假,反而真切地像是即将要溢出来,上挑的眼尾带着风情,眼里只装了鬼的身影,艳丽的红婚服的布料在鬼的眼前飘荡,第三声鹦鹉声即将响起时,鬼突然说:“我们生前没有两情相悦,对吧?”
鹦鹉的声音是由荼茗操控的,而荼茗此时僵在了原地,所以第三句“夫妻对拜”始终没有响起来,在寂静得有些可怕的大厅里,鬼的声音一字不差清清楚楚地传进荼茗的耳朵里——
“你还掏了我的心。”“你……都想起来了?”荼茗的嗓音有些颤抖。
鬼不说话,他想诈一诈荼茗。他不相信荼茗的说辞,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相信道士的说辞。确实,道士的说辞几乎天衣无缝,可鬼还是发现了一点破绽——道士说荼茗想把自己永永远远地囚禁在这里。可如果是这样,荼茗就不会答应和自己成亲,因为自己一旦成亲,就会被鬼差带走,进入轮回,转世投胎。
鬼也不是没想过荼茗可能是用成亲的借口把自己骗到这个竹屋里,然而荼茗为婚礼精心准备这么多东西,如果不是自己问了一句话,他们甚至连夫妻对拜都完成了——自己成亲的执念也就实现了。
荼茗闭上眼:“是,我骗了你。”
“你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吗?”
“我确实有我的私心,我不该骗你。”荼茗睁开眼,语气里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他低声说,带着一丝乞求的语气,“我们赶快拜完堂,让我完成你的执念好不好?”
按照道士的说法,荼茗应该是要想方设法找借口来拖延婚事,道士果然也骗了自己,鬼暗道自己还好没有听道士说风就是雨。荼茗这样的反应倒是让鬼疑惑不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荼茗见鬼不说话,有一些委屈:“你说过你不会后悔的。”
荼茗刹那间眼前有些发黑,他知道这是自己毒入心脏的前兆,当初道士那一镖上面涂了剧毒,道士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杀了自己的时机,即使可能伤及无辜——我怀里的人不是鬼,如果自己扭头躲开,只怕鬼很可能会魂飞魄散。自己抱着鬼行动不便,只好硬生生受了。
如果中毒之后他不肆意用功法,倒也不至于死,只不过最近又是在竹屋外布置结界以防道士攻击,又是变鹦鹉变婚服变了许多东西,加快了毒素的扩散,但是荼茗也不在意,他算了算,自己至少还能支撑到和鬼成完亲。
等送了鬼去转世投胎,自己也该去黄泉游荡了。
鬼的执念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执念?
另一边鬼还是保持沉默。
那封信……那封信上还说了什么?
对了!
鬼突然又想起来一个细节,他盯着荼茗眼睛问:“那道士不是我的师兄吗?他为什么要抓我?”
“你只想起来了部分往事?”荼茗长叹一口气,“你生前与他关系并不好,你死了之后他一直想用你的魂魄练剑。”“在家乡与你成亲是出于我的私心,我们狐妖一族有个古老的习俗,说是在青山上成亲的两个人会永远相伴,永不离弃。”荼茗自嘲地笑了笑,“道士知道我家乡在青山一带,他知道我会回来,我也知道他能想到这一点,可是我还是想带你到我的家乡。所以我在竹屋外布置了结界,以防他来捉你,来打扰我们大婚。”
鬼看向荼茗的双眸,眼底是一片坦荡。
为什么和道士的说辞完全不一样?!
外面的奏乐声和鞭炮声已经停了,因为法术的主人显然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荼茗不说话时,鬼才发现荼茗的呼吸声变的有些重,身形在轻微地摇晃,道士说荼茗回到家乡会功力大增,但是荼茗这个样子,不像是功力大增的样子,鬼莫名地有些心慌。
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震动,房顶上掉下几片灰土,荼茗能感觉到结界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他连忙对着鬼说:“我们要快点了,道士怕是还有两刻钟就能破了我设下的结界了!”
荼茗很着急:“让我先完成你的执念好不好?”
鬼想用没有拿伞的左手去扶荼茗,可是他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是自己此刻的身体是透明的。于是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荼茗的身体摇摇欲坠,荼茗踉跄了一下,险些要摔倒。
“你怎么了?!”
鬼皱眉思索,刹那后睁大了眼睛:“你根本就没有治好道士那一击对不对?!”
荼茗强支起身体,答非所问地说:“我们快完成最后一拜吧。”
“我在问你话!”鬼拔高了声音。
荼茗还是自顾自地说,但是语气里多了一丝坚决与强硬:“我们拜堂。”
鬼从荼茗的反应中自己就得出结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又是好几片尘土纷纷扬扬倾倒下来,让荼茗的喉咙有些痒,他没忍住咳了几下,鬼的胸腔跟着撕裂的咳嗽声一起颤了几下,然后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
鬼立马就分析出当前的形势,明晰利弊,他在瞬间就做出决定——
“既然结界快要破了,以你的情况怕是打不过道士,我们先逃。今日先不成亲了。”鬼抬头看着荼茗,“等我们逃出来了,我再找你算账。所以你这条命要给我好好留着,到时候我要你把往事一五一十地给我解释清楚。”
鬼拉着荼茗的手就向往竹屋的后门走,可是他再次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这个错误不久前他就犯过——鬼的身体是透明的。他握了一个空。荼茗甚至连脚都没有移动一下,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好像没有听到鬼的话一样。
“走啊。”鬼急了。
荼茗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没有移动分毫,他笑着摇摇头:“我很高兴,你现在还愿意相信我。”
“谁愿意相信你了,等我们逃出去之后你不和我解释清楚,我才不会继续信任你!”鬼把黑伞扔了,伸出两只手去抓荼茗的手臂,鬼抓了许多次,但是每一次的结果就如第一次一样,什么也没抓到,“荼茗,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鬼着急的大吼:“走啊!”
“我一直都很高兴能遇见你,可是于你而言,这似乎不是一件幸事,我带给你的痛苦要比快乐多。”荼茗却置若罔闻,“阿昭,投胎之前记得问孟婆多要碗孟婆汤,彻彻底底忘了我。”
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鬼不再疯狂地去抓荼茗的手腕,他站在荼茗的面前,语气恢复了平静,暗含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绝望,以鬼的聪敏,他几乎能猜出来荼茗的意图,只是还保留了一点微末的希望,鬼疲惫的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和我走?”
荼茗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好吧。”
荼茗长叹一口气,而后补充道:“你先站在这里别动。我捡了伞就和你走。”